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岛屿写作:如歌的行板

HD

主演:痖弦

类型:电影地区:台湾语言:国语年份: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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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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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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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他们在岛屿写作:如歌的行板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回顧1950年代迄今台灣詩壇與文壇,瘂弦的參與及貢獻,幾乎可說是從一個人的身體力行,縮影了超過六十年的現代詩與文化史。  在創作上,公開發表詩作雖然只有12年(1953-1965),然而作品經典淬煉,經過好幾世代潮流的浪頭,仍傳頌不輟。在編輯事業上,從《創世紀》、《幼獅文藝》到《聯合報副刊》,前後45年編輯生涯開枝散葉,以特有的溫情、智識、人緣風度,前溯五四與日據時期文學傳統,從島內到海外,打造文壇盛世。  紀錄片《如歌的行板》從瘂弦現下在溫哥華的日常生活展開,描繪詩人「退而不休」的文學進行式:依據瘂弦廣結人緣的寬闊關懷,與林亨泰、林懷民、蔣勳、席慕容、吳晟、蘇偉貞、黃永武、馬森、阮義忠等好友,回憶詩、副刊與文壇種種,交織呈現詩人與華文文學界的綿密交流;與張默重回高雄左營眷村,同遊《創世紀》創刊與1950年代創作狂飆、抄寫禁書的「左營軍中廣播電台」、「高雄煉油廠圖書室」等場景;南下成功大學,踏訪「旭町營房」舊址,回憶初來台灣的軍營生活與文友結緣;和接任副刊編務的陳義芝一起到圖書館,翻閱昔年《聯合報》副刊檔案,回憶「副刊王」與「副刊高」(高信疆)競爭互動、合縱連橫的臺灣文學副刊盛世。同時,拍攝團隊也隨詩人重返故鄉河南南陽,回到童年住居與學校,踏勘古城人文環境,追索詩人生命與詩意的根基。  歷經大時代變遷、壯闊波湧的文學生活,在本片中藉著抒情詩般的動人影像,生動而優美地鋪展瘂弦的生命之詩,成就了超越「記錄」的傳記電影新風貌。守护解放西4魂断蓝桥(普通话版)有兽焉第三季时光代理人第二季BAKUMATSU CRISIS宇航员火海凌云(原声版)猎杀中山狼桃色第三情肌肤之下2015玉女风流娱乐百分百万圣节特别企划小男人周记粤语雷蒙德和雷妻子的逆袭明妮与莫斯科威兹别林斯基神武医圣皇家飛鳳戈德堡一家第一季我回到十七岁的理由蓝天之火 上(国语版)情场玩咖夜行盛宴比特老虎出更2与玛格丽特的午后正义反击欢迎搭乘白莲花度假村 第一季毛骨悚然撞鬼经2020特别篇好莱坞庄园文斯小子第一季兄弟同体蕾哈娜内衣秀3新世纪福音战士:终冒险王1996逃出无名小镇:史酷比遇上胆小狗英雄超级吉普赛流氓豪客国语恶鬼2018玩命直播英语伍六七之暗影宿命

 长篇影评

 1 ) 默雷之响,大音希声 ——留点什么或什么都留不下

一 我花了两个多小时,在B站上看完了关于台湾诗人痖弦的纪录片《他们在岛屿写作:如歌的行板》。一开始吸引我看的,并不是诗人本身,而是开篇提到了他身处温哥华的背景,美丽的森林让我有一点点敏感,然而随着观影的深入,彻底让我沦陷的,却是诗人深沉的诗意和绚烂的人生。 我不是诗人,虽然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也曾经舞文弄墨拽过几首不成样子的东西,也曾在不惑之年后不间断地连续一年多每天写过一首有感而发的所谓诗,以及,我也交过诗人朋友,但是诗之与我,却真的不如拿起相机去记录我看到的景物来得更加的得心应手,我承认,看了痖弦的充满了厚重情感的诗,我还太浅薄。 给我真正震撼的是,诗人用他的生命,认真地去体悟这个世界,他用最充沛的情感,用最少的文字,表达出他最深沉的情感。每个文字,都是一个音符,你以为它会发出宏大的旋律,但它却厚重得好似无声,你必须用心去倾听,用你的生命去倾听,你才会有共鸣。 痖弦坐在温哥华的公墓里,对着亡妻的墓地,静静地凝望那一方土地,墓碑着镌刻着圣经的句子,以及妻子曾写给他的诗句。 他静静的坐着,画外音是他写的诗。 他没有发声,但天地之间的最真实的情感,却可以为他代言。 禅语说“一默如雷”,我很喜欢这句话,真正有力量的声音并不是不停的呱噪,而是老子所说的“大音希声”。 如果你认真的去对待这个世界,去除外在的伪装和内心的巧饰,回到初心,那么,你所说的话,你笔端流出的文字,就是那默雷之响,它足以震撼最木讷的心灵。 二 书读多了,会被人骂作书呆子,但专有一些人,一辈子爱书成癖,读书成狂,真的像呆子一样。 四集纪录片《书迷》里记录了这样一群人,他们用一辈子的精力去淘书、藏书、读书、卖书,或者保护书,然后某一天,某个书呆子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所拼命保护的这些纸张和文字印制成的宝贝们,就会被当成藏书者的遗物,流散出去,命运好的,会遇到下一届的爱书人,庄重地请回自己的书房,当成宝贝珍藏进书架,命运不好的,会被当成废品成堆的处理掉,有些去了废品收购站等待成为纸浆,有些则成了旧书贩子的谋利之货,像黑奴一样被甩进潘家园旧货市场这样的地方,等待着前途未卜的命运。 好的书遇到对的人,就像好的女人遇到了懂她疼她的好男人,它依然会被新的藏书者当成宝贝,带着上一届主人的生活温度和生命痕迹,一同传承给新的爱书人,而那些时运不济的书,连同它们所承载的某人的生命故事,则会被无情的碾压和忽视,渐渐的尘封于某个角落,等待虫蛀鼠啃,最后大抵是成为废纸一堆。 我也爱书,也爱淘旧书,看到有些旧书像是菜市场里青菜萝卜一样的被卖家抛来扔去,像是骡马市里的牲畜一样被买家翻翻捡捡,我都会为这些旧书心疼,尤其是看到纪录片里,那些躲过了刀兵水火、虫鼠蚁蝇而幸存下来的古书,却被败家的子孙当成废品蹂躏得面目全非皱成一团,然后随意地卖给旧书贩子时,我就心痛不已,为那些历劫幸存的旧书鸣不平,憎恨那些不再敬惜字纸的败家子们的忘祖行为。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会是永固的吗?千百年来,文化的摧残可曾是一回两回吗?如果世间一切都是不坚牢的,你所拼命固守的,无论是书,还是任何的身外之物,你可能留得住?直到有一天,你这个肉身,也和那些在历史长河中渐渐消散的旧书、古籍一样悄然失去,你还会惋惜那些无法挽留的东西吗? 白居易诗云“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越是美好的东西越经不起折腾,而无论美好的还是丑陋的,最终都会失去。 所以还执著于这些有形之物又何益呢?那些留不住的,终究会留不住,那些摧不毁的,却不会依附于有形之物留存,你耗尽心机挽留的,可能不过是黄粱一枕,而你担忧消逝的,却有可能因为它摆脱了形体的桎梏而流传千古。 那么,做一个人,要么留点什么,要么就什么都留不下——你的爱,你的思想,你的精神,这些远远超出了外物的形体,只要你能真挚的拥有它们并分享它们,它们必然会留存,反之,你执著于有形,则必然会速朽,最终是什么也留不下。 万和生·随想录 11/04/2022

