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影评
1 ) 胡金铨导演的《画皮之阴阳法王》是我看过的,对服饰,道具,建筑考证最严谨的电影之一。
胡金铨导演的《画皮之阴阳法王》是我看过的,对服饰,道具,建筑考证最严谨的电影之一。当然了凡事不好苛求,毕竟谁也不知道明代究竟什么样子。这部电影的片头尤其精彩,古装片那么多,但是拍出中国古典山水画风致,我看过的,这是唯一一部。公子头戴小斗笠骑驴(驴背还有垫子,能骑马的是少数,大部分都只能骑驴),仆人挑担,缓缓行于雪中,和古代山水画中的点景人物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远景的山峦树林斜阳长城,刻意调成暖黄色,给人以山水小品画的感觉。配合黄霑的词:"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雪里一片清静/可笑我在独行/要找天边的星",真是绝了。 可惜的是,正片部分剧情略差,尤其是后面部分,明显是为了票房而妥协,关键妥协得很不到位...其实从另一个角度看,与其说是剧情差,还不如说胡金铨的电影有一种古典小说的感觉,不会像商业片那样讨好观众或者说不知道如何讨好观众,票房大多惨淡,跟侯孝贤惺惺相惜啊。
2 ) 看片笔记——《画皮之阴阳法王》
1. 胡金铨导演,编剧也有阿城,可惜动作戏份不重,高潮戏也是隔空对打。2. 阴阳法王出场那段自白,颇有讽刺某党的意思呵,什么法王比爹娘亲云云,什么跟着我的过好日子不跟我的地狱报道去云云。3. 《侠女》里的大师济世救人,这里的上人却斤斤计较自己道行的得失,害师兄无端惨死。恐怕这里也难掩导演对世事人心的失望。4.一看就是内地拍摄的,苍茫大地拍得格外有气势。拍武侠片的都应该学学大师选景的功力。
3 ) 这是一部现实主义的寓言
本片处处拟世,看得出是用心的作品而非矫作。最喜影片对太乙上人的塑造,升仙尚缺纯阴和纯阳,助尤枫便是为自己积纯阴,又经尤枫提醒,除去阴阳法王便是积累纯阳。上人在修炼途中亦是肉体凡胎,没有终极价值,倒是个人升迁才是最终动力。片中还说明了佛道本不相涉,但如若一者得利的同时也是为另一者除患,其中的权利便可让渡。影片后半部分的打戏艰涩繁复,恰好与斗争过程的漫长坎坷相应,也许是嫁接了香港道士题材的模式,也许是受洪金宝个人影响,但即使是无心之作也确实具有上述的象征意义。个人看来,本片带有强烈的现实主义色彩,被豆瓣上大量的观众出于对"文艺"价值的观赏而责备后半部分的拟真。此外演员阵容很强,个个都有不浅的功力
4 ) 一部山水画般的聊斋故事---胡金铨之《画皮》
还记得小时候看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半白话的故事,简单短小,却是不吓人的。蒲松龄更多的是诉说了人世间的无奈。也许做鬼要来的轻松得多。人鬼情,也许是一些人的期盼,也正是说明了对凡尘的失望。
还是小时候,在电影频道了看到了胡金铨的这部《画皮》,开场郑少秋演唱的《摘下满天星》一下子便吸引了我。郑少秋饰演的书生在只有一点点光亮的巷子里遇见王祖贤饰演的女鬼时,让人从脚底感觉寒意,却还是唯美的。电影里的很多镜头都似山水画一般,特别是寻找太乙上人那一段,犹如仙境。现在的电影是拍不出这样的意境了,只有一声叹息吧。
愿死去的人,不再画皮---这是女鬼投胎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啊,愿这个世界上少一些阳奉阴违的人吧。
<只有梦里来去>
我在梦里遇见你,似眼前似天际,
仿佛一切像雾又像迷
想在梦里抓住你,似拥有似空虚,
总是一场空欢喜
我在梦里属于你,也有情也有意,
无奈醒来就要各东西
苍天注定的游戏,也想玩也想拒,
甘愿一生无悔只为你
抛不开对你,千层万层的的相思,
理也纠缠,挥也不散
怪只怪挡不住你的爱,只有梦里来去
5 ) 影片故事年代初探
《画皮之阴阳法王》系胡金铨导演的作品,影片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依然是他所钟爱的明代,而且是明代嘉靖中后期,论述如下。
