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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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亚历山大·凯伊达诺夫斯基,阿丽萨·弗雷因德利赫,安纳托利·索洛尼岑,尼古拉·格林科,纳塔利娅·阿布拉莫娃,费米·约尔诺,E·科斯京,雷默·伦迪

类型:电影地区:大陆语言:国语年份: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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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雕刻时光》(艺术家的责任篇章)中老塔对《潜行者》的解述

……。为什么当代俄罗斯人会如此惧怕“精神危机”?

对我来说,“精神危机”总会治愈。精神危机——寻找自我、获得全新信仰的尝试。思考精神问题的人才有可能发生精神危机。灵魂渴望和谐,而生活并不和谐。这种矛盾是行动的动力,也是我们痛苦和希望的根源,是对我们的精神深度和精神潜能的肯定。

《潜行者》讲述的正是这一课题——他屡屡失落,动信仰,但每一次都重新趣服务那些失去希望和幻想者的责任。剧本符合时间,空间,行为的三一律非常重要。……在《潜行者》中,我希望时间并没有因镜头的切换而断裂,它在镜头中流动,剪辑仅仅意味着行为的继续,而不是打乱时间,它没有选择素材的功能——我想让整部电影看起来好像只用了一个镜头。我认为这种极简方案有很大作为。我大幅度删改剧本,尽量减少外在效果。原则上我不希望以意想不到的场景转换、事件发生地、剧情冲突博人眼球——我追求的是整部影片结构的简洁、素朴。

……在《潜行者》中,我专注与最主要之处,因此其气氛比我之前那几部电影的更活跃动人。

《潜行者》应表达什么主题呢?通俗些说,就是人类的尊严,以及丧失尊严后的煎熬。

我提示一下,影片的几个主人公起身前往禁区中的某个房间,据说在那里能实现每个人最隐秘的愿望。当作家和学者在潜行者的陪同下穿越禁区奇怪的空间时,潜行者为他们讲述了一个真伪待考的故事:曾经有一位绰号‘野猪’的潜行者进入了那个房间,希望能让因他的过错而死去的兄弟还魂。‘野猪’回家后,发现自己变得极其富有。禁区实现了他内心最隐秘的愿望,而非他拼命自我暗示的那个。“野猪”最后上吊自杀。 当我们的主人一路体验、思索和反思,最终到达目的地后,他们决定不再进入那个房间,因为他们不愿意拿生命冒险。他们的思想得到了升华,意识到自己那悲剧性的不完美。他们内心没有足够的力量去相信自己——但他们有足够的勇气去窥探自我,然后惊骇不已!

潜行者的妻子来到了他们歇脚的驿站,这令作家和学者费解,如面对一个谜。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饱受丈夫折磨,并为他生了一个残疾孩子的女人,她依然像年轻时那样,不求回报的爱着他。她的爱与忠诚是对抗现代社会信仰缺失、道德丧尽、精神匮乏的最后奇迹,而作家和学者正是现代社会的牺牲品。 或许是在《潜行者》中,我第一次感到必须坚定地表明人的主要价值,即如大家说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活。

……在《潜行者》里我说得比较透彻——人类的爱就是这样一种奇迹,它能对抗任何一种阐释世界毫无希望的枯燥理论。这种情感是人类共有的,毫无疑问,也是人的价值。虽说我们已经不知道如何去爱……

《潜行者》中的作家断定,生活在充斥着条条框框的世界是何等乏味,甚至偶然事件都是这些条条框框的产物,只不过我们暂时还没认识到而已。作家前往禁区,或许正是为了能与令他震惊的未知事物碰撞。然而,真正震撼他的,却是一个普通女人的忠诚与人性尊严的力量。那么,是否一切都服从于逻辑,是否一切都可以肢解并细细算出所有的成分?

要紧的是,我得通过这部电影分析出每个人的人性,它如水晶般存在,无法溶解,不可分割,最终形成人的价值。表面上看,每个人物都遭受了挫折,但实际上他们获得了最珍贵的东西:信仰!他们感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它活在每个人的心里。

《潜行者》只有开头的场景才算是幻想性的。这个场景之所以让人信服,是因为它能帮助我们清晰地认识到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道德冲突。几个主人公的实际际遇并没有任何幻想成分。这样拍是为了让观众觉得一切都发生在当下,禁区就在我们身边。

经常有人问我,禁区究竟是什么,象征着什么,他们还常做一些没有意义的猜测。对此我总是感到恼火和失望。禁区,如同我的电影中出现的其他事物,不具有任何象征意义:禁区就是禁区,禁区就是生活,穿越禁区时,人可能会挫败,也可能会挺住。能否坚持下去,取决于他的自尊和分辨轻重的能力。 我知道,自己的责任在于促使人们思考其内心的乘性。这重要而永恒的东西通常会被忽略,尽管人掌控着自己的命运却总去追逐虚幻的东西。可人最终会发觉,一切都会归于人性最简单的组成因素,人的存在唯独可指望的也只有—爱的能力。这种能力会于每个人驾驶生活姿态的过程中在心田日益生长,赋予人生以意义。我的责任在于,让人在观看我的电影的同时,感受到自己需要爱,感受到美好的召唤。

 2 ) 在终点

在西山的偏僻分会场看了北影节展映的《潜行者》,163分钟的长片,莫斯科制片厂1979年出品。这部电影在网上的剧照基本都色彩鲜艳对比明晰,而今晚放的胶片从头到尾都调了浓重的褚红色——据开场的小哥说北影节拿的是俄罗斯原厂拷贝——字幕都没有的那种,所以银幕下面有个LED屏负责放小红字幕。再据小哥说,字幕是翻译按剧本逐句翻的,剧本上没有的就不翻——所以片中所有我姑且妄测是「吼呀」「混蛋」一类的话通通没有字幕。

《潜行者》大概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颗陨石降落在了俄罗斯的无名小镇,以坠落点为中心制造了一大片无人区域(The Zone),而传说在这片区域里有一个房间(The Room),找到并进入房间的人可以实现自己任意的愿望。而这片禁区被当局用铁丝网和哨兵封锁起来,想要绕过哨防、避开陷阱,最终找到房间,则必须依靠熟悉禁区的潜行者(Stalker)的帮助。在影片中,一个作家和一个科学家,在各自目标的驱使下共同雇佣了主角一同去寻找房间。可以按惯例料想到的是,他们在进入区域之后,区域内一切的事物都变得波云诡谲、似是而非。

尽管梗概这么一讲,显得这片子具备某种程度上的超自然气质,但任何当代意义上的「科幻」和「悬疑」元素在塔可夫斯基的电影里约等于都不存在。塔对于叙事结构和特技表现的抵制是可以明显看出来的,《潜行者》里没有任何梅里埃式的奇技淫巧或是对塑造雕像的热爱:禁区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工业风格的拆迁废墟,整个表观世界也简陋到看不出任何「未来」的痕迹。潜行者的卧室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茶几,每当火车飞驰而过时,整个房间隆隆作响。没有任何幻想的诱惑。塔在努力去描述一个毫不神奇的奇迹。

「我一直执著地尝试让人们相信:作为一种艺术的媒介,电影自有其相当于散文的可能性。我想证实电影能够以其连贯性来观察生命,而不致生硬或露骨地加以干扰。因为那正是我所了解电影真正诗意本质之所在。」