 2 ) 如歌的行板

看到此时,我才隐约感受到台湾文化圈发展与大陆文化圈发展的不同,以及近年来台湾文学向大陆弥漫的趋势。

我隐约感受到,就如同最早读书时所感念到的“百家争鸣”,那却是在物质不丰富(同时对物质要求低下)的情况下,在精神层面所衍生的繁荣。这样的繁荣往往意味着对既有环境的不满,或追逐欧美文化的趋势。大陆文化圈因为文化的断层,因此八十年代的文化重建耗费了时日,紧接着科技的发展、国力的增强,反而阻碍了人们向精神层面探寻,而将更多的精力投身于物质的实现。

或许这也是成功学、鸡汤文、快餐文学等兴起的原因,同样我们也不可否认为了生存的出版社。

文化的喑哑与人的喑哑相连,文学的风气似是不能与物质的发展相平衡,而思索本身在快节奏的生活之下,显得有些奢侈。因为缺少共同的经历,诗歌作为人的情感凝聚,却偶尔被他人因物质的考量所评价、所凝视。

对于痖弦的乡愁,实际上他们的诗歌与当下的国人没有太多情感共鸣。这也是最初我阅读《洛夫长诗》的感触。因为欧美文化符号与象征的运用,使得从古典文化教育中过来的普通人很难理解其中的背景,这也解释了叶嘉莹、蒋勋、席慕容等人的作品在大陆获得认可的理由。

他们将流落世界的他们定义成为“流浪者”,他们在否定战争的同时,似乎并没有理解到战争兴起的原因。只是以个人的态度去批判那时的时代,又因身在国军之中,从而对大陆的感情又显得复杂。例如在他多年归乡之后,对于父母遭遇的不平,以及对当年两岸不通信的愤怒。

身处当下的历史格局,不难想象这其中的原委,正是由于他个人的抉择(去台湾),便是将家人推向了另一面。

我们固然不能对其做价值判断,所处历史之中我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力。这个纪录片让我试图还原历史之中台湾的这一代文化人,如何在这片土地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以及如何走向未来。这点上,蒋勋做得不错,其作品在大陆很受欢迎,希望将来对于港台的文学之旅,能够有所总结以及感悟。

 3 ) 一些记录与摘抄

林怀民:为什么罂粟在罂粟的田里,这还用说吗?可是这里面就是让你玩味。舞蹈是诗,然后它讲的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它不能用文字说得很清楚,是比较近诗。所以我就想,你的诗给我的滋养,从那里开始。那个东西是得到一种意境,到最后就有勇气去做没有故事情节,没有文字的东西。
痖弦:所以我说走路是为了到达,而舞蹈是为了表达。

说到了去爱荷华大学的故事,去图书馆看书,写《中国新诗研究》。

看到了阮义忠。

 4 ) 纪录片|没有什么比失败的人生更像一首诗了

我常喜欢说一句话:“一日诗人,一世诗人。”喜欢诗并创作过诗的人,对于诗是永远不会忘情的。“人生朝露,艺术千秋,世界上唯一能够对抗时间的,对我来说,大概只有诗了。 可是这么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如何能抗拒汹涌而来的时间潮水?

《如歌的行板》是2014年上映的以痖弦为主题的台湾文学纪录片,是系列纪录片《他们在岛屿写作》中的其中之一。纪录片从痖弦现下在温哥华的日常展开,穿插回忆痖弦作为诗人的一生,幼年到老年,家乡到国外,在痖弦的声音里,听他文学之路的故事。

1932年8月29日。痖弦出生在南阳大平原,本名王庆麟。

小时候的痖弦常跟父亲赶着牛车——做车上图书馆的义工,拉着一车画画书到乡下去。他负责敲锣,“当当当”,小孩们听见了,还以为是卖糖人的来了。其他小孩看书时,痖弦也跟着坐在大槐树底下,和着知了声看书。

大概文学的爱好,就是从这时开始的吧。

父亲毕业于南阳县立简易师范学校,毕业以后就在民众教育馆管汉画和图书,是他新文学和古文学的第一位启蒙师。

父亲把家里黑漆的老柜子拿出来做黑板,在上面教他写字,教的第一个字是王,王庆麟的王;第二字是中,河南人说中不中,就是行不行,中就是可以、正确,这个“中”的哲学也影响了痖弦一辈子。

念高小的时候,老师出了个作文题《冬日》,于是痖弦就写了他的第一首诗:

《冬日》

狂风呼呼,砭肌刺骨;

一切凋零,草木干枯。

人家一个多小时还没写完,他十分钟就写完了,结果老师在他的作文本上批:写诗是偷懒的表现。

1948年战时南迁,痖弦被迫离开家乡,与父母诀别。

走的时候没带父母照片,就带着一本何其芳的《预言》。

离开襄阳后下大雪,痖弦和朋友们就走在雪地上,踏过被冻死的人的尸体,走在路上不知该怎么办,这时他们看到城门一个招军官的布告:

三个月训练,少尉任用,到台湾去。

这些年轻人就想着,去看看又不一定报名。这一看吧,就遇见了个河南老乡——农村出来的青年最相信老乡了。老乡跟他们说:

“哎!报不报名没关系,吃饭去!吃饭去!”

就请吃饭,吃的是一锅猪肉。

这群青年一行人我看你,你看我,不好意思了。

痖弦后来回忆说:“人家都说自己是热血燃烧,我们那时就是胃在燃烧。”

痖弦的笔名是怎么来的——

在当兵的时候,大家都想家啊,痖弦也是,于是他就找到一个安静的小角落,拿把二胡躲了进去,用二胡哑哑的声音表达自己的情感,后来他就取了个笔名叫痖弦。

1953年,痖弦进入中华文艺函授学校,师从覃子豪先生。

覃先生做老师,就是很实在的教学:把作品拿来,他给你改,像画画一样手把手教着改。

覃先生见面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你要写诗!你最近没有写诗吗?要写喔!要写诗喔!有前途。”

他对学生友好热心的态度感染到了痖弦,痖弦后来当编辑也是受到了他的影响。

不久痖弦考取政工干校影剧系第二期。抗战时期,那是中国话剧的黄金时代。后来,国父百年诞辰,痖弦就在《国父传》中饰演了孙中山。

1954年,痖弦被分发至左营军中广播电台。

在左营区明德新村四十号与张默、洛夫创办了《创世纪》,叱咤风云六十年的诗刊。

痖弦笑着回忆说,在那段时间里,大家热情很高,每个人都不拿稿费,是“没有薪饷的部队”。

“如今的年轻人喜欢‘飙车’,我们那时是‘飙诗’,每天在宿舍里头对头、脚对脚地写诗,很多诗都在那时候写成。我曾经创下一天最多写6首诗的纪录。”