从电影中人物的穿着打扮、日用器具、室内布景与对白内容等方面,可以大致判断影片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为明代中后期。首先,影片在16分52秒时,王生到商店购买老板所推荐的“刚到的暹罗胭脂”,就是一个重要佐证。1377年,明太祖朱元璋册封阿瑜陀耶国王为“暹罗国王”,于是“暹罗”这一中文名称正式固定下来,暹罗与中国之间的贸易正是在明代才开始发展起来。其次,影片在18分17秒时,商店老板将避火图卷好递给王生,王生笑着说:“像仇十洲的手笔”。这一段透露了更精确的时代范围,仇十洲是嘉靖时期的著名画家,画作流传甚广,炙手可热,彼时很多市井画工都模仿其手法作画来卖。 最后, 影片在54分18秒时,太乙上人在与玉清道人的谈话中提到:“这几年皇上信道,民间也就跟着兴起来了”。众所周知,明世宗朱厚熜是中国历史上最为笃信道教的皇帝,尤其是朱厚熜在位的中后期,不仅奉信道教,还竭力抑制佛教,故而民间信道之风也随之兴起。
因此,综上所述,这部影片的时代背景为明代,而且是明代嘉靖中后期(1550年—1566年)。
6 ) 愿死去的人,不再画皮
除去被徐克擅权的《笑傲江湖》,这是我看的第一部胡金铨电影。前三十分钟堪称完美,每一个镜头都像一幅中国画,而且京味的配音也相当精彩。可惜后面的打鬼戏太难看了,像《无极》一样走火入魔。
我喜欢郑少秋和王祖贤在窄巷中初逢的一段,把剧本录在这里,展示一下阿城的编剧功力:
(深巷,鬼唳)
(两个人撞在一起)
王(倒地):吔!
郑(伸手扶):对不起,你没碰着吧?嗨呀,你这一个人走黑道儿,可真有点悬哪。眼下这年头不好,路上歹人多,可得多留点神。外加这地方不干净,孤魂野鬼多,不瞒你说,我刚刚还碰上一个呢。
王(揉脚):对不起,我脚麻了。
郑(提灯笼照脸):不要紧,站会儿就好了。
(王走,扶墙)
郑:呀,慢着。姑娘,这里黑灯瞎火的,我送你一程吧。你上哪儿去呀?
王:我没地方去,能走到哪儿就走到哪儿。
郑:这不妥当吧?我那儿倒是能留个人,可我得知道你叫什么呀。
王(转身):我娘家姓尤。
郑:哦,你嫁人啦?
王:嗯。他家大房恨不得吃了我,我受不了那个罪,就出来了。
郑:哦,就出来了。夫家追还是不追?
王:那还有不追的?
郑:哎,这样吧,你先去我家里躲几天,听听风声。
王:那敢情好,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郑:不方便我敢叫你去吗?走吧,趁着街上没人。
(两个人相扶走去)
王:你带我回去,夫人能答应吗?
郑:我老婆可不像你婆家,她不生,这一不生,可就得事事由我作主了。嗳,你娘家姓尤,你叫什么?
王:我单名叫枫。我命中缺木,所以叫枫树的枫。
郑:哦,枫。
前半部分很精彩,后半部分很无奈。片子拍的还是很有意境的,时有点睛佳句,大腕云集,可惜还是有失粗糙,缺少打磨,片头片尾曲子都很好听,片尾曲《只有梦里来去》竟然是陈松伶与郑少秋唱的,意境很不错。可惜全不配尤枫与王生。
半部好戏。
最喜欢看香港古装武打片了,对中国潜文化吃得透透的。1,太乙上人一开始各种不管,到阴阳法王欺到他的地盘,才随便找了个借口说管。2,找人要找对,紫衣真人说这事我管不了,你得去找谁谁谁。3,办事前先各种拜码头,问清冥府可不可为,当如何为。4,依然最喜欢招牌港式结尾了。
处处拟世,是用心的作品而非矫作。最喜影片对太乙上人的塑造,升仙尚缺纯阴和纯阳,助尤枫便是为自己积纯阴,又经尤枫提醒,除去阴阳法王便是积累纯阳。佛道本不相涉,但如若一者得利的同时也是为另一者除患,其中的权利便可让渡。影片后半部分的打戏艰涩繁复,恰好与斗争过程的漫长坎坷相应
似乎这电影除了音乐和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之外,我还真的描述不了他好在哪里,太稀里糊涂了,一团糟,乱七八糟的。
胡金铨对自然的迷恋,质朴的配乐、选景、角度、演技,中间那段阴阳法王很可能在影射“样板戏”。如同屠格涅夫一样的木匠风格,在浮躁的时代已难寻踪影。
