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影评
1 ) 那么熟悉的忧伤的当年的背影
近二十年前的作品,现在看仍旧随处是惊喜。
故事结构非常简单,何平讲得也很有耐心,不疾不徐,通篇只安排孩哥三次出刀,却每次都如闪电划过,光芒四射,石破天惊。还有好妹,荒原一点红,真让人心疼,最后,大漠昏黄,双骑绝尘而去,那么熟悉的忧伤的当年的背影。
背影十八年过去,再放眼中国武侠电影,似乎还无人能超越他们。
2 ) 大漠黄沙里的中国文学
对双旗镇刀客久闻其名,终于抽时间一看,但是给我的感觉却说不出的难受。不是因为电影拍的不好,而是完全不理解是什么原因使其被给于如此高的评价。
首先我要说,作为1991年拍摄的小成本中国武侠电影,这是一部用心之作。有想法,有观点,没流俗。是一部试图自己站起来的影片。但,这也是我所能给予的全部正面评价。
从不好的方面讲,情节过于空想,为了突出某些主题而不惜扭曲现实。这应该是最大的弊病,我认为这也是那个时期中国严肃文学的通病——创作者的眼中只有观点而忽视显示,一部作品往往是为了表达某种观点而不惜捏造现实。从艺术水平上来说,和我们小学作文为了歌颂某人而不惜捏造其扶老太太过马路或拾金不昧一样幼稚和可笑。
有人认为这是另类武侠片,所以动作剪辑自成一路,堪为极品。也有人认为不是武侠片,这是反映国民性的有深度的社会片。
这些观点都值得尊重,但我看到的只是“想表达”和“想出风格”。
对于动作因素而言,要写实必须要有基础,即便西北刀客过招往往一刀致命,但也不会每次交手都真的只是一招。片中三次对决都是快闪一过+音效+血+面无表情倒下,其实仅仅两次就已经审美疲劳了。对比美国西部片中的枪手对决或日片中的剑客对决,也是一招见胜负,但其突出的不是动作之美,而且对决前的气氛烘托以及凌厉肃杀的意境。可本片的气氛烘托并不见高明,那么快闪式的剪辑也让人觉得有投机取巧之嫌。
其实,即便只是简单的一刀毙命,写实的拍摄也会比这样的剪辑更具力量。
对于那些认为该片那是社会意义深远的人来说,大约是看到镇里百姓对一系列事件的反应,不错,观众一定能看到创作者在这里的用心之处。
可是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孩子功夫没那么传奇,以至于完全没有拼杀经验(从情节可以看出)就可以杀死纵横一方几十年的刀客,那会怎么样?难道,国民出路的救赎不应该是性格方面的觉醒,而是建立在根本不靠谱的“奇迹”上面?
还有,一刀仙来了七个人,六个是观众,如果说旧时百姓怯懦一些是事实,可土匪从没有那么没血性的。瘸子为救孩子而牺牲,合理,可孩哥看媳妇受辱可以奋起杀人,可看岳父被杀却无动于衷,这样的主角我看比村民还令人厌恶。另外被杀的两个村民死的莫名其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国人渐已醒”吗?我惊呆了,回头叫小伙伴们都看看。
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扭曲现实,迎合观点”。虽不媚俗,但骨子里还是在媚什么东西。
如果我们从一个完全不符合现实规律和人性特点的故事中可以感悟到什么的话,那这个东西基本上是病态而扭曲的,不要也罢。
最后说说人物吧:
瘸子:精彩。厚道、有点自私,有长辈的担当。
沙里飞:精彩。这是电影史上可以留名的角色。
孩哥:可厌,不真实。
好妹:真实,没存在感。
村民:部分真实,带着居高临下的有色眼镜看到的真实。
再从电影节奏上看,拖沓,很多桥段是为了凑数的。当然比起现在多数的大片来讲,还是紧凑一些。
最后我要说,别浪费时间,如果时间太富裕没的消磨,那喝点睡吧。
3 ) 《双旗镇刀客》的一点点
