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知道了这部电影,当年看到的几个DVD外包装,都是印的一组演员的标准头像,像是家庭纪念相册似的,每个人都喜笑颜开,使我以为这是部讲工业时代一个家庭的温情故事,直到正式看过,才发现内容大相径庭。主观上,我说不上对它有多着迷(而且已厌倦了简单发表诸如“喜欢”或“不喜欢”之类的话),但这确实是部好作品。
故事从二战后三名复员军人分别回家开始。小伙子霍默曾是学校的运动健将,战争中他失去了双手,虽然装上了机械假手,却给自己、家人和未婚妻都带来精神的痛楚。原银行职员艾尔在重归一家之主的位置后,也遭遇到诸多由不适应带来的困扰。而原药店雇员弗雷德则更糟,工作上不得不降职为学徒(战争损害了他的记忆力),战前新婚不久的妻子也已搬离家中,常出入夜总会。
与战时的《忠勇之家》(1942)、《自君别后》(1944)这类鼓舞士气的光明电影已截然不同,全片充满了悲剧的气氛,手法也偏向于写实,不再有刻意的溢美。
三位主人公里,我反而对看似平静的艾尔一家的故事最有感触。艾尔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家庭:孩子们的惊喜、妻子的拥抱、刚准备好的晚餐。一双儿女都已长大。但很快他便发现几年的战争已让他难以适应正常生活,他不再是过去优雅的绅士,与妻子的相处也似乎需要重建,更对刚成年的女儿所需的引导措手不及。这里我特别感动于艾尔的妻子;她话语不多,不是一个喋喋不休的母亲,举手投足间却处处透着坚强、明理和宽容。丈夫和弗雷德喝醉了酒,她同女儿一起开车载他们回家;丈夫言语变得粗俗,她并没有一句指责,而是默默从旁提醒,这一点在艾尔演讲时尤其明显,能看到她不动声色的外表下内心的忐忑,但她却始终怀着一颗忍耐的心;在女儿的恋爱事情上,她的冷静更令我顿生敬佩,佩吉告诉父母自己爱上了弗雷德,并且说自己能看出弗雷德的真实感觉:“I can see because I love him!”还说父母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他们彼此相爱,在教堂结婚,然后度蜜月、生儿育女,他们没有经历过任何烦恼,所以他们不可能理解她与弗雷德之间的事。于是母亲说:“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烦恼?(她望向丈夫)——多少次我告诉你我恨你,而且从心底里相信?多少次你说你对我感到厌倦,我们都感到筋疲力尽?多少次我们又重归于好?……”多么有智慧的母亲!也许拿《圣经》“箴言”31章里所说的“贤妻”来套用会显得教条,但是母亲的坚强而平和,深深触动了我的心。这些品性是经历了多少风雨才造就成的?
另外的两条线,弗雷德破碎的婚姻、以及霍默因残疾而来的伤痛,都不是偶见的情节,但是霍默与未婚妻威尔玛的故事仍撕扯着我的心;我想他们婚礼那一幕一定成为了经典片段罢。在牧师带领的长长的誓词之后,霍默用机械手替威尔玛戴上戒指,“With this ring, I thee wed.”看这一幕时我眼眶湿润;都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虽然霍默有的只是一双机械手,但真正立约、永不改变的,却是内心的真爱!