回忆起那时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

创世纪出版的时候,登不起广告,张默跟洛夫两个人就想了个办法。以前电影院里会放一个幻灯片在旁边用来找人,写某某人外找的信息,于是他们就写了句话:“创世纪出版了!”,然后到电影院去,让工作人员给放,放了之后给两毛钱。每一个电影院都跑,十几个重要的电影院统统去打广告,就这样给宣传起来。

八二三前夕,洛夫被分配到金门去,回到左营来看他们,晚上就一起在左营小街吃大卤面,啃鸡脚啊喝酒,喝了酒以后,午夜里三个人稀里呼噜地跑到将士纪念塔上去,又唱又闹,正在得意忘形的时候,来了几个宪兵,把他们当成偷香炉的贼,带到警卫连去了,后来给放了。痖弦回忆这件事时戏称为“创世纪三巨头蒙难记”。

那时候两边是不通的,所有大陆上的人写的东西,特别是三十年代鲁迅这批人,左派写的东西一律禁止,他们几个人胆大包天,跑去没被禁书的图书馆抄书,抄了之后有些就发表在创世纪上,有的作家名字不能提,就换作者或翻译者的名字,比如戴望舒,就写成冯蝶衣,闻一多就用本名闻家骅。

1965年,痖弦与张桥桥女士结婚。

痖弦最早是在医院认识她的,因为张桥桥身体不好。

在那个年代,两个人交流的方式是互相写信,痖弦读她的信:

“昨天下午你走在我前面的时候,我发觉你瘦了很多,今天老想着不能释怀,告诉我,你是怎么了?我心里不舒服,希望只是天热了,吃不多的关系......”

“不要为你的诗生命发愁,我知你常常被它烦苦着......”

“只要生命存在,什么都失去了,还有时间在我们手中......”

虽然有人劝过痖弦不要和体弱的女子结婚,但是痖弦认为,张桥桥就是他认定的人,就是他喜欢的女生。

张桥桥后来写过一篇《花非花》,

“我爱月亮,山居,和空想。他说要为我造一间小茅屋在山坡上,屋外种棵大榕树,树下放把椅子,让我整天蜷在上面思想和流泪。他将为我做一切。”

后来张桥桥的墓碑上刻上了这篇文章的最后一句话:

「你若到山里去采云,请不要走的太深,采得太多,因为会惊醒那朵云根下银髯白发的老公婆。」

1966年,痖弦受邀参加爱荷华大学国际作家写作计划。

到美国之后,他抄书的习惯没有落下,有很多抄本都是在美国抄下来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还在继续盗火。

爱荷华自由的氛围影响到了痖弦。在这里,作家们讨论不分场地,森林下边,旅行途中,或是密西西比河的船上,一边烤肉一边聊,不同国家不同的背景,打字机的声音整夜不停,文学是唯一的标准,好像一生就是为了文学,没有第二件事情。

1977年,痖弦出任联合副刊主编。

痖弦当编辑后鼓励了很多年轻一辈的写作者,吴晟,蒋勋,席慕容......不仅是作家,他在报刊上还给学者提供机会。

“我不是光写信给大天才,有些小朋友刚刚开始学,我一定有个简单的信告诉他说,你很有希望。”

叶嘉莹说:“对每一个不同的作家,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内容,不同的风格,他都能够针对着把握到他的特色,说出来非常美好而恰当的话。”

痖弦早年崇拜德国诗人里尔克,读者不难从他的少数作品中找到影子,譬如《春日》等诗,在形式、意象与音节上,即师承自里尔克;中国新诗方面,早期影响他最大的是三十年代诗人何其芳,《山神》等诗便是在他的强烈笼罩下写成的。食尸鸟、小白杨、耶稣、滚铜环、海湄、地丁花、蓖麻、朝代......中方与西方的词语碰撞,痖弦的诗里经常可窥见这种起奇妙的感觉。

叶嘉莹说他的诗:“他的诗是跟他的生命融在一起的。”

但是痖弦却说:“我的惭愧是,我从来没有把我自己的命运和悲伤放在诗里面。”

其实不是的。

他是有完全放进去的。

在《红玉米》里他写:

你们永远不懂得那样的红玉米它挂在那儿的姿态和它的颜色而我地南方出生的女儿也不懂得

席慕容说:“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一个时代的迁徙、流亡、战乱,完全不该有的不幸而发生的不幸,那个南方出生的女儿就是我,我也不懂我父亲的那个乡愁。”

痖弦的诗集里,我最爱《如歌的行板》《乞丐》和《上校》,其它的我也很喜欢,比如早期临摹的《山神》。但对于诗,我只是冒昧,带了强烈的个人情感去喜爱它,我不很懂用词和手法,甚至里头的深意,不,我不是不愿意了解,只是对我来说,这种朦脓且私密的感觉,愈读愈爱不舍手就够了,过分考究会让我丧失趣味,当然有人以深究分析为乐趣,这也是值得的。

最后有一句很打动我的话,也是我愿意一再放纵自己在沮丧的生活中去热爱世界的原因。

晚年的时候,痖弦对自己的女儿说:

“爸爸这一生的文学和人生都失败了。”

女儿对他说:

“没有什么比一个失败的人生,更像一首诗的。”

 5 ) “当紧紧握着自己的不幸,于是便得到存在,存在,竟也成为一种喜悦。”

诗歌与瘂弦回忆的交叉呈现,也是对台湾1950年至今诗坛史的回顾,流离战乱的历史悲痛融入生命变成诗。被触动好几回,最后一段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随意写写影片中印象深刻的几个地方:

少年时参军在师部经历压抑的集体主义,夜晚会听到无法忍受压抑同僚吞枪自尽“我不知道他哪里找到的子弹”。诗歌成为不幸中的唯一慰藉,“当紧紧握着自己的不幸,于是便得到存在,存在,竟也成为一种喜悦。”

从来没有了解过「戒严」时期的历史,可以说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背景的影片,从影片中的种种描述里看得太难过了…以下是一些片段:

瘂弦与友人林怀民相见时,小林说:“在那个时期,当政治的禁忌变成生活的禁忌,每个人都会先陷入无限的自省(自我审查)之中。”(联想到《1984》了)

瘂弦少年从军,内战期间随蒋迁至台湾。1948年内战结束,一句“南阳”(瘂弦家乡)收复了,两岸至此不许通信,成为与父母的生死诀别,成为与家乡的生死诀别,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再也回不来了。

非常难过又感慨的事实:政治的变动是真的可以一夜之间改变一切,最后仅以一句轻飘飘的历史描述句呈现在我们眼前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家庭流离失所…

时间留下了一条巨大的沟壑,看完才切实感受到,那个时代那个群体的个体经验,大概是我们这一代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写诗12年,却只发表88首作品,前半生的经历使得love&war time成为瘂弦一生中诗的主题。看这部纪录片,会被诗中饱含的情感美得颤动,也会难过得数次流泪,写影评时试图再次体会这种复杂的情感,但依旧词不达意,面对影像本身,我的文字显得太无力T T。