可以说,何平并不是第五代中最优秀的导演,但是他却有着第五代中对电影最认真的态度和对民族性最积极的理解。《双旗镇刀客》并不是非常复杂的电影,相反地它异常简单。简单到任何人都可以在这个影片的骨架之中填入全新的内容,使它变成一个随处可见的电影。这也是何平导演过的最复杂的电影:在类型片的范畴之中讲述一个史诗一般的宏大主题,并且让这个主题的每一根枝桠都能萌发出新芽。结果是三个因素成就了《双》和何平:沙漠、雕塑和双旗。
电影工作者追求的最高境界之一就是“影像叙事”,而影像叙事中难度最大的就是完全用颜色来讲故事。《碧海蓝天》和《黄土地》都是非常好的例证。而在《双》中,沙漠成为了影片的主角。大块的金黄色块和弥漫着沙尘的天空是影片最重要的基调。在这种基调之中,所有的人物都成为了背景,镜头中随处可见的黄色才是影片真正的寓意所在。影片中的一切萎靡、愚昧、暴力和恐惧都随着这种黄色传递给观众。而“沙漠”本身就是一个相对于生命的隐喻体。在这个隐喻体中,只有好妹的象征希望的红色棉袄是唯一的亮色。影片最后,孩哥的头上一缕鲜血流下,生命的本能和民族性中的积极因子开始了回归。
对于摄影风格,何平没有像拍普通的武侠片一样将快切进行到底,他更多的是用长镜头和大景深使影片更为沉静,人物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雕塑感和仪式感变得十分突出。几场本应是重头戏的武打场面也被几个简单的特写带过,随后依然是静穆的长镜头。如此利落的摄影是由本片明确的主题和简单的情节所要求的。
情节设置上,《双》处理得非常简单。几个人物、一块沙漠和一个镇子几乎成为影片情节的全部。但是,沙漠和小镇都是作为隐喻的实体存在的,人物才是影片情节铺展的重心。这样的处理多少有了一些问题。在主题上,《双》无比明确,可是这种主题上的力透纸背和情节上的单薄却成为了《双》的一种尴尬,这种尴尬偏偏又是这部影片无法避免,又无法缺少的。或许,每一部影片都有其美丽的遗憾,《双》也不能例外罢。
前文说过,主题意义是《双》做得最明确的一点,所有隐喻都做得很到位:孩哥象征着诚实和质朴,好妹象征坚贞与不屈。沙里飞则是诚信与侠义缺失的典范,一刀仙是恶的实体。黄色代表着生命的原始力量,好妹身上的红色则代表了希望和光明。由此一来,《双》的一切隐喻都归结到了一点——双旗的含义。在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空间里,“双旗”的真正意义就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中华民族千百年来赖以生存的两种信念:“信”与“义”的信念。而破败而了无生气的双旗镇,则隐约地指向了90年代那个经济高速发展,而信仰缺失却也逐渐显现的中国社会。
纵观全片,《双》的隐喻和宗教化都做得色彩浓重,力求真实的服装和场景设计与极为抽象化的摄影技法和人物塑造形成了颇为鲜明的对比。这些对比成就了《双旗镇刀客》在第五代电影中表现出来的特殊和珍贵。
4 ) 为什么流浪远方 ——浅析《双旗镇刀客》在武侠电影史上的独特性
*李道新老师的课程作业,哈哈^_^
一、 叙事方式
首先,导演何平将本片的时空至于了一个从未载于文本也从未见于从前的小镇,一个因两根高耸的旗杆得名的双旗镇。影片开头,画外音缓缓道出故事发生在“七十到八十年前的大西北”,带来一种语焉不详的奇异的架空感。让人不由想起《东邪西毒》那个神秘又飘渺的故事及其所在,也是以讲故事一般的口吻,徐徐展开在观众眼前。因而虽然是虚拟的时空,但因旁白叙述的存在,显得熨帖而颇具带入感。这段不知出自何人之口的旁白,似一个见证者,回忆着主人公“孩哥”的经历乃至一生,其视角正贴合了观众的视角与心理,让人做好准备,迎接这个传奇在倒叙中扑面而来。
总之,这里既不是朝代更迭之际,也非国破家亡之时,这个小镇有其自己的社会结构和统治人群,人们在黄土间筑起房屋与街道,在刀客、流氓出没的罅隙间谨慎地过着鸡犬相闻、吃肉喝酒的日子。这里只是一个不关天下、遗世独立的小江湖。
二、 影像风格
