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中少女：压缩

《壳中少女：压缩》公开纪念对谈《目标：不让影像从原著里逃脱》
冲方丁*工藤进
原稿载于《SFマガジン》（早川书房）2010年12月期
本人凭兴趣试译，请勿用于商业用途，谢谢合作。

注：建议这部还是读完原著、或了解故事了之后看来，有利于强化脑补能力。


访谈分三部分：
《为了动画化企划的启动》
冲方丁*林原惠美
说起冲方丁和林原惠的交情，要回溯到5年前另一家公司动画化的企划。不知不觉过去这么久，动画化工程再次启动。而且，……
（我就说是官方客套没有爱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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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阻止古典化的进程》
盐泽快浩*冲方丁
11月6日，我们即将迎来《壳中少女：压缩》的剧场版公映。原作者冲方丁公开表示，决意改稿原作。也就是说，单行本和文库本会是内容不同的两个版本。为什么要决定完全改稿呢？还有改变版本发行的理由又是什么？面对原作的担当编辑，关于《壳中少女：压缩》的思索，冲方丁将娓娓道来。
完全改稿的经过
——《壳中少女：压缩》的完全真的是辛苦您了。这件事真是事发突然，下次改订得是10年之后的事了吧？
冲方：嗯。（笑）下次改订就定在10年后吧。就当是为了阻止古典化的进程。
（我就说是小说改写无动画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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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不让影像从原著里逃脱》

这次的剧场动画，是由原作冲方丁担当脚本执笔，制作方面他也积极参与。这次，我们邀请了冲方丁先生和初次担任剧场动画监督的工藤进先生，由他们解说本作细微之处的魅力。这就此跌进壳中少女世界中的两个人是怎么看这部作品的呢，敬请期待。

完成版观看后
——冲方先生第一次看过完成版是什么时候？有什么感想？
冲方：第一次看到完成版是试映会的时候吧。当时完全是一个工作人员的心态，站在入口那一瞬间就开始紧张起来。实际上，之前在公司门口看见LOGO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几近晕过去了。怎么说呢，感动和恐惧掺杂在一起的感觉吧。这样就是成品了啊……，不禁感慨万千。

——监督当时怎样呢？可以请问下您的第一印象和感想吗？
工藤：自然是很高兴得以完工。能够坚持到最后，完成它真好啊。但是，试映会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圈内人士嘛，那个还是觉得果然很可怕啊……（笑）。首先是看了作品，之后就开始担心观看者会是什么反应。

——实际反响如何呢？
冲方：非常的好。有人为影像的凄凉感而震惊，有人感到悔恨。《壳中少女：压缩》漫画版作者大今良时也到了现场，看过后一直烦恼道：“我要是也这么表现故事，该多好啊……”。观后感悲喜各占半壁，但是也许这正是因为作品优秀才会产生的吧。

——在我看来亮点很多，但最值得一提的便是赌场主相关的镜头。
冲方：那个可谓是忠于原著。令人如此作呕的赌场主们，为何能博得大家的同情。无疑是在说，芭洛特变得更令人恐惧了。芭洛特以压倒性的力量战胜了赌场人员，在精神力上却是走向完败。将如此有迫力情节展现在画面上的是原作者本人，可是我却一边鄙夷着这真是无情的故事，一边观看完了动画。（笑）
以此将主人公一直以来所遭受的挫折清晰呈现于影像之上，就好似在描述一场长跑。

——赌场野心家初次登场的时候便是赤裸裸的一副恶人的形象，令人作呕。力量上而言芭洛特是具有压倒性，面对赌场主的时候芭洛特的精神意识好像也有所恢复。战斗过程中，芭洛特的脸渐渐变暗，这可以说是芭洛特的黑暗面么，以此来描绘心境变化。把这理解为监督想把芭洛特心中的恐惧呈现给观众，是否得当呢。
工藤：从最初商量开始，就一直是以不脱离原作、制作尽量接近原作的影像为目标。所以，我就想，芭洛特情绪控制装置渐渐失效这个点上，更是得精准的描绘不是吗？若是从开始就将变化完全的隐藏起来的话，如今大家又如何能清晰的感受的到呢。

——原来如此。那么，转而问下关于配音的问题。原作中描说乌夫库克声线低沉，的确够低沉。
工藤：起先有这样一个问题，乌夫库克是个大叔形象还是年轻点好。我对他的印象是大叔，所以八岛智人先生的声音正好符合了我个人的想象。
冲方：若是形象年轻的话，会产生芭洛特的同龄人或只是稍微年长一点的印象，保护者的形象无法塑造。若是声音年轻的话，“我会保护你”这种台词也只像是在说说而已。这是关系到故事基干的问题，我很担心会不会拼命的去制作画面却被一个无法依托的声音改变了故事的主旨。为此尽量使用有分量的声音，又要不失轻快印象就成了我们纠结的下一个问题。（笑）

