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开头时身边有打扰,觉得过于琐碎,没能看下去,半小时后就关了视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看。但几天后我还是又打开了视频,关上房门独自静静看了下去,这次终于看出了意义和精彩。
电影最出彩的是配乐,这毋庸置疑,我也是因为配乐而看这部电影;其次是摄影,许多人说像王家卫,我本以为是杜可风,结果一看是李屏宾,也不意外了。摄影最牛逼之处在于常常用细如流水的运镜和影像语言并置不同空间从而表达人物情绪和展现人物关系。可以说电影里封闭空间的镜头表现简直达到了某种极致。也因为这足够丰厚的影像语言,台词几乎缩减为无,人物基本只有反反复复两句没有意义的对白:“你干嘛?你神经病啊!” 再靠着演员无可挑剔的天生气质和情绪表达,电影其实成功地表现出了人与人那种理性之外的难以言传的情感的纠葛。单调的、无聊的、重复的、对情节毫无推进的人物对白看似是电影的败笔和鸡肋——因为这样的电影表现方式令观众失去观影趣味和耐心,但是当这样的对白融入在上述的影像语言场景中,便显得无比合理而真实——任何有过纠葛情感经历或身边有过纠葛情感关系的人,一定经历过類似的场景:两个人就是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对话,只是来来回回几句“你干嘛!”“怎样?”,但是情绪互动已经藏在两个人面对面那种举手投足表情眼神里、两个人之间暗暗的气场涌动里甚至两个人并置甚至不并置的空间里。他在那个房间,我在这个房间,甚至他在台北,我在基隆,但是一种强烈的情感连接和张力在深深影响着我们俩。这些看不见的、没有被语言和肢体明显表现的情绪,如何在影像上表现出来呢? 侯孝贤在做这样的尝试。你一定听过或者经历过,身边某某,明知道处于一场虐恋,明知道对方在伤害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在痛哭后回到对方身边。你问ta为什么,ta说我也不知道。 人的大量行为是无法被理性计算和推测的,尤其是面对情感。
《我们这一天》里那个黑人,一生都痛恨丢弃自己的父亲,在他36岁那一天终于找到生父后,他攒着一辈子的怨气按照计划去痛骂了父亲,却又在计划之外进入了父亲的房间,并且又带他回了自己家,还让他住下来。面对妻子的质问,他的回答只是,“I don’t know!” 他的确不知道。那些一遍又一遍回到伤害自己的人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因为驱动自己这些行为的东西,在理性思考能力之外,那是潜藏在我们心底深处的某些欲求,我们甚至很难控制它。 当我们离开那个人时,大多不是理性计算的结果(否则一开始就会离开),而是伤痛和厌倦的情感终于足够大到盖过了那层恶魔一样控制自己的深层欲望,我们又被另一种情绪驱使作出这个决定。
当Vicky终于安全地不纠结地坐在捷哥家,我从她身上都还看到了小豪的影子。 影像语言的精妙之处也在此,在捷哥家,镜头语言和在和小豪的出租屋里几乎一样,人物的走动也很类似,似乎是呈现一种对比,你看,在同样的并置空间,这两个在空间里的人多么和谐,而那两个人多么纠结。 看到Vicky在捷哥家,许多观众一定惊呼,快在一起吧!因为捷哥家的场景符合了大多数人对生活的想象。但是,Vicky在这里找到归宿了吗? 但是温柔地给她盖上毛毯的捷哥拿出来一把枪。她依然面临着一场新的漂浮和流浪。 豪豪的影子在她身上。