这是塔在自传《雕刻时光》里讲的。《潜行者》当然不是散文,散文有其格式所限而不能企及的尖锐晦涩。塔的电影语言表达是一座巨大的冰山,由于其浅表的有限,观者很难去妄议,又或者说太容易去妄议水面之下的东西。潜行者作为向导,带领作家和科学家潜入禁区,尽管没有任何特效,禁区本身却带有一种「太空」式的疏离感。没有人类,也没有人类造物,只有人类造物的遗迹。潜行者带着宗教般的高度虔诚游荡在禁区中,警惕着一切从未发生的异象,并警告两位雇主:我知道房间离我们只有咫尺之遥,你们都能看得见它,只要往前走几步就行了——但记住在禁区里,通往目标的路程越短,可能遭遇的危险就越严重。

已经被周遭平凡的一切弄得不太耐烦的作家立刻表示了对这种不现实说法的鄙视。他抛下其余二人,不顾向导的警告,向房间走了几步——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作家感受到一股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对未知的恐惧——于是他便走了回来,看见其余二人「我没喊你」的眼神。看这一段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跳向克苏鲁神话和一堆其他神神叨叨的东西。作家和科学家作为「人文」和「自然」两个学科的工业符号,在嘲笑潜行者所执著的一套禁区仪轨的同时,又突然发觉自己对该地经验不足而一阵颤栗。
为什么不能「直接」通往房间?为什么前往答案的路径越短越危险?克苏鲁神话有一个答案:对于未知世界的盲目探索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没有经过任何规训的人类,在第一次目睹世界真相的时候往往会因自己本身承受能力的不足而陷入疯狂。佛教里也有个例子,成天叨念「阿弥陀佛」是净土宗的法门,净土宗认为人本身是不能够独自前往净土的,但通过「弥陀本愿」的他力,人人都可以通过念佛而往生;而禅宗则向往着以心印心,讲究通过顿悟见性成佛。净土法门是牛车,很慢但是很安全,禅宗是开飞机,很快的同时带着难以预料的精神危险。这也是通往房间的道路。房间是塔可夫斯基的万事屋,「实现任何愿望」意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绝对的知识,或者是绝对的虚空,但塔对现代学术的实证和经验的嘲讽是呼之欲出的:人对任何现象都难以得出真正的结论,人甚至对「无知」本身都很「无知」。
只有潜行者是超乎经验社会之外的个体。潜行者冀求着发现自我、重获信念的命运,并将禁区和房间视作在人类崩塌之时唯一可能存留希望的净土,他认为,禁区检测通过者的危害性,仅仅通过检测通过者的美德这唯一方式。所以在终点门外,在下水道的绞肉机时,他带着哭腔希望科学家和作家多多审视自己,「想想过去人就会变得善良」,才能获得一定程度的德性以不被最终答案所毁灭。

而当三个人经历了猜忌、陷害和恐惧到达终点之门后,潜行者说出了前代潜行者「箭猪」的故事:箭猪的弟弟死在禁区的下水道里,而箭猪来到终点想要完成自己复活弟弟的愿望,却发现房间只给了他无穷尽的财富。「房间不会给你需要的,只会给你想要的。」最终答案将人的愿望和愿景分离开来,作家发觉自己只想逃离虚伪的世界却不敢面对自己的欲望,而科学家只是为了摧毁理性无法解释的最终地带而来到这里。当科学家拿出炸弹时,作家开玩笑似地对潜行者说,「我们的发明家拿出检测人类灵魂的仪器来了!」

但那只是个炸弹,穷途末路的科学家从实验室里偷出的两万吨当量的炸弹。科学拥有毁灭灵魂的方法,检测灵魂的仪器却并不存在。但科学始终试图用经验理性去检测灵魂——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十诫》里,一个小男孩的父亲每天都用计算机计算冰面的厚度来判断小男孩能否走上去。在他计算的厚度足够的那天,小男孩走上了冰面,却咔嚓一声堕入水中溺亡。究其原因,是一个流浪汉在冰面旁烤火,导致冰面的厚度偏离了计算结果。流浪汉在《十诫》的每一集里都时常出现,像上帝一样俯瞰人间,而在计算机前,上帝震怒了。
三个人最终停留在了最终答案前不肯寸进,漫长的寻找归于对心灵的拷问。 在没有信仰的时代,潜行者为自己看到的人类本性感到绝望。自启蒙时代以来,俄狄浦斯的悲剧一再被人类所提及,在广义上宣称上帝已死、弑父合法,开始重构新的信仰体系。但是精神上的自由真的被新的体系所带来了吗?塔可夫斯基自己说,「作家明确的否认了房间的存在。他说:“它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并且问教授:“谁告诉你它存在的?” 科学家指了指潜行者。潜行者是“房间”存在的唯一证人,唯一有信仰的人。关于“房间”的一切信息都来自于他,所以很容易设想他编造了一切。对他来说,更坏的事不是他们害怕,而是他们不信,而是世上再也没有信仰了。」

怀疑谜团的人,都慢慢在本质上变成了谜团的保护者。

得一提的是,在美德检测的道路上,塔可夫斯基给三人安排了一条尾随他们的黑狗。狗从三人进入禁区开始时就跟着他们,最终也跟着潜行者回到了家乡。作为动物的狗在禁区的规则里是完全安全的。多么美妙的讽喻。
寻找答案的人出于各自的愿望前往禁区寻找答案,而在最终之门前他们又出于各自的顾虑而折返回到开始时的酒馆,一个贫瘠的起点。回到影片一开始时,作家与酒馆外的跑车女郎闲聊时表达了自己对乏味生活的不满,「生活只是一个等边三角形,A=B=C」,等边三角形如此正确,但我们关于三角形的经验本身却完全不足以构成真理;作家还说,「宣言让我厌倦」,什么宣言呢?他们,宣告者,在做的确实是正确的事情吗?如果它是正确而乏味的,或者说更为恐怖,它既是错误又是乏味的呢?

漫长的终点(因为塔的史诗级慢悠悠长镜头,我连续N次以为要剧终了)在潜行者的女儿结束。天真者,完全不具备经验的儿童,在这部几乎没有任何超自然现象的「科幻」长片贡献了唯一的超自然镜头:女孩用自己的眼神驱使三个杯子在桌上移动,而最后其中一个杯子在念力驱使下堕向地面,褚红色的画面消失在玻璃的碎音中。
影院在中间艺术园区里,等电影开场的时间我去逛了逛中间美术馆,这里正在展出一系列自闭症儿童的艺术作品。看完这些东西再去看电影,整个过程中突然就一丝困意都没有——这些东西和塔的电影一样,都是一个悲伤的闭环。但是悲伤本身是不绝望的,用塔可夫斯基的话来说,那是一种「精神的净化」。
我想,潜行者的讷言的女儿获得超自然力量的那一刻,正是那个世界里人类真正童年的开端。

 3 ) 可以在看之前先读陀思妥耶夫斯基

如果把老陀看透了,就不可能对这部片子一头雾水,甚至说老塔试图把自己故事讲清楚的决心还蛮大的。

1,老塔要说什么?信仰的缺失。

确实这个故事内涵非常庞大,每段对话信息量都巨大且扎实,但是如我所说,老塔有着很强的“希望被人理解”的愿望,于是他不仅把本该融入在环境里的象征意义的事物(譬如水)放得到处都是,让你根本无法忽略,还要通过主角的嘴巴点题(别躺这里,太潮湿了),强调之深,让我都感觉是不是有些存在感太强了。

