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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多年,类似同乡团的组织见的多了,不仅中国人的,也有比如韩国人的,日本人的,等等等等。
但是只有中国人的同乡团,有个与众不同的特点:“中国同乡会”基本上是有没有。。。有的只是“广东同乡会” “浙江同乡会” “东北同乡会” 。。。老乡和老乡彼此抱团取暖,这时候,“中国”这个概念是丢到一边的。
这几乎应了鲁迅的那句老话:“中国人,轻家国而重乡土。” 乡土之重, 血浓于水。 家国之轻,单薄如纸。
如同电视剧厚重的颜色一样,《白鹿原》这份乡土,正是对“重乡土”最好诠释,乡土之权, 乡土之情,乡土之景。以白家,鹿家两大家族形成的原上的人口,以“宗祠”围绕展开的公共日常生活,以“族长”为领导所进行的权力控制,以“先人”为最高的信仰和敬畏的对象。“羞先人” 是他们表达耻感的最高方式。
这乡土,对我似乎是熟悉的,似曾相识的,久别重逢的。
这乡土,对我来说又都是新鲜的,没有经历过的,是陌生的。
以我为数不多去农村的经历,以及我所获得的信息所在我认知里构建出来的当今农村,和白鹿原比,早已翻天覆地。
我认知中的当今中国的农村,(有一部分)是赌博遍地,是攀比成风,是流氓横行,是迷信泛滥。这些问题,也许其实只是人性中不可根除的那部分“恶”在农村的野蛮生长,也许自古就有,但是不同的是,在白鹿原里,原上的百姓有个族长,叫白嘉轩。 为了抓赌,可以整夜坐在戏台上不回去睡觉的族长,为了治贪,可以在祠堂里用家法惩治流氓的族长,为了扬善,不惜代价请先生办学校。 这族长,就是在传统乡土环境下的权力,法制和政治结构下的一种自我管理和约束机制的一种代表和投射。
白嘉轩带着乡民放倒村口那块《仁义白鹿原》的碑时,有人问:放倒这块县长立的碑,怕不合适吧。鹿三答:原上祖祖辈辈,啥时候听过县太爷的。
这番对话,生动形象得描述了中国乡土曾经”皇权不下县“的政治现实。 乡土没有皇权,族权就是乡土运行的政治保障。
新中国成立后,乡绅,地主阶级被打倒,原有的族权架构被打破,一种平衡失去后导致的权力真空,让乡土失去了原本的模样,虽然上层美好地希望通过村民自我选举来形成基层群众自治,来填补这份权力真空,然而事实众所周知并不理想,乡土反而呈现出一种“苍天已死,黄天未立”的混乱场面。 以白嘉轩, 鹿子霖为代表的传统族权被清场,基层民主政治权力并没有足够成熟,这“空档期”成为了混乱的根源,于是产生了今日野蛮生长的农村。 可惜的是,中国高速的经济成长并不能缓解这份乱象,就好像白鹿原里,乡民们种罂粟有了钱,并没有改善生活而是选择了滥赌一样。
才看了十几集的《白鹿原》,我觉得真好,好在真实。 看着白鹿原那种乡土,对比今日的中国,其实心里会有种打断了骨连着筋的痛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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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有个提问,为什么一生刚正不阿的白嘉轩,教育出来的白孝文却让人如此痛恶。我在下面做了一个回答。时隔一日,在原回答基础上又完善了一些内容,整理成文。