这部电影的评分不高,这恐怕是侯孝贤电影里评分最低的电影。评论区高分评论也是呼吁侯孝贤不要玩都市情感题材,还是好好拍自己风柜来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不适应一个本来有自己强烈固定风格的创作者去创作另外的风格。 我认为这样带着强烈预设的观影并不能客观地看待一部作品。 就像《真相》,许多人不喜欢以及批评这部电影只是因为它是是枝裕和拍的,而这不是是枝裕和的风格,他怎么能拍这样的西方片子呢,把握不好,拍不好。 而我在完全不知道导演是谁的情况下看完了这部片子,就非常喜欢,看完再去搜,才知道是是枝裕和的片子。我认为观影体验和预设是有强相关甚至因果关系的。对于《千禧曼波》,我虽然提前知道是侯孝贤拍的,但是看到中途我选择忘记这件事,纯粹从一部我没看过的电影来看,这样就收获了以上对影像语言表达包括演员的惊喜。我大概十来年没看侯孝贤,几乎有点忘记他的电影了,这个因素估计也帮助了我放下预设去看电影。
但是看完之后,我可以尝试从他的视角再来理解这部影片。这个时候,我就要回到创作者身上,去解读他的意图了。因为作为侯孝贤,一定不只是想拍一部讲故事的电影,这其中一定有他想表达的意义。 千禧年是无数艺术家想要捕捉和表现的时代符号,为什么他和朱天文要选择这样的人物和故事来表现千禧年呢? 我想,这或许就是他们对世纪转折点人们情绪的一种觉察和捕捉吧。 他们认为,面对千禧年,或许一部分人是热切拥抱的,但肯定也有许多人是迷茫无措的,千禧年并没有带来一幅更美好的图景,只是时间往前走了,而漂泊、脆弱、纠结依然如影随形,像蔷薇一样。
虽然侯孝贤影迷不满,但是我从评论区看到不少人也说:这部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听到过多少人对一部电影的评价是“对我很重要”? 这意味着电影已经超出了艺术表现的范畴,进入了这些人的个体生命,对他们的生命产生了影响。而我猜这些观影者,多半是有过Vicky类似情感纠葛的。看到自己的生活被呈现在荧幕上,那一刻一定令人惊呼。虽然这时候,一部分电影叙事表达被放弃。但更重要的是,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感被看见,被捕捉了。这个意义上,侯孝贤成功了。
《A Pure Person》是林强为[千禧曼波]创作的原声带之一,十四年前的电子迷幻乐。第一次出现在影片开头舒淇在长廊上快走的长镜头,蓝色的灯光,蜷曲的头发,指尖未燃尽的烟,长达四分钟。她一边跑,时不时回头,好像后面有人追随她,最后兴奋地用手划着圈跳了起来。
画外音一边说“她跟豪豪分手了,豪豪就是有办法找到她,打电话给她,求她回来,反反复复,像咒语,像催眠,她逃不掉,她又回来了。她告诉自己,存款里还有五十万,五十万花完了,就分手吧。”
她说,“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是2001年,全世界都在迎接新世纪,庆祝千禧年。”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侯孝贤和朱天文再次合作,把焦点对准台北都会青年,以他们的情感纠葛来映射城市的病态。摄影和节奏很王家卫,但是台词很口语化,于是我把电影看了两遍,才稍许搞懂他想表达什么。
舒淇饰演的基隆女孩Vicky,在台北交了一个有严重强迫症的男友豪豪,这么说还算侮辱了强迫症。他在她回家后,像操纵木偶一样褪下她的衣服,闻她的脖子,直至全身,有没有其他男人的味道。而她就像被玩坏了一样,摊在椅子上任他摆布,骂了又有何用呢?他不让她参加高中毕业考试,然后就在台北租了间房住在一起,醉生梦死。他为了钱偷了他爸的劳力士表,结果他爸报了警,上门搜索。他为了不去参军,把自己搞得很瘦,把安非他命当饭吃。看到她电话卡上距离长长的两个孔,质问她打给谁,暴力相向。于是他对Vicky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把她逼走了好多次,但豪豪就是有办法找到她,打电话给她,求她回来,反反复复,像咒语,像催眠,她逃不掉,她又回来了。