因此对于他想说明白的道理,在片尾他也索性直接通过主角的嘴说了出来:潜行者在完成了这次潜入之后,突然“累”到原地躺下,无力地像小孩一样软弱(提醒观者注意“像孩子一般软弱”是片中单开一段的独白之一),闭着眼睛,用尽力气吐槽两位访者:

你没法想象我有多累,他们还自称是文化人,作家!科学家!他们什么都不信!因为长时间的荒废,他们信仰的能力已经残废扭曲......他们的眼睛是空荡荡的,他们总在想怎么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怎么攫取更多,吐出来的每口气都得有回报,他们知道他们生来的目的是为了获取成就,鹤立鸡群,他们说“生命只有一次”,像这种人,还怎么可能信仰任何东西?.....不止他们俩,现在没人信仰了,没人,我还能带谁去那?哦上帝啊,最可怕的事情是,没人再需要它了,没人需要那个房间,而我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不管用什么标准去讲,这段话都不能算隐晦了吧?潜行者在吐槽人类信仰的缺失,是尼采所说的“上帝死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和《白痴》等书里提到多次的那些“新式的罪犯”:他们彻底摈弃了宗教信仰,因此内心毫无道德底线,资本主义发展又持续放大了人类的欲望,两个因素双管齐下就导致了一个堪比启示录的世界:老陀在白痴中引用启示录,正如本片中休憩中的主角听到宣读启示录的声音。

潜行者是什么人?是一个真正的信仰者,一个虔诚的牧师,一个引导人们寻求信仰的渠道,在某个意义上,他代表了基督。在“房间”门前那场大戏中,作家很直接地质疑过潜行者:一路上潜行者都在说教(宗教说教);在要求他们做一些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宗教礼节);要他们绕路走,浸入水中,先进入绞肉机(要他们承受痛苦);而他自己却不进入绞肉机(终极质问:神如果存在,为什么要创造苦难?为什么神自己不来世间替我们承受苦难,或者索性从根本上消弭苦难?);难道潜行者就是那种借着别人对“房间”的渴望而借机敛财的恶人吗?(宗教是不是本质上靠人类的痛苦发财?)更甚一步地说,作家还指责潜行者享受看绝望的人受苦,而他能够“play god”,决定谁生谁死。

这些可以说涵盖了现代社会对宗教的根本质疑了吧?潜行者怎么回答的,他眼含热泪,非常委屈,他为了“带人进入房间”(寻找信仰)这件事,被社会所不容,物质匮乏,自己也多病,这都是他做出的牺牲,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绝望痛苦的人找到信仰、满足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他认为自己的意义和尊严就在于引导这些人。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才有了基督的意向。

另一个有趣的点也能够佐证这个事实,那就是潜行者的妻子。和那两个失败者不同,她是一个“信徒”,只不过她的信仰对象是爱情。在她的描述里,她接受爱情所带来的一切痛苦和欢愉,甚至说正是因为有痛苦才有了欢愉。这个宗旨完全吻合了整部片子里不断重复出现的意向:水所代表的痛苦,只有像孩子一样柔软地接纳顺从,才能跨越痛苦,也只有跨越了痛苦,才能找到真正的解脱。

看过老陀的,会意识到“像孩子一样柔软顺从”、“跨越痛苦”都是他亘古不变的主题,老陀对罪犯的悲悯也来自于他这种非常复杂的宗教情绪,越是在恶里打滚的人,越有可能承受加倍的心理苦痛,越有机会得道解悟。

故事的尾声,又累又气的潜行者说自己再也不带人去“房间”了。妻子在安慰他,表示她可以跟他去,却被拒绝,为什么?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情绪,他说:“万一你也通不过考验呢?”妻子是什么人,是一个有一定觉悟的人,但她的觉悟表现在爱情,至于她的信仰还是个未知数,因此潜行者害怕连妻子也会在索求信仰的过程中被过多的痛苦劝退——所以我看到评论里说什么潜行者最后不再相信房间了,这是不对的,他的信仰没有变过,他是不再相信人类去信仰的能力了,而妻子,是他内心的一线希望,他没有勇气去试。我想这个情绪也很好地代表了老塔本人的态度。

老塔对宗教信仰的坚定还可以在片尾小女孩的意念超能力方面看出来。潜行者和妻子二人自始至终是以一个“被损害”的形象出现的,他们生活在潮湿阴冷贫瘠、不断被工业社会震动(火车)且充满污染的环境里,他们的女儿是个残废,这些都对应了真正的信仰所遭受的苦难,可是正是这样的苦难,生出了看似残废,实则超人的女孩,全片中这个女孩的特写镜头是彩色的,彩色是老塔专门给予信仰的(zone)。

2,画面的“plasticité”和比喻

很多人看雕刻时间,会从字面意义上认为老塔拒绝隐喻,但其实他整个想要表达的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意思:他称之为“象征意义”的东西,是指一个物品A作为一个确定的概念B的具象化;而他称之为“比喻”的,是指一个物品A作为一个不确定的形而上概念B的具象化。

因此很明显,老塔如此排斥“象征”这个说法,是因为象征很大程度上缩水了他想表达的对象的层次和立体程度。他并不满足于表达一个确定的概念,而想追求“不确定”。

但是“不确定”也并不意味着“包罗万象,说了白说”。这就是一个非常难以让大众理解的度量问题了——很多人,比如我,在系统地学习现代艺术之前,都觉得现代艺术是个骗局,每个人都说自己想表达一个非常不确定的概念(比如Gerhard Richter),那这个“不确定”难道可以持续模糊到毫无边界吗?那岂不是谁都可以当艺术家?随便弄一个东西,就说它有“不确定的隐喻”,都说得通不是吗?但显然天才和大师是不世出的,对隐喻的选择是有原则、有宗旨、有章法的,老塔拒绝“确定化”他的内容,不代表他想表达的内容是“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它是有边界的。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说,“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也没错,因为大部分人通过自己的感知系统所获取的信息基本都在老塔的意图内:就像在每个人面前放一个三棱镜,所折射出内容的不确定性让它成为了一个容量极大,甚至无限,但并非无法抽象归类的集合。打个比方的话,比喻就像是一个无理数集合,象征则是一个数字。