 6 ) 他们在岛屿写作 They write on the island

l 简介

地图,星夜,礁岩与浪,他们在岛屿写作,在时间的尺上镌下刻度,

果实,酒神,菊花与蝶,他们在岛屿写作,辉洒出灿亮灵魂的光芒,

他们是岛屿的灯塔,高举着永恒的火炬,矗立在世界的峰端。

六位台湾文学巨擘——林海音、周梦蝶、余光中、郑愁予、杨牧、王文兴

由五位精锐导演,以电影式叙事手法与影像风格,纪录与诠释——

让我们以眼睛代替手指,翻阅圈点那些芬芳的字句,

以心像代替步履,和文学家们在光阴里漫步,

在语言中敲击语言,在故事里结晶故事。

文学的心跳与电影的光影火石交会,经典在现在里燃烧。

我们从智慧的沃土上启程,在灵思的薪材中点燃,

迎向下一个炽烈的文学年代。

六位文学大师的创作灵魂,五位电影导演的生命追寻,

21世纪台湾文坛最重量的文学纪录,影坛最深刻的文学电影。

l 笔记

01 他们在岛屿写作:两地(林海音)

北京城南的英子,到了台北城南,变成文坛不可或缺的“林先生”。

《两地》从林海音“双乡”的特殊身份切入,随着女儿夏祖丽娓娓道来的声线,走入她的书桌、生活圈、编辑台,特殊年代里的风声鹤唳与担当,以及那一块奋力开拓的纯文学园圃。也因为性格与文字里的广大与亲切,林海音的文学作品跨越时空,成为两岸人共有的阅读记忆。她是写作者的朋友,更是战后台湾文学从襁褓到成熟,那无私勇敢的母亲。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电影《城南旧事》主题歌曲——李叔同作词的歌曲《送别》

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但是童年却一去不还。冬阳底下学骆驼咀嚼的傻事,我是再也不会做了。可是,我是多么的想念童年住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我对自己说,把它们写下来吧,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

——林海音《城南旧事》

爸爸的花儿落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林海音《城南旧事》

02 他们在岛屿写作:寻找背海的人(王文兴)

每一夜,小说家和他自己搏斗,在斗室内,像挖掘壕沟那样地起运着胸膛内的土……

《寻找背海的人》以年轻小说家寻觅的踪迹,串起王文兴的文学生涯。图书馆内密排的书架,校园参差的花树与歧路,对艺术的敏锐感受和一己之见,犹如雕凿精神的枣核那样,精工地将情思翻译为记号,再翻译为文字。王文兴展现了一个信守文字信仰、珍重对待写作、以缓慢换取深刻的文学身影。

一个多风的下午,一位满面愁容的老人将一扇篱门轻轻掩上后,向篱后的屋宅投了最后一眼,便转身放步离去。他一直未再转头,直走到巷底后转弯不见。

——王文兴《家变》

很黑,不仅仅房屋里黑,屋子外头也同样浓厚的黑。那一方像豆腐干大小的透气窗眼,我现阵寻找牠也找不着牠在那向。室内,跟室外,两处地方的界限,全然已分不清在哪地;墙在哪儿觉也都觉得牠不出来。小蜡烛残梗刚刻才灭去。我是这么样一个独特的、异常仇视光线的人。经常在房屋里头的时候,白天时,我都特爱喜房内暗暗的才成。至若是夜暗,则更要特黑特深特好,爷就尤其顶讨厌那半黑则又不黑,说灰却又不灰的夜晚。那一派腔调儿的黑夜,爷只觉得刷亮亮得个刺眼。而逢晤自己独自一人,和自家子私底交谈的时候,更是的要求愈幽黑愈是好的。我这样的大不喜近光线,是不是因的是我只有一双眼睛,只有左眼,的关系之所致也欤?莫非是一双眼睛难以负荷起双个眼球所负荷的光线之所以到致?再喝个牠一口大的……摸索摸不着酒瓶铛,差点没把牠打翻。喝起来联玻璃杯都没有,倒扭着咕嘟像喝巴拉松一样。

——王文兴《背海的人》

03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周梦蝶)

庄周梦蝶,无有虚实。诗人在红尘中梦想脱俗,于露电里捕捉永恒。

《化城再来人》借用佛经典故,以周梦蝶的一天隐喻其一生中的风景,从日常中穿插映射其思维、修行、写作,试图重现昔年武昌街气氛、书摊的孤独国,追索病痛带来的改变与启发、几次生命里的流徙与意义,最后具现为那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悟与情。

我选择紫色。

我选择早睡早起早出晚归。

我选择冷粥,破砚,晴窗。

忙人之所闲,闲人之所忙。

——周梦蝶《我选择》

每一只蝴蝶都是从前一朵花的精魂,是花的前世来会见此生。

——张爱玲

生于冷养于冷壮于冷而冷于冷的

山有多高,月就有多小

云有多重,愁就有多深

而夕阳,夕阳只有一寸!

有金色臂在你臂上扶持你

有如意足在你足下导引你

憔悴的行人啊!

合起盂与钵吧!

且向风之外,幡之外

认取你的脚印吧!

——周梦蝶《好雪,片片不落别处》

行到水穷处

不见穷,不见水——

却有一片幽香

冷冷在目,在耳,在衣。

你是源泉,

我是泉上的涟漪,

我们在冷冷之初,冷冷之终

相遇。像风与风眼之

乍醒。惊喜相窥

看你在我,我在你;

看你在上,在后在前在左右:

回眸一笑便足成千古。

你心里有花开,

开自第一瓣犹未涌起时;

谁是那第一瓣?

那初冷,那不凋的涟漪?

行到水穷处

不见穷,不见水——

却有一片幽香

冷冷在目,在耳,在衣。

——周梦蝶《行到水穷处》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只此十字,已抵得一部爱经!十方三世诸天女闻之,皆应低眉合十,雨花供养。顰卿得此一言,似可以无憾矣,至于以后种种,迫于势耳。试观其一第之后,便飘然远引,弃天下如弃敝屐,傥亦可谓“不负如来不负卿”矣。

——周梦蝶批《红楼梦》第九十一回

04 他们在岛屿写作:逍遥游(余光中)

归来了,那曾经远射天狼星,学徐霞客游历八方,目光矍铄的焚鹤人。他说,西子湾是他最後的归宿。《逍遥游》跟随余光中夫妇的游屐,牵引出诗人的乡愁、文学启蒙、写作风格与文坛交游,更可见其走过中西思潮交会澎湃的岁月,找寻属於自己的声音。在那些铿锵的思维与文句垒叠起来的生命史中,余光中最後把身心都托付给岛屿南方的海湾,和夫人一起,静静陪伴对方的烛光。

(余光中说他写乡愁只用了二十分钟,人家觉得好奇,其实酝酿这种情绪用了二十年,乡愁已成绝响。)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余光中《乡愁》

三十五年前有一对红烛

曾经照耀年轻的洞房

且用这么古典的名字

追念厦门街那间斗室

迄今仍然并排地燃烧着

仍然相互眷恋地照着

照着我们的来路,去路

烛啊愈烧愈短

夜啊愈熬愈长

最后的一阵黑风吹过

哪一根会先熄灭,曳着白烟

剩下另一根流着热泪

独自去抵抗四周的夜寒

最后是一口气同时吹熄

让两股轻烟绸缪成一股

同时化入夜色的空无

那自然求之不得,我说

但谁啊 又能随心支配

无端的风势又该如何吹

——余光中《红烛》

05 他们在岛屿写作:朝向一首诗的完成(杨牧)