白嘉轩对白孝文自始至终没有履行过教育的义务。 且由于白嘉轩的对于相同行为的各种矛盾的评判准则——即惯常的双标,导致白孝文从小缺乏对事物、行为的判断力。 对此,电视剧特意给了两个有着鲜明对比的场景: 当白孝文告诉白嘉轩黑娃翻墙偷看祠堂时,白嘉轩不理黑娃是否翻了墙,却一脸凶煞地批评白孝文告恶状。批评也便罢了,也并不给他解释缘由,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白孝文,甩手而去。 镜头一转,土匪被杀,县长来白鹿原立仁义碑那天,白兴儿当着白孝文的面偷拿吹糖人的钱,后被一个迂腐秀才徐先生闹到了祠堂门前。白嘉轩对白孝文等几个孩童施行体罚,白孝文却拒不举报白兴儿。 白孝文不举报,固然是因为他怕白兴儿,但也和白嘉轩之前的教诲不无关系。然而令他再次懵逼的是,之前举报了黑娃,被白嘉轩批评为告恶状,这次不举报了,却又被批评怂人一个。而且同样的,只有批评,没有解释。
同样都是违背你所谓的“乡约”的行为,他第一次举报,你说他告恶状。他聆听了你的指示,不再告恶状了,你又骂他是怂人一个。标准是什么,你倒是给他解释清楚啊。你倒好,撒了气,臭骂一顿,拍屁股走人。留下一个持续懵逼的孩子。 这两个场景中,白孝文都还是个没有主见的小孩子,正处在对事物、行为形成评判力的关键时期,可是作为他大的白嘉轩做了什么? 不仅没有给他一个正确的引导,反而给他做出了完全错误的示范。 这还不算。 当误人子弟的迂腐秀才徐先生绕过白嘉轩及仙草等人,擅自以教育之名限制白孝文的人身自由时,白嘉轩以礼仪的名义不予过问,任由一个外人对一个小孩子进行人格上的羞辱。单从这一点看,白嘉轩这个父亲不是一般的失职,简直是不配做一个父亲。 最重要的是,徐老道口口声声说白孝文心里不干净,这么诛心的言论白嘉轩竟然也相信。不仅如此,此后的日子里,白嘉轩也口口声声说白孝文心里不干净。
你们儒家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又为何想当然地给一个小孩子扣上一顶性本恶的帽子?难道不是你们的心里不干净吗? 与此同时,来对比一下白嘉轩对白灵的爱。当白灵的奶奶要给她缠足时,白嘉轩于心不忍,百般阻挡。这个时候,他的人性战胜了礼仪,战胜了传统,在他眼里,礼仪传统都不重要了,任由村民冷嘲热讽也毫不在乎了。 然而这点人性在白孝文面前荡然无存。一旦白孝文做了一点让他感觉有违乡约有违宗法有失颜面的事情,白嘉轩便作出一副圣人姿态,对白孝文的人格品行进行各种贬低羞辱。倘若他能对白孝文有对待白灵哪怕百分之一的人性,白孝文也不至于到结了婚也没有主见,遇见事就哭。 可以说,至少一直到终于被白嘉轩当众行了鞭刑并赶出家门之前,白孝文都只是白嘉轩的一个附庸。他没有独立的人格,没有独立的信念系统,连与田小娥偷情都为乡约所困硬不起来。 从出生起,白孝文就被白嘉轩设计成了族长的继承人。借着徐老道的旧学堂,白嘉轩为白孝文的头脑中灌输了各种传统习俗,让白孝文成长为了乡约的代言人。 白孝文长大后,剥夺了鹿三在前院吃饭的权利,再一次被白嘉轩痛批。可是白嘉轩却从来不曾想过,白孝文之所以那样做,正是因为徐老道所传授的、白嘉轩所依赖的君君臣臣的纲常伦理在发挥指导作用。 白孝文曾经也是一个有追求的孩子,他也想去城里读书,也想有一番作为,结果呢,被一句你心里不干净给抹杀的彻彻底底。
第一:存在和一些热播大剧的时间上的重合,造成流量的流失〈不要问我,我也不清楚_(:з」∠)_〉
第二:受众面较小,收看的人较少,盈利问题(PS:毕竟现在利益至上)
第三:就是审核问题了,可能是某局发现,你懂的( ̄∀ ̄)
以上,只是臆测,臆测,切莫当真~( ̄▽ ̄~)~
最后,还是非常希望看到《白鹿原》能够尽快回到我们的怀抱 |・ω・`) ,毕竟,我不是一个喜欢小鲜肉的人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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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白鹿原》完全没有抓住小说《白鹿原》的核心质素,那就是荒诞。