因此在隐喻的媒介方面,这部作品中展现的场景、道具均堪称艺术品,这,就是典型的现代艺术的表达语言。

 4 ) “潜行者”和老塔的生命之旅

“潜行者”和老塔的生命之旅 浅谈塔可夫斯基之《潜行者》 一 “……是谁想出这种折磨的?是爱。/ 爱是不熟悉的名字/ 它在编织火焰之衫的那双手后面,/ 火焰使人无法忍耐/ 那衣衫绝非凡人所能解开。/ 我们只是活着,只是悲叹/ 不是让这火就是让那火把我们的生命耗完……” 二 倘若你将用那双满是污秽的手触碰圣像以示虔诚,或者扬着嘴角肆意谈论着毕加索的哪幅画是“蓝色时期”之作。那你还不如买一大包爆米花以及一大桶可乐走进鼎沸的电影院里,斜拉绵软舒适的座椅,小心翼翼的扯一扯紧包臀部的短裙,已防止余光里欲望的突袭。请庆幸自己,不用被内心的魔鬼搅乱心智,也不会为了矛盾的遐想,对自己苦心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大打出手。带着你那轻拂的发丝,扬起你舞动的裙角,生活不是苦痛,更像是部清新诙谐的短剧。被大地牵起的木偶,你是否考虑过挣脱那引线,你是否怀疑过自己那飞扬的笑话? 对于老塔,更多是虔诚的朝圣,像是在观赏一幅梵高的星月夜,不去细究作者内心的矛盾和复杂的创作背景,也不去追捧和推崇笔法构图的绝妙,更不会为了他被日渐高抬的价格而心生向往。渴望自己也能咸鱼翻身般的获得奇迹,即使为此毫不犹豫地付出一只耳朵。那么我该去怎样欣赏如此画作呢。用自己的心,贴在这古老的油彩和肌理之中,感受它的呼吸,时而热烈,时而冰冷,时而绝望,时而充满渴望。这单纯的交流其实是它的低声喃喃叙说,这样真诚而又谦卑的方式,更是一种对待艺术的起码尊重,就好比别人用炙热的情感写一首华美诗篇,你却用繁复的格律和枯燥的公式来诠释它之所以为“好诗”。如此亵渎以及迂腐,恐怕永远没有一颗单纯之心。 话虽如此,我还是为了能更好的解析老塔这部电影的构思以及风格化的镜头语言,能让我像梳理狗毛一样的细细理开。解读这样的神作,我也做了几番工夫,其一了解作者本人对这部作品的深层解读;其二个人化的揣摩镜头之衔接情节之曲张;其三力图侵犯作者侵犯神作,以此怀疑作者导演的局限,以及对作品立意的宽泛性;其四反思自己,以供他人做半点遐想。 三 “我相信总得经历心灵危机才有治愈的可能。心灵危机乃是一种冀求发现自我、重获信念的努力。这是每一位以精神层面为目标的人所分派到的命运。试想,当灵魂渴望和谐而人生却充满纷扰,怎么会没有心灵危机?”老塔如是说。 从电影镜头的本身出发,我从中分离出二十三个(或者更多)镜头或者是场景的变换,依然是习以为常的塔式长镜头,深沉冷峻,灰暗沉默,有时也色彩饱满得张显出了草地的味道(而在电影中,草地已经丧失了味道)老塔也指出,这次他们的镜头运用,不同于《牺牲》的随意编接,也不同于《索拉内斯》光影中飘摇的水草凝视,而是寻求一种镜头之间没有时间的流逝,而在每一格的画面中时间都在推移,用大特写以及长镜头来审视电影中的人和场景,尽可能的减少镜头的戏剧化,并保持“整体结构单纯而静默”。 再从场景的构图来出发,首先是三场在小酒馆的戏,片头冷清光影斑驳,片中三人碰头开启旅途(作家在自我调侃并和教授在争论着什么)片尾三人沉默的坐在出发前的那个位置上,潜行者的妻子带着女儿来这里带他回家。其次是两场潜行者居所里的戏,片头(水杯,火车铁轨声,一家三口,来回推移镜头)夫妻争论,小女孩坐在床上。片尾(潜行者在哭诉,妻子在安慰,背景是一堵摆满书的墙,也许象征着知识)小女孩,三个象征性的杯子,再次响起火车铁轨声。接着是铁轨之上的三场戏,其一是潜行者走过铁道,作家正在和女人吹嘘。其二是一场略微科幻性质的逃脱游戏,在废弃的仓库和铁轨之中周旋,更是一场有关勇气的试验。其三则是最为经典且浩浩荡荡的长镜头大特写。(教授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对妻子的不舍,和对现世的诀别,为后面作伏笔;作家则睡着了,内心其实非常疲倦,眼睛睁开若有所思;而在潜行者的眼里,你什么也看不到,他更像一个职业的向导)。比较独立的是刚到“区域”里的场景,绿色的草地,风微微吹动着,教授和作家更多的是充满着期望,虽然各有目的,而潜行者则像是个归乡的人,在这里有你在现实中没有的尊严和使命。最后的一些场景都是由剧情推动变换的,矛盾冲突而大,三个各有不同程度的改变(或者说是对环境的敏感)和心理独白。大概都在水中,隧道,沙丘的房间,和中心构图的小屋子里运行着老塔所谓的“时间、场所、和行动的三一律”只能说老塔对水上摄影,光影流动,中心构图,灰暗的局部打光的偏爱吧,这些都是他的所有电影中不可缺少的符号。更像是后来所作的《乡愁》,放弃简单直接的捷径,而寻求周而复始的来回打转,一次次的轮回,更加“坚定了我们心灵的深度和潜能”。最后两段颇有多余,一段是妻子对着镜头的独白,在新浪潮一大群人里,这种手法非常常见,比如戈达尔在《筋疲力尽》里的运用。而小女孩三个杯子那段,简直和现在好莱坞电影《盗梦空间》的结尾一样,虽然老塔在前,但也是形式大于内涵的常规隐喻。 哗啦啦的写了上面这段,自己都觉得困了。就好比剧本大纲一样,这就是老塔这部电影的一个基本的剧本框架,而更为重要的细节处理,演员的表演,对白的意义才是这部电影叙事的灵魂所在。 因为太过繁复,我在这里只是按人头的来总结一下。首先是女主角,一开始激动情绪溢于言表,“表,去哪里了……答应做正常人的工作……再关十年……古怪的人”最后,“你回来啦,还带了它回来了……可以带我和你一起去区域吗;其次是潜行者“……对我来说,哪里都是监狱。……我们在这里,最后会在家里。在这里你更能看清你自己……生命是陷阱重重的,一会儿希望,一会儿绝望,走完全程,取决于我们自己……坚硬的东西重来不会取得胜利。……我不能怀着不明的动机接近这里,在这里,我是快乐的,自由的,有尊严的……如果它不能对你起作用,你会怎么样。接着是话唠般存在的作家,“等边三角形,三个角都相等……我的良知需要素食主义赢得整个世界。并且我的下意识却向往着一块抹上汁的肉。那么我该想做什么才好?我不在乎自己想要的,只在乎自己…我只感兴趣我自己…在这里没有真实,我已失去良知,我只有胆量,他们都是有情感缺陷的,没有人需要我,我只是一种虚无的化身……他们也会去吞噬别人的。我该回顾自己的一生……”沉默的教授其实隐藏着众多的心灵危机和缺陷。只电话的一句,我在四号工厂,足够显示出教授的内心的煎熬和反噬。 还有三人几处矛盾冲突,各自内心的独白,在这里就尽量语焉不详了,只整理潜行者一家人三段对着摄影机的独白,以供人更深入研究角色的心理。且不可过度解读,有时候枯燥的记录更能保持不对老塔作品之线索以及脉络的干扰。 潜行者独白 ( 诗歌是不可翻译的,只能简单的表达字面的意思) 所有夏天都已经走了 没留下任何的墓志铭 现在阳光下还很缓和 但仅仅那样是不够的 所有真相都将浮出水面 就像那五瓣的绒毛球 在我手掌里悄悄收拢 但仅仅那样是不够的 最后的结局很好 全世界张灯饥结彩 喜庆的光芒闪烁着 但仅仅那样是不够的 人生一直十分踏实 有人关照,让我开心 我真的很幸运 但仅仅那样是不够的 树枝不回枯萎 翅膀也不回折断 天空像玻璃一样 被擦的干净明亮 但仅仅那样是不够的 (这首诗,是一个诗人的性灵,也是老塔的父亲的内心低吟,在老塔的众多的电影,包括《牺牲》《镜子》里都有大段的诗歌独白,是老塔的一种精神的支柱。) 