本片由马德林掌镜,采用大量运动镜头,一帧一格尽显阳刚气质。影片开篇颇具意象性,西北的边陲小镇,藏于大漠深处,掩于风沙之间,天地茫茫、烟尘滚滚、马鸣萧萧,一片苍凉肃然景色。影片的影像基调由此奠定,以黄色为色彩主调,包括荒漠、山丘、城墙、房屋以及居民的服装,都是深深浅浅的土地的颜色。好妹站在城墙上等待孩哥一幕,旋绕运动的镜头配合广阔苍茫的天地,画面中心是一个身着红袄立于风中的妙龄少女,如一滴殷红的墨水点于粗砺的画纸,女性的柔美与自然的雄壮浑然一体又相得益彰。之后孩哥与好妹一齐在落日中归家,身影融化在昏黄的余晖之中,走向强敌即日来袭的未知的命运。而一刀仙等人纷至双旗镇一幕,一共七名刀客,骑着高头大马,从蒸腾的火热的沙丘高远之处走来,镜头自山丘脚下缓慢而上,刀客的身影背向阳光,勾勒出死神一般的黑暗剪影,马蹄达达而至之间紧张而庄严的气氛油然而生。
三、 打斗设计
《双旗镇刀客》之于一般的武侠电影,在打斗设计上颇具特色。影片虽讲述刀客的故事,但真正的打斗场面却甚少涉及,相反,着力从作为武器的刀、作为要领的刀法和身为刀客的精神进行侧面的烘托。
孙海英饰演的一刀仙是双旗镇最著名也最邪恶的刀客,出刀极快,一击毙命,“杀人不用第二刀”。他的出场方式是文学作品中常见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镇里的小孩们高喊“一刀仙来啦、一刀仙来啦”,居民皆四散奔逃,不需出手,自已有神乎其技的高手气派。另一方面,孩哥的父亲是有名的刀客,自创了一套“刀谱上没有的刀法”,然而孩哥自幼失怙,似乎并没有学到多少家传技艺,连砍肉也砍得不利索。但他的转变却也神奇,高明的刀法需练内功,正如一流的剑法需练气,孩哥似乎一夜之间掌握了诀窍,一挂牛肉只用一刀便劈作两半,“刀入肉随骨而行”、不施蛮劲,流畅的镜头与连贯的动作,暗示着一名刀客的诞生。导演这种简洁有力的表达,在片尾一刀仙与孩哥的决斗时刻最为淋漓畅快。黄土铺就的狭长街道上,已经横陈着丈人爹与一名居民的尸体,紧张到凝固的气氛,寂寥到瘆人的配乐,让人不由得期待一场大战。当一刀仙与孩哥两两对峙,等待与凝气尤为郑重缓慢,而交锋却快得晃眼即逝,生死便发生在一瞬间。导演对于刀客,强调的正是一个“快”字。当看客都还未反应过来,四下寂静,一刀仙已然跪倒在地,真正是“流沙搅风,游蛇甩尾,手起刀落,血光冲天”。这一场面的安排,导演刻意将正面的打斗过程隐藏于烟尘起落和金属铮铮之间,淡化了具象的动作,而突出了具有象征意味的结果。打戏不多,可能让习惯于刀光剑影的观众失望,但这一取舍用度,正是导演要刻意表现的身为刀客的精神。双旗镇的居民,对刀客既有恐惧也有崇敬,他们来去无踪,遵守着自己的原则:“眼正,手正,脚正”、“头不离肩,刀不离身”。尚还是个少年的孩哥,即便被嘲笑,也没有卸下过腿上的双刀;一刀仙临死之际还微笑着问孩哥“你跟谁学的刀法”,并竭力用刀撑着自己不倒下,直到断气仍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因而也算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刀客;而声名在外但实际欺世盗名的沙里刀,恶战结束方才到来,甚至夺下一刀仙的刀谎称自己将他打败,相较之下就尤为令人不齿了。
总之,导演何平在影片中的打斗设计,既有戏剧的高度象征技巧,又有古龙式的玄妙色彩。戏曲家关注的是侠客表面的神态和内在的思绪,至于行侠乃至打斗的过程都一笔带过(陈平原,2010),给抒情留出空间,甚至借擦拭、抚摸刀具抒情明志。古龙的武侠小说,武器、情节的设置可谓奇崛诡异以至一种不可思议的景观,但他之所以为大家,不在于写武之动作,而是将笔端深入到使用武器的人细致而微的心灵世界之中,在寓言般的故事里藏尽了人生哲学。导演的打斗设计,与他们异曲同工,对一招一式的舍弃,正是对人物描摹的凸显。沉默的刀客、滴血的利刃,摆脱了武侠电影陷于“打斗”而不能自拔的毛病,留给观众的是风格强烈鲜明的人物形象与丰富绵长的精神意蕴。
四、 人物塑造