小说《白鹿原》被一种瘆人的荒诞感所笼罩,行文充满质疑与唐突,处处是平铺直叙的血腥,以及不动声色的恶心。它的价值指向相当模糊。对待守旧者与革新者,是一模一样的讽刺口吻。
电视剧《白鹿原》剔除了所有可能导致审查风险的血腥和恶心,所以也彻底消解了原著中的讽刺与荒诞。说白嘉轩的男器上长着毒钩捣碎女人的肚肠,死婴尸体填入牛栏混进粪肥,女X里塞过的红枣次日取出供男人滋补——这种种骇人听闻的桥段一概剪除。然后将原著中的新旧交锋,纳入到主流价值观所允许的,“旧势力是要消亡的,新势力是生长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历史进步论里。
白秉德老汉的死,是非常典型的一个例子。在小说里,名医冷先生被请过来。他的治疗过程是这样的:
冷先生把那块钢板塞进秉德老汉的口腔,用左手食指一分就变成一个V形的撑板,把秉德老汉的嘴撬撑到极限,右手里那根正在烧酒火焰上烧得发红变黄的钢针一下戳进喉咙,旁人尚未搞清怎么一回事,钢针已经拔出,只见秉德老汉嘴里冒出一股青烟,散发着皮肉焦灼的奇臭气味。
冷先生这样折腾两回,秉德老汉就一命呜呼了。这段描述叫人起鸡皮疙瘩,然而在小说里很是寻常。叙事者在同情秉德老汉的病故吗?似乎并没有。叙事者在欢庆秉德老汉的病故吗?似乎并没有。
电视剧里,白秉德的死在第四集。他死的过程充满了红色国产剧常见的套路:秉德病危;嘱托儿子“不能闹事,不能挑头闹”;农民欲起事却没胆,革命团体内部分裂;道路曲折前途光明,农民起事成功;秉德老汉领盒饭;与此同时新生儿降生。
电视剧的创作者用治丧时欢快的唢呐,表达了对白秉德之死的庆贺。在一个革命正确的叙事视角里,阻挠革命的守旧派一律该死。主角通过新旧迭代和农民起义,完成革命的初步启蒙。
对革命不加置疑。非常、非常、非常标准的主流革命叙事。标准到我根本不觉得这是陈忠实想要讲的故事。
同一集里,仙草第一个儿子的降生,也是同样无趣的国产剧套路:布帘遮起,女人痛苦喊叫;产婆在旁边劝“使劲,吸气”;女人顺利产子;众人欢庆是男婴。
陈忠实是怎么描写女人生育的呢?引述一段仙草生白灵的原文:
这天她上在木机上织布,腹部猛然一坠,她疼得几乎从织机上跌下来,当眼睛周围的黑雾消散重新复明以后,她已经感觉到裤裆里有热烘烘的东西在蠕动。她反而更镇静,双手托着裤裆下了织布机,缓缓走过庭院。临进厦屋门时,头顶有一声清脆的鸟叫,她从容地回过头瞥了一眼,一只百灵子正在庭院的梧桐树上叫着,尾巴一翘一翘的。跨过厦屋门坎,她就解开裤带坐到地上,一团血肉圪塔正在裤裆里蠕动。丈夫和鹿三下地去了,阿婆抱着牛犊串门子去了。剪刀搁在织布机上。她低下头噙住血腥的脐带狠劲咬了几下,断了。她掏了掏孩子口里的粘液,孩子随之发出“哇”地一声哭叫。
这段生育描写,充满着最原始的血腥。以最挑战读者的方式,昭示着生育的动物性。最可怕的,是叙事者那种高高在上的冷静——“平铺直叙的血腥,以及不动声色的恶心”。
小说《白鹿原》,每一处落笔,都在质疑,反讽,叩问意义;每一个细节,都在直逼读者面临最血淋淋的历史事实,与躲无可躲的历史荒诞。它的写作,致力于否定常态;它用最血腥,最恶心的反常,来引起读者不适,以期消解意义。
电视剧《白鹿原》,每一个情节,都在迎合主流革命叙事;每一个镜头语言,都符合当代观众与审查机构的预期。它的叙事,致力于展现常态;它用摒弃血腥,排除恶心的正常叙事,来构建革命话语的正确性。
如果说原著是一个胆大的,不惜暴露历史阴处的妓女,电视剧就是一个理顺了情节,添加了马塞克,蒙上了遮羞布的良家女。如果说原著是张扬着想象,昭显人类最原始欲望的《诗经》与《楚辞》,电视剧就是将诗骚经典化的汉代经学家,他们想方设法用政治正确,来剔除一切不符合道德标尺的男女之情。