值得一提的是,演霍默的鲁塞尔确实是位双手残疾的演员,当年他得到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和一个特别荣誉奖,也是唯一因一个角色得到两个奖项的演员。而他的第一任妻子(他们的婚姻一直持续到他妻子的去世),也正是他孩提时代的玩伴;难怪他的表演如此真实感人。人真的是因为内在的精神而成其为伟大的。
艾尔的女儿佩吉,就是《忠勇之家》里演嘉逊儿媳妇的特蕾莎•莱特,相隔4年,这里她成熟了许多,演技也进步很大,越长越漂亮了。
电影着力表达的是战争对个人与家庭造成的创伤;结尾的光明更提升了一种希望的情绪。不过影片的整体结构仍有稍嫌松散之处,这大概是写实手法电影的一个通病罢。
四十年代的电影往往配有非常“恶俗”的海报,恨不得把所有的角色都装进去,一个又一个人头,一点艺术感也没有,顿时就没有胃口了,不像现如今的海报,逼格都很高,但看完电影常常会失望。四十年代的电影很多看完觉得意犹未尽,要感叹一声“居然这么好看“,电影不是随着年代的前进越来越好看的。
黄金时代讲述海陆空三个退伍兵荣归故里后的故事。
功勋卓著的空军上尉弗雷德战前是个做冰淇淋的蓝领小职员,退伍后他驾驶飞机扔炮弹的技能无处发挥,原来的职位又被人顶替了,一度非常失落,又招爱慕虚荣的妻子的嫌弃,弗雷德准备远行去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来到了飞机场,看到一架架退役的飞机即将被拆毁,他纵身一跃进入飞机内舱,坐到驾驶座,俯视前方,导演功力深厚,首先仰视的角度拍摄弗雷德进入飞机,然后是面部特写抓住了弗雷德内心的悲怆和痛苦,重新坐在飞机舱里,使他重拾自己的尊严,于是他决定留下来拆除这些战斗机。
战争中表现平平的陆军中士艾尔回到了自己的豪华公寓,原来他是一家银行的高级职员,又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和一双长大成人的儿女。虽然他战前的职位也被人顶替了,但他得到了收入和地位都更高的“风险贷款部门负责人“的职位。他的归来是妻子和儿女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家人都有些不适应,对他来说,儿女们好像一夜间长大了,家里的事物是那么新鲜,他感受到这种隔阂,当晚就要求出去酒吧喝酒,被和平年代的夜风吹拂一下。结果他遇到了弗雷德和另一位海军士兵,他喝得烂醉而归。第二天早晨从梦中醒来,看到桌上自己当年的英俊又生气勃勃的照片,同时在镜子中看到自己当下憔悴的面容,内心无法不感叹年岁变迁,物是人非。他遇到退伍的军人来贷款,明知道是高风险很可能还不了的,他还是同意了,战争的那一段经历让他对军人这个职业有了认同感,而少了一分商人的理性。
也只有战争能将社会中的人重新洗牌,颠覆其原有的阶级。
片中第三位退伍士兵是海军舰艇上服役机械师霍默。他在一次敌方的空袭所导致的大火中失去双臂,而他本人从未参加过一场真正的战斗,这种略带黑色幽默式的人物背景设计非常高明地讽刺了战争的荒诞。霍默虽然失去了双臂,在陌生人面前他依然保持地非常自然,甚至可以用代替手的钩子写字、点烟、拿行李;然而,面对自己的亲人和爱人,他显得慌张、不自信、过度自尊,他害怕亲人的怜悯,也质疑自己今后生命的价值。最终他被挚爱的爱人感动,被她的爱唤醒,走进她爱的怀抱。扮演霍默的演员本人在二战中失去了双手,由他出演霍默,非常感人;现实中他也有一位接纳他无怨无悔,和他始终相亲相爱的妻子。
片中的女性角色戏份也不少,霍默的未婚妻、弗雷德贪慕虚荣的妻子前面已经提到,还有艾尔的妻子和女儿。艾尔的妻子虽年到中年依然美貌,眉宇之间自有成熟的智慧。女儿佩蒂爱上了弗雷德,艾尔坚决反对,而妻子表现冷静。当女儿指责父母彼此相爱无法理解她和弗雷德的爱,母亲亦用冷静的语言道出“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烦恼?(她望向丈夫)——多少次我告诉你我恨你,而且从心底里相信?多少次你说你对我感到厌倦,我们都感到筋疲力尽?多少次我们又重归于好?……“说着她走过去抱住女儿的头。这风雨历炼过的平和坚强之美,正是她触动我的地方。