本片在人物服装造型上有所革新,厚实的皮毛衣裤,映衬出险恶的自然环境。不同于很多武侠电影中出现的样式化强烈的服装和武器,刀客与其他刀客以及小镇居民,在穿着上并无多大差异,他们的不同,正在于以上提到的内在气质。导演要求孩哥的饰演者一定要是练过武的人,最后找到的高伟是全国少年刀术冠军,眼睛晶亮有神,演员的抉择也体现了导演的这一匠心。
影片拍摄其时正值中国电影面对票房滑坡而进行面向娱乐化和类型化的市场转型,何平导演的这一部影片,应当是一个有益的具有示范性的尝试。并且,作为首部在国际影坛颇有斩获的武侠电影,《双旗镇刀客》在几乎在各类文化背景的观众群体中均能找到其心理基础。在中国侠文化传统的早期,有这么一群身份不明的游侠,他们可能是卿相,更可能是平民,他们落拓不羁浪迹天涯,“利剑手中鸣,一击而尸僵”(曹植《结客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李白《侠客行》),深受文人骚客的歆羡与追捧。而现实生活中的游侠因其“以武犯禁”,被认为“不轨于正义”,在稳固的社会秩序建立后很难再有自由的生存发展空间,不得不放逐四海。这也正合了影片结尾,孩哥与好妹各乘一马远走他乡,“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他们的背影在夕阳中孤单而倔强。在近代日本也曾有一群“浪人”,他们是失去主人的武士,在黑泽明的镜头下,他们往往出于义愤卷入争斗,又在获得胜利之后不得已继续去游四方。而在西方,既有西部牛仔以至游骑兵(Ranger)传统,又有佐罗(Zorro)这样“国民”侠者,他们穿梭在广袤大地间的小小城镇,勇闯天涯。导演何平竭力营造的位于中国西部的“西部”,风蚀的山丘、漫天的黄沙、奔腾的马匹,正是这一类型片最鲜明的视觉谱系,身藏绝艺、动辄出手的粗犷刀客,正是最典型的人物设定。
但这些还不足以充分说明《双旗镇刀客》在中国的武侠电影史上的独特性,对比此前、同时期与此后的中国武侠电影,才能略见端倪。双旗镇的刀客,举手投足对传统文化的观照并不多,也没有儒释道家对佛性或是悟道的皈依;没有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基于“去势”焦虑的香港电影中,那种嗜血的厮杀与无奈的悲凉;没有张艺谋的武侠电影中合于传统文化又几经重构的儒侠风范;也没有徐克的武侠电影中,光怪陆离的意识空间和迟疑犹豫的爱恨纠缠。正如香港影评人所讲,它“一改武侠片的传统思维”。《双旗镇刀客》中,孩哥突然出现在大漠里,最后又走向大漠的深处;他为寻找素未蒙面的未婚妻而来,又在找到之后相携而去;他身为孤儿,已带丧父之痛,丈人爹为阻止一刀仙而死,他又带着丧父之痛而去;他本不身负国仇家恨,是为了今人看似奇怪的约定来到双旗镇,失手杀了二爷结下大仇,在了结了一刀仙后便又翩然离开双旗镇。总之,姻缘和武艺早由前因注定,情爱与存亡如何发展,却又巧合机变。小镇里的生死契阔,似乎只是一瞬间。他流浪而来,然后又流浪着走向远方。
可以说,这部影片讲述的,不是一个大义凛然的英雄故事,而是一段流浪不羁的个人生命史,一段难以复制的历险。它塑造的,是合于浪漫自由精神的游侠形象,也是各有爱憎善恶的个人形象。这里的刀客,并非郭靖一般“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甚至通过对人性劣根性的反思,暗示了如沙里飞这般“大侠”的坠落),而更像是自掌命运,追求独立人格及自我价值的“行者”。以天地为场面,以小镇为结点,身为第五代导演的何平,他飘逸又质朴的想象,在某种程度上给这部影片赋予了作者电影的气质。
参考文献
[1]李道新.中国电影文化史(1905-2004)[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387-447.
[2]陈平原.千古文人侠客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1-19.
[3]曹植游侠诗评[Z].
