失业生

<1> 闲话

九月，积压了整个暑期档的美国大片接踵而至。在一次又一次地球濒将毁灭中，超级英雄们腾空而出，代表正义、勇敢、力量完成对人类的各种花式拯救。戏剧矛盾都呈现在最显性的位置，不用你细想，快节奏的剪辑直接将结果呈现给你。无数部漫威看下来，更加明白马东在《十三邀》中讲的那句话：很多年来人类的心理结构没变化。所谓的变化，只是技术进步给世界带来的变化。无论是外星生物、科学异端甚至大猩猩，所讲述的不过是同一个故事。

九月，看到一部修复后上映的电影《失业生》。不是好莱坞的里程碑电影《毕业生》，一字之差，不仅是67年的美国和81年的香港，还是东西方年轻人所呈现出的不同文化背景的焦虑。更重要的是，这部复映的《失业生》是故去的“中环三剑客”的代表作。这部电影中记录了张国荣、陈百强、钟保罗三位日后巨星的青春岁月。彼时，三人出道不久，还未被明星制贴上标签当做消费品售卖。三人歌唱、演戏都愿意尝试，在银幕上的他们就是他们，真正的自己。那些看起来有点过火的爱憎里既有当时电影表现手法的特征，更有偶像初出茅庐打磨演技时最自然的情绪。张国荣像詹姆斯·迪恩一样，处处追寻反叛却英俊到令人不忍苛责；钟保罗乖巧而聪明，喜欢察言观色；最令人痛心的要数Danny，在一个又一个大特写里，他眼神纯净，笑容甜美，是真正的小王子。完全不见日后他神情中长期带有的那丝倦意。为此，可以说，这部复映的《失业生》应该是九月最珍贵的一部电影。作为影迷，能在大银幕上看到逝世的偶像，会有一种既亲切又释怀的感受。

因为终于看到你们，比我还年轻的样子。

因为终于确认你们，也是从这般美好走向巅峰。

因为无法再见你们，却可以走进你们的懵懂、纯真与美好。

<2>故事

第一次看《失业生》，是在深夜的中央六台。《霸王别姬》、《胭脂扣》里的哥哥太突出了，都快让人忘了他早期这些锋芒初露的角色。《失业生》中他是在街头恶作剧，拿水枪泚人的荣少，《鼓手》中他是鼓艺惊人的陈子洋，《锦绣前程》中他是贫穷花公子阿荣。香港有句俗语说：你是张国荣也得捱十年。出道时并不得志的哥哥也是从配角、反面角色中一点点磨练出灵性和演技。张国荣正是因为《失业生》中的精彩表现，获得了参演香港新浪潮代表作《烈火青春》的机会，而Louis一角，则让他有了得到金像奖最佳男主的机会。

1967年的《毕业生》是美国“新好莱坞”时期的代表作，被评价为60年代美国青春片的典范。名校毕业的年轻人应该是朝气蓬勃的模样，而达斯汀·霍夫曼饰演的本恩对前途却十分茫然，他作为一个中心点，反映了当时美国社会传统家庭、道德标准、价值观念分崩离析的动荡现实。在当下看来，达斯汀是自带小确丧的富二代，他在母女两代人身上投射出爱与性、灵与肉的纠结，可以说是“牛仔太忙”后“垮掉一代”对自身存在感的探索。这部电影不光描写出了一代美国人的青春，还是MV这种视听形式的鼻祖，一首《Scarborough Fair》传唱至今，迎合了几代人青春期的忧伤。

1981年的《失业生》有仿照《毕业生》之嫌，却本土化得十分到位。细腻敏感、颇具音乐天分的家宝（陈百强饰演）转学到新学校，结识了调皮可爱、玩世不恭的荣少（张国荣饰演）。一个内敛善良，一个外放侠义，两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在校园里一群大男孩撒欢逗乐，恶搞闯祸，无忧无虑。但导演却淡淡地埋下两个伏笔：一对金鱼死去，家宝怪自己养不好，会无缘由地生闷气，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快到校门前，荣少急忙换上皮鞋，被隐藏起来的身份和少年的虚荣心一览无遗。