影片几乎完美,如果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那就是最后弗雷德和佩蒂的甜蜜相拥,有点强按上去的感觉。符合美国主流审美。
一部让人充满希望的电影。
the best years of our lives。
某段时间失去了,重新开始永远不会迟,不要眷恋过去,要有新的希望重新开始是最重要的。
就拿fred来说,当空军时很痛苦,很危险,但那是他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待遇高,荣誉多(拿生命换来的)。但是战争一旦结束,这些当兵的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他们的生活得重新开始,再多的荣誉也没办法帮他们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因为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工作经验,所以曾经的手下变成了他现在的领导。
Al肯贷款给没有任何担保的退伍士兵,这是影片中少有的温存,他从别人眼里看到了希望,我们的未来怎样不就是取决于我们有没有希望吗。
影片的另一个温存就是结尾homer的婚礼吧。
最好的时代一去不复返时,自己忽然间成为了无用之人。
但是过去的荣誉就永远留在过去,只要怀着希望,未来还会再有另外一个黄金年代,我们最好的年代永远在未来。
活下去的动力不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希望吗。
第一遍看的时候没有太懂上尉这个角色,可能因为那时沉浸在他《紫心勋章》里美国队长一样光辉的角色光环里,这次看,冷不丁发现这个角色很神奇的结合了贫民窟的花花公子+愤世嫉俗个人英雄的复杂性。
先从出身看,他父亲似乎是个非常克制廉洁的底层市民,他和父亲说话也很尊敬,千言万语表达出来态度却很拘谨,每次都是握手。
可能曾经他是个让父亲操心、失望的叛逆少年,成绩不好,最后成了个英俊的端盘子的,让家人失望。或许过早独立了出来,所以看上去和家人有些隔阂。
战争来了,他响应了国家号召去参军,体格优秀(从他一拳把人打趴下可以看出)被选进空军,大概在被选入空军还没上战场时,酒会或舞会上认识了最靓的妹子,正值春风得意,妹子的热情和吹捧让他觉得自己遇到真爱,闪婚,然后20天后被扔到欧洲负责扔炸弹。
他在战场上经历了诸多死亡,他很简单,脑子不灵光但很英勇,他的飞机被炸队友死在眼前自己重伤但还是爬到瞄准镜前把炸弹扔了下去,完成任务。
整个欧洲战场他完成的一切就是扔炸弹,他的军衔是扔炸弹扔出来的,单纯执着,也不会撒谎,所以应聘工作时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所有英雄行径化作了一句:我只负责瞄准目标,扔炸弹。
他的奖状上有空军少将签署的,称赞他是保卫了空军荣誉的英雄。
他自己认为,作为一个月400$的空军军官,退伍后能够在郊区有个地方过日子还是可以的,他强调了郊区,说人在国外就是爱做梦。
他从战场上回来时,梦还没醒。但从他作为一个空军,坐不上回家的飞机,梦就开始醒了。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必回到以前的杂货店,结果是他拼死在欧洲扔炸弹的那两年,让他的副手有机会成为他的上司。所有人告诉他,你的战场经验毫无用处,比不上学习两年贸易甚至比不上在商场混两年。
他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个老婆等着他,回来时老婆在夜总会上班,嫌弃他的平民服装,嫌弃他现在的身份,嫌弃他每周32块钱工资,最后甩了他。
他最后的工作是作为一个“堕落天使”在坦克兵手底下做拆飞机的工作。
前空军英雄做飞机的废品回收,他自嘲这是人们觉得最符合他气质经历的工作。
但无论如何,他最后还是去追求那个爱他爱到想破坏他婚姻的女孩,可喜可贺,他在接受梦碎后又开始追求了一场新梦,从这个意义上,他是个英雄