排除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笃定于对历史秩序的信仰。非常的保险,无趣,而且平庸。偏偏还要冠一个陈忠实的照片,逼着观众给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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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颂扬原著,批判电视剧吗?也不全是。
我对拉美式的魔幻现实主义并不感冒,也不觉得将它移植到中国多么值得称道。我把魔幻现实主义归类到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艺术中;它们共同的特点,是挑战一切陈式,质疑一切权威,消解一切意义。
文艺复兴倡导人性,启蒙时代崇拜理性,到了现代主义就解构一切信仰。文艺复兴画神,启蒙时代画人,到了现代主义就画怪物。每每走到艺术馆的现代主义展区,我就会被那些画作吓得心惊胆战。处处是挑战我认知的情色,诡异的形象,混乱的色彩与线条。
陈忠实的《白鹿原》,正是这样一幅充斥着情色、异象、混乱的画作。叙事者像上帝一样高高吊起,以一种冷酷的平实,描述最血腥最恶心的历史日常。
我能够理解陈忠实的讽刺立场。陈忠实的挣扎,是五四以降中国知识分子的挣扎。他们一面接受西方现代科学人文主义的洗礼,一面挣扎于中国传统之于现代文明的龃龉。他们很容易就拿西方的滤镜,审视这片土地上一些反文明的景象。我能够想象陈忠实翻看故乡县志那些烈女名单时,还有在反省那些骇人听闻的,塞红枣、填死婴的陋习时,如何对自己的传统充满厌弃与质疑。
但我想,站在今天的立场,指责历史的蛮荒是不公平的。我们审判我们的先人,如何得知后人不一般审判我们。
有人将《白鹿原》的艺术成就与《红楼梦》并列。我不能同意。陈忠实与曹雪芹最大的不同,是陈忠实始终把自己蒙在一个荒诞的滤镜后面,他的立场是疏离的,审判的,质疑的;而曹雪芹在行文间,无法抑制地流露对过往的留恋与珍惜。《红楼梦》尽管有消沉与诡异的一面,更多的是人间烟火,是赏雪吟诗,是对于世间美好一去而不再可得的叹惋。对于白灵的死,《白鹿原》的叙事者同情有限,他居高临下,以全知全能的视角,借此嘲讽革命对于生命的视如草芥。而对于林黛玉的死——我仿佛能看到,黛玉焚诗呕血的时候,曹雪芹在昏黄的风灯里掉眼泪。
这是我在批判电视剧背离原著后,仍然想要给它赞美的原因。它虽然中规中矩到无趣,但它也唤回了那浓浓的人间烟火气。关中平原不再是陈忠实滤镜下的处处血腥的荒诞历史场景。它有黄土,有唢呐,有热辣辣的油泼面,有给人以面对历史荒诞的勇气的,最最珍贵的人间温情。
第2集,仙草与死过六个老婆的白嘉轩新婚。白嘉轩把仙草叫过去,说了句情话:“你还真会暖人呢。暖着我心里美着呢。”
坦白说这情话质量平平。一眼就知道不是原著,是编剧给的劣质狗粮。想我阅玛丽苏文无数,对于言情套路了如指掌。可是仙草后面那句话,竟然还是戳到我了。
以后他们要面对风云变幻,以后他们要面对骨肉分离,以后他们会被这时代裹协,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不得不前行不得不拼命。但此刻,这个男人踏实地、稳妥地枕在她腿上。
仙草捞住白嘉轩的头,温柔笑说:“打今儿起,暖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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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叶子,以及所有小伙们的打赏!!