潜行者之妻独白 你知道我妈妈反对他 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们所有的邻居都在嘲笑他 他是那么笨手笨脚而又可怜 我妈妈经常对我说‘他是一个潜行者,他注定永远是个囚犯,你不知道潜行者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 我甚至都没有和他争辩 我知道这是我自找的 他注定永远是个囚犯 没有哪样罪恶会被轻视 而他的孩子也是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 我相信和他在一起会快乐的 但是,我也知道有很多悲痛 但是痛苦而幸福的生活 也许我想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靠近我说,跟我来吧 我说,我绝不后悔,绝不 我们有很多的痛苦 很多的恐惧和很多的羞耻 但是我从来不曾后悔 而且我也不会羡慕别人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的生活 我们就是这个样子 如果我们不曾有过那么多不幸 我们就不会变得更好,而会更糟 因为那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幸福 没有什么希望 (有什么比一个女人的爱更能令人心动呢,老塔或者剧中人物还是一种对道德的回归,推崇的是爱的一种表征,但现在的我,还无法能忍受这样的爱) 小女孩 内心指引的旁白 我喜欢你的眼睛,亲爱的朋友 它们是如此充满激情和光艳明亮 你突然送来的一瞥 犹如天堂里的闪电 从头到尾吸收了一切 可还有更多让我倾慕的东西 当你的眼睛往下看的时候 爆发出爱的火光 一种忧郁而阴暗的愿望 从你的睫毛旁飞快地划过 (可以说,这是老塔在电影艺术上的故弄玄虚,因为一位伟大的艺术中,只会陷入对艺术形而上的自我崇拜,但这确实也能牵引出众多的隐喻,比如说母亲所说的命运,也许这就是老塔,一种意志的延续) 没有什么比这样充满隐喻的完美构图和画面更令人沉醉和浮想联翩,如此亢长的镜头充满了静默的美感,如果你一不小心漏了一眼,你都将失去很欣赏的空间,更不要说老塔的诗意镜头如果用过多的蒙太奇和剪辑转换,那该如何的眼光缭乱,那时候你还能够保持自己瞌睡的本性对艺术美感的冷淡吗,这样的假设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老塔的电影就如同毕加索的画一样,有时候你始终无法解毒,有时候你也只是一味的追捧和膜拜,但你真的能了解作者吗,你能从每个镜头中体会到些什么吗,如果这些都不是必须的,那么你还能够保持一颗虔诚的心灵,去沉浸在这样一部用心灵谱写的诗篇吗,读每一首甜美或者苦涩的诗篇,读每一本真诚而又独特的书本,如果你不够真诚,不够专心,你是永远也无法体会到其中哪怕千分之一的内核的。为了重新欣赏这样一部电影,前前后后为了营造那种磁场,花了几天的时间,直到完全把自己掏空。我的每次旅途的开始,我都会忘记自己是谁,而完全作为一个单纯目的和浅薄思想的人去体验这一切,虽然屡屡不遂人愿。 浅谈了老塔电影中的镜头,演员的表演,以及剧本的对白,以及诗意的旁白,最后在略微提及一点,就是,老塔的电影音乐始终用的很少很少,还有色彩也是非常的吝啬。这里自然有新浪潮的表征以及老塔的独特理解,不能不提的是,这部电影中的火车声音的运用非常的前卫,音画不同步,这里的火车声更多的是种隐语,至于是什么,观者自有不同的解读,关于片尾那段《欢乐颂》在老塔的电影里,一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在杯子掉落的时候,一次是在《乡愁》里点蜡烛的时候,关于这个隐语的说话,老塔予以否认,你只不过是觉得旋律非常合适而已,可见老塔对身边很多东西是非常有感情的,小到声音,大到家乡的房子,父亲的诗,母亲的特征,都在老塔的电影里,不断地出现,这只能说是一种情结所致吧。 这样一部艺术的电影,正如老塔所说,“唯有人类的爱——不可思议的——才能够证明“世界已毫无希望”这种愚钝的主张实属谬误。世界是我们共同的、实实在在的资产,虽然我们已不再知道怎么去爱了。” 四 我们的生活充斥着种种的不幸,根本不会有什么乌托邦的存在,但我们却有幸生为人,所谓的万物的灵长,在短短的一生中,我们会经历众多的诅丧和片刻的喜悦,被人抛弃或唾弃他们,但却有一种东西会与时间同在,有那么一部分人不安于社会或者人生的悄悄腐蚀,总是站出来,反思自己,或者希望通过别的路途来完成一次救赎,也许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真正的接近心灵的深度,潜行者透过路途的体验,把别人作为自己的镜子,完成了自我的救赎,而作家和教授也通过这样一个无限放大病患对内心绑架的旅途,在矛盾丛生和信仰虚无的挣扎中接近了本我,不知镜头为何如此平静,这样的一次一次的冲突和重生,就好像被大汗淋漓过一样。 我也曾想过做一位圣人或者恐怖分子,一方面完全以他人为己任,做一个十足的殉道者,但在暴躁嫉妒和不安愚蠢中我丧失了保存那种深不可测风度的机会,而恐怖分子也时刻想做,但却总是狠不下心去,总有那些阳光的东西在向我招手,所谓爱所谓艺术所谓事业,但我又时常远离他们,在这样的天生或者天性的摇摆中,我只做了一个平庸的人,在没钱的时候会为钱发愁,在遇到交际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而当别人破坏了自己固守的原则的时候立马刀锋相向,有时候也想认识个美女聊聊人生之类的,但总是败兴而归,对于这个社会的种种破落我能保持着理性的思维,但在爱情面前,立马就失了魂一样。人啊,做一个平庸的人也是如此艰难,不管你是知识分子还是工人农民,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小孩老人,你总是无法逃避对这个社会的责任,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任,做一个平庸的人,我们只好每日三省吾身。 我总喜欢在文字之中忏悔,但现实生活依然乱如丝麻,一次次的走上凯鲁亚克或者尤西利斯的路途,虽然这路途可能是个象征或者是个隐喻,我一面在完成自我的救赎和个人体验,一面将要面对更深或者更难逃脱的陷阱,像我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有安息的时候,安息就意味着停止燃烧自己,停止对过往幻象的超越,想想两年前自己还是只啥也不问啥也不懂的小白鼠,就觉得这跌宕起伏的遭遇甚是值得。 有一所房子在你那里,也在你的心里,你想要走过去,可能会面对荆棘满地,或者是种种欲望,但你一定要告诉自己,你自己就在那房子里,你的心就在那里,通过考验,拥有坚定,你才能更接近自己接近自己的内心,可能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那里是什么,是欲望的本源,还是某种粒子。 有时候世界真的很简单,通过零散的镜像,琐碎的文字就能把这世界剥得赤条条的,但这样又能如何,世界同样是复杂,为任何一条路途你都要付出比它更长更重的艰辛和挫折。譬如你想要掌握一门乐器,但想要登峰之极却是又是如此的艰难,并且甚至要付出一生,相反你只需掌握,那就有点信手拈来的意思,但你却永远无法或者音乐所谓的真谛,但真谛又她妈的是什么呢,是乐曲的和谐还是累人的心灵谱写,论辩的人总有一套自己的说辞。有的说真谛就要用一生的全部性灵来谱写,有的说,知足常乐,最美好的东西不就是快乐吗,何不整天像个傻子一样乐呵呵,在这点上,我又点像老塔,总是看些什么卡夫卡或者陀氏的小说,总是拨弄起深沉的竖琴谈论诗歌,总是完美主义的寻求一种艺术,沉默和抒情诗一起共同存在,内心的升华总在一次次自我流放之中于自虐的痛苦中寻得,所以我更加能理会这样的一种尊严性的哲思。世界总是不断地重复呈现多彩的方式,而我们只能选择一种或者其中几种坚持到底,不然就如浮游一般丧失了生命力。 我的每一次自我流放都是在寻求一种尊严,在那里我不会在理想主义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最近偶然想起上次离开山里给自己的目标,于是马不停蹄的昼夜的构思着剧本相关的东西,也在到处联系专业的朋友和设备,如果能借助目前这样的优势和题材,更加的关注教育和人性的某些方面的细节,来做一个实验性的尝试吧。现实生活中我是个缄默的人,但我每次开口,就意味着事情已经开始行动了。 五 对于宗教了解不深,但听说过上帝是“三位一体”。而在《潜行者》里,潜行者也是三位甚至多位一体的,他可以是作家可以教授可以是那个潜行者和他的妻女,甚至酒馆里的那个老板所组成的一天,他们是不可分割的,正如老塔所说:“基本的人性不能加以融解或分割,形同一颗水晶般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灵里,弥足珍贵。虽然他们的旅程表面上仿佛一败涂地,事实上每个角色都得到某种无价之宝:信心。他心里开始意识到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而那最重要的东西亦存活于每一个人心里。” 当然,我也开始意识到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 当然,我也有信心每次都会有这样一次梦魇般的施洗。                                              谨以此文肤浅的片面解读这部伟大电影的万分之一的性灵    无心之人也别当回事,臃肿之言罢了

