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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于公众号“影探”
ID:ttyingtan
作者:钱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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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基本上是一个套着悬疑外壳,内核是歌颂爱的故事。
所以本片的讨论也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
电影前一个小时的剧情基本上是这样——
根据线索,怀疑李燕→怀疑王天佑→怀疑万博士,灵异→软科幻。
关于这部分,我问了几个看过的朋友,也看了一些网友的评论。
发现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样,前一个小时差点看到睡着。
细细回想之后,我觉得问题主要出在以下两方面。
第一,设置的悬念都太过简单,推理部分太弱。
比如RNA换脑的梗。
其实早在梁文超发现万博士和唐素贞关系不一般的时候。
大部分观众应该基本上都能猜到电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只不过是我们猜错了对象而已。
也就是说,单独把万博士有嫌疑这一段拿出来看的话。
属于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局系列,毫无悬念感可言。
对于王天佑、李燕等有嫌疑的内容也是同理。
尽管后面我们知道了,电影是故意把观众的注意力往这几个人身上在引。
后面的反转也确实很精彩,因为相当于重新诠释了一遍以前那些线索(除了巫术)。
但这并不能弥补前面观感太过平淡的缺憾。
第二,灵异部分拍得乏善可陈且冗长。
我们都心知肚明,大银幕上不可能出现鬼魂。
但如果你把这部分拍得够邪门,再在后面有比较合理惊艳的解释,也是可以的。
可惜《缉魂》并没有做到很好。
脖子上的手印和墙角的死人,这两处吓人归吓人。
但因为这里表明了是李燕自述,所以自然也就谈不上邪门。
自述嘛,你说你和贞子昨晚抱着看了一宿《午夜凶铃》都没问题。
能称得上诡异的,只有两处。
一处是在监控上看到李燕的身体突然变得很扭曲的情节。
因为监控是不会骗人的,而此处情节在后续也有合理的解释。
但可惜的是,这个扭曲身体的创意已经被用烂了。
早就在1973年的《驱魔人》,这一幕就已经出现过了,并且那个还更诡异。
因为是让演员突然进入画面+倒着下楼梯的反人类操作。
一处是女主去王世聪家里调查的时候,桌上有个袋子突然自己落在了地上。
但影片似乎并未对此做任何解释。
而且,灵异部分所占的篇幅实在过长。
虽然这部分有它存在的理由(后面会讲到),但观众事先并不知道。
而剧情真正开始好看起来,起码也要等到后面的软科幻部分了。
那已经是在一个小时以后。
电影的内核很好分辨,就是因爱而产生的执念。
而《缉魂》第二让我感到惊喜的,便是几乎所有设定和情节都服务到了这个主题。
片中基本叙述了三组人物——
王天佑&唐素贞,万博士&王世聪,阿爆&梁文超。
不同的关系,不同的故事,但都是有关前一人对后一人的执念。
而王天佑一组,又以宗教的方式和后两组的科技形成对照。
这其中,王世聪和梁文超又是作为这种执念带来的后果,形成对照。
他俩都身患癌症,命不久矣,且都进行了RNA换脑手术。
当这种执念遇到了足够发达的科技,所爱之人的灵魂真的能被移植。
移植之后的TA,还是TA吗?
这是影片因为这种执念而引申出来的,留给观众的思考。
这个主题要想能被观众感受到,最重要的便是让观众能感受到这执念的来源。
但,问题在于——
王天佑&唐素贞,万博士&王世聪这两组所做的感情方面的铺垫并不够。
所以观感上就会让人觉得就有点过度煽情的成分。
王天佑,从头到尾基本就是一个疯子的状态。
他就一直吼来吼去,再加上配乐,只是让观众觉得很吵的一个角色。
其实王天佑和唐素贞因为有母子这层天然能让人共情的关系,已经还算好了。
王世聪和万博士的感情则来得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后续万博士找到梁文超,来了一场"我来给你剧透"。
收尾收得太潦草不说,也让万博士和王世聪的感情来得太过轻飘飘。
除了让人错愕以外,真的很难被感动到。
那句"我为了王家付出了多少你根本不知道!"