文艺复兴和关中平原两处改啦。曹雪芹哭的地方不想改。就算不是他写的,他的鬼魂看到那一段想哭不可以吗?。。。更何况所谓高鹗续写,也不过是胡适根据诗注提出的一家之言罢了。。。然后我就是觉得焚稿吐血那段写得真好,一定符合作者原意。。。嗯嗯。。17.5.25
这段是书上没有的。兆鹏去白鹿书院找朱先生问问题。
兆鹏:“那些绑匪想的啥您咋都知道?”
朱先生:“因为他们是人,是人都有弱点。”“娃你咋那么大胆敢咬绑匪,不怕吗?”
兆鹏:“怕,可是我得救我爸啊。”“朱先生,我妈没把全部的钱拿出来,这件事我不告诉你心里堵得慌,可我妈说了,她得为我和弟弟的将来做打算,可是我并不想让我爸死。”
朱先生:“你妈更不想让你爸死,可他更心疼你们,她明白,人活着不容易。”
兆鹏:“可是我觉得人为了活路才会拼,才不会害怕。”
朱先生:“这都是跟谁学的呀。”
兆鹏:“跟您,您早看出那些断手不是我爸和嘉轩伯的,可您没说,您想让我妈和全村人急,让全村人都急,都不怕这些绑匪。”
“您把绑匪围住的时候,给他们留了条活路,这样他们就不会急,不会杀我爸和嘉轩伯,更不会杀其他人。”
“您让白兴叔他们学猛张飞,让绑匪不敢开枪。可我上去咬那人的时候,您可以让全村人都来救我爸。”
“好几次您都可以把那些人按住,要是有更多的人像黑娃那样打着弹弓就好了。”
朱先生:“那会死人的,娃。”
兆鹏:“绑匪也会死啊。而且乡亲们的钱也可以留下。”
兆鹏鞠躬退去,朱先生背影自语: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段话颇有深意,涉及到革命问题,无论是自己的队伍还是敌人的队伍,反抗往往是在被逼急之后。
朱先生代表一种国人传统思维,即非战,哪怕稍有损失,只要让群体相对安逸也是值得的。可以联系南宋的偏安,虽然耻辱,可是换来了相对和平,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战,百姓苦。这被视为汉民族的“羊性”思维。
兆鹏代表一个革命分子的雏形,一种“狼性”、血性。“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虽然会死几个人流几滴血也是值得的,能保住集体长久利益。
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不需要唤醒生民的愚昧,不需要唤起大众的反抗,而只要秉承“为生民立命”的遗训,代生民发声音。近代知识分子却是和大众站队的,希望籍众人之力形成压倒性实力。
这也给兆鹏将来的革命埋下伏笔,可以说这段对白颇为巧妙。
电视剧《白鹿原》播到第三集的时候,我就不想看了。
第一集播出于四月间,我带着小说去沙漠小镇出差,想着抓紧下班时间先把它看完,我一小时快则可读十万字,赶在前五集播完前看完小说,非不能也。然而第二天这事儿就不急了,剧停了。一停便停了很久很久,小说读完,复播还没影儿,回头想想那硕果仅存的第一集 —— 怎么和原著完全不同啊?