和孤独同样不朽的是什么?从奇莱到柏克莱,乱石磊磊的心间正在上升完成的,是诗……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从杨牧朗诵的声音,展开对于一个庞大文学生命的追索。那个花莲中学里踟蹰的少年,大度山下论辩学习的身影,在爱荷华选读古英文的执着与好奇,乃至其穿梭于欧美、大陆与台湾的文化资源,融会知识进入文学写作的尝试,那对于音韵与想像的计较的决心,均使人重读杨牧诗文时,更深刻地重新被撼动一次。

在雨影地带,在失去沿循的

剎那。星是惟一的向导

你的沉思是海,你是长长的念

在夜,在晨,在山影自我几上倒退的

剎那。我们回忆,回忆被贬谪之前

第二次,你自我的自顾间

悠然离去。主啊——第一次的邮寄

她在扬起的蚀叶里

在那夜,那失恋的滂沱里

摧烧你的寂寞和晨起的铃当

那俯视是十八岁的我

在年轻的飞奔里,你是迎面而来的风

自你红漆的窗,我看到,你的幻灭

是季节的邅递。星是惟一的向导

淡忘了你,淡忘这一条街道

在智慧里,你是遇,掀我的悟以全宇宙的渺茫

你的笑在我的手腕上泛出玫瑰

那是怀念,在你的蒙特卡罗

在骰子的第六面,在那扇状的冲积地

倘若你是

——杨牧《星是惟一的向导》

06 他们在岛屿写作:如雾起时(郑愁予)

是谁传下这诗人的行业?且听那宇宙的游子,在梦土上为你朗读——

《如雾起时》以郑愁予同名诗作为向导,从已然失落的第一本诗集,切入诗人的生命。曾在港口工作、熟稔于水手与离别,煮酒焚叶星座聚首的烫热年代,到爱荷华时期的冲激,以及任教于耶鲁后的静定与博观,他始终守着这美的行业,高高举起风灯,在世界的脸上镶嵌光影。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郑愁予《错误》

不必猜测,你耳得之声

不必揣摩,你目遇之色

不必一咏三叹,啊,为你薄薄的存在

若是,朋友,你不曾透视过生命

来啊,随我立于这崖上

这里的——

风是清的,月是冷的,流水淡得清明

——郑愁予《崖上》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

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

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念此际你已回到滨河的家居

想你在梳理长发或是整理湿了的外衣

而我风雨的归程还正长

山退得很远,平芜拓得更大

哎,这世界,怕黑暗已真的成形了……

你说,你真傻,多像那放风争的孩子

本不该缚它又放它

风争去了,留一线断了的错误

书太厚了,本不该掀开扉页的

沙滩太长,本不开该走出足印的

云出自山谷,泉水滴自石隙

一切都开始了,而海洋在何处

「独木桥」的初遇已成往事了

如今又已是广阔的草原了

我已失去扶持你专宠的权利

红与白揉蓝与晚天,错得多美丽

而我不错入金果的园林

却恶入维特的墓地……

这次我离开你,便不再想见你了

念此际你已静静入睡

留我们未完的一切,留给这世界

这世界,我仍体切的踏著

而已是你底梦境了……

——郑愁予《赋别》

07 他们在岛屿写作:东西(也斯(梁秉钧))

我想要描述那未被描述的感情、未经细尝的滋味、未受到注意的想法。我想环绕着那生命的谜团,逼近它发声,展开对话。 2014年香港、2015年台湾,文化界举办了「回看 也斯」活动,怀念逝世的作家也斯,以及他所聚集的美好年代。

也斯的创作涉猎不同的文化,跨越不同的媒体,好友则遍及东西各地。他写作的诗、散文、小说和评论,如繁花盛开的狂夏,千姿百态。

早晨在这澄澈的池塘

当他俯首饮水,满足口渴的欲望

心里又滋长出另一种欲望

那就像海草的摇篮,鱼鳃的开闭

那不是树枝中露出的肩膀,破碎的

眉眼,那是一个完整的人形

他喜欢看见

看见他看见的异象

看见他在我们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池水,她说

眼睛露出异样的光泽

脸上泛出红晕

说话的声音,温柔的像喝醉了酒

他做出不寻常的举动

不知为什么转动身子

举手磋磨柳丝的头发,跟随一片落叶

摇着头 或者款拢舒伸自己

看着如镜的池水,看他舒伸

读那迎上来的手

仿佛可见的符号

伸手解开她,突然的

接触欲令形象破碎

一次又一次惊讶,看见

然后又看不见

雷霆和闪电,还有烈风

连根拔起的痛楚

一次拼合

一次撕裂

终是藕断

耐心的等待中

水波成圆,镜子

总是会在添加什么

又删减了什么

他逐渐变得安静

变成累累的果实

看不见了

沉重而离复他敞开脸庞

在凝视的欲望和水的深度之间

风吹过,生成了涟涟的文字。

——也斯《戀葉》

等你从反复的天气里恢复过来

其他都不重要了

人家不喜欢你皱眉的样子

我却不会从你脸上寻找平坦的风景

度过的岁月都折迭起来

并没有消失

老去的瓜

我知道你心里也有

柔软鲜明的事物

疲倦地垂下

也许不过是暂时憩息

不一定高歌才是慷慨

把苦涩藏在心中

是因为看到太多虚假的阳光

太多雷电的伤害

太多阴晴未定的日子

我佩服你的沉默

把苦味留给自己

在田蛙甜腻的合唱里

坚持另一种口味

你想为人间消除邪热

解脱劳乏,你的言语是晦涩的

却令我们清心明目

重新细细咀嚼这个世界

在这些不安定的日子里还有谁呢?

不随风摆动,不讨好的瓜沉默面对

这个蜂蝶乱飞,花草杂生的世界

——也斯《给苦瓜的颂诗》

08 他们在岛屿写作:姹紫嫣红开遍(白先勇)

「在我们这个王国里,我们没有尊卑,没有贵贱,不分老少,不分强弱。我们共同有的,是一具具论欲望焚练得痛不可当的躯体。一颗颗寂寞得发疯发狂的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从22岁创办《现代文学》的青春朝气,到近年写作《父亲与民国》、《止痛疗伤》的人子赤诚,本片借用游园惊梦的意识流形式――圣塔芭芭拉29年教书的回望、相隔40多年桂林米粉的滋味、苏州园林的10年重游、舞台上的黑暗王国及一幕幕演讲及授课的旅程……交替叙说白先勇的特殊际遇与文学历程,一人引领数代风潮,独一无二的强韧胆识、细腻深情,在片中回荡交响,引领观众逐渐碰触热得发烫的小说家胸怀。

在我们这个王国里,我们没有尊卑,没有贵贱,不分老少,不分强弱。我们共同有的,是一具具让欲望焚炼得痛不可当的躯体,一颗颗寂寞得发疯发狂的心。这一颗颗寂寞得疯狂的心,到了午夜,如同一群冲破了牢笼的猛兽,张牙舞爪,开始四处狺狺的猎狩起来。在那团昏红的月亮引照下,我们如同一群梦游症的患者,一个踏着一个的影子,开始狂热的追逐,绕着那莲花池,无休无止,轮回下去,追逐我们那个巨大无比充满了爱与欲的梦魇。

——白先勇《孽子》

三个月零十天以前,一个异常晴朗的下午,父亲将我逐出家门。阳光把我们那条小巷照的白花花的一片,我打着赤足,拼命地往巷外奔逃,跑到了巷口,回头望去,父亲竟在我的身后追赶着。他那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一只手不停地挥动着他那管从前在大陆上当团长用的自卫枪。他那一头白发,根根倒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射着怒火。他的声音,愤怒,颤抖,嘎哑地喊道:畜生!畜生!