李燕听了怕是要哭晕在厕所。
但,瑕不掩瑜的是,
对于主角梁文超和阿爆的感情,《缉魂》没有掉链子。
特别是梁文超发现阿爆篡改物证后,两人吵架的那场戏。
我相信,肯定是看哭了不少人的。
究其原因,还是在于不论是前中后期,两人的感情铺垫都很足。
更何况还加了一段梁文超病情加重的戏份。
这里就不得不表扬一下两位主演的演技了。
那种对自己的处境不甘却又绝望,对妻子知法犯法愤怒却又心疼的心境,被张震表现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而张钧甯也不落下风地接住了张震的戏。
有这样的铺垫打底,试问观众又怎么会不与角色产生共情呢。
说出来可能有点对不起电影本身。
但,超大的尺度,才是《缉魂》最让我觉得震撼的地方。
不是那种血肉横飞,露点的尺度大。
其一,我竟然能在国内大银幕上看到同性恋。
即,王世聪和万博士的关系。
影片成片里只说到了他们是好兄弟这一层意思,并未捅破。
如果你把这两人的关系理解成恋人,这些情节会更加合理丝滑。
另外,万博士曾说过:
唐素贞派人调查王世聪的婚外情,结果却发现了更令她崩溃的事情。
接着唐素贞便跳楼自杀,再加上王世聪已经多年没有碰过妻子……
联系起来,其实不难想到更令白素贞崩溃的事情是什么。
那些照片,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王世聪与万博士的床照。
甚至再进一步猜测一下,王世聪还极有可能是个跨性别者。
片中已经初显过很多关于这点的暗示。
比如,梁文超问王世聪为什么要转移到女人身上,他并未做回答。
比如,王世聪转移成功后,在镜子里看到李燕身体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种对于自己(女性)身体的迷恋。
比如,片中曾提到,王世聪回家时身上会有女人的头发和残留的香水味。
而如果他是同性恋,又哪来的女人头发和香水,除非——
这是他自己女装后留下的痕迹。
另外,在影片最后。
转移到李燕体内的梁文超和阿爆互摸脸颊,真的很难不让人想到——
爱,只看灵魂,不分性别。
当然,你要硬说这还是男女之爱也没问题,因为本质上这还是梁文超和阿爆。
这片子从未讲明自己涉及到了LGBT。
可谁都能感受到片子就是讲了LGBT。
或许,这一系列骚操作,让审片人员也懵逼了。
其二,关于徇情枉法。
身为执法人员的阿爆知法犯法,篡改物证。
虽然最后还是通过字幕的方式让她自了首。
但梁文超作为电影的最核心人物,坚持公义的象征,本质上还是包庇了阿爆。
而且,梁文超最后让自己转移到李燕身上。
如果我没理解错,这应该算是他越过法律亲手杀死了王世聪(李燕身体被王世聪占有后灵魂消失,接着梁文超又占有了李燕的身体,王世聪灵魂消失)?
而虽然他入了狱,但实际上法律并没有审判过他。
这些同样也是在院线片里很难见到的内容。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样处理确实让梁文超和阿爆都更像"人"了。
总之,能在国内院线上看到《缉魂》,还是相当令人震撼的。
电影故事本身足够精彩,这些超大尺度内容更是让人惊喜。
只是希望,这次的过审,不要只是个美丽的意外。
文/钱老板
失掉的魂
说下这片,电影《缉魂》,其实不算差,但因预期太高,满屏的好评轰炸,快赶上10年难得一遇的好片了,结果首映那天顶着寒流去看了,观影后其实有着不小的落差。
简单来说,我们看到公映版《缉魂》“有形无神”,如下具体分析。(有剧透)
电影故事和设定非常好,格式上可称《记忆大师》+《幻体:续命游戏》的结合体,但推进太墨迹,中段差点睡着,因为这个故事是非常的简单。电影悬疑部分浅尝辄止,基本上到了1/3的的时候,观众基本就可以察觉RNA复制人脑的梗了,而且不是猜出来的。电影剧情主动描述了,但我们是猜错了方向。
因为前半段进行了两次反转,一开始用巫术欲盖弥彰,把这个故事朝着“鬼上身”的方向引导,随后当抛出RNA的时候,开始将李燕朝着唐淑贞的身份上引导,至此,电影做的非常好,这是剧情对观众的引导和真相的掩盖,可称引入入胜。
但后面却全无下文,诅咒呢?巫术呢?前妻唐素贞这条线戛然而止,都没有收尾,一般来说,这种功能性的事件,会做一个结案后再反转,但本片前半段的“结案”很多梗没有交代。后面似乎把这个角色和巫术梗忘了(只是交代了前妻的死因),而且前后差异极大,以张震饰演的梁文超病情加重为分界点,前后几乎能割裂成了两部电影。
另外收尾也比较唐突,代表了该片最大的bug:所有转折和动机基本都是靠外人推动的,比如李燕给王天佑的信,立马就完成案件布局(这孩子也够缺心眼的)。 结尾又是万宇凡“我来告诉你真相”推动的,而且这货的转变也非常生硬。
这说明什么问题,就是主要转折点和线索外人推动的,而不是调查出来的,不但让推理逻辑显得弱不禁风,而且让张震饰演的检察官参与度极低,夸张点儿说把这个角色删了剧情照样能进行下去,何必呢?