坦率的说,911之后已经不太喜欢看美国的所谓反战(特别是越战、伊战)电影。首先,这种反思根本没有产生任何实际效果。韩战完了反思,然后越战。越战中拳王阿里因拒服兵役而成为民族英雄,一度给以为美国人民如此爱好和平的印象。可911爆发之后呢?他们又迅速发动了伊拉克战争……。更重要的是,此类影片的道德立足点普遍不高。无论手法如何精巧思考如何深刻,归根到底它们反思的都是“美国人为什么要去别国杀人”的问题。而一旦涉及“别人为什么会杀美国人”时,一个二个就撕破深沉伪装开始争先恐后的玩主旋律了。奥利弗·斯通和他的《世贸大楼》就是活脱脱的例证。相比之下,我们在观看反映正义的二战题材的好莱坞电影时便不会有类似的反感。其中表现退伍老兵回归社会的《黄金时代》更因为融入了难得一见的社会批判意识,而成为了真正的经典。
艾尔战前是拥有豪华公寓和美满家庭的银行的高级职员。但是在战争结束时他却只是一名普遍的陆军中士。相反,战前在百货店供职的蓝领小职员费雷德却最终成为了一位功勋卓著的空军上尉——两人的反差不仅直观的体现在官衔上,甚至各自所在的兵种也成为了某种隐喻。但战时的平庸表现却丝毫没有影响40多岁的老男人艾尔战后的职业生涯。尽管当初的职位早以被他人顶替,等待他的却是收入更高的风险贷款部门负责人的职位;可年轻的上尉费雷德的就没有这样好运。回到百货商店后却由于驾驶战斗机的纯熟技术完全没了用场而不得不接受继续当一名普通职员。甚至还要降格被自己原来的学徒所领导。影片通过两位主人公战争前后的身份、处境变化的强烈对比,凸显这样一个社会现实:战争一度使原本处于有不同社会阶层的个体有了全新的自身价值的定位和展现的机会。可一旦结束,原有的等级秩序又重新主宰了他们的命运。而对于费雷德这样的人说来说,这是何等的不公。
不过,在一部好莱坞类型影片中,任何对社会现实讽刺和鞭挞都只能是调节剂。影片最终还是要回归到表现伟大的美国民众如何克服战争创伤重新面对美好生活的主旋律当中。所以尽管处于社会底层的费雷德确面临着各种困难。尽管不喜欢再在百货商店工作,却苦于没有一技之长而在求职过程中到处碰壁;尽管希望在夜总会挣高薪的妻子留守家中可自己那每周35美元的微薄薪水却无法维持夫妻二人的日常开销(艾尔升职后的年薪是1万2)。尽管作为一个有妇之夫爱上艾尔的女儿佩蒂……但到了影片结尾,费雷德最终还是战胜自我。他决定继续留在家乡当一名普通的机场拆卸工,而亲手拆除自己曾经自己驾驶过那种型号的飞机也象征着彻底摆脱了内心深处的战争阴霾。
同时,各个方面都可谓顺风顺水的艾尔也没有因此而回归到昔日的生活轨迹当中。残酷但无比珍贵的战争体验使他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工作。正如在一次公司举办的晚宴中他所总结的:打仗不该像银行工作那样过分权衡风险(这也从侧面解释了为什么他只是一名中士),而要更多的释放信任。所以公司对老兵的无抵押风险贷款并不是如某些人认为的是“在拿储户的钱去冒险,而是把宝压在了这个国家的未来之上!”很煽情也很主旋律,当年一定在观众中引发了强烈共鸣。但不知目前处在次贷危机阴影下的美国民众重温此段情节时还能有多少认同感。
第三位主人公霍默是在海军舰艇上服役机械师。他从未参加过一场真正的战斗,却在一次敌方的空袭所导致的大火中失去双臂。这种略带黑色幽默式的人物背景设计非常高明。一方面它为影片带来了更多戏剧化情节——由于儿子这个秘密一直不为家人邻里所知,所以当霍默把自己关在车库里狂练射击时,他父亲非常不解:难道儿子在前线还没有打够吗——另一方面,双臂残疾与缺乏战斗经历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让霍默在重新融入社会和家庭过程中面临着更大的挑战。进而使观众对这一角色产生更多的关注与同情。当然,主旋律影片需要的是皆大欢喜的结局,霍默也不能例外。但即使如此,他领着女友到卧室向其展示(更重要的是向观众)伤残双臂的一场戏还是非常感人。感人的原因就在于大家知道那是一个真正的退伍伤残老兵。相比之下,现代同类型电影便很难给产生同样的感染力。因为它们通常是用电脑特效配合明星去制造类似的伤残效果。可问题是观众认识那位明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失去了手或脚!