高中毕业，大男孩们面对现实，篝火晚会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快，谁也不知明天在哪里，毕业即失业。家境优渥的家宝想学音乐，却被父母认为不务正业；出生底层的荣少，为养活两个妹妹只能子承母业去看厕所。家宝为了追求认同和梦想，与父母决裂，自食其力打工攒钱学音乐。而荣少却因为被家宝无意中撞破了身份，像扯下了遮羞布般愤怒，与家宝绝交。自此两个年轻人走上了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60年代香港经济开始加速，到80年代时已是“亚洲四小龙”，城市文明高度发达但不可避免的是日益加大的贫富差距。两个年轻人毕业后的生活就呈现出了尖锐的矛盾。青春片除了怀旧、出国、失恋、撕逼，更需要展现的是一代人所遇到的困境与现实。家宝与荣少的差异化人生成为了《失业生》最值得去探讨的部分。甚至对荣少生活环境的真实描写是香港电影中的一个母题——“屋檐下”。直到今年的金像奖热片《一念无明》还是在讲述具有香港特色极度狭窄的生活空间里形形色色底层人民的故事。

阶级固化的倾向在荣少和Danny间体现的非常明确，单亲家庭，母亲收入微薄，导致子女无法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而低学历则意味着只能出卖更廉价的劳动力来缓解家庭经济压力，甚至铤而走险违法犯罪赚取不法收入。而另一边的富商家庭，有足够的能力为子女的学历教育和艺术熏陶同时投资，子女受到更高等的教育，相对应的，之后可以得到较高收入的工作，结识门当户对的伴侣，拥有上层的社会地位，良性循环。但《失业生》不是悲观的陈述，电影凭借家宝的角色，呈现了社会流动的可能性，他跳出家庭，为了钟爱的音乐，从服务生做起，徐杰饰演的太阳花更为了支持男友，穿人偶挣钱，一对每天计算着一角一分的小恋人一样浪漫得暖心。这才是青春片该有的样貌，告诉你社会残酷，也告诉你不必低头。

彼时，香港新浪潮将将兴起，年轻导演们走出大片场，在街头架起机器。地铁站里相爱的一瞬间，旋转镜头华丽又炫技；派发传单，围观的群众好奇又羞涩；商场里的慈善义演，上上下下围得水泄不通。一众野心勃勃的电影人成为了“失业生”返回香港，正要挥洒才华，把这里变成东方好莱坞。日后，旺角、中环、油麻地不再是地名，而将成为一个又一个的传奇，每个市井百姓讲起拍电影与明星轶事都头头是道。1981年《失业生》记录的不仅仅是“中环三剑客”20出头的岁月，更是自然光拍摄，记录街角巷尾真实生活的香港电影新里程。

<3>音乐

整部《失业生》为绕着陈百强，做了《有了你》、《念亲恩》、《太阳花》三首歌曲。其中一首《念亲恩》具有陈百强早期音乐的鲜明特色——广东风。他会借鉴粤剧唱腔的一些经典旋律，而在编曲上，也常常使用广东音乐才会出现的“标配”，从而营造出一种浓浓的乡土情结。从首张专辑里的单曲《恩情》到经典作品《偏偏喜欢你》，于陈百强这样在美国学过音乐的歌手口中听到如此复古的情调，自有一种穿越式的别样味道。这种独特的味道令陈百强一出道便风靡全港，加上他优雅的气质，时尚的装扮，第一个被誉为“白马王子”的偶像歌手就这样诞生了。

全片中陈百强唱了两遍《有了你》。第一遍时，配上他和徐杰恋爱的画面，两个人手拉手逛夜市，只是买一对金鱼放生，就是那么好看！一对璧人，袅袅音色，美上云霄。日后无论郑伊健还是陈奕迅，都再也唱不出那份青涩与自在。“有了你，顿觉轻松写意，太快乐就跌一跤都有趣。心中想与你，变做鸟和鱼，置身海阔天空里，并着翅在飞，轻松自在。”第二遍Danny自弹自唱，有一滴泪滚落。这本是快乐的歌，却因为抚平灵魂深处的忧伤，多听几遍后竟让人有些戚戚然。很多年后，关于他的荒唐谣言四起，他一直不愿开口解释。很多个夜Danny一口酒一口安眠药，在情绪波动的浪潮里，他只不过是想找到一点点轻松写意。而自始至终，Danny除了音乐，没有找到那个“你”。

9月8日，《失业生》重映，穿越36年的时光之门，你会在银幕上看到他们的身影，如此年轻，甚至恍惚，是不是有一个平行宇宙，他们去了那里，大家各自安好。在光影里，他们嬉笑打闹，没有媒体的中伤，抑郁的困扰，巨额的赌债和漫长人生。