——不过区区一只老鼠……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之所以这样才让人感觉很值得信赖呢。
冲方：去了解、之后再去发言，这是想让大家掌握的大背景，还有就是对女孩子的担心都是白忙活。这份担心不只来源于对方的年少，也来自年长者身份所产生的担心，它们微妙的对立没有产生冲突。个人认为这个部分在动画和小说间架起了一座通道，表现的非常好。

乌夫库克和芭洛特
——也许有点跑题，说起乌夫库克，他变型后的东西都是老鼠形象的设计还真是有趣。
工藤：啊，那个是概念设计的菊田先生的点子。

——最初的场景，乌夫库克不是博士车上的一个窃听器吗？这个倒还是可以接受，但是后来去商业街的时候，变型成了PC的鼠标，那不就是完全的老鼠样吗。那个时候才明白： “哈，原来是故意这么设计的啊。”果然那个也是剧场版的看点吧，变化之后形状、颜色都完全的是乌夫库克的拟态设计。
好了，转到芭洛特的话题上，这次芭洛特做的细致、动作都很顺溜。想想看，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看起来可爱，让人体会到了制作的用心。
工藤：那一点，便是角色设计铃木信吾先生的执着了。虽是动画，非要说起来的话，铃木信吾先生怀有将她变成现实形象这一志向。这点和我努力的方向是一致的，我的目标是：让它成为动画、同时要让它成为真实的戏剧。工作人员们在制作方面也紧攥这一方针，这让我很欣喜。让动作在动画中流畅是最基本的，但是我常常记挂的是：我的志向是让动画像一部真实的演出一样。

——芭洛特随是个无法说话的角色，却因为那些细致的动作而抢眼。普通的动画角色让人专注于他们的口，而芭洛特发出的声音却不同寻常。她是不是以颜色和小动作来吸引人们的视线呢？
工藤：因为芭洛特会话上的限制，只能通过动作来表现。当然正因为声优林原惠美的参与，两方面都很好的得到展现。

——不仅是芭洛特，乌夫库克在变身后也基本上是同样情况。虽然不是独角戏，但是从画面上看，大家都不动嘴呢。读原作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一点，“啊，原来是这个感觉啊。”是看见画面的新的体验，这份实感真的非常不可思议。
冲方：的确是非常有趣的效果。不说话可以说是表达了关系的密切吧，同时那被封锁住而带来的压迫感非常强烈。也正是如此静默，那一幕幕场景得以解放……就好比如说，我觉得，动的画面可以带给人们的解放感不只是半调子的东西。影像的力量是有灵魂的。

——其他的人也基本上都不能说话是吧。能说话有博士、乌夫库克、芭洛特、 鲍伊德也就这些人了吧，而那些一般情况下会出现的，嘈杂吵闹的声音、会加入背景中的声音，一点都没出现。
工藤：是的。街上的杂音基本也没有录入。即便是商店街也被描画成只是乌夫库克和芭洛特的二人世界。裁判所那一幕里，旁听者的台词有被工作人员录入其中……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吧。
冲方：整体而言没有嘈杂的氛围，但街景却布置的周密充实。周围闲晃了大量路人自是不在话下，了不起的是每个人的动向都各有不同。将画面一幅幅的叠加是无法形成周密和真实的。首先必须在某一帧的画面里完成 “这个画面的密度刚好协调”，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才有实现的可能性。密度过大的画面反而使印象脱离真实，所以这是个非常矛盾的过程。让我惊异的是他竟然就真这样去表现了真实和影像的并存。
工藤：预告篇开头，有一段杂沓的中华街场景，这个场景和后来PV里的映象并不相同。最初的版本里没有那么多人，大家看后都说：再添点人不会更真实吗？于是就翻倍的画上去了。

——的确，马杜克市是大都市。人不多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冲方：说起街景的描绘，还有一点很厉害的地方不得不提。那就是将璀璨华丽的部分和地上的部分分开描绘。将俯瞰的镜头提取出来，那些便是对真实的提示。这一点，小说是无法完成的，同时也让我心情很复杂。“太棒了！”这种爽直的欣赏，掺杂“他XX！”的混乱情绪。（笑）