 5 ) 上帝存在与否的问题

没有那么难以理解,把“区域”当中的那间屋子看作上帝,一切都好理解了。上帝承诺给人带来幸福,实现人的愿望,而且只有那种苦逼到家的人才能有幸走到上帝面前,这可以在圣经里面找到对应的段落,而且通往拯救的道路绝非坦途,各种神迹各种诡异,但要通过最重要的就是信、望、爱,片子里一大把桥段可以验证。但是问题在于,不同的个体,不同的性情,面对上帝时候有着不同的态度。一种是所谓上帝的痴儿,坚信上帝能拯救深陷苦楚当中的生命,但是却发现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上帝有这种神力,但是却又不敢亲自去尝试,因为怕失望,或者也因为基督教不允许试探上帝;一种是虚无主义者,否认上帝的存在,认为个体才是最重要的,生命也没有丝毫意义,一切都不必太认真;第三种是所谓敌基督者,并不否认上帝的存在,但是却认为上帝既然能实现人的愿望,那么好坏愿望皆可通过信仰实现,因而宣称至善的上帝恰好成了一切恶的来源,所以要用炸弹炸掉上帝。最后,上帝存不存在并不重要,而且压根儿也无法验证,走进了房间是否就能实现愿望呢?实现了又能说明什么呢?虚无主义者能给你找出一百种不假设上帝存在的解释,听起来都比假设上帝存在靠谱,或者用哲学的话叫本体论上的奥卡姆剃刀,剃掉那些没必要假设的存在。上帝的不可知论导致的结果是各活各命,性情与遭遇决定一切。

 6 ) 《潜行者》不能看

1.

片头,字幕走完后,镜头徐徐地向两扇半开门之间的间隙推去,直至两扇门完全从两边消失在电影的景框之外,推镜头的运动停下了,房间被完全暴露在全景镜头中。

在经过了一辆火车驶过的时间——镜头垂直俯拍一家人的睡姿——的漫长等待后,镜头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全景的位置,开始了新的等待:男主起床穿衣的整个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很容易忘记这个镜头所处的位置(也就是,它实际上仍然处于两扇门之间),只有当他走出房间,从景框外的两边关上门,门入画,我们才回想起这个镜头的“来历”。

我们会在“区”里看到很多这种镜头。

2.

影片第一次出现垂直俯拍的运动镜头也是在这个房间里,镜头伴着火车驶过的声音一来一回地划过一家人的上方,似乎形成了一个循环,在绝对清晰的景深里,被摄对象几乎变成了一个平面。

我们会在“区”里看到很多这种镜头。

3.

Сталкер,Stalker,跟踪者,——可是,跟踪谁?先搁置这个问题——这个词总是已经勾勒出一个形象,他往往弓着腰,驼着背,甚至在必要时匍匐在地,常常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害怕一些他自己并不清楚的东西,害怕被跟踪。

我们发现这就是男主角的形象了,典型的跟踪者形象。可是他所追寻的对象(可以说是“房间”吗),电影在最后并没有呈现它的样貌,我们甚至不知道它是否存在,在这种条件下,如何能够构成一种“跟踪”关系呢?

一个不跟踪任何人的人不会害怕未知的目光,而一个跟踪者却会;或者说,一个时时刻刻对周遭未知的目光的恐惧和躲藏,反倒使这个人成为了一个跟踪者。而他所“跟踪”的,甚至不需要存在,因为“潜行者”从不进入“房间”,这会终止“跟踪”。

4.

让·帕里斯为乔托的《圣弗朗西斯将斗篷送给一位可怜的骑士》做了精彩的阐释:

一座城市坐落于左侧山的山顶,右侧山顶则有一座教堂,城市与教堂之间略微倾斜的视线,与弗朗西斯和骑士之间的视线平行。显而易见,风景特征呼应并阐明了人物之间的关系:“将圣徒和凡人联合在一起的无声对话,就是在天堂中将教会和城市联合起来的对话。”(Paris 190)但是帕里斯也坚持认为,在乔托的画中“最终是风景在看(sees)[se fait voyant]”(ibid. 189)。风景不仅和凝视之间存在着象征性的联系,而且风景本身也向前凝视着。城市和教堂的门窗、山丘的岩石表面和树木在画中充当视点,充满空间的多重凝视。【1】

这就是了。影片中那些不明来历的,总是缓慢地推进或拉出一个个门框、窗框的镜头,也许才是真正的“潜行者”,这些是“区”的目光(联系开头的那个景别游戏,这一家人似乎自影片起始就已经处在“区”的凝视下了,这让结尾小孩施展的神迹好像也不那么意外了)。是“区”在看人,而非人在看“区”。

为了确保这点,老塔还通过景别与景深的创造性使用,来表现“区”的不可见性。

5.