另一个在Vicky生命中像大哥又像情人的角色,是高捷饰演的捷哥(高捷的黑道大哥之路也是蛮稳定的)。他能在Vicky无家可归时,给她一张沙发,一碗面,一条毛毯。他说,不要去制服店上班了,那里是非多,在他的咖啡店工读的大学生,一小时80块,过得也很幸福。
《A Pure Person》在后面出现的两次都是捷哥开车带着她。第一次她是个挣脱枷锁的小女孩,身子探出天窗,跟迎面的空气SAY HI,开心时吸两口烟。第二次,她是只受伤的兔子,倚靠在捷哥肩头,看看天窗,却没有力气挥动双臂。
捷哥终究会离开,留下一堆看似有用却无从下手的信息。但只有在捷哥面前,Vicky才能真正的成为一个pure person,无需隐藏脆弱。
后来Vicky来到了竹内两兄弟的家乡,北海道的夕张,人口稀少的煤矿山城,每年二月大雪纷飞,夕张电影节开幕,街道上挂着老电影的巨幅海报。她把脸埋在厚厚的雪里,她挂念捷哥,她知道捷哥也一样。
但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PS.豆导在里面长发飘飘的形象很让人惊喜,他也算一个促进剧情发展的关键人物。
碟放进去后,看见vicky的背影,一路向前,偶尔回头,好像踩在回忆或者某种音乐的节拍上,隧道那样地长,缓慢地独白,那一年是千禧年,和小豪分开后,他总是有办法找到她,打电话求她回去,她逃不了,这一切像是咒语,如同催眠。
一个叫vicky的女人对十年前的一些事情的记忆。
舒淇的声音似乎经过过滤,像是在寂静的空旷的雪地里面一个人说话,那是属于回忆的声音。
16岁开始出来玩,每个周末和萱萱从基隆坐火车去台北。记得一整夜小豪在看她,沉默害羞。毕业考的时候住在宾馆,他故意不叫醒她,她没有参加考试,没有毕业。小豪不让她离开他。
开始住在一起,在台北租一间屋子。二个人都没有工作,会为了一千块坐车去基隆跟她的同学借。
也是有温暖的回忆的,她洗澡的时候热水器坏了,裹了白色的大毛巾出来,小豪在听音乐开很高的声音,她拔掉他的耳机,告诉他热水器坏掉了,他圾着拖鞋,背影很奇怪,突兀地向前,他检查热水器,也许没有电了,他穿上外衣说要去买电池,让她帮他开门。
但他却是不信任她的,翻她的包,对长时间的通话追问不休。吵架,收拾东西要回基隆,门被砰的甩上,她的话没说完,就关在了门外。小豪是什么样的孩子,沉默的害羞的?或者这样的孩子骨子里面都是要一个永远或者全部的,他却无法控制她。
小豪认真地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是从你的世界掉下来了,掉到我的世界。
最喜欢的那一段是有关北海道的竹内康竹内淳兄弟的。
那个地方是叫夕张吧,很冷很冷,大片的积雪。有一个夕张电影节,会有许多的老电影。海报闪过。那个外婆始终在忙碌,她说她会活到一百岁,她想看那时候的夕张会是什么样子。外婆头发花白,穿着传统的日本服装,vicky和竹内康兄弟和外婆处在同一个画面里,能够听到他们在讲话,vicky似乎在学日本孩子说话的样子,声音尖尖细细。她是喜欢大声地笑的,面容极其的灿烂,是那样美丽的女子。