所以我会说这部电影的故事非常简单,要知道,一部推理悬疑电影,要形神兼备,“形”是噱头和包装,但最终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神”,因为移魂、换身份、复制人脑这些虽然属于电影卖点,但都是形式,而故事永远是最重要的,恰恰本片的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就像一个外表和内饰都华丽的房子,却把地基打在了泥潭上,显得摇摇欲坠。
《缉魂》的故事模式,让我想起了丹泽尔华盛顿和安吉丽娜朱莉的《人骨拼图》,同样也是不能动的专家搭配干练女警的二人组,但本片的故事、角色动机乃至推理设置显然差了一截,要知道那可是20年前的电影。
但三颗星可以给的,因为张震暴瘦后的表演,以及张钧甯、李铭顺等所有演员都很棒,让这部电影质感很强。而且人设是亮点,都是讲述情感和人性,最终正反双方都因“执念”而动,让主题深刻。可见该片的核心要素其实是情感和人性,电影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缉魂》,也让我想起了去年那部大热的《饥饿站台》,同样是概念优秀,但故事一般的作品,但《饥饿站台》的概念和所要呈现的主题实则是太优秀太丰富了,所以不至于让人说“噱头大于内容”。《缉魂》也不是一部“噱头大于内容”的作品,因为该片内容一般,且噱头也一般。
复制人脑的概念,比传统“记忆移植”要多一环噱头,就是短时间可以拥有两个一模一样意识的不同个体,算是本片多出来的一个噱头,比较新颖。但这个概念却没有继续进一步的挖掘和深化,就那么一笔带过了,这是令人不满意的。
就拿陈正道的《记忆大师》,该片当年也受到一些争议,但概念却是非常之优秀,电影对“记忆移植”这个概念的呈现,也代表了该类作品一贯的特征:
由“非己”或“他人”的异化现象构成的二元行为统一体,要矛盾激发点在于“异化主体”对自己的身份判断,说白了,当A的意识在进入到B脑海中时,那么B会不会变成A?”
而《缉魂》并没有沿着这个方向,被替换者的意识就这么消失了(所以全片最惨的当属李燕),也完全没有撑起来“异化主题”的概念,人脑被复制之后,新主体杀掉了旧主体,这个噱头同样可以大做文章,但是该片也是没有哦,所以本片的概念是非常浅显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对LGBT群体的表现,王世聪和万宇凡本来很好的一对儿,但王世聪“性转”之后,他们还能在一起吗?爱一个人究竟是爱灵魂还是爱肉体?