5 ) 人性的丑陋
年少的时候看多了武侠小说,长大了对那些武侠片却不感冒,总觉得有些意境不是用画面可以呈现的。今天破天荒地看了一部,而且是一部是几年前的老片《双旗镇刀客》,本以为看到一半就会放弃的,竟然看完了。
没有俊男美女,没有荡气回肠的音乐,甚至画面都过于原始而朴素,如果一定要说让我心动的画面,恐怕只有两个:“孩哥遛马”和“好妹远眺”。
孩哥策马狂奔,四五匹马一起奔腾,飞扬的尘土,气势非凡,好像徐悲鸿的骏马图的动感版本,让观众不由地被这大漠别样的风情吸引。
好妹远眺是在孩哥去求“沙里飞”求助违规的时候,镇上的人开始唾骂孩哥,好妹低着头走过,来到沙漠的一块巨石上,向远处眺望,期盼着孩哥。此时的好妹穿着红色的袄,长长的颈,逐渐显出她的成熟之美......
《双旗镇刀客》真正打动我的是“人性的丑陋”。
首先是孩哥杀了“一刀仙”的兄弟二爷后,镇民集合着涌去瘸子和孩哥的家,阻止他离开。杀人的元凶一旦逃走了,镇民便要被殃及,为了自己可以生存下去,他们全体要求孩哥留下来承担责任。这是第一次阻止,镇民用的方式是缓和的跪求,也许这可以理解为弱者的无奈。当孩哥要去找“沙里飞”相助的时候,再次受到了镇民的围攻,那些难听的话出口,你很难和画面上这些面目淳朴的镇民联系起来,甚至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是去请人帮忙的。可是真正体现到丑恶的还在后面。孩哥带来了“沙里飞”愿意出手相助的好消息,镇民们聚在一起喝酒,这时他们的心态变了,变成了旁观者,这场争斗似乎变成了“一刀仙”和“沙里飞”之间的争斗,他们得以保全了,甚至可以有闲心打赌谁会赢......丑陋的人性表现无遗。
那么“沙里飞”是个什么角色呢?一个自称“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的土匪流氓,他一出场就要了孩哥身上一半的钱,孩哥请他帮忙,又要了他剩下一半的钱,答应出手相助也是在孩哥答应为他还老板娘的欠债之后。这样的角色居然在大漠混得像模像样的,人人称他为“大游侠”,瘸子和孩哥都对他充满了信任。用现在的话来说,“沙里飞”是个不靠谱的人,他被两个蒙面人问起“一刀仙”便吓得不作声了,又怎么会赶去助孩哥一臂之力。躲在山后“看戏”的他等到孩哥解决了“沙里飞 ”,才装模作样地策马前来,顺手牵羊拿走了“一刀仙”的刀。
如果说镇民、沙里飞、一刀仙、二爷是剧中丑陋的代表,孩哥、好妹和瘸子表现了真和善。
好妹初见到孩哥的时候,是厌恶他的,瘸子对他也很冷漠,一个没有本事没有手艺的小毛孩子,如何把女儿托付?孩哥一刀劈开马,让父女俩刮目相看,纯纯的好妹很快对他产生了好感,化敌为友,瘸子也爱屋及乌了。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不会把好妹嫁给孩哥的父亲,最后时刻为了保全孩哥和好妹的幸福,明知道自己不是“一刀仙”的对手,仍然义无反顾地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孩哥,在最后流下了两行热泪,有为死去的镇民流的,有为瘸子流的,更多的是被“沙里飞”欺骗的伤心......我们看到一个弱小的纯真的孩哥成长起来了。
剧中孙海英饰“一刀仙”,基本上是个没有什么发挥的角色,王刚饰的“沙里飞”比较粗犷,很难和他后期电视剧里的角色联系起来。
6 ) 西部江湖,神奇刀客 ——之同类型电影的比较研究
【内容摘要】武侠,始终都是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一种影片类型。《双旗镇刀客》作为一部中国西部的武侠片,有着其独特的魅力,它有别于金庸与徐克在人们心中建立起的“武侠”世界,运用西部特殊的地理和人文环境,为人们建立起了另一种别样的“江湖”,同时也诠释了一种新的精神——觉醒的力量!。
【关键词】 武侠 刀客 普通民众 力量 觉醒
《双旗镇刀客》是何平导演1990年的作品,影片风格独树一帜,与此前和此后的武侠片都有很大差别,风格上具有浓厚的中国西部农村色彩和日本剑侠片味道。本片是第一部引起世界范围内重视的中国武侠片,得到了众多同行业人和影评人士的高度评价,该片先后获得1991年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美术奖,1992年东京第三届夕张国际惊险与科幻电影节最佳影片大奖,1992年香港第十一届金像奖十大华语片奖,1992年第五届《中时晚报》电影奖商业映演类年度大陆优秀电影奖,1993年第四十三届柏林电影节国际影评奖。本片是第一部引起世界范围内重视的中国武侠片.为中国西部武侠片,乃至是整个西部片的发展都带来了无限的前景。(274)