——白先勇《孽子》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白先勇《游园惊梦》

忙处抛人闲处住,

百计思量,

没个为欢处。

白日消磨肠断句,

世间只有情难诉。

玉茗堂前朝后暮,

红烛迎人,

俊得江山助。

但是相思莫相负,

牡丹亭上三生路。

——白先勇 青春版《牡丹亭》

黛玉见宝玉去了,

刚走到梨香院墙角边,

只听唱道: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林黛玉听了这两句,

不觉心动神摇。

——白先勇 《红楼梦》第二十三回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

皆非情之至也。

——白先勇 《牡丹亭》标目

09 他们在岛屿写作:我城(西西)

「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其实有许多地方可以去走走……而我们,终日行走在几条忙碌的大街上,挤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只见许多苍白的脸。」

西西从50年代开始写作,涵盖诗、影评、剧本、小说、散文、百科全书式的图文创新书写,创作不辍,驾驭自如,始终保持自在的天真与洞见。

导演陈果随着西西作品里的视野,记录作家的写作生活:土瓜湾的家,散步的社区、童年的花墟、马头角码头、美丽大厦、天台上的晒衣架与天线、即将消失的照相馆与冰室……西西多样的文体结构及敏锐的城市洞察,随着镜头推拉、摇攀、碎剪及拼贴,一一在影像叙事中或隐或显、眷恋且多义地表现出来。

当片中奇特的人型布偶:长颈女子、熊男子意味深长地相会与凝视,隐喻作家笔下人物永恒存在于香港街巷,当城里的老店一家家消失,文学里的情感与探触,仍将不断映照现实。

我睡觉的时候,火车在跑

我吃饭的时候,火车也在跑

火车真耐跑啊

如果是我 早跑不动了

火车带我跑到郊外

带我看见许多田

许多树 许多山 许多河

很阔很阔的天空

我对妈妈说,我真喜欢火车

——西西 《候鸟》196页

自从一个聪明人在地球仪上定位一个点,就把地球分为东半球和西半球了。当然,这样有个好处,人类对于整个世界,就有了方向感,至于有更聪明的人拿方向作为价值判断,那是后话。蜜蜂里面没有聪明蜂,指导他们哪一边是东,哪一边是西。蜜蜂天生具备方向感,比人类聪明,蜜蜂不把一切两极化。他们在天空中飞,不是飞向东方或西方,而是飞向花朵的一方,蜂巢的一方,阳光照耀的地方,水的一方,敌人的一方,他们的方向叫做花方、巢方、光方、水方、敌方。

——西西《飞毡》

在这个小小的城里,其实有许多地方可以去走走,每天有那么多游客到这里来,还有不曾来正希望能够来的人。人们到这里来,想来看看这里的渔船,来看看海港,来看看炎夏白日下的沙滩,以及夜晚满城灿烂的颜色。而我们终日行走在几条忙碌的大街上,挤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只见许多苍白的脸。于是有人就说了,到巴黎去吧,到罗马去吧。对于这个城市,你是否不屑一顾。

——西西《我城》

10 他们在岛屿写作:读中文系的人(林文月)

先一刻碧清的海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转变为水银一般的有重量的颜色了。时间并未永驻,唯其似乎运转得极缓慢,赶不上我手表上时针移动的速度。

家学渊源的作家林文月被誉为「台大第一景」,是校园传奇,更是散文与翻译大家。台湾史家连横之后,生于上海日租界,12岁以前是日本籍,光复之后举家返台。

本片依循着林文月的散文创作,回顾战乱时代大变动与大迁徙的童年;重温师承文人大家台静农、郑骞的文学熏陶;触动与一双前世盟约之手牵起的那一刻;展读翻译巨着《源氏物语》历时五年半铸炼的成就与毅力。林文月兼擅翻译、学术论文与散文,作品丰富多元,形绘了特殊的人情风貌,诉说了深而浓的回忆故事,进而开拓了色香味兼具的文学感受。

因而当你来到一所大学中文系的长廊上,在许多研究室内,你可以看到不同的面貌:有人毕生孜孜矻矻于甲骨文金文的研究;有人聚精会神在分析审辨古代声韵,或各地方言;有人致力于探讨经典的原始精神。

我想中文系的人最重要的任务是在传递我们的传统文化从各个角度和立场,小心翼翼地承担我们的古典文学的保护者,甚至于发扬者。人类的生活虽然要求前瞻,但是也应该回顾;何况在前瞻与回顾之间,还有必然的联属关系。虽说“文化复兴”是全民众的事情, 但在这一方面,中文系的人理当更责无旁贷。

从这个角度说来,读中文系的人实在与读其他系科的人一样正昂首阔步着。因为我们虽然钻入古籍之中,却不至于暮气沉沉,我们是一群充满自信与朝气的传统文化之传递者。我们明白自己肩负着神圣而严肃的责任,我们也有弘毅的知识勇气。

——林文月《读中文系的人》

烹炒时,将冰箱内的虾仁取出,切一些青葱以供点缀之用。由于虾仁已拌和了各味,所以无需再加添任何作料,只要锅热之后倾注炒菜油即可。虽然虾仁之中已拌和了些许炒菜油及麻油,炒虾仁之际的油仍不宜少。等锅热、油热之后,用一双筷子将碗内因冰冷而互相贴紧的虾仁略为掘动使松懈,即倒入热油中。用长筷或锅铲急速而轻轻翻炒虾仁。炒虾仁时切忌动作粗重,亦不可来回重复翻搅,以免虾仁的外形受损。由于锅热油多,虾仁贴锅的一面很快就会转呈红色,随即将仍呈灰色的另一面翻覆使贴锅:待虾身的两面都转红且微微弯曲时,再加入葱段,轻快地翻炒两三下,便即熄灭炉火起锅。起锅时,多余的油不要盛出而留在炒锅内。

如果用一个素白的瓷盘,鲜红色的虾仁与青翠的葱段在那白净的背景中衬托,相映成趣,而从热锅端到桌席之间,虾味得麻油之助,会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馥香,客人在尚未品尝之前,便从视觉和嗅觉上得到美好的印象了。

——林文月《饮膳札记》之清炒虾仁

这一次,我想换一条路走走,这个方向是回家的方向。

不想走来时方向,总是走同一个方向,未免太单调。何况是散步,理当随兴地走;何况是夏天的黄昏,日头长得很。

我孤独自行。路不宽,但也不狭隘。一旁是呈下坡的小谷,长着许多树,橡树、枫树、松树及其他不知名的树;其实是不知名的树多过所认识的树。另一旁是住家,一些中产阶级的住家。各式各样小小含蓄适宜的房屋,大概住着普通一般善良含蓄的人吧。男女老少,衣食住行,悲欢哀乐。

我的家原来在迷路的方向不远处。书房的灯依旧以温暖的光迎我安慰我。

——林文月《散步迷路》

11 他们在岛屿写作:如歌的行板(痖弦)