电影开场，就可以沉溺在时间的黑洞里，看着你们，比我更年轻的样子，幸福地傻笑或者泪流。场灯亮起，电影结束，你们依然远去，只留下岁月洪荒。

生于七十年代，童年时经历了新中国最后一段苦日子。少年时又有幸亲历了香港娱乐圈的黄金时代。

那时候歌星多且变换极快，而且几乎几个月都能红出一个明星来，买磁带的柜台每天人山人海，我和同学们每天都在交换磁带。毕竟当年大人每月的工资不过几百，而一盘磁带的价格是7.9元，进口版要14元，这个价格真是不便宜。对于学生党来说，交换是必须的，那时还有同学买5元的空白磁带进行翻录。翻录也是要预约的，双卡录音机当年也是个奢侈物。

同学问我喜欢哪个歌星，我的回答只有两个：陈百强和林子祥。有意思的是，这两位风格正好相反，林子祥最能打动我的是“生命之曲”和“真的汉子”，非常励志非常男子汉，对于当年正意气风发的我来说，相当得益。

另一位陈百强，最早听他的歌当然是那首名曲“一生何求”，他的歌可当得“隽永”二字，引用百度百科的话：形容艺术形式所表达的思想感情深沉幽远，意味深长，有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讲究言有尽而意无穷。那时候流行明星贴纸，陈百强那股气质与其他歌星不同，真是鹤立鸡群，人好歌好。当然真正把他列入我的心水还是另一首歌，“一生不可自决”。那一年我们班即将面临分配，当年还是有分配的，父母们每天奔奔跑跑走关系，有同学父母路子通，早早就到单位报到了。而学校每隔几天就有相关单位来面试，课也不太上了。对于十年寒窗的我，总有一种不适应之感。而且天变地变，同学、老师、父母一个个都忙在不可开交，而我却茫茫然不知所措，心似乎有一团火，也不知道如何燃烧。明明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却是一种随波逐流，无力之极。

这时我听到这首命中注定的歌“一生不可自决”

我没有自命洒脱

悲与喜无从识别

得与失重重叠叠

因此伤心亦觉不必

谁个又会并没欠缺

曾心爱的为何分别

和不爱的年年月月

一生不可自决

谁人又知道我的心灵炽热

谁人又知道再说已不必

仍然愿一生一世的欠缺

不想再暴露我于他人前

你会令谁人自觉生可恋

即使天天也在变

我的walkman里反复放着这首歌，觉得每句歌词都是为我而写。然后我买了陈百强的好几盘磁带“梦里人”、“冬暖”、“神仙也移民”，他的很多歌都能打动我，虽然他的快歌比较蹩脚。

最后和当年的多数同学一样，进了一家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然而却是父母喜欢的单位。但是陈百强和他的歌已经在我生命之中。