双旗镇是西部荒漠上一个孤零零的古老堡子,“一刀仙”兄弟二人因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使镇子里充满神秘和恐怖。小刀客孩哥遵父遗嘱,为接“指腹为婚”的小媳妇,寻觅到双旗镇。未婚妻好妹和她开客栈的父亲瘸子对孩哥非常冷漠,但碍于情面,留他当了客栈的伙计。一天,“一刀仙”的胞弟二爷在客栈喝酒,看上好妹欲施强暴,孩哥挺身而出杀死了“一刀仙”的胞弟。“一刀仙”闻讯赶来,为弟复仇。孩哥从小随父习武,练得“关西无极刀”法,从未尝试,两强相峙,一阵狂风卷过,“一刀仙”成了关西无极刀下之鬼。日出,孩哥骑马带着好妹离开了神秘而恐怖的双旗镇。(258)
作为一部中国的西部武侠影片,当然,它的人物设置也就富有了浓厚的西部味道,比如片中的人物有“孩哥”、“好妹”;还有直接以形体缺陷而得来的绰号,比如“瘸子”;让人一听就觉得神通广大的“一刀仙”;“沙里飞 ”更是一个给人一种西部荒沙味道的神秘人物。这并不比另一位武侠导演徐克作品中的“令狐冲”、“任我行”、“江南鹤”、“向问天”等名字叫起来更让人有种荡气回肠的江湖情愫,但也颇具魅力的征服了众多业内人士和广大观众的眼睛。另外,它还告诉我们“江湖”无处不在,即使是荒芜的沙漠。这也正验证了笑傲江湖里的“任我行”所说的那句话“江湖!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
“刀客”,以刀为武器的江湖勇士。在刀法上有所成就并多用此行侠仗义的武人方能当得起“刀客”中的“客”。在本片中“孩哥”自然是最后的“刀客”。他代表的是一种正义的力量,这种正义的力量起初是潜在的,并不是很强硬的贯穿于影片之中。比如,在答应了村民与“一刀仙”决战之后,他找到“沙里飞”恳求帮助。但是“沙里飞”是个地痞无赖,等到决战之日,没有应约。面对敌人,此时的孩哥就显得异常的紧张和不知所措。这种直观的反映正诠释了他初出江湖,遇事心惊的一面。而且,导演这样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试想,一个少年面对即将是血腥杀戮的场面,如果面不改色,那就很容易让一种强大的“仇恨”情绪占据人们的内心。这也更高明的反驳了类型武侠片中以“复仇”为主线的一贯模式。任何形式的武侠片所倡导的思想始终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而不是“仇恨的轮回”。
拿刀的侠士称谓“刀客”,拿剑的侠士自然就可以称之为“剑客”了。剑是礼器,代表正直、仁义等,用起来飘逸、轻捷,同时也暗示着中原地区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深刻。刀不同,刀为凶器,称之为百兵之胆。用刀者舞起刀来,刀风呼呼,寒光逼人,只闻刀风,不风人影,勇猛威武,雄健有力。所以刀客还代表勇者。所以,“剑”多用于表现我国中原背景的武侠片中,与之相比,“刀”出现在“西部江湖”中就更具有表现力——分别用刀的“勇猛威武,雄健有力”和用起来的“刀风呼呼”声来表现西部人物性格的豪放和环境的恶劣。这种表现方法无疑体现出了创作者高明的叙事手段。
“一刀仙”所代表的那股力量是江洋大盗,对村民来说,是一场暴力的灾难。而“沙里飞”这样的人只能算是个贪婪、无赖的小人,打着威名和伪善的面具来欺骗百姓。“刀客”这个称谓他们受之有愧。但同时,这种类型的人物在武侠片中几乎都有设置。
与大多武侠片相比,本片并没有用大量打斗的动作来展开叙事,偶尔的一点打斗戏份也不像其他武侠片那样动作轻盈唯美,阵势强大,但这并不丝毫影响影片的表现涨力。情节简约的得就像“出刀,挥刀,收刀”的一次过程 ,悬念设置的细微含蓄,就像孩哥与好娃彼此艨艟的恋情,二者结合起来可谓相得益彰,它让人感到有一种隐忍的力量在蠕动。