其实这个噱头完全可以利用起来,你王世聪变成女的之后,我万宇凡就很纠结,我貌似就不爱你了,这才引发杀身之祸,导致博士转变,这就很合理啊,但电影中并没有强调这一点。
真的,这个设定完全可以利用起来进行深化,但《缉魂》同样欠缺,就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这个“一笔带过”是该片从概念呈现,再到主题表达,乃至推理环节都具备的。每到关键时刻,都是如此“划水”过去了,所以全片搞成这样就很玩笑的。
对了,公映版删了6分钟,或许上述电影都有表达,但为了公映不得不剪掉一些东西,假如真是这样,上面的话,就当我没说,去不去电影院就看各位选择了。
单纯的就现在公映版而言,我给2.5星,我一般都四舍五入的,所以算三星,手够松了吧
刚刚看完《缉魂》的点映,几乎满座,想说说2020年10月14刚刚过了44岁生日的张震
虽然在《缉魂》中扮相是这样的
但是帅哥在骨不在皮,即使这样,他眉眼之间的帅气还是无法被拦住
张震出生于1976年的10月,用行内一句话说,张震的长相就是“祖师爷赏饭吃”,深眼窝高颧骨,一张长脸配上直挺挺的眉骨,鼻梁从小挺到大,他的亲爹张国柱也是著名的演员,遗传加上祖师爷的一口仙气,从小就是一副演员脸,有趣的是他有个亲哥哥叫 张翰
(不是这个张翰!!)
张震的第一部电影就名震天下,与他的父亲张国柱一起出演的,传奇导演杨德昌的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这部电影单拎出来可以讲的太多了,毫无疑问,无论从哪个方面,这部电影都是华语电影的巅峰之一
有趣的是,初出银幕的张震与他的老戏骨父亲,凭借这一部电影同时拿到了当年的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并且女主杨静怡也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女主的提名
虽然表演奖都遗憾落榜,但《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本身得到了金马奖最佳影片,也算是对众主创的一种肯定,但是当时的媒体风向对张震并不是特别友好,甚至有说他“面部没有表情”,张震仍旧在磨练自己
1996年,张震再次与他的老朋友杨德昌合作了《麻将》
《麻将》进入了那年柏林金熊的主竞赛单元,却被同乡李安带着他的《理智与情感》斩于马下,惜败金熊奖。
更可惜的是,这是他和杨德昌导演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合作,2007年,杨德昌病逝
此后,张震继续着他的文艺片道路,并且与王家卫导演开始了一段缘分。 1997年,与张国荣、梁朝伟合作出演由王家卫执导的文艺片《春光乍泄》,张震在片中饰演周游世界的台湾青年张宛
虽然戏份并不多,但是他还是用自己的独特气质已经眉眼之间的演技,呈现了一个周游世界却有些迷失自己的青年,并凭此角提名了第17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配角 。
也不知是幸运之神的眷顾,还是他独特的选片眼光, 2000 年他出演了同样是华语片的巅峰之一,李安的
《卧虎藏龙》
张震在片中饰演罗小虎,同样是一个戏份不多的角色,但是他却呈现出了一个超出戏份作用的人物,将这个配角也塑造的悲情立体。
《卧虎藏龙》在国际上备受赞誉,在那年的奥斯卡大放异彩,获得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外语片在内的十项提名,最终获得了包括最佳外语片在内的4项奖项,这在华语电影史上是前无古人的。
从这时开始,张震的演艺道路越走越顺, 2001年,在爱情片《爱你爱我》中饰演男主角Feng 。2002年,张震主演了由刘镇伟执导,王家卫监制的爱情喜剧片《天下无双》,在片中饰演正德皇帝朱厚照
2003年,与梁朝伟、杨千嬅合作主演了爱情片《地下铁》,在片中饰演普通的上班族阿杰 。2004年,与梁朝伟、巩俐合作出演由王家卫执导的剧情片《2046》,在片中饰演一个乐团鼓手 ;
12月30日,张震再度与王家卫合作,与巩俐主演一同的爱情片《爱神》上映,他在片中饰演作学徒的张裁缝
这时的张震,虽然诸多提名在身,仍然保饱受质疑,当时媒体的理由是:“张震的演出太过平淡,张力不足,这也是他提名数次却没有获奖的原因。”当时的张震依旧没有奖项傍身。