对于霍默扮演者的哈罗德·拉塞尔,奥斯卡评委本来认为他可能得不到奖,所以设立一个特别荣誉奖。但没想到最终拉塞尔成功问鼎最佳男配角。于是他也就成为了奥斯卡历史上唯一因一个角色而获得两个表演奖项的演员。
与极具特色的男主人公们相比,本片中的女性角色则略显单线条和类型化。费雷德妻子的市侩放荡,艾尔女儿佩吉的善良贤淑的性格反差过于鲜明,使得有情人没有经过什么严酷考验就终成了眷属。而令人惊奇的是佩吉竟然还不是影片中最完美的女性,那位矢志不渝追求双臂残疾的霍默的邻家女孩似乎更加伟大。不过,对于此类角色和故事(类似的还有朱诺的少女生子),即不必嗤之以鼻为纯盘煽情,更不必借题发挥针砭时弊。或许结合特定的故事背景(诸如美国健全的保障体系,以及当事人所在的中产阶级家庭)去解读才是一种正确的心态。
威廉惠勒与托兰德合作的影片总能提供深焦+场景调度的经典桥段。本片酒吧的一场戏,大景深的近景是霍默在兴冲冲地向叔叔和艾尔表演用刚刚学会的铁钩钢琴。而艾尔此时却被远景中电话间内的弗雷德所分心,而不时的转头张望。戏剧效果很好!不过一旦联系巴赞的理论去分析,却产生了困惑。因为如果深焦调度真的可以让观众从“一种被动的地位”中解放出来,并且“自由选择他们自己对事物和事件的解释”。那么这场戏是否也可以改为将镜头放到电话间,以打电话的弗雷德作为前景钢琴旁的三个人作为远景去拍?因为所谓“自由选择”的前提似乎应该是不同景深所发生的事件具有相同或相似的关注价值。但实际上却不可能如此。由于之前的情节中观众已经得知,弗雷德答应艾尔打电话给后者的女儿说自己不再和她交往,此时再以电话间作为前景肯定就是一种不必要的重复,犯了叙事的大忌。所以,霍默的钢琴表演必定成为前景的唯一选择。但是这样一来,所谓的观众自由选择也就不存在了。他们必须“被动”地接受导演的机位设置和场面调度。
另个例证是结尾处霍默的婚礼。画面右侧中景是神父正在为两位新人证婚。神父的征婚词显然是触动了前景中的伴郎费雷德的心绪。他转头向艾尔女儿方向望去,而远景中的对方此时也在深情回望……这场戏的问题是:由于霍默与邻家女友的宣誓带婚戒等事件已交代过了。观众的关注重点不再是新婚夫妇如何浓情蜜意,而转为另外两位昔日恋人是否能够重归于好。换句话说,观众此时并不想主动地“自由选择”镜头中不同景深的“事件和对事件进行解释”。而是导演在迫使他们“被动“地接受。何况,这场面也调度的并不令人满意:前景中的弗雷德转头后,实际上是把后脑勺留个了观众。他们无法像远景中的艾尔女儿那样看见费雷德的面部表情。而这与上个例子有本质差别。在酒吧那场戏中,至少前景的霍默和叔叔是侧对观众在弹琴,我们看的到他们的喜悦的表情。而中景中的艾尔也通过来回的转头传递了情绪的变化。因此是否可以斗胆妄言:导演其实是把一个本该由蒙太奇(两人的表情特写)+ 画外音(神父的征婚词)的去表现的段落,错误的运用了景深和场景调度呢?
BTW:为什么伟大的法国导演和理论家们的某些论述明明只适用于某种类型的电影,却经常被人拔高放大到了指导全局的高度?比如布列松的演员无意识表演理论,的确在他的《逃狱》《乡村牧师日记》《扒手》的得到了完美诠释。但当面对诸如《大路》中安东尼奎恩所扮演脾气暴躁的杂耍艺人,甚至他自己的《巴尔克扎尔的驴》中的狂喜豪醉的阿诺德时,它却明显力不从心。同样,如果巴赞主张的的深焦+场景调度是在揭示电影本质的话,那在他之前出现的的德国表现主义,之后的好莱坞警匪、黑帮等各种类型片难道都不算电影了吗?