影片除了拥有一般武侠片一贯的恩怨情仇模式之外,还着力描写了底层民众的普通生活状态。本片成功的将“基层民众”的力量和精神展现的淋漓尽致。“在许多情况下人们所说的‘底层’分为精神的概念和物质的概念。首先是指那些在物质上匮乏的人们,在经济活动及经济关系当中,他们属于受损害的弱势群体。不乏有人认为——在这个公正受到侵害的地方,便有可能积聚了更多正义的力量,聚集更多的理想和希望。然而,底层的实际状况到底如何?底层人们的精神状况是一个怎样的面貌?”①本片以武侠的题材描写了生活在贫困环境下的普通民众的精神面貌,即自私自利,胆小怕事,安于现状。正因为“在这个公正受到侵害的地方,便有可能积聚了更多正义的力量,聚集更多的理想和希望”,“瘸子”觉醒了,为了解救孩哥,他冲着“一刀仙”大喊:“你兄弟是我杀的!和别人没关系!出刀吧!”;铁匠觉醒了——“他还是个孩子,要报仇,等他长大了也不晚。……杀一个孩子,有失你大刀客的体面”;最后,就连疯子也想助孩哥一臂之力,他看到不能坦然自若的孩哥就往他的头上浇了些酒,然后自言自语的说:“我就是‘沙里飞’!我没喝醉!”但结果是他们都死在了“一刀仙”的刀下。
“觉醒”是一种让人震撼的力量。以往的武侠片通常都是在描写“高手”的江湖,走的是极力宣扬“个人英雄主义”的道路,很少设置这股特殊的力量。普通民众只不过是那些“高手”们刀剑下的牺牲品。一部只有“武林高手”在不停的杀戮的武侠电影是不足为赞的。最伟大的力量应该是广大普通民众觉醒的力量。而本片在这一方面的大胆尝试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成功。
当然双旗镇刀客的好不仅在于它所营造的视觉冲击力,而更在于它粗线条的勾勒下饱满丰富的人物性格内涵,孩哥三次出刀表现出来的成长涵义,好妹一瞥红色在全片灰黄基调下代表的生命力,沙里飞的装腔作势,二爷的嚣张跋扈,一刀仙的绝然冷酷,镇里人自私冷漠的看客心态以及最后的转变,集体构成了西北风情浓郁的刀客传奇故事
他正当少年,就习得一身武艺;他沉默寡言,却能行侠仗义;他处世不深,但已决心江湖。
流沙搅风,游蛇甩尾。
孩哥骑马带着好妹离开了神秘而恐怖的双旗镇,去了远方,那是他心灵始终朝向的地方,是他心中的灯塔,其间凝聚着他的爱、他的痛,凝聚着他
对于生命的严肃、爱惜和珍重。
【参考文献】①摘自《我们时代的叙事》——翟卫平
沙里飞很有意思,油头滑面表里不一,但编剧通过镜头和细节告诉你而不是通过对话,比现在电影里用旁白或者对话简单粗暴地灌输给观众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要高明太多了。孩哥也好,一刀仙也好,能明显是学美国西部片甚者是港台武侠片的,但沙里飞这样的却不不多,是本片的亮点啊~~
真的非常有武侠范儿的大陆电影,那时的电影人真是挺有抱负的,故事讲得饱满,人物性格鲜明,都立得住,真不容易。西部的背景也用得很脏很糙很够味。
漠北荒原,双旗飘扬,匪盗猖獗,老少不争。有一刀客,人称孩哥,手起刀落,大开大合。收刀入鞘,一击毙命,事了拂身,无功无名。
好爱电影里面的少年与少女。少年是英姿飒爽的,能跑马,能甩刀的少年;少女是圆脸大眼,吃的多,干的多的少女。如今镇子不在,少年与少女已不是当年。
大漠黄沙夕照,双旗古镇人家,少年花儿牧马。一刀诛仙,与子携手天涯
这才是中国大陆真正的武侠片、西部片,粗狂、浑厚、男人味儿十足又不乏细腻感。曾经国产武侠也可以这么精彩的,可惜现在。。。还是小时候看过的片子,略隔时日又看过几遍,昨晚央6重放,只看了个开头,有点可惜。
有一种将剑戟片置换到中国西部大沙漠的错觉,但仅仅是错觉而已…剑戟片遵循着严格的动作设计,并非只是营造拔刀前的紧张感与情绪。完全无法接受在结尾高潮对决的瞬间,用飞舞沙尘、局部特写、快速剪辑来遮蔽一切的手法。即毫无诚意可言,也缺乏对动作的理解。这和胡金铨式省略剪辑所营造出来的形而上的意境与新的女性身体性全然不同。当然,如果从反类型片的意义上,作为伪武侠片的本片还是“成功”的。但如果将其理解为一种新的武侠美学风格的开启,只怕是种对港台武侠片的自卑情结的某种心理投射,或者说在武侠片衰落的90年代里的一种怀旧情结吧…
大陆武侠片里的最顶级作品,没有之一。何平在1991年带来了一部毫无征兆的电影,在它之前与之后大陆都没有出现类似风格的武侠片,它的独树一帜堪称惊艳,也必须被载入电影史册。内容不过多评价,故事虽简单但情节十分精彩,美术方面效果极佳,整体给人一个酷字,并且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人性,另外好妹好美
西方西部的枪,东方西部的刀。摄影和节奏有些赛尔乔·莱翁内作品的感觉,如《西部往事》却没有后者神级的配乐; 虽然算是中国的武侠片类型,可武打部分却像是日本的武士片,有些黑泽明《椿三十郎》《用心棒》的影子,却没有后者精彩至极的故事;不过,这样别具一格的作品在国内也算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了!