重要的场景，辛苦的场景
——其次，令人吃惊的是对于芭洛特入厕的场景的清晰描绘。
冲方：那个是无法从剧本中删除的部分，乌夫库克是通过体臭理解对方的感情的，若不将这一点在哪里交代清楚的话，大家也就渐渐无法理解乌夫库克在说什么了。正是因为通过体臭去理解感情，不仅是单纯的不快，为了理解诸如为什么会不快乐，不快乐和人格、和社会等相关问题也便牵涉了进来……至此，就产生了通过乌夫库克内心的吐露来反应些什么。不过，也不是说必须在厕所中才能将这事件叙述清楚，……（笑）

——若是什么都不多想，看上去就是个上厕所的镜头。虽然不太像正常女孩子，不过正是通过这个镜头，才使得这个角色有点鲜活的气息，暂且不提她究竟是不是个附属品，至少感受到了她是作为一个有独立肉身的少女而存在的。其实，我认为还算是个挺重要的镜头。
冲方：从开始，就将其描述为一个玩偶，之后又一直持续着这个状态……，说实话，我觉得真的很强。将女孩子描绘的如此真实，而且没有通过台词和旁白，仅仅凭借小动作和拍摄角度去呈现，确令人震惊。监督，在拍摄的时候您有没有遇到什么烦恼呢？
工藤：说的是啊……当初只是单纯的把想做的胡乱的写在纸上。但是，就照这么整的话，时间上的制约、原作者的希望、作品的质量等等一系列问题就出现啦。这次是第一次接手剧场作品，分镜阶段投入了很大精力。因为完成了该部分的工作，所以跳过了时间的制约。一经着手，反而感觉良好。所以……，能称为烦恼的也没什么吧。基本上，我也就是依照原作和剧本去塑造影像。所以也就是画出剧本就好了。
冲方：不错，直接的、不去隐藏，这样便不会脱离本旨。活灵活现的可爱也好，所有的实物也好便都逃不过这种描绘。背负着残酷人生的人物，在描绘他们的时候，那些称不上幸福的场景就这么一个个画下来的时候，也是很艰辛的吧。而这些场景却被人以真挚的情感、真实的描画了出来，我还是很开心的。

——枪支也很帅、令人印象深刻呢。
冲方：是啊，帅。

——如果有那样的枪……，会想入手、很难耐的。
冲方：特别是芭洛特那枪的设计，女孩子也可以射击的圆润型设计。给人一种这枪已经被造得轻巧到极限了的感觉。鲍伊德的枪也是，限制反冲力的设计什么的，总之能体会到这些设计都很细致。

——对啊，那么强大的枪到底是什么兵器呢。
冲方：是的呀。一发炮弹便可以将电线杆打爆至灰飞烟灭的剧情也有，先不管是不是枪，总之比拿车撞力道强的兵器。（笑）
工藤：但是，没有存在什么不协调的感觉对吧。还是有说服力的对吧。
冲方：那个场景下是没有什么不协调的感觉，如果不是那种威力的枪反倒无法推动剧情。

——那一幕可谓紧张逼人。
冲方：这里有个力量对峙关系，是压制赌场人员的芭洛特和被鲍伊德压制的芭洛特。自己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或许大言不惭，况且这也是很久以前创作的东西了……我还是很佩服过去的自己能这么安排的。（笑）

——的确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呢：我是敬佩着过去的自己，写下的这个剧本。
冲方：（笑）是的，我就是这样去做的。但是，中途的时候曾质疑道：“明明应该是现在的我比较优秀才对的啊，为什么……”比起过去，写技巧不是明显提高了吗。可同时又抱着“为什么过去的自己被如此的肯定呢？”的想法，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笑）所以，已超越过去的自己，再次去找寻过去的自己这点是很重要的。我认为这份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的工作还是相当有意义的。看过试映版的时候，我还是不禁的感叹：啊，能把它做出来真好。（笑）

——除了制作本身，还有什么是让您觉得很辛苦的吗？
工藤：最困扰的可能就是时间的限制吧。我画分镜的经验尚浅，时间长了就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超过了最初计划的时间限制。就和冲方先生不断商量，一点点的削减……感觉上就是这样一个流程。
制作过程中说没有烦恼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一想到这是将自己想做的、想看见的影像拆成分镜，就……“这个镜头使用这个视角好吗？”像这种问题自然常常困扰着我，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吧。说是“烦恼”，但和字面上的意思也许不一样吧。所以说，能否在将有限时间内清晰条理的完成工作，是最重要的问题。