回顾1950年代迄今台湾诗坛与文坛,痖弦的参与及贡献,几乎可说是从一个人的身体力行,缩影了超过六十年的现代诗与文化史。在创作上,公开发表诗作虽然只有12年(1953-1965),然而作品经典淬炼,经过好几世代潮流的浪头,仍传颂不辍。在编辑事业上,从《创世纪》、《幼狮文艺》到《联合报副刊》,前后45年编辑生涯开枝散叶,以特有的温情、智识、人缘风度,前溯五四与日据时期文学传统,从岛内到海外,打造文坛盛世。

纪录片《如歌的行板》从痖弦现下在温哥华的日常生活展开,描绘诗人「退而不休」的文学进行式:依据痖弦广结人缘的宽阔关怀,与林亨泰、林怀民、蒋勋、席慕容、吴晟、苏伟贞、黄永武、马森、阮义忠等好友,回忆诗、副刊与文坛种种,交织呈现诗人与华文文学界的绵密交流;与张默重回高雄左营眷村,同游《创世纪》创刊与1950年代创作狂飙、抄写禁书的「左营军中广播电台」、「高雄炼油厂图书室」等场景;南下成功大学,踏访「旭町营房」旧址,回忆初来台湾的军营生活与文友结缘;和接任副刊编务的陈义芝一起到图书馆,翻阅昔年《联合报》副刊档案,回忆「副刊王」与「副刊高」(高信疆)竞争互动、合纵连横的台湾文学副刊盛世。同时,拍摄团队也随诗人重返故乡河南南阳,回到童年住居与学校,踏勘古城人文环境,追索诗人生命与诗意的根基。

历经大时代变迁、壮阔波涌的文学生活,在本片中借着抒情诗般的动人影像,生动而优美地铺展痖弦的生命之诗,成就了超越「记录」的传记电影新风貌。

温柔之必要

肯定之必要

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

正正经经看一名女子走过之必要

君非海明威此一起码认识之必要

欧战,雨,加农炮,天气与红十字会之必要

散步之必要

溜狗之必要

薄荷茶之必要

每晚七点钟自证券交易所彼端

草一般飘起来的谣言之必要。

旋转玻璃门之必要。

盘尼西林之必要。

暗杀之必要。

晚报之必要。

穿法兰绒长裤之必要。

马票之必要

姑母继承遗产之必要

阳台、海、微笑之必要

懒洋洋之必要

而既被目为一条河总得继续流下去

世界老这样总这样:——

观音在远远的山上

罂粟在罂粟的田里

——痖弦《如歌的行板》

二嬷嬷压根儿也没见过托斯妥也夫斯基。

春天她只叫着一句话:盐呀,盐呀,给我一把盐呀!

天使们就在榆树上歌唱。

那年豌豆差不多完全没有开花。

盐务大臣的驼队在七百里以外的海湄走着。

二嬷嬷的盲瞳里一束藻草也没有过。

她只叫着一句话:盐呀,盐呀,给我一把盐呀!

天使们嬉笑着把雪摇给她。

一九一一年党人们到了武昌。

而二嬷嬷却从吊在榆树上的裹脚带上,走进了野狗的呼吸中,秃鹫的翅膀里;

且很多声音伤逝在风中,盐呀,盐呀,给我一把盐呀!

那年豌豆差不多完全开了白花。

托斯妥也夫斯基压根儿也没见过二嬷嬷。

——痖弦《盐》

不知道春天来了以后将怎样

雪将怎样

知更鸟和狗子们,春天来了以后

以后将怎样

依旧是关帝庙

依旧是洗了的袜子晒在偃月刀上

依旧是小调儿那个唱,莲花儿那个落

酸枣树,酸枣树

大家的太阳照着,照着

酸枣那个树

——痖弦《乞丐》

落叶完成了最后的颤抖

荻花在湖沼的蓝睛里消失

七月的砧声远了

暖暖

雁子们也不在辽夐的秋空

写它们美丽的十四行诗了

暖暖

马蹄留下踏残的落花

在南国小小的山径

歌人留下破碎的琴韵

在北方幽幽的寺院

秋天,秋天什么也没留下

只留下一个暖暖

只留下一个暖暖

一切便都留下了

——痖弦《秋歌》

12 他们在岛屿写作:无岸之河(洛夫)

诗人步入一黝黑甬道,石室中微光闪烁,令人如何想象,六十年前此处炮火隆隆?1959年,洛夫在金门战火硝烟中,开始写作《石室之死亡》,在后来的六十年,这首超现实主义代表诗作掀起台湾文坛风起云涌。2000年,创作三千行长诗《漂木》,打开华人诗坛长诗的历史新页。将届70年的创作生涯,洛夫一再突破既有格局,试炼意象的魔境。

本片试以「诗与战争」切入主轴,佐以《石室之死亡》「一首诗十行」的诗体例,以《石室》前十首诗句选段,构成全片诗意纲领;同时引用洛夫与友人书信,交叉呈现其青年、中年时代画像。团队追随洛夫重访金门坑道石室、回到湖南衡阳的乡愁现场,更记录移民加拿大后的洛夫生活家常。「诗魔」的飞扬与沉潜,俱在其中。

由一些睡姿,一个黑夜构成

你是珠蚌,两壳夹大海的滔滔而来

哦,啼声,我为吞食有音响的东西活着

且让我安稳地步出你的双瞳

且让我向所有的头发宣布:我就是这黑

世界乃一断臂的袖,你来时已空无所有

两掌伸展,为抓住明天而伸展

你是初生之黑,一次闪光就是一次盛宴

客人们都以刺伤的眼看你——

在胸中栽植一株铃兰

——洛夫《石室之死亡》No.51.52.53

子夜的灯

是一条未穿衣棠的

小河

你的信像一尾鱼游来

读水的温暖

读你额上动人的鳞片

读江河如读一面镜

读镜中你的笑

如读泡沫

——洛夫《子夜读信》

13 他们在岛屿写作:1918(刘以鬯)

1918年生于上海的刘以鬯,是近代华人文坛历程的见证人。

刘以鬯跟张爱玲年龄相差仅两年,完成《酒徒》已四十多岁,可算大器晚成。他的文学和人生转捩点,想不到来自新加坡一段爱情经历,拍摄团队循线追寻到刘以鬯伉俪邂逅的地方,实景回味这段花样年华的时光。

本片引领观众进入刘以鬯的创作生活,亲近他既庶民又名士的城市感。在现实场景与小说世界之中,穿梭30-40年代摩登上海,50年代南洋风味,新加坡与香港新旧城市的魅力,游走虚构与真实之间,回转过去与现在的文学时空……

生锈的感情又逢落雨天,思想在烟圈里捉迷藏。推开窗,雨滴在窗外的树枝上眨眼。雨,似舞蹈者的脚步,从叶瓣上滑落。扭开收音机,忽然传来上帝的声音。我知道我应该出去走走了。然后是一个穿著白衣的侍者端酒来,我看到一对亮晶晶的眸子。(这是四毫小说的好题材,我想。最好将她写成黄飞鸿的情妇,在皇后道的摩天大楼上施个“倒卷帘",偷看女秘书坐在黄飞鸿的大腿上。)思想又在烟圈里捉迷藏。烟圈随风而逝。屋角的空间,放着一瓶忧郁和一方块空气。两杯白兰地中间,开始了藕丝的缠。时间是永远不会疲惫的,长针追求短针于无望中。幸福犹如流浪者,徘徊于方程式“等号"后边。