直等到第三集,还是和原著大不同,心中窃觉改编得不好,演员也选的不够准确,诸如朱先生、冷先生和鹿子霖等等,和书里的刻画不贴。书中的鹿子霖有邪气但非京痞,冷先生的城府须更深些,朱先生没那么大的土气。我没再继续看。意兴阑珊。
几个月后,偶然间看了某集的预告片:鹿兆海从重伤中撑过来,听说白灵一直守着他,心中触动,爬起来四处寻找,最后在门口看到了对方,他毫无血色的脸上绽开笑容,天真善良——那时我在想,这演员真不错,严丝合缝。
邓伦肯定不是所有演员里最出众的,但我重新去看《白鹿原》的原因,确实就是他在那一幕中的严丝合缝。
其实他的长相不符合原著,鹿家兄弟本是深眼睛,“眼睛上罩着很长很黑的眼睫毛”,脸色红润,那模样大概有点像意大利人,演员却是丹凤眼,面容清癯。书中的老二鹿兆海“热情,单纯,聪慧”,笑得谦和,白嘉轩管他叫“鹿家那个二货”,这几样,演员倒有。不过,我所欣赏的邓伦的严丝合缝,并不是与原著的严丝合缝,剧本做了太多改编,无论他怎么演,已无可能吻合原著,甚至也不能说他对剧本实现了百分之百的精确再现,到了兆海一路拼杀升到团长的部分,演员实际上是没撑住,不太像个中层军官。所幸,这部分戏不多。以我之见,在大部分剧情里,邓伦的演出算是相当符合具体场景下的具体人物设定,是谓“严丝合缝”。
比如前面提到的那一段,书里只写兆海抬石头去补城墙豁口时胳膊被围城士兵击中,从此下定决心要从军(因为他发觉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剧中却添上大量旁枝,让兆海这个匆忙上阵的学生兵守城守了一夜,连自己胸部中弹都不知。医生动刀相救,白灵怕他活不过来,说了种种的话,甚至把胳膊塞到他嘴里叫他咬自己。兆海伤势沉重,全无回应,但始终没有咬。他舍不得。
这其中兆海只是捧哏罢了,戏点是白灵是对他的情。邓伦没有台词,也几无动作。我看到兆海的眼睛开了又合,神采黯淡,似乎是在生死一线间被拖来拽去,平日里灿烂的神光,此刻全部褪去,让我这个观众觉得,这人仅存的意识里只剩一个“挺”字,只剩他对白灵的根深蒂固的不舍。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爱人如此,都不免说出最动情的话,邓伦默默替对手垫好舞台,她只管去发挥,在捧哏的位置上,他尽职尽责。
在这个段落里,两个年轻人把一切都挑明了,白灵用言语的表达,兆海用无言的不舍。可白灵后来竟说,她从来就没爱过兆海 ——— “你死了我也活不了”,这种话岂是能对不爱的人说的么?
照书里的排铺,我只能说陈忠实先生太偏爱白灵,也许他是想在故事里反抗对女性的旧思维,但这种过度偏爱反而暴露了他仍是旧思维之中的人,反而把这个人物变得不通情理,她的一切都是新的,她做什么永远是好的是对的,她就是白鹿精灵 —— 这种人只能在童话中存在,在魔幻主义小说里就已经很难立住了,而电视剧更进一步放大了这不通。剧情越走越诡谲,越看到后来,我越觉得自己当初弃剧的决定并不草率,无论在文学史上如何论定,小说至少逻辑通顺。电视剧里白灵的反复无常,让人觉得她的人品大有问题。书中兆海和白灵青梅竹马,彼此间早知心意,她内心深处不舍他去从军,立志要等他,离别前两人紧紧相拥而吻,她胸中一阵轰鸣 —— 他们之间,纯粹是“政见之争,宛若仇雠”,才不能在一起。到了电视剧里正好相反,倒是兆海试探地问白灵自己不走了如何如何,那一刻的他不想革命不想翻天覆地,只想守着老婆孩子好好过下去。而白灵却回他说你忘了你说过想去外面闯一番大事业吗?显然是觉得男子汉新青年岂可困在小家里而放弃革命?兆海看出她的意思,只得收起心事 —— 此去隔山岳,生死两茫茫,再见的竟是个自认从来就不爱他的她。如果从来就不爱,而且明明知道对方深爱自己,何不早点说清楚?她这样是存心要占便宜、长长久久地占下去吗?