电影绝不只是关于镜头拍到了什么,镜头所没拍到的和它所拍到的一样重要。

“区”的目光总是全景和远景,而在拍摄人的看的时候,镜头却常常将景别收拢在近景乃至特写。

在这个长镜头中,受到“区”的警告的作家慌忙逃回两人身边,男主走到镜头旁边,景别变为近景,在大段的关于“区”如何如何危险的独白里,他一刻不停地左顾右盼,而景别紧紧地定在原位,我们无从得知他所张望的到底是什么,近乎全黑的背景也确保了这一点;独白结束,他回头走向他的同伴,镜头稍稍上摇,我们惊奇地发现远处的那座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浓雾给遮住了。

我们能在马奈的《铁路》中看到相似的通过目光来表现不可见物的方式。画面中的人物投出两个相反的目光,但我们都不知道她们分别看向了什么。

但《潜行者》这个镜头的特别之处在于,我们已经在远景的深景深镜头中见过这座房子的模样了,因此,当镜头变为浅焦拍摄了男主的独白后再将景深推远,本该在景深内的房子却处于遮蔽之中,而这“本该在景深内”的疑惑,才是这个镜头带给我们的挑战:“看”总是也已经是“看过”,它是一种思想,而景深是这种思想的一种便捷范式,我们总是将景深视作一个清晰可见的视觉范围,但在“区”里这种范式是不成立的,即便我们通过景深“看过”这座房子,我们也无从得知这簇浓雾究竟是如何生出而它与这座房子之间又有着何种隐秘的联系的。我们好像陷进了男主大段独白所述的“区”的不可见规则之中,“看过”和景深仿佛都失忆了,无论浅焦深焦,都无法令风景变得可见。

关于作为一种“看”的思想范式的景深,在主角们乘坐轨道车进入“区”的那个长镜头中,就已经被催眠了。浅焦镜头的景别卡在人脸特写的位置,背景是快速掠过的灰黑色模糊风景。镜头在三人的头之间来回转换着拍摄对象,但给出的却常常是人头的侧面乃至背面,我们无法通过角色们飘忽的眼神来获得什么,而这和镜头近乎随机的摇摆如出一辙。

我们很容易想象另一种拍法:同样是人脸特写,镜头先给到角色一个明确的“看”的眼神,然后反打一个深焦全景拍摄风景。可是,在风景快速掠过的情形下,看清角色的眼神和看清他所注目之处有什么意义呢?他真的能够“注”目吗?

在这个镜头里我们发现景深不再作为某种“看”的思想范式,而是变成了一种如何“不去看”的方式

一方面,快速移动的风景本就与角色的观看的要求相对抗;另一方面,镜头本身“从一者到另一者”的运动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引导观看的目的性动作,但在这种随机的摇摆和角色不可见的眼神中,也找不出任何镜头运动的目的。

于是风景只以虚焦残影的姿态出现在背景中,而通过拍摄这些与“在看或不看”无关的角色的姿态,镜头的运动也仅仅呈现为一种姿态。景深即使驻留在这些人身上,我们也无法通过它的“清晰度”来得知什么,景深仅仅是塑造了这些无目的的影像姿态。从中我们也能知晓老塔对这个新世界的理解:它不可见;在它之中,角色的视线不可见,镜头(观众的视线)运动的意图不可见。我们和角色一样在这个新世界的影像洋流里漂浮涨落。

6.

福柯在马奈的《马克西米利安的处决》中指出:高墙封闭了背景,两队人挤在狭窄的前景平台上,行刑士兵的枪管几乎抵在了囚犯的胸前,但通过缩小囚犯的身形,通过两队人形体大小的对比,马奈抽象地表现出了枪口与囚犯的这段并未在景深中得到展现的距离。【2】

在这幅画中,枪口与囚犯的距离并不可知,景深也不再提供感知的捷径。

在影片的这个镜头中,潜行者紧紧地贴着墙面从右往左移动着,我们既无法得知镜头与它所拍摄的角色之间的距离(像《处决》中枪口与囚犯的距离一样),景别的限制也让我们无法得知他此时脚下的地形状况,我们只能通过他此时小心翼翼的状态来猜测出他行走在峭壁的边缘上。

当画面中失去了前中后景从清晰到模糊的层次关系,而只有一个绝对清晰的平面时,景深反而取消了纵深距离,我们只能通过角色的姿态来想象这些距离。

由此引出影片的一个主题性的动作,就是“测距”:向草地抛出螺母,测试出草丛和被覆盖的地面之间的距离;挑选一个人先步入险境,测试出一段一段的安全距离。我在这里对第3点“跟踪者”形象的描述进行再阐释:一个“跟踪”的过程便是一个不断确认距离过程——确认自己与跟踪目标的距离,确认自己与那些潜在的反跟踪的窥伺的距离;在可见世界中,确认距离只需要目测,但在“区”里,人的目光是失效的,他只能通过身体的行动去确认距离,他只能先去创造一个跟踪的距离,跨越它,才能进行下一步。可以说,他们所跟踪的,就是他们自己所不断测知的距离本身。

测距是一种欲望生产的方式,一段可测的距离意味着一段可被跨越的距离。作家自认为目测出的“房间”与自己的距离便意味着自己能够直接跨越这段距离,但在受到“区”和潜行者的警告后,“房间”重又回到大地的遮蔽之中。

与上面那个镜头相似的,便是影片中后段大量出现的垂直俯拍运动镜头。不难发现的是,影片出现这些镜头的时候,都是主角一行人处于或躺或坐的休息状态的时候(甚至在第2点提到的第一次出现这种镜头的时候,也是人们睡在床上)。

在这时候,他们暂停了测距的行为,不再去为未知的距离担惊受怕,我们也不再需要像上面那个镜头一样去想象他们与他们身后的平面背景之间的距离,因为他们就零距离地栖息在这个平面上,大地以毋庸置疑的坚实接纳了他们。

“区”也不会在此时施展它的危险,它放下了防范,同角色一起休息了下来。因此,镜头才能够在此时去注目“区”原先所遮蔽起的幽微之处,它抚过水面,拍摄水面下的笔记本、注射器、枪……这是我们先前从未看到过的。

我们既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的视点,也不需要知道被景深取消了的被摄物与镜头的距离,在这里,就像休憩中的角色一样,我们终于能够在水的绵延中去“看”——既不是通过门框窗框所暗示出的“区”的视点,也不是角色的视点,倒不如说,是镜头运动本身所带来的纯粹时间的视点。

【1】罗纳德·博格,《德勒兹论音乐,绘画和艺术》,刘慧宁 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20

【2】米歇尔·福柯,《马奈的绘画》,谢强 马月 译,湖南教育出版社,2009

 短评

8/10。景观配合音响转换的象征美学:草林/废弃坦克的视觉肖像并列,男主攀爬石壁和瀑布镜头右移另两人入画,冥思着趴在苔藓/泥浆,自然风鸣/诡异电音幻化成井底击水声,一汪死水中注射器针头/枪和绘着耶稣的盘子等物品,鸟飞进大厅扇起沙土,围坐房间中央前方天花板落雨,火车响动使桌上杯子剧烈振荡。

4分钟前
  • 火娃
  • 推荐

给塔可夫斯基一条臭水沟,他能拍出过去文明史,给塔可夫斯基一个玻璃杯,他能拍出未来宇宙观,给塔可夫斯基一个空房间,他让时间驻留于现在,拍了三四遍的《潜行者》,上帝也不想让它完成

8分钟前
  • 丁一
  • 力荐

1.跪了,大师不愧是大师;2.灵魂、潜意识、现实、梦想、幸福、无私与自私、人性的弱点...这么多的元素叠放一起,并用形而上的方式呈现,真心膜拜;3.臭水沟,化腐朽为神奇,神奇无处不在。

13分钟前
  • 有心打扰
  • 很差

大致借了科幻原著《路边野餐》的区(Zone)设定和潜行者这一人物,至于和“外星人只是路过地球吃个野餐,留下一堆垃圾,我们却以为他们会回来”的故事,已经十万八千里远。《潜行者》同时也是最黑暗凶险的一部塔可夫斯基作品(即便你只会看到绿草幽幽、污水横流的乡间废墟徒步),本片不仅对之后切尔诺贝利核灾难有警示预言,更因在爱沙尼亚塔林外景地污染影响,导致了三四位主创癌症去世(包括早逝的塔可夫斯基本人)。老塔与摄影师雷贝格的矛盾爆发(第一次拍摄胶片全部冲洗失败),导致更换摄影师,并遗留下一眼可见的画面痕迹(几次超现实的空镜头)。用爱与奇迹,去回答结尾的痛苦疑问,似乎意味深长。影片令人印象深刻的几次转场,如小轨道上黑白切换彩色,“第四个人”的镜头探进尸骸的坦克车,沙丘房间都是经典(会忍不住想来多看几遍)。