——刘以鬯《酒徒》

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着,抓不着。他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

——刘以鬯《对倒》

脸颊感到一阵冷涔,原来我已经流过泪了。我的泪水也含有五百六十三分之九的酒精。酒变成一种护照,常常带我去到另外一个世界。我未必喜欢空白似的境界;只是更讨厌丑恶的现实。

——刘以鬯《酒徒》

14 他们在岛屿写作:愿未央(朱西宁)

15 他们在岛屿写作:新宝岛曼波(杨泽)

16 他们在岛屿写作:甜蜜的负荷(吴晟)

17 他们在岛屿写作:我记得(朱天文 / 朱天心 / 朱天衣 / 唐诺)

18 他们在岛屿写作:削瘦的灵魂(七等生)

l 短评

当感受过大时代老一辈人的去世,一个时代就凋零了;当阅读和思考的传统式微,一个行业、一个领域就凋零了。正如《他们在岛屿写作》第一季的卷首语里写道:「我深感岛屿的历史河流因着纵横交错的过往而在此留下斑驳杂乱的切割痕迹,其中复杂而丰美的历史感觉难以一时道尽。」

台湾诗坛是一个值得怀念的时代。亦犹兮作家王文兴,一天坚持只写58个字,如雕凿精神的枣核那样,精雕细琢地将情思翻译为记号,再翻译为文字,对字词、音律及其文学王国的执念近乎疯狂;亦犹兮周梦蝶老人「庄周梦蝶,无有虚实」,在红尘中梦想脱俗,于无声处听惊雷,当日精神的流徙都化为那「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悟与情;亦犹兮那姹紫嫣红开遍般的白先勇先生,独领时代风骚,演绎出一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青春版《牡丹亭》,赋予那时代共有的,是一具具论欲望焚练得遍体鳞伤的躯体,是一颗颗寂寞得发疯发狂的心;亦犹兮痖弦生命中「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的如歌的行板,从《创世纪》到《联合报副刊》,前后45年的编辑生涯开枝散叶,以特有的温情智识和人缘风度,创造了台湾文坛的「开元盛世」。

文学的生命是和人的生命联结在一起的,在如今这个文学凋零的时代,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文学的形式要用诗的力量来感化。最后以令我感动的一段话结尾——

晚年的时候,痖弦对自己的女儿说:“爸爸这一生的文学和人生都失败了。”

女儿对他说:“没有什么比一个失败的人生,更像一首诗的。”

 短评

「飄零君莫恨,好句在天涯」。一個理髮店,剪一次頭髮,就回憶完他的一生。瘂弦確實是一個好詩人。片中蔣勳在黃昏中誦讀「深淵」那段,我猛地回到現實中——那一夜,他也為我讀過此詩。人吶,不過是孤獨地活著。

3分钟前
  • 上官良成
  • 力荐

看他读红玉米那首诗,在黑暗的影院里忍不住落泪。

7分钟前
  • R.H
  • 力荐

認識了一個詩人, 記得他說的一句,大約是詩就是鴨掌的po,寫詩就是找出事物之間的關聯, 我覺得比喻也是事物之間的關聯

9分钟前
  • 梁小小
  • 还行

看时《大江大海》的片段在脑海闪过,许多记忆里一个永痛的1948年。个人的生命放到历史里才显出意义。蒋勋在码头边读起《深渊》,惊讶地说,你那时候很大胆啊,批评政府。办创世纪的时候,他们把左派诗人化了名藏在书里,确实大胆。看完电影出来,新闻报民进党胜出。好像在给这场漫长回忆画终止符。

13分钟前
  • Arrow Shaw
  • 力荐

现在只有这两棵榕树知道我年轻时的样子

17分钟前
  • vivi
  • 推荐

此前不知道瘂弦,不晓得他的影响力,也没有读过他的诗。看完非常非常喜欢先生的人生故事,是萦绕那个大时代的一首温柔却执着的将进酒啊。从读抄禁书的左营青年,到在爱荷华与国际友人谈笑风生的文学青年,和桥桥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再到楚汉争霸的联合报副刊王,为《幼师文艺》《创世纪》贡献,又做了商禽、林怀民的密友,蒋勋、席慕蓉的恩师。家事是战争年代留下的永恒伤痛,“红玉米挂着,一九五八年的风吹着,红玉米挂着”。//想读书单又厚了一摞!

20分钟前
  • 花岛仙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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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抓住了人物的性格特質:幽默感、深情,委委道來⋯⋯👍👍👍飄零君莫恨 好句在天涯

21分钟前
  • 秦音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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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世界上唯一能对抗时间的,只有诗。”「诗人是酒神的神圣祭司,在神圣的黑夜中,他走遍大地。」颠沛的一生却也是丰润圆满的历程;痖弦声线真棒,朗诵诗歌韵味十足,平添魅力。

26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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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的名字就写在风上。

31分钟前
  • silmaril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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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神把我支开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晓得。”

35分钟前
  • 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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慚愧非常,不看這片也不知華文界有此詩人作家,記得看到最後的最後。

37分钟前
  • 健ED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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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诗的电影,被柔软的美好和回忆的离愁 触动而流泪之必要。文学电影,好爱这种存在

42分钟前
  • We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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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幾回,在黑暗的戲院裡流了淚。

43分钟前
  • oopsite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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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痖弦像他的诗一样低沉阴郁,但没想到是个温润随和的老人。他的声音真是太好听,在影院里,环绕一片黑暗,沙哑却嘹亮,连天的高粱一样汹涌开来

44分钟前
  • 袁长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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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比失败的一生更富有诗意呢?” 想起在台湾时听蒋勋讲课说到痖弦,给我们看了他的诗,做了一整节课的赏析练习。看完纪录片,看到抄诗、念诗和温哥华的片段便忍不住落泪,在片中出现的诗,像最轻盈的蝴蝶落在我心脏那薄得几乎透明的叶脉之上,蝴蝶款款飞,脚落在最敏感的心弦上,我颤动不已,蝴蝶并不知情。

48分钟前
  • drunkenst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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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之必要

52分钟前
  • acale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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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代的傳奇,消逝中的人和事,聽來叫人神往而感傷。

57分钟前
  • annies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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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只寫了12年詩,88首發表作品,但是他說,一日詩人,一世詩人。看詩人寫詩,看詩人讀詩,看詩人的生命史。今人之詩作,缺少這些前輩的磨難、歷練、沉澱,所以才有諸多梨花體、烏青體之流。

59分钟前
  • 聽見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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痖弦,台湾诗歌界的宗师级人物。陈怀恩导演拍得很棒,这一系列里人物最饱满的一集,痖弦老爷子80岁了,还是北方人的豪迈性格,说话声音响亮,时常爽朗地哈哈大笑,骨子里又有诗人的天真细致,讲到诗歌,回忆旧时人事,经常忍不住就热泪盈眶。

1小时前
  • 内陆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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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将来华人多了,就叫chinada,美国将来华人多了,就叫美利坚和中国

1小时前
  • 妖灵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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