把目光放到这里来
——作为监督，这次的作品里，有没什么地方是希望观众关注的？
工藤：我想说全部……，话说到这份上，这个时候我该怎么转折？（笑）虽然不是唯一的，但是个人非常喜欢的一个镜头是乌夫库克和芭洛特在河边，握手相互达成盟友那段。乌夫库克的小手和芭洛特的食指触碰，这的镜头我自己是很满意的。
然后就是全部的动作，从分镜开始，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都有不断完善。分镜的时候倒是没有多么在意，设计稿和原画做完的时候却给人一种“怎么变得这么强大了……”感觉。你们不会呵斥我接下来的言论对吧，除了“最高”我也不知道如何表述。（笑）

——说起动作，是指与赌场人员的枪战那一段吗？
工藤：是的。还有就是最后一幕，也希望大家不要错过。

——就个人而言，大爱乌夫库克吃坚果的镜头。
冲方：尾巴一翘一翘的。（笑）闲得慌的乌夫库克……
工藤：是呀，最初是没有那个场景的。但如果就这么着，这个角色一点都不可爱呢，就加上了。

——这样啊？乌夫库克真的全身都泛着可爱的劲，仿佛真的老鼠一般。
冲方：我呢，一直就想……，把坚果镜头加进去的。
藤井：不是吧，剧本的时候才有的吧。
冲方：是啊。我是想得让乌夫库克在什么地方吃点坚果，才加进去的。
藤井：我拿到剧本的时候，觉得因为是剧场，所以出现吃坚果这样的镜头也很自然的事。也想象了下鲍伊德无聊着酌酒的场景，但是因为是鲍伊德，一想起来就有点……
冲方：那是鲍伊德啊，要是一这么这就会很娘了啊。（笑）

——《壳中少女：压缩》的乌夫库克的话，也许是做得出来这磕坚果事。
冲方：《压缩》里曾提到乌夫库克喜欢吃坚果这件事，原作中没有这设定。之所以在剧场中加入，是为了留下“乌夫库克也是生物”这一印象，才会凸显后来乌夫库克受伤的剧情。

——至于为什么他没有把鲍伊德的能力告诉芭洛特，看过《压缩》也会理解了呢。
冲方：乌夫库克的温柔可不是轻浮的温柔，是非常博爱主义的。也可以说，这种博爱主义的温柔承载的是巨大的风险。变成道具的时候，乌夫库克是不存在于画面里的，即便我们大脑中知道那其实是乌夫库克，可以画面形式的乌夫库克是不存在的。即便如此，乌夫库克的意识还是可以清晰的传达，这才是厉害之处。用这个手法，把我小说中想表达的，以动画形式传达了出来。
工藤：鲍伊德和乌夫库克不仅仅是冤家对头那么简单，一定还发生过点别的什么事情，这就是我想传达给观众的。
冲方：不仅仅如此，“发生过点别的什么”虽是暗示，也很强烈的指示了它存在的可能性。
鲍伊德和乌夫库克曾有过一次碰面，他们各自从车里出来的那个镜头我其实很喜欢。战战兢兢走下车的芭洛特和气场逼人走下车来的鲍伊德。我喜欢那一瞬鲍伊德的威胁，正是这份压迫感的存在，芭洛特才会想做些什么去反抗鲍伊德。后来的故事也才得以展开，在旁边的乌夫库克的意志也能清晰感受到。果然得用画面说明呢，真厉害。
工藤：鲍伊德和乌夫库克他们两车之间的距离也是不近不远，耐人寻味。
冲方：鲍伊德开车离去的时候，那车不也在路崖子那晃晃悠悠了几下嘛？（笑）
工藤：是啊，他也许是有点高兴的吧。
冲方：就是因为这一点一点小细节，人物也好街道也好，这一切的存在感才倍增的吧。




不背叛原作FAN的期待！
——这么一卷书真的能放在60分钟的里说明白吗？读过原著的读者们这么惊异也实属正常。不过，真的是将如此有深度的小说呈现在了60分钟的动画里了呢。

工藤：那完全是归功于剧本执手——冲方丁先生，大刀阔斧的把故事给砍得只剩下精髓了。（笑）。他没事就在那嚷嚷：啊啊啊，我还想砍掉1分钟。
冲方：这！这！都给我切了。（笑）
工藤：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和冲方先生商谈，这件事对我的帮助真的很大。所以才缓解了我的压力，得以把注意力放到制作上。
冲方：缩减的工作对我个人来说也是学习，非常有趣。怎样才能将这一幕真实再现呢？一边思索着这点，一边去改写剧本。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期待今后DVD和Blu-ray发行的时候，会收录剧场里没有出现的，小说的真实再现场景了？
工藤：敬请期待咯。
冲方：想看无删节超完全版本了吧。消减精炼后的优良剧场版与DVD和Blu-ray带来的制作全景呈现，这两者到底谁更出色呢。虽是一部作品，却是两个会带来不同感受的版本，如果有兴趣希望大家观看比较。