2006年,张震走向国际,主演苏照彬执导的科幻惊悚片《诡丝》,饰演忧郁的警探叶起东 ,巧的是,刚刚上映的缉魂同样是科幻惊悚片,同样是与 张钧甯 合作
同年,主演田壮壮执导的剧情片《吴清源》,饰演围棋大师吴清源 ,张震为了该片专门学习日文与围棋,他还凭借该片提名第43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角逐意大利罗马电影节竞赛单元最佳男主角 ,并在第三届大阪电影节上夺得最佳男主角奖,成为大阪电影节上首位获奖的华人演员 。 终于,29岁的张震第一次获得国际的演技表演奖项的认可。
同时,他也被一位鬼才导演注意。
2007年4月26日,张震主演的由金基德执导的剧情片《呼吸》在韩国上映
他在片中挑战出演无任何台词的角色,饰演了性格暴烈、因自杀未遂而失去了说话能力的死囚张真。这部电影继承了金基德电影的一贯风格,乖张,哲学,该片还入围了第6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这也是他与金基德导演的唯一一次合作,2020年末,金基德导演因新冠病毒去世。
这时的张震已经开始了大量接戏,却仍然保持着一定的水准,2006年至今,张震出演了数量不小的商业片以及文艺片,包括《赤壁》《蓝色矢车菊》《财神到》《建党伟业》 《深海寻人》 在内的商业片,也有《一代宗师》这样的,与王家卫再度合作的艺术片。但无论是艺术还是商业,张震总能超额完成任务,也多次提名台湾金马香港金像在内的数个奖项,外界对张震书数不清的赞誉,却也有反对的声音“张震就是个长得帅的面瘫罢了“这样的评论常常出现。
2014年,张震主演了由路阳执导的《绣春刀》
他在片中饰演述职锦衣卫却不得志默默无名的沈炼 ,《绣春刀》在上映后口碑票房双收,张震也获得了台湾金马最佳男主的提名
2015年 8月27日,其搭档舒淇主演的,侯孝贤导演的古装动作片
《刺客聂隐娘》
上映,张震在片中饰演性情暴虐多变、内心复杂的田季安 。
这部电影享誉国际,却没什么人在称赞张震的表演,也许是因为侯孝贤的处理方式本身就弱化了表演,但是张震仍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今年,张震拿出了《缉魂》,挑战癌症病人扮相
这与他往日的形象完全不同,眉毛头发都剃掉,减重四十斤,上一个我记得为角色付出如此之多的是这个橡皮人
有句话说他:”比他帅的没他有天分,比他有天分的没他努力。“此言确切,张震有着一张“祖师爷赏饭”的脸,也有着苦练武术苦练演技的决心,才成就了这个又帅又有才华的人,如果没有张震的演绎,这部《缉魂》将会失色不只一星半点。张震三十年的演艺生涯,有赞誉,有非议,但是他一直磨练自己,“两耳不闻舆论言”,在艺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今年他也走向国际,与维伦纽瓦合作了改编自科幻名作的《沙丘》
他在《沙丘》宇宙中饰演阴郁神秘的岳医生
期待他与甜茶弟弟的第一次合作,同时也期待着这个44岁的“帅大叔”能拍出更多《缉魂》这样优秀的国产电影。
《缉魂》的黑暗基调从一开头便被塑形。阴郁的富人别墅,富豪的离奇被杀,逆五芒星的魔鬼学符号,跳大神的诅咒仪式,杀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字符纹身,将观众瞬间带入一种透不过气的惊悚氛围中。紧接着,痴迷于巫术的唐素贞,似乎阴魂不散,不但引发李燕各种诡异的癫狂行为,还将儿子王天佑彻底洗脑成邪教徒。在森林里的神秘木屋中,当王天佑从黑暗中突然杀出时,导演干脆采用了恐怖片中常见的Jump Scare式拍摄手法,存心虐待观众。
然而当你以为这是一部鬼片时,导演开始不慌不忙地祭出科幻元素了。影片的发生背景在2032年左右,在这座架空的城市里,人类似乎并未发明出太多凌驾于现有科技之上的产物,除了平板电脑的整体设计好像更简约一些了。程伟豪打造了一个黑雾笼罩的近未来世界,无论白天或是夜晚,那层层黑雾就像电影里的层层谜团那样,看似若隐若现,实则深不可测。哪怕最具科幻含金量的RNA灵魂移植手术,都看不到一丝一毫赛博朋克式的华丽,只有一种手术刀般的冰冷和暗黑气质。在程伟豪独具一格的镜头语言下,那些黑雾掩盖下的秘密,开始以一种不疾不徐的方式,层层抽丝剥茧。而囿于其中的人们,也在感情、道德、欲望和法律的冲突之间,逐渐坠入深渊。