那是竹内康吧,有着非常干净的轮廓,vicky也讲这二兄弟会让她想起小豪,沉默的害羞的。二个人拉着手,像孩子一样地往雪里面跳。把脸轻轻地埋进深深的雪里面,vicky脸上还有雪,连声叫着冰凉。我极其向往这个场面。曾和一个女孩子约好了,如果她在冬天的时候来北方,如果能够下很大的雪,我们也会手拉手,找最干净最纯白最厚积的雪,把脸轻轻地靠上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其实看到那个外婆说她要活到一百岁,都想哭。
捷哥的脸让我想起黄秋生的样子。唇部的线条很明朗坚硬,让人信任让人依赖。
和小豪真的是不同呐,小豪还是孩子,固执地要求着,无望地对峙,明知道会失去,也不肯好好地让她离开。年轻时候的爱情极端地用力,感觉让人消耗。
捷哥能够照顾vicky。那个镜头是很有意思的,好像从摄像头里面窥视一样,vicky按门铃,有人开门,只看到一只手,整个画面都是黑白的,带点凄惨的味道。然而一到门里色彩又浓烈起来,捷哥的家里面似乎有很老的家具,我看不太清,不过喜欢那样的厚重感。和捷哥相处,更多的细节。烟,酒,面条,画面都静静的,虽然人一直走来走去。捷哥说了一个正常的标准,像他咖啡店里打工的孩子,一个小时八十块,然而内心充实,这就是正常。心里笑笑,相对来说,vicky的生活也许从不能毕业的那天是折了个弯。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平静的,说完一句话,还要停顿一下,或者是沉默,短短几句话,就把捷哥刻得很清楚,他答应宝莉的妈妈每天给宝莉念三次经文,甚至强调是管用的。
终究捷哥要躲避到日本,他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她穿着捷哥的夹克,香烟和古龙水混合的味道,她吃拉面她看电影她把自己弄得像街上行人的一分子,她没有等到他的电话,也没有再见到他。至于捷哥去了哪里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我们只是看到她和竹内康兄弟在一起,走在夕张的路上,那一年止于此罢。有关小豪,有关捷哥,有关十年前的事情,有关某种爱情的气味。会一直记得那段话,觉得豪豪就像雪人,做爱的时候,太阳一出来就会化掉,非常悲伤的做爱过程。我想她是知道终究要结束的,甚至是看着雪人慢慢地化掉这样一个过程。
在侯孝贤的作品序列里,《千禧曼波》应该是比较特别的一部。相比《悲情城市》《海上花》的贴近乡土叙事,这一部显得时尚又更飘忽。Vicky和小豪都是千禧世代迷茫不安而恐惧自卑的人,他们不属于过去,也看不见未来,过着日复一日的蜉蝣生活。他们的生活是热烈的吗?不是的,在侯孝贤泛着幽蓝的色彩和林强颇有清冷气质的Trip Hop和Techno里,我们冷静地观看他们生活如何在对未来的卑怯与对过去的割舍里绽放出暗焰。侯孝贤并没有完整直白地把叙事线摆在明面上,影片在叙事节奏上也有点令人疲劳,他一贯简洁干净的长镜头在影片里也不具有以往的表达力,但当Vicky欢脱在夕张的大雪里之时,我想他已经尽他所能呈现了这一代人兼具浅薄与灵动的生活本身。
正如电影标题《千禧曼波》所指出的,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千禧年。影片开头,主人公Vicky正在夜景中沿着一条长长的通道/走廊行走。若有若无的音乐声中,她的画外音告诉我们她正在回忆十年以前,千禧年(2001)的时候。尽管这是一部2001年的电影,它却用如下方式采用了一种回忆的姿态:通过叙述“现在”而进入了未来。这种安排将另一个时间点带入了电影——“现在”,而这个“现在”恰好是真实时间序列中的“将来”。这正是侯孝贤/朱天文对时间的敏锐感受的体现。在这个意义上,Vicky行走于其中的通道就像是一个“时间隧道”,而这一昏暗通道的视觉形象引发的是如下问题: 这个隧道指向何方呢,是过去还是未来?