愿世上的鬼,都不再画皮。当下电影对于长镜头,以及远景的运用实在太少,总是那么满的近景和中景;也明白了《南京》的布景问题不仅在于简陋,更在于电影对于色彩的运用,好的色彩可以渲染气氛,有点睛之妙——不是高清就好,不是故事精彩就好,电影语言更是一种气氛,一种意境。
前面很好,对白仍然很有劲道喜感,郑少秋有种电视剧的流气,但喜剧感是对的,后面法王就癫了。王祖贤那身衣服太赞,只露出小脸,补了身形上的僵化。几位道长真是正气浩然。道界干涉佛界也是有趣的点
心痛,胡金铨93年的遗作,面对《青蛇》、《黄飞鸿》这样的电影,显得那么老旧而不合时宜。素雅的水墨和飘渺的芦苇荡再也不是意境,而成了老土,王祖贤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还不及87年的《倩女幽魂》妖艳动人。胡金铨属于70年代,在90年代里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克这群小屁孩瞎胡闹。
三星半,我觉得这部画皮电影在画面和语言上是最接近蒲松龄小说的一个版本。
前面不胡不徐,徒具鬼画皮。后来不急不缓,金铨气抖升。鬼节夜半无人私语时,阴使阳差看此片,荒山野岭鬼门关,平添古国幽冥气,电光影落古中国,从此再无胡金铨
王祖贤比《小倩》少了几分凄艳多了几分诡谲,比《青蛇》少了几分妖冶多了几分鬼气,说实话倒是觉得有点像《阿婴》。胡金铨还是去拍侠女醉侠笑傲江湖吧,他真的不适合这种邪气鬼魅的故事。
实地的雪景与法王处舞台化设置倒是对比鲜明。作为胡的遗作,总有些无力感。剧作有些问题,前后两段故事,人物也就单薄了。
徐式撞浴最有名要算笑傲叶童那段,疑似构成坊间传闻胡徐不和风格冲突的证据之一。个人持谨慎怀疑态度。题材上看,倩2很像在翻拍侠女龙门。翻拍并不稀罕,94新龙门声名远播,口碑甚已超越前作。关键是,倩女系列本为聊斋鬼戏,主营树妖小倩侠道佛法,与奸佞当道忠良蒙冤存在相当距离。可徐克依然从有限篇幅中拨出一集混搭转述。崇敬之意,可见一斑。作为回报,胡金铨也应在同年挂名作品笑傲中,尽量容留一些徐式母题,叶童出浴或由此而来?互通非互斗的进步证据来自两年后的收官之作。阴阳法王不担还是鬼戏,更出现了早期徐片的一个重要扮演者:郑少秋。单是演员重复并不稀罕,关键郑的两个造型相近角色,一儒侠,一书生,都在中途由善转恶! 这偏偏又不是胡氏传统角塑风格(回想下顾省斋萧少镃们的侠义始终),而更像徐老邪的叙事求变西学中用。
1、与当时正在崛起的新武侠相比,‘画’的特技可以说是雕虫小技,面对被各种特技吊高胃口的观众,它的惨淡票房可以说是注定,但是我们必须佩服胡金铨这位老人的坚持;2、钟阿城的剧本也有问题,人物都不出彩;3、新旧交替,观众选择了徐克等新派武侠,不由不让人嗟叹!
小时候看觉得没什么,长大了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就觉得很古色古香,一个场景是王生会宾客弹琴的自在风雅,另一个是王生老婆问话小妾的端方大度,忽然就觉得也许很久以前的中国就是这样的吧,那种氛围并非特效所能比拟,就是正本清源的起范特别正。。。与此类似的是同时期,香港的《聊斋》里扮演歌伎的女演员唱苏州小曲,唱腔出奇的正。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穿过了荧幕触摸到了一些已随历史进程逝去的东西,类似失而复得的感觉。。。
前半段挺好,有聊斋味道。后面就又走向了胡金铨一贯的路子,在剧本无力的情况下用打斗来耗时间,在他的作品多多少少均有体现。比如《忠烈图》是换各种人打,《阴阳法王》是跟一个人换好几个地方打。
对于一个看惯现代特效的观众来说,洪金宝身上厚实的道士服与灵活的奔跑、粗糙的打斗、丢掷的桃木刀、白色稠密的蜘蛛网、黑云压城的氛围,还有五台山的取景,这些都是新鲜的,在当代妖怪电影里都是看不到的。还有台词,像一开始王生被啐“说大话使小钱”What a bluffer(´・Д・)」
目前的这个评分,很大程度上是“失望分”。同样是画皮还能比《鬼叫春》差吗?两片横向比过,胡就算落魄也还是比李考究的,与同时期的其它导演比更是强出一大截。
不好看,但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