这当然不是影评，也不是乐评，只是写在“失业生”重映之前。

枯枝在灯光下开成了花，新月纤细如钩，这个夜晚不太冷，铁丝网被拍出了花，突如其来想在操场上漫无边际的说完这些话。 趁着午休时间我偷偷看完了《失业生》，然后闭上眼沉沉睡去，醒来后竟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梦。没有后来的仓促失落，少年情怀总是诗，一切都是多么美好，阳光撒在一张张美如画的脸上，白衣胜雪，暖风初熏，每天都是过不完的清浅春日。 少年是不染一尘的诗情画意，少年是永不可追的弹指芳华，少年是闲愁轻掩的眉峰浅蹙。 无论什么事只要粘上少年两字便美不胜收，引人遐思不断。 少年的友谊纯如水浓如酒，一饮便清一饮辙醉，醒与醉都是难回时候。 忧郁清愁的是阿宝，是那个会为死去的金鱼伤心销魂的忧愁少年，张狂热烈的是阿荣，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个时候友谊多么容易，三言两语便可定下一辈子的陪伴，纯洁的令人羡慕。 无忧无虑的日子里，阿荣会在考试时肆无忌惮的将手中惨不忍睹的试卷塞给阿宝，也会在阿宝生日时准备一条永远都不会死的金鱼却不想惹的对方大发脾气，那时的友谊像压不扁的海绵总是被折腾，却最终总会变回原形。他们肆无忌惮的消耗友谊，因为知道它的牢不可破。 当阿宝遇见念念不忘的太阳花后，阿荣每天陪他去地铁站等待女孩的出现，帮他吸引女孩的注意，两个人一前一后堵住女孩匆匆的离开身影，然后再在适当的时间离开让好兄弟向女孩表白。这样美好的画面只有在青春岁月中才有，在后来的日子中不知不自觉变成了绝版。那时的友谊就是平日里嬉笑打闹，对方带来可能更多的是一连串的麻烦，但关键时刻又总是必不可少的螺丝钉默默地发挥作用。 那时的友谊纯粹美好的让人心疼，没有琐碎没有鸡毛没有让友谊变色的东西，每个人都只是报守着一颗友谊天长地久的心，没心没肺的打打闹闹，以为一切都不会变，纯净如斯的眼中还看不到犄角中的黑暗。 但有长久心，岂奈意难平。 毕业后家境的巨大落差让友谊的天平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平横。当阿荣看厕所的情形被阿宝看到的那一刻他们的友谊就再也回不到当初，这一眼仿佛电光霹雳敲碎了友谊的牢不可破的屏障。少年敏感的心怎能忍受自己苦苦隐藏的落魄被朋友直视时的难堪，算是赌气也好，算是志气也罢，阿荣丢下一句“除非我这辈子发达了才会和你见面”，留下阿宝一人在街上茫然无措。 阿宝永远不会嫌弃这个家境贫穷却极力隐藏想和自己平等相处的朋友，也永远不会理解阿荣的心情。他一心想回到过去无话不说的日子，岂知彼此家境的差别便如巨大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友谊的船太小越不过狂风巨浪，所以只能遥遥相望，再难相并相立。 以后的日子便该相忘于江湖，或许此过经年再相遇，我该如何和你招呼，以眼泪，以沉默。 （二） 陈百强演的阿宝是绝对的主角，家境殷实，爱好音乐，天赋不俗，忧伤细腻，更像是对陈百强的复制粘贴，戏里戏外说不尽的相似巧合令人唏嘘不已。只是那时年少看不到后来人生的百般变换，青春洋溢的脸庞中尽是踌躇满志的表情，尽情演绎另一个自己的平坦人生路。 阿宝热爱音乐，如友谊一般，音乐在他心中也是纯粹神圣的，不容许任何的玷污。在众人皆醒的世界里他固执的醉着，用自己的理想主义对抗着这个世界的凡俗。因为自身条件的优越他更像一个未经世事的赤子，永怀一颗童稚之心，努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即使落魄失魂也不会向世俗低头。 在他眼中，这个世界永远是理想主义的。 他可以抛掉所有的羁绊全力以赴的奔向喜爱的音乐，向现实妥协的想法永远不会进入他的脑海，他的世界中只有越来越好接近完美。音乐于他是一种心灵的消遣，不是赚取名利的工具，从始至终他都是抱着一颗纯粹的心对待自己的爱好，竭力不让它受现实的玷污。 现实中的陈百强何尝不是一个这样的人，有钱有才有貌，做音乐更多只是对自己的才华的展示，他人梦寐以求苦苦追寻的奖项名气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锦上添花。他像一个富贵闲人，不需要将音乐变作谋生的工具，为了迎合大众改变自己的初衷，他一直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坚持自我。 他年少成名春风得意，尝尽繁华滋味，未曾有过抑郁不得志之时，人生顺风顺水的如一出太过完美的梦，甚至会让人忘记痛苦的滋味；名声煊赫时备受流言蜚语困扰，却始终不曾辩白，不曾解释，任凭一群记者做无中生有的诽谤，处理人情关系不是他所擅长的也不是他所热衷，像半隐的闲人任他们评判；荣誉满载时转身离开，任性的像一个孩子，才华展示够了不讲任何道理说走就走，此后所有的辉煌再与他无关，他只想一心守定自己的生活。 想做时便做，无论有多大困难都不是困难；不想做了转身离开，再多的荣誉都留不住，在这世间他活的太潇洒，潇洒的太不现实。 浮生易老，只宜把酒言欢，及时行乐，潇潇洒洒过一生。 他像纳兰性德，翩翩浊世佳公子，不是人间富贵花，人生短促绚烂如烟花。他们的人生更像是一场梦，一场他人永远进不去的忧愁闲梦。拥有着优越家室，卓越才华，风流潇洒，却在他人满是艳羡的目光中独自泣泪，品尝着自己永远不被理解的忧愁。 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吧，明明一切都好，一切都让人羡慕嫉妒，他们却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永远有说不尽的哀愁。 （三） 陈百强的主业是音乐，演戏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玩票性质，他大多数角色都几乎是自己的本色出演，谈不上有多大的发挥余地。 其中最有名的应数《秋天的童话》，无多的戏份，在周润发和钟楚红的映衬下更显得没有存在感，但他不用说话，不用做动作就只静静的站着就足够，英俊儒雅，充满书卷气，优雅的气质掩藏不住。原来简单的一件黑风衣，一条蓝色牛仔裤会这么漂亮，只往那一站时光自动静止，只为留住这瞬间的美好。 影片的末尾发哥追着车子跑的镜头看的我稀里哗啦，有的人用精湛的演技让人感动，而他则用风华绝代让人怀念。