当Vicky和小豪一起生活时,他希望完全占有她。他是不工作的,他们有一阵靠Vicky在制服店上班的收入为生。尽管如此,他检查她的商店收据、电话卡余额,甚至她身上的味道。有一个场景是小豪把Vicky拖到床上闻她的身体,以此来确定她没有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小豪的这一行为是一种“寻找”,但是是非常物化的一种。与此同时,Vicky也在寻找着什么。当她第一次从那两个台日混血兄弟哪儿听到北海道的小镇夕张——他们的故乡——她被她自己的想象所打动。她按照杰哥给她留的纸条去了日本,可是她并没有在那儿见到他。于是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她最终去了夕张,而它仍然只是别人的故乡。在某种意义上,Vicky在寻找一种稳定的状态,或者说,她自己生活的根——一个她可以真正认同的精神故乡。尽管全球化正在减少可见的边界和差异,人们仍然需要一些东西来定义一个独特的社会/文化身份。Vicky曾经设定了一个时间期限,一旦她把存款全部花完,她就要离开小豪。这个关于时间的期限只不过说明她根小豪在一起的生活是不稳定的,因此她需要改变它,期限的存在是她对这种不稳定状态的妥协。
Vicky的画外音常常出现在电影中,告诉观众她对2001年发生的事的感受。值得注意的是,每当Vicky谈论她自己,她都用“她”而不是“我”。从始至终,她在旁白中保持着同样的语调,不激烈也不悲伤——观众甚至难以得到任何关于她的情绪的印象。这种第三人称叙述不仅拉开了“过去”和“现在”的距离,也将年轻的Vicky从2011年的Vicky身边拉开——她在观看她。看上去侯孝贤用这种方式又提了一个问题:两个Vicky是同一个人吗?从生物角度看她们当然是一个人,但是她们的社会/文化身份是同样的吗?电影暗示我们Vicky花了十年的时间去寻找她自己的身份/故乡(或者说,精神乌托邦)。这十年在电影中是被完全省略掉的,观众只知道在我们看到和听到的东西之间有十年的距离。关于这一点,又有一个相关的问题应该被提出:2011年的Vicky在哪里?但我们是不知道答案的,我们也不知道在电影的第一个场景中她是走向何方。如果年轻Vicky对不稳定性的妥协是现代人生活的常态,我怀疑她能够从十年的找寻中获得什么。
最后,Vicky的精神故乡是日本,这是否和台湾的被殖民历史有关呢?本片似乎是有一个副标题的,“蔷薇的名字”,名字是对身份的最直接的体认。本土的侯孝贤和“外省人”的朱天文在世纪初年合作了这样一部关于时间、关于身份、关于时间中的身份的作品,意味深长。
李沁云,2005年11月写于圣路易
除了第一幕舒淇走长长的走廊一段还算可以,其他简直无一可取,让侯孝贤拍都市片,让朱天文写迷失在现代性中的年轻人的本子,这不只是差强人意了吧!?
即使运动、凌乱的镜头反复出现,侯孝贤仍然是侯孝贤,不会化做王家卫的分身。该片的凌乱不等同于必须附带保质期的爱情,两者不发生在同一时空。日本的雪和香港的夜也不能相容。
有时候爱情徒有虚名,但我其实多么喜欢这种顽固的独占欲、歇斯底里神经质的怀疑、别扭的争吵啊,感觉青春里使不完的力气都用来谈这场忍无可忍的恋爱了。街头的旧海报、清汤拉面这种安稳的爱情,总觉得已经不是爱情而是一种需要了呢。不像电影,反而像是少年信手涂鸦写下的牢骚字句,倒也情真意切。
那时舒淇好年轻,穿黑色的蕾丝内衣,风尘中透着童真的无邪,诱人如蔷薇盛放,不知那是否也是她的最好的时光。
当她走出被爱的焦虑 终于可以诚实而坦然地接受他人的暖意 但最想爱的人最能爱的年纪 还是过去了 爱里 没有两全
这样的爱情让人窒息,舒淇演的不错
竹内康说夕张的冬天很冷,零下三十几度,她想那是雪人的故乡吧,雪人最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融化不见了。有一次她跟豪豪做爱,她觉得他就会像雪人一样,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消失不见。非常悲伤的做爱过程,其实在多年以后她还记得。这都是她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是2001年。那年夕张大雪。