——最后，请两位给期待首映的FAN们说两句什么吧.
工藤：我想它是不会背叛原作读者的期望的，敬请期待吧。
冲方：你这是在抢我台词嘛。（笑）作为一部剧场作品它是值得观看的，在记忆中会留下印象的作品，请您一定要去电影院观看。请放心，即便与原作独立开来，它也是一部质量很高的作品。读者和视听者的感受是被区分开来的，我敢断言：与原作一比较大失所望这种情绪绝对不会有。

——非常感谢两位。
（2010年9月29日）

    花了3天时间，把剧场版3部曲看完了。至于之所以要花这么长时间，觉得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第一步《压缩》，就像后来在评论中看到的，如果没有深入去理解，特别是一开始对剧情与设定都不太了解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沦陷于大篇幅的色情、暴力描写中，然后对这部的印象就变成：日系动漫果然是越来越重口味了吗？重口味到对于我这样还是喜欢小清新、治愈系动漫的人来说，实难消化，恶心到觉得看不下去要吐出来。
    开始是怕剧透和受到先入为主的影响所以没有看任何介绍直接看了，但看了第一部《压缩》后就不顾剧透地去看了下评论，觉得网上有些评论还是写得很不错的。其实看的中间从芭洛特在购物广场的卫生间发现了藏在纸篓里的偷窥摄像机，愤怒地将其踩碎，开始觉得剧中少女不再是如同人偶般任人凌辱的存在，开始慢慢“活”起来的感觉，如果说“这是对强盗式的男权文化的反抗”，那么这只是开始，整个从《压缩》《燃烧》到《排气》，涉及到了“社会对女性尤其是底层女性普遍的侵犯和欺侮”、“社会、伦理、科技三者的悖论”甚至于“有意义地活着”……等诸多个人觉得涉及到人类终极意义的命题。这些网上有很多评论，这里不赘述，想看的朋友可以自己去发掘。
    看完之后，再回过头来看第一部，就会觉得看到的不再是表面上的色情和暴力，而是隐匿于生命深处或者说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引人深思的黑暗之物。其实个人印象最深的反倒是第一部中芭洛特暴走的时候：“原来是这种感觉”……“原来那些男人一直享受的就是这种快感”、“我操死你，人渣！”……然后就开始暴走……这一段让人想起很多作品中曾出现过“当你和魔鬼作战的的时候，慢慢地自己也变成了魔鬼”之类类似的主题吧。觉得作为动漫这一段虽然很暴力，但个人觉得看过的作品中从来没有如此大刀阔斧地表现女性对于男权社会的反抗，还真是将之前所受地屈辱发泄地淋漓尽致。
     另一段是第三部《排气》，芭洛特与鲍伊德最后决战前对乌夫库克所说的话：“想要被很多很多人爱，但是我想爱的人，只有你。不杀人，也不要被别人杀，更不会被别人杀。”顿时，就泪崩了，如此悲惨的遭遇，芭洛特依然是曾经那个渴望被爱的纯粹少女。

这电影配乐完全输了……就该找梶浦由纪、川井宪次、岩崎琢、菅野洋子之流来搞音乐啊！如果空之境界是音乐暴走占据了对白的地位，这个片子就是一个完全的反例。
壳中少女完全靠画面主导，基本没有几个配乐。偶尔有了也是在战斗场面出现的激烈电子乐，关键的抒情部分，诠释少女心情的音乐几乎没有。大部分时候都是空荡荡的对话。让这部作品失色不少。除了结尾曲听起来还不错，其他音乐很难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片子应有的音乐风格，在我看来应该是the big o、cowboy bepop或者是wolf’s rain那种类型，现在的音乐主要表现了城市的热闹、疯狂和混乱、少了些柔软的东西。如果加入一些爵士、蓝调可能会更好。
结尾曲的配乐感动的我一身鸡皮疙瘩（褒义），中间的几种乐器替换非常有意思，不过女声吟唱好像还是缺点什么，不知道是日本人唱英语一贯的无力感还是唱法缺乏新意。希望下一部剧场版能把音乐部分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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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脑残还要怪别人没照顾他的口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