可能是受《霸王别姬》的影响，我对《失业生》中张国荣的表演，总有一种压抑的情绪，又或许是对影片中阿荣这个社会底层人士的苦苦挣扎的“感同身受”吧。

这个影片说是励志电影，主线讲述丹尼这个富家子弟，不依靠自己的大资本家父母，而选择去唱片公司打暑期工赚钱，企图攒够足够的资金供自己去意大利上学，最终被人发现音乐天赋而成功演出的故事。

副线是阿荣这个社会底层人士，从小失去父亲，母亲靠给人看厕所拉扯大了他和两个妹妹，住的也是别人不要的房子。在校园里，大家尚未受到社会现实影响，所以阿荣跟丹尼他们成为了好朋友，阿荣也充当一个大哥的角色，开学保护丹尼，红白大赛独自承担处罚等，印象最深刻的毕业聚会那一晚，大家谈论自己未来的打算，丹尼去读音乐，他弟弟去加拿大读工商管理，刚开始阿荣说自己没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后来又说自己要开开心心的玩，玩一辈子，其实他何尝不想有打算呢，但家庭因素深深制约了他，他也不敢说出自己的家庭背景，怕大家看不起他。所以后来他帮人看厕所，也一直低着头。

其实这里有个很暖心的故事，丹尼在商场认真看演奏，被阿荣拉去看赵雅芝生气（为后来在黄阿姨家拉小提琴因众人不听而怒摔小提琴离开父母做了铺垫），阿荣叫了赵雅芝姐姐，赵雅芝为了维护阿荣自尊心，说阿荣是她表弟，很暖心啊！

终于，阿荣还是去看了厕所，并与丹尼闹翻，丹尼很不解很难过，为什么一个曾经那么要好的朋友，说翻脸就翻脸，自己也没有任何看不起他的意思啊！他不知道，真正难过是阿荣，小心翼翼维护了那么多年，终究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还是自尊心在作祟啊，所以他选择远离丹尼，认为只有当他发达了，他们的友谊才是真正的友谊，否则就是羞辱！

每个人都是这样，总有有那么几个在学校里好朋友，双方父母只要知道是跟他们出去玩，就会很放心，可人总是会长大的，慢慢的，大家的身份地位就不一样了，距离也就产生了。以前有个理论，身边六个朋友的平均水平就是你的水平，想要和身份地位见识不一样的人成为好朋友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君担簦，我戴笠，他日相逢为君揖才会成为美谈。

拉开阿荣和丹尼的，不是阿荣自己，而是现实。

回归主题，丹尼最终为什么能取得成功，除了他自己努力和热爱，还离不开朋友和大阳花的帮助，可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他父母，他父母从小让他学习小提琴，大提琴和钢琴，这样才有了他后来的一鸣惊人，终究还是家庭帮助了他啊！试问，其他人有这样的闲钱花钱给自己孩子学音乐吗？

阿荣就是这样，母亲拉扯他们几个长大，并且送阿荣上学已经用尽全力，再让他学习其他的东西，是不可能的。没有一技之长的他只能去看厕所，最终被利益引诱，走上了错路。

阿荣，是个悲剧

自以为找到真爱，真爱却要去美国。看厕所，却被朋友发现，引得友谊断绝。大妹也叛逆的走上了阿荣最不希望她走的那条路。

经学家从红楼中看到了易，道学家看到了淫，革命志士看到了阶级斗争，史学家看到了时代兴衰。或许自己的三观真的有问题吧，我在失业生中看到的却是小人物的悲哀，痛苦生活，在社会底层里摸爬滚打。

没有励志，有的只是苦苦挣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