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Vicky开始觉得她需要到另一个世界,於是在一个苍白的日子里,她想要离开,离开小豪,离开这个岛屿的不安,她想要逃得远远的
该片从回忆开始,到回忆结束,构成回忆的一个过程,影像风格透露出迷蒙的瑰丽色彩,勾勒出的人物也弥漫着朦胧飘逸的味道。
3.5,非常不侯孝贤的侯孝贤作品,少了之前的那种传统特色,多了现代性,当然故事也是个现代的悲伤又沉沦的爱情故事,vicky和豪豪之间的纠结拧巴以及和捷哥的那种朦胧暧昧,她爱与爱她的人都离她而去,蛮惨的。ps:还有那总结一般出现的故意造成时空错觉的画外音。以及,舒淇是真的美啊。
她走在桥上的开场,足够我回味好久。来到基隆特意想走过那座桥,才知道在13年的时候已经坍塌,回眸、抽烟、长发飘荡的瞬间已经成绝响,是不可复制的动人。你说豪豪就像雪人,太阳一出来就不见了,可你殊不知在我心中你也是这样的女孩。
尤其是开头几场,镜头和用光都极压抑,或者是想表达千禧的焦躁和不安吧。在随后的故事里,这种压抑的情绪反而更加纠结和让人不舒服,额,还是第一部不那么喜欢的侯孝贤。
这么压抑的侯孝贤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不知道这片子没了舒淇会怎样⋯⋯颜色和音乐都很迷幻。不过很神奇的是,也没令人犯困
1.侯孝贤作品序列明显以[海上花]作为中后期的分界点,本片则进一步标志着他在主题与风格上的彻底转型,前中期的乡土回忆与家国历史至此裂变为现代化大都市中人际情感的暧昧疏离,你甚至可以说侯导有一点“王家卫化”了。2.形式上仍以长镜头为主,节奏也时而依旧静缓,但远景换成中近景,固定长镜变为游移的运动长镜,深焦镜头演进为浅景深镜头,工整的封闭式构图被看似随意的开放式构图取代。3.小景别中仅有人物清晰可辨,前后景往往虚焦模糊,配合霓虹灯式色彩美学,营造出一种既贴近人物身体、又疏离缥缈的朦胧气息。4.大量的门框/窗框分隔画面,拟窥视视点。5.汽车出隧道前的迷离光影令我兀自忆及[堕落天使]。6.杜笃之的录音极佳(获戛纳技术大奖),窗外的火车疾驰声熟悉而迷醉。7.门前的摄像头画面。8.夕张的大雪与电影海报。(8.5/10)
当侯孝贤需要用大量的废话来表达,朱天文沾上她不擅长的题材,这到底是谁替您们拍的我说
这就是我极其不喜欢的那类电影,世纪末年轻人相互折磨的爱欲,伴随着毒品和滥交,让人看不到希望的放纵。侯导年轻时混过,与竹联帮也有来往,但我真心不愿认可这样的城市,他还是拍乡土题材的电影好。另,舒淇的独白也让我很讨厌,矫揉造作。高捷真帅。
mambo,一種曼波樂曲,緣於古巴的黑人音樂。電影節奏不緊不慢。似乎嗑藥,酗酒,做愛,猜疑,嫉妒,自私在侯孝賢眼中都自然的很。當愛情進入生活,就會被生活的沈重壓的支離破碎。當做愛也會感到難過的時候,能做的就是離開和狠狠的遺忘。再凌厲持久的愛,也不過如此。
GET到了舒淇的美
抽烟似乎成为了一种生命的标示,在异质的光线里,会吸烟的证明还有呼吸。在2001谈论2001,世纪之交刚到来却已成历史;而这历史的一刻“反反复复像咒語,像催眠”“跑不掉,又回來了”,已叙述的事情慢几拍由影像呈现,但又有些偏离,画面成了声音扭曲的影子,追在口述的不断重复的记忆后面,到底是在讲过去、讲现在还是在讲未来?人物陷入和时间一样的游离态,在走不出的夜色和室内里(几乎没有白天室外镜头,即便目光投向外部,也是狭窄的、窥视的、反射的;室内也从来没有通向外界的门,杰哥家的门从来都是监控录像里才看到的,与室内空间完全脱节),千禧人都是迷宫里的雪人,和面目在积雪上留下的痕迹一般模糊轻薄。电影街是一条可怕的街,现实与图像弥合了,现实就是图像,雪夜寂静,人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