18分钟前
  • 木卫二
  • 力荐

改编自短篇小说路边野餐,是一段旅程探索也是个超长的谈话,故事更完整些也没那么散但冗长,台词太高深,场景很震撼,胶片版本不太好,古铜色的画面,大早上看让人再多睡一会儿吧,散场时还有坐在椅子上进入梦乡的。三人三角形还有狗河人的海报印象很深,这片老让人想起同名的关于乌克兰核爆区的游戏,北影节资料馆。

19分钟前
  • seabisu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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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北影节的夜晚。在作家、科学家和潜行者的对话中,主题更直白了,核心仍是终极的追问,一种乌托邦叙事。而最震撼我的,也仍是他为此付出的电影语言上的努力,建造一个人间(工业)废墟,一座希望的(自然)绝境。只是结尾的爱与奇迹,和欢乐颂,真的不如他提供的那些内在的动力更击中我。

21分钟前
  • 57
  • 推荐

不知是不是塔可夫斯基最晦涩神秘、最形而上的电影?没有[飞向太空]的紧张窒息感和精彩反转,像是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点到了,对潜意识和欲望的呈现、对人生与信仰的琐碎辩论非常折磨人。缓慢移动长镜头把臭水沟也能拍得诗意无穷,又见神秘屋内骤雨,黑白现实与彩色"区域"图景,念力移物。(8.3/10)

26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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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塔抱歉,确实还够不到这部电影的审美门槛,只能期待未来重新具备鉴赏能力后再次观影了。看的过程中一度希望还有一条评论音轨,可以放一段解说一段,再接着放,否则真的完全不知道电影在说些什么。太吃力啦!王老师说这电影比俄罗斯的大列巴还难啃,这个比喻也算比较神奇了,还有影迷说这电影是用灵魂看的,肉体是用来睡觉的,我竟然也无法反驳。能同时跻身IMDBTOP250,视与听影评人百佳,视与听导演百佳,TSPDT1000,说明电影还是有他的独道之处的,这个留待未来的我刷新认知之后再次更新对本片的评价吧。祝福自己有一天能真正看懂这部电影。

29分钟前
  • 连城易脆
  • 还行

老塔企图在电影中表达太多东西,但“深刻”不是这样体现的。文艺的深刻不是依赖思想观念,而是依靠审美感受。审美价值上的深刻依靠的是艺术家把普通人容易遗忘的、不易被意识到的生活世界的结构展示出来,这种结构化为审美情绪来传达。靠思想观念支撑的是言说,而艺术是展示。在展示层面来说,本作是不够深刻的。大量颇为冗长的对话破坏会使天平往言说(而不是展示)上倾斜一些。本作远远不如他的《镜子》。《镜子》是把自己的观念、情绪化作抽象的诗意场景展示出来,达到了展示的深刻,也因此老塔的巅峰之作。(8分)

32分钟前
  • Diony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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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修复,充满隐喻的虚无主义杰作。内容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也可以说包罗万象。从爱森斯坦到塔可夫斯基再到萨金塞夫,俄罗斯/前苏联出了好多镜头调度大师啊,“潜行者”标志性的推移镜头可以冠绝影史了吧……

36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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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4.5;处处充满天问式的哲理辩论,几乎可视为塔可夫斯基对宗教、艺术、科技(三位主角的指代)全方位的深入剖析,可能是他最潜进内心的一次;亦可窥见或想象如苦行僧般的拍摄过程。工业/核辐射侵蚀下的自然景观趋于毁灭,人类信仰的岌岌可危,对情感的无力把控,老塔实在野心太大了,几乎每个点都触及到生存本质。将末日般的废墟空间定义为「区」,不惟是一个圣愚(圣者)最后的栖息寄望之地,更是人类心灵与精神的投射区域,是悲伤者的圣地,它时时波动,如水波(又是大量水流/雨水/牛奶意象)般无形无状亦千形万状,它吸收承载着虚妄想望,警戒提醒着边界的存在,需要用灵魂去感受。名场景太多——移动的杯子,首尾火车的震动,沙丘,缓慢移动的长镜,屋内的雨,远处的狗。

40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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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老塔知道怎么拍“疲惫”。

42分钟前
  • Lies and 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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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可夫斯基的目光永远向上,潜行者就是一部纯粹的形而上影片。从始至终,我们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引领,从最初的怀疑,到将信将疑,到姑妄听之,到宁信其有,到最后的失望。其实,结尾那个被意念推动的杯子,才是一切的答案。

47分钟前
  • 芦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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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致使塔可夫斯基与妻子、男主角早逝的原因就是在污染重灾区花了两年多拍了这部影片,而下一部即离开祖国的《乡愁》。作为一名电影的潜行者,他自己内心的欲望是什么呢?16年于@北影节@资料馆

51分钟前
  • 杨多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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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作家和科学家在room门前的中止是很好理解的,并不是生命中所有的沮丧、失落、欲望和绝望都需要或能够依托于信仰、尤其是未知的信仰来安慰。我总是认为褪去神秘主义的信仰才更值得追寻。比起声望更大的乡愁和镜子,这算是塔科夫斯基比较骨骼清晰的作品了,也可能因此有更大诠释的空间。

53分钟前
  • unfold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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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大一毕赣看到《潜行者》,他有点好奇。片子放起来,“我一看就吐了,什么鬼啊这是?”他咒骂着关掉机器,但那电影又像个对手摆在那,每次想看片,都觉得要先把它解决掉。过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完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毕赣觉得好像对电影有点开窍。

58分钟前
  • 内陆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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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是一部宗教电影。只有绝望的人会向它求助,它也向绝望的人敞开大门。不能走宽敞的大路,因为它引到的是灭亡;要走窄路,它引到的是永生(走过窄路,潜行者对作家说,你会长命百岁)。虽然最后没有人愿意进那道门,潜行者也说自己不会再引人去,但塔可夫斯基却在最后让一个孩子显了灵。

59分钟前
  • 刘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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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完后觉得可以挑战这部了,结果看得我吐血。你抒发乡愁可以,你致敬自己可以,管你黑洞里有啥你不装逼老老实实讲个探险故事会死吗,这种题材就不适合拍成文艺片,还叨逼叨半天看得我想撞墙!

1小时前
  • 猫猫
  • 还行

我宣布,我不懂艺术,我退出。全片最让我欣喜若狂的时刻,就是结束字幕终于出现的时候;熬过3个小时的非人折磨,我感到了导演所要表达的绝望,听见最后全场掌声响起,我的确感到了导演所传达的那种无比的孤独——人生的绝望,仿佛看一部塔科夫斯基的电影一般。再见吧艺术。

1小时前
  • 王安安
  • 很差

作家最后把胳膊搭在向导身上,科学家往水里扔石头时,浅薄如我只能嗅到爱的气息;向导最后带狗回家,妻子照顾向导吃药,俗烂如我却受到了比之前更重的情感冲击——这些场景足以使那些台词那些思辨退居其次。

1小时前
  • 加州站街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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