238. The Best Years of Our Lives (1946) 8.0 黄金时代
大学期间我曾下载过这部电影,当时囫囵吞枣地就看完了,和平年代里战争太遥远了,实在很难产生共鸣,于是也难以下笔,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整理,也许我按按快进,又一次匆匆看完。
关于战后的影片,《第一滴血》看得我心潮澎湃,《比利林恩的中场故事》则是引人深思,而这部《黄金时代》则显得有些单调而缓慢, 嗯,作为奥斯卡最佳影片,它有教科书级别的镜头以及留名影史的剧情展开,但是我并不关心这些。TFBOYS现在有多红?我不知道,我更喜欢周迅。我并不喜欢这部电影。
影片拍摄于1946年,讲述三名军人在战争结束之后重新回到故乡,开始新生活的故事。这根本是个难题,《第一滴血》里兰博与生活在和平的人们的格格不入,《比利林恩的中场故事》里十九岁男孩看穿列队欢迎者的唯利是图。额,唯利是图排除异己也许,也许并不是贬义词,请原谅我这么说,因为这些人的行为合乎法理逻辑,指望商人政客为其负责,可能有点天真了。
于是,这些人开始面对他们真实的生活了,家人的不理解,社会的不适应,妻子的背叛,常常令人倍感失望,然而失望中又有生机,这生机来源于他人的爱。
爱是心灵的港湾。
兰博没这么好运,不堪心灵的重担大开杀戒,被劝说之后仍旧是满腔的不接与愤懑;比利林恩兴许好一些,啦啦队女孩爱上了他的英雄形象,虽然这样的爱脆弱不堪一击,但毕竟是爱。他们的离开,甚至说是逃跑,虽说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心灵没有慰藉,站在人群之中也像隔着一道保护膜,你能真实地感受到你们内心的距离。
《黄金时代》中,他人的爱慢慢消融了这层保护膜,虽说看得我有些不解,因为一个失业,一个失去双手,还能抱得美人归,艳羡之余不免有些怀疑。怀疑来源于自身的生活经验,嗯,毕竟这样的女孩子始终是难道。少之又少,因此有些不真实了。
不过1946年,二战刚刚结束,这样的电影使人心存希望,也给了几分慰藉。出现这样的影片,符合社会需要,倒也是理所应当了。
回头想想,兰博和比利林恩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他们也能遇到这样美好的女孩子。
刚刚我本来打出的字是“找到这样美好的女孩子",想想还是用"遇到",这样更合适些,毕竟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好莱坞老电影靠谱得就像晒过太阳的老棉被。提威廉·惠乐只说《罗马假日》真是失敬。几乎每场戏我都在赞叹:怎么这么会拍?怎么拍得这么好?简直心目中完美的drama:三人初识Homer露出双钩铁手,Al回家进门时摆盘子的老婆问了两声是谁后停下,小酒馆Homer和Butch弹琴聊天自带bgm,女人对军人制服崇拜的目光惹来后方男人的妒忌,开放厨房边做饭边拉近距离,巧克力圣代做得眼馋,还看到一只和家里同款的咖啡壶,我从来不知道那玩意儿是怎么用
一语成谶,只是当年的主创万万不会想到,很多很多年后,Marie们的三观成了“主旋律”;“I think they ought to put you in mass production.”;特蕾莎·怀特说“我要拆散他们的婚姻”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大义凌然啊,跟美国队长似的
一部工整完美的影片。也许影片中洋溢的种种过于美好让你无法相信,但在1946年,人们刚刚从战争中走出,这样的美好不正是他们需要的吗?