看过一个以张信哲《信仰》为BGM的白鹿原MV,我窃以为这歌仅仅选对了一半:“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不错;“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大谬,结局不会变。剧中的兆海抱不住白灵,她自己就像是革命,不会停留不会消停,她爱的也是革命,鹿兆鹏是革命的化身。由始至终,这个剧中的白灵可能真的就没爱过兆海。而他对此心知肚明,就算是占便宜也由她占去吧,你不爱我,我还是爱你。邓伦在访谈中说他把剧本看了三遍,为兆海流了七次眼泪,觉得这人从小到死没有得到爱,从当初的阳光灿烂,最终归于孤寂。他的理解是准确的。兆海从军前的那场告别,演员的侧脸激动地微微震颤着,急促的呼吸陡然休止于一个节点上,他没说话,把气屏住了,像是关掉了情爱。人物心内跌宕却不敢强求,都在那暂停的一息之间。
大概就是因为剧本太荒诞,所以和邓伦演对手的女演员,常常演出一种错误的效果。仍以前文提到的那段情节为例:兆海在门口看到白灵,抱住白灵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演员做的这个动作是自然而然的。而她的动作是立即把他的手拉开,神情中并非羞涩,而是略带反感,看得我心里直嘀咕:这一对演员演的是同一出吗?
也许在女演员看来,既然基调是“白灵不爱兆海”,她肯定会拒绝他当着众人举止如此亲昵。可她忘了,一个故事是有前因后果的,就像一段对话有上下文,前因是白灵没日没夜地守着兆海,想一起死的心都有了,就算是朋友之爱,此时看到劫后余生的对方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应该抗拒吗?可能抗拒吗?可她没有情不自禁,也没有不知所措,完全不像个正常人。而邓伦没有(也不能)纠正她的不正常,还照他的理解在走,他的演法是在那一瞬间倾倒给对方最大的爱意,就像在上一幕中一样,他没有台词,只用笑容挑明一切。
必须说鹿兆海这个人物是演不坏的,也许正是因为作者对他着墨不多,原著中的他已是个没有污点的人,连白嘉轩都有换地的污点,终身难以洗脱,更不要说书中其他主要人物。加之剧本为了强化白灵的浓墨重彩,安排兆海时时捧哏,硬是把他从一个没污点的人改编成了一个完美的人,让他去做最大的牺牲和最大的包容,对国对家对父母对哥哥对爱人,都无负无私,因为他哪怕有了一点点私心,就该翻脸,这哏就捧不下去。照演员邓伦的说法 —— 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人?
虽说演不坏,要顶着剧本荒诞的逻辑一直捧哏,还要让人信以为真,也不容易。我觉得演员邓伦的气质中有一种天真的、清澈的东西,所以他进入这个人物的时候首先不至于让人觉得矫情。城府深沉和天真清澈同样难演,两者都很难让观众相信,前者往往脸谱化,后者则容易失之滥情。其次,邓伦捧哏时的负责态度其实帮了他,螺丝壳里做道场,戏份虽少、位置虽偏僻,还是会被观众看到。
故事的尾声中,鹿兆鹏拜托弟弟护送自己怀孕的妻子避走他乡,兆海去接人才发现原来白灵成了自己的嫂子。书里的兆海虽然也坚守了对哥哥的承诺,但激愤之下说了许多恶毒的意气话,在电视剧里他很快便冷静回了当初那个少年,话还是那话,情还是那情,一路走来,始终如一。有人说,在剧中兆海才是白鹿精灵 —— 何必要这个神神叨叨的头衔呢?精灵不是人,自然不像人,没人味儿,不懂烟火人间。兆海可不是这样,他只是应了朱先生的盖棺定论:“白鹿原上顶好的一个子孙战死了……”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by理图,任何形式转载请先知会、联系作者。
附:
《邓伦功课(二)》
//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note/691025073/&dt_dapp=1
《邓伦考卷》
//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review/9640237/&dt_dapp=1