华语电影有三种江湖,一种是《卧虎藏龙》布尔乔亚式的;一种是《英雄》士大夫式的;一种就是《双旗镇刀客》粗粝、苦难、鲁莽的平民式的。
我很惊叹,110万人民币居然拍出了这样的电影!!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很高兴能看到电影频道的《流金岁月》里请到孙海英和那个演孩哥和瘸子的演员。瘸子之后还是演瘸子,孙海音就此成名,小孩子之后再也没有演过戏,当起了导演,呵呵,一切不过是18年前……
绝对是最好的国产西部片之一。鲜血四溅的拼刀和露点强奸戏还有点CULT意味。对镇民和沙里飞的刻画深刻揭露了国人的劣根性。甚至有“过度诠释”者说其剧情有对学潮的政治暗喻。结尾对决堪称神来之笔。遗憾的是底气过软,差那么一股洒脱豪放的“西部”劲儿。四星半//20170524资料馆大银幕
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来到双旗镇领媳妇,眼看婚事无望只能在店里干着苦活。一次土匪要强奸他未来的媳妇,他作为刀客拔刀把土匪杀了。此举得罪了大土匪,而招致了一场决斗,那一段决斗的场景甚是经典,确也是一个孩子成为刀客的过程,从此双旗镇刀客长大了
类似《正午》的环境、桥段设计、紧凑的剧情、荒漠、寡语、刀客、仇杀、加上脸颊上标志的高原红,攒出了大陆最写意的西部片。孩哥其实只动了一次手中刀,以气御刀,嗖的一下,没等看清招式,半扇猪肉已经迎刃而解,镇住了准老丈人,结尾那一刀的风情更是隐藏在风沙中,大有古龙只可意的小李飞刀神韵
何平导演今日逝世,哀悼~~有这部作品,足够影史留名了!
我们的西部片,与世界其它地区相比,我们有气,我们有侠,我们注重内功,没有多少刀光掠影,但独一无二。这份气源自中国武侠精神,尽管形式借鉴了别人,但内在不输《关山飞渡》、《七武士》、《正午》、《荒野大镖客》、《日落黄沙》。头不离肩、刀不离身,这是西北大陆的双旗镇刀客,这是中国正宗的西部片!
电影将古龙武侠的冷峻风格融合到了一个简单的江湖故事里,有型有格,只是欠雕琢,是一部带有明显黄土地特色的中国西部片。电影像一个微缩中国,形形色色的人物综合起来就是民族复杂特质的缩影,隐忍与自私,无畏与圆滑,耿直与谎言。双旗镇虽小,却将中国人的集体性格囊括其中。
看的时候一直在心里暗自惭愧,真的惭愧啊!今天才能欣赏这部牛片。真的感觉张彻的东西第一次黯然失色了。应该是中国武侠片的一座高峰了,虽然后来者精彩纷然,但是它依然像一杆旗!
8/10。拍得绘声绘色!不说跃马扬鞭奔腾荒漠的大全升格镜头,也不说“待烟雾散开决斗已停”的高潮虚化处理,关键是性别关系和镇民群像塑造:女性在展示身体上表现反抗(孩哥偷看洗澡印证她屁股有痣,决战前夜又问了相似问题),反派连杀马匠、瘸子丈人和疯子再歩向孩哥,性启蒙和等待恐惧中激发男性潜力。
孙海英居然是这部片的真正主创啊!A死神斗篷B一刀致命C西部片风格(居然还放七侠荡寇志的音乐跑马)都是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