真的是很有创意的一个拍摄角度 很少有拍退役军人的生活
威尔玛和佩吉都是好姑娘啊。现在这么情深意长,知书达理的姑娘可真不多见了。
【B-】好一大锅心灵鸡汤,熬那么久,我味觉都要失灵了。
影片把触角伸向大家视而不见的地方,从炮火散去后的平淡中挖掘出战争的创伤和永恒的亲情。
如今看起来,仿佛都是套路,每个故事的走向都能猜到,但它仍然是如此令人感动,数次落泪。作品中有太多动人细节。它可以与日本的《野良犬》《黑雨》《芋虫》比照着看,想起那位波斯民亚诗人的话:“愿上帝保佑追击者,也保佑被追击者”,愿上帝保佑被炸弹伤到的人,也保佑扔炸弹的人⋯⋯仅仅在战后一年,美国就有这样的作品问世,战争对生活对人心巨大的破坏,令人心酸。三个退伍老兵的故事交相推进,节奏合适。几位女性像天使像圣母,男人是摧毁者,女性是安慰与重建的力量。虽然有些理想化,但估计对彼时饱经创伤的人们来说,应该是极大的安慰吧。
很新奇的一个角度的电影,讲的战后的生活,感觉还不错
A significant post-WWII paean that honestly and sensitively depicts with a satirical undertone the trauma and obstructions encountered by scarred veterans of different social classes.
中产阶级家庭情节剧拍到这种程度就算是登峰造极了。从电影看,战后回国的老兵对抢了他们工作的职业女性很厌恶,倒是在家政学习班里学习过的传统家庭妇女更容易获得中产阶级的认同。
二战刚刚胜利,好莱坞式的表达,美国宣传部用3个小时,讲述了3个退伍军人的故事,歌颂了国家、社会、民众对英雄的包容。如今看来,又红又专啊!两个女主角都很漂亮,放到今天,也是超级美女。这个美,不是赤裸裸的美,而是有味道。脉脉含情,眼里有光。
在电影院里狂流眼泪,真没想到看这样的情节剧也能感动得浑身散架。三个退伍军人返乡后的不同遭遇,台词精妙,表演动人,三份戏组合恰到好处。其实能想到的这里都有:融入不回以前的生活,接受不了身体的残疾等等。但那是1946年啊,还有什么比一个“爱情和家能拯救支离破碎的人”的故事来得更及时呢?
叙述有耐心,细节好。但对战后返乡军人处境的描摹,太像小心翼翼、不敢戳破什么的童话,现实哪会有如此甘美、顺遂。唯一给军人制造痛苦的反面角色,竟是一个“不守妇道、欠缺淑德”的妻子形象。女性角色的设置不是意淫出来的王宝钏式的模范样本,就是社会的替罪羊。
上映距大战结束仅一年有余,威廉惠勒便敏锐地用三位战士回乡各自的遭遇从不同角度深刻地表现了战争对人从肢体到精神,对家庭从内到外的伤害,尤其是从战场归来的士兵们重新融入社会回归家庭的艰难,叙事流畅自然、感情细腻真挚,故事通俗易懂且富于批判性,接近3小时的片长却毫无沉闷拖沓之感,难得
战后人生;柔情似水。生活或许艰辛,人生依旧美好,苦尽甘来。理想化的一面人生。
并不惹人生厌的主旋律题材。感觉这里大部分角色对William Wyler的片子来讲都三观正直得过分呢= = 他还是拍阴暗复杂型人物效果更好。 话说这分明是部群戏嘛,March的戏份真算男主?Myrna的妻子形象太完美了,Homecoming那段真经典。
批判现实,反映战后创伤,又带有励志情节。这很符合当时的社会现状,它是一部让人有些难过又充满希望的影片,那是当时的观众所需要的,也是给予我们慰藉的~
三个军人的战后生活,奥斯卡最佳影片导演编剧男主男配,威廉惠勒掌控调度纯熟,故事自然行进,又将战后军人生活问题讲得深刻透彻,大师水准之作
首部夺得8项奥斯卡的影片。1.描写3名不同阶级境遇的退伍老兵回归家庭,适应社会的历程。2.Gregg Toland的深焦摄影不可不提(酒吧弹琴与结尾婚礼场景的纵深调度)。3.细节精致,表演出彩,饰演残疾军人的哈罗德·拉塞尔是唯一凭同一角色获得2座小金人的演员。4.化妆室2女对话的镜子长镜头很惊艳。(8.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