理图文艺评论合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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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图散文合辑:
//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doulist/110167845/&dt_dapp=1
傻子二豆是妙笔。何冰“达”的鹿子霖太喜欢了。播到现在最喜欢的是黑娃和小娥,然而自己只能是白孝文。大概是我们大多数人吧: 孜孜不倦地活着的“良民”,容易向“私欲”妥协的好人。编剧的能力有限,但是也得权衡娱乐和文学,毕竟大多数人观剧只是闲暇娱乐。
这部电视剧里的女人走路是典型的裹脚女人小碎步,小时候见过太姥姥走路,就是这种姿态。考究!就冲这一点,给五星。
诶,翻了翻短评,好像没有人提到播放片头曲时出现的陈忠实先生的照片,据说其实是有先生动态影像的,但是导演组就想用这张有代表性的照片怀念他,片头曲在放,其他画面在动,只有先生的照片静静在那里,是一种尊重,更多的是想表达一种凝固的时光吧,良心剧。
不喜欢演主角白灵的演员,演技有点做作浮夸,为了演灵气而故意装疯卖傻
第一集 舌尖上的白鹿原
白灵一点都不灵
觉得嘉译大哥应该去拍人民的名义。
何冰老师一出场 就感受到了演技 震惊 哪有出场不到一分钟就能让观众觉得演真好的(不是吹啊……
白鹿原上有白鹿,世间再无陈忠实。一群演员为在这部戏能去体验好久的关中生活,请教当地农民学习,实在是难得,望能重铸白鹿精魂,能了了陈忠实老先生的遗愿
看了很多人说停播是害怕收视比不过“择天记”,我就在想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年少轻狂么?
陈先生病逝一周年。【白鹿原上有白鹿,世间再无陈忠实】,10年立项,6年筹拍制作,总投资2.3亿元,提前10个月布景,开拍前集体去农村体验生活20天,94位主演,400位工作人员,40000多人次群演,大规模转场10次,拍摄227天。以小说内容和制作规模来看,4星半还是可以的。
为了何冰看的剧,本不想评论,实在被孙铱演的白灵气到了。至少原著里白灵绝不是一个“二愣子”的傻白甜,好气啊!你还我冰雪聪明的白灵!孙铱活生生把冰雪聪明演成了二愣子村流氓
开头就发现改动颇大,演员都不错,继续观望。ps:关于口音问题,说普通话怎么了?尽量还原陕西话的风格就够了不是吗? 当初青岛往事没说青岛话;红色也没说上海话,说的也是上海口音的普通话,怎么就没这么多人挑毛病?如果演员练了一口不标准的陕西话,你们也一样会挑刺吧,真难伺候🙄️
这种精品剧我必须要给五星啊!全员演技都在线!张嘉译演白嘉轩很适合!
一星扣白灵,应该是本剧最大的败笔了吧,演的太过了,一出场就是在瞪眼或者发疯
何冰碾压张嘉译是唯一看点。
随随便便截图都能做桌面。这就是我想象中白鹿原的样子,一帧都不想错过。85集鸿篇巨制,敢拍能拍完,最后还能过审放出来,放出来做到对得起原著,这个勇气与智慧我给五颗星。(立flag:我要写长评)
虽然和小说相比,情节改动不少,但是这样一条故事线保住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保守主义者白嘉轩,膝下出了一个利己、诡诈的变色龙白孝文,盖因白嘉轩就是一个狭隘的大家长;但是基本上以负面形象出现的投机分子鹿子霖,却培养出两个伟大的儿子,鹏海二子,海阔天空,赤纯地舍生取义,盖因自由令人高贵。
大百灵一出来吓死我了,演技捉急剧情渐入后半,女性角色仅剩下大白灵,虽然还是有违和感,倒是慢慢习惯。演技不足,角色限制,撤换八卦,种种原因使白灵和演员都受到大量负评。不由的让人想起小娥的遭遇。并不想要肯定或否定什么,白鹿原里说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好作品让人自省仓促结尾,深感遗憾
豆瓣上哪来这么多喷子?非要跟原著去对比。电视剧要拍成原著那样,在天朝能播吗?有编剧的再加工,有道具的用心,有演员的付出。人民的名义我一集也没看,但这个剧还在想尽办法跟。原因很简单,接地气,不是那么装。满屏的手撕鬼子、玄幻仙侠你们不去喷,跑过来喷这个剧,有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