癌症当然是个魔鬼,一旦被它缠身,就算家缠万贯,也终将被其吞噬。眼看肉身一天天的憔悴,王世聪再也无法接受。唯一能够拯救他的,是万宇凡的RNA灵魂移植手术。但这其中涉及到一个有悖伦理和法律的黑色禁区:如果将灵魂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个人的意志就会被抹去。有点类似寄生,但这是一种杀死宿主的寄生。区别在于,它杀死的是宿主的灵魂,而寄生者的灵魂,将和宿主的肉身一起共存。所以,王世聪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找到一个无辜的牺牲品。从万宇凡答应给王世聪做这个手术开始,他俩就双双成为了杀人犯。用万宇凡的话来说,从这一刻起,他们便将灵魂卖给了魔鬼。
一个科幻背景的浮士德故事就此诞生。被牺牲的对象,是一个叫李燕的女孩。讽刺的是,王世聪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其目的却是拯救自己的灵魂。当他成为李燕后,更加丧心病狂。不但将亲儿子洗脑成疯狂复仇者,甚至还杀死了“自己”。这时的他,已经彻底无药可救。若不是万宇凡尚未泯去的良心,这个故事就不会有后来那些精彩的反转了。
很多人会奔着张震去看这部电影。但很快他们发现,这哪里还是那个熟悉的张震啊。电影里的梁文超,如此吓人,如此让人心疼。据说他为了出演这个角色,疯狂减重24斤。以至于影片中出现他的赤身裸体时,没人还会垂涎三尺,反而被那皮包骨头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了。
和王世聪一样,梁文超也被癌症这个魔鬼苦苦折磨着。作为一名检察官,他坚信正义和法律。他的妻子阿爆,是一名干练的刑事警察,同时也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也许不愿失去阿超,不愿让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阿爆也走上了一条和魔鬼交易的浮士德之路。得知真相后的梁文超,内心的信念土崩瓦解。他宁愿就这样死去,也不想苟活着,更不想和魔鬼做交易。此时的张震,那痛苦和绝望的眼神,加上被病魔折磨后的恐怖造型,成为本片最经典的一幅画面:一个最像魔鬼的张震,贡献了一段最好的表演,克制又悲情,蕴藏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在万宇凡娓娓道来的“真相”中,我们得知了一段让人唏嘘的爱情,和一个跨越30年的爱恨情仇故事。如果影片在这里戛然而止,仍不失为一部好作品。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彩蛋,不但成为最经典的一次反转,也大大提升了本片格局,让梁文超这个人物形象更加立体和丰满。那么问题来了,梁文超说服万宇凡一起执行的计划,究竟算不算一次出卖灵魂呢?这才是全片最细思极恐的地方,有太多值得观众反思的细节。
执行计划前,梁文超曾问万宇凡,李燕还有没有可能“回来”。得到不能的答复后,他才坚定了这个计划的实施。相比王世聪,梁文超无疑是有“底线”的。但即便如此,他就有权利杀死王世聪吗?显然非也。哪怕王世聪十恶不赦,也只有法律才能审判他。所以从梁文超做出这个选择那一刻起,他也成为了浮士德。
然而,观众还是会被结尾的彩蛋所打动。因为每个人内心都有柔软的一面,渴望一个王子和公主般的童话爱情。但现实中,人却是一个复杂的多面体。更可怕的是,有些恶念的施行,偏偏是以善念为目的。万宇凡与王世聪合谋,阿爆隐瞒证据敲诈万宇凡,都只有一个目的:拯救自己最心爱的人。为了爱,他们可以牺牲一切,甚至不惜违背法律。至于梁文超,让他下定决心移魂到李燕体内的最终目的,究竟又是什么呢?电影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观众可以根据梁文超在影片中的表现,自行做出判断。
癌症是人类肉体的魔鬼,而RNA灵魂移植手术,变成了攫取人类灵魂的魔鬼。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会有更多类似RAN灵魂移植手术这样的新事物出现,人类也将面临更多难以想象的诱惑。电影《缉魂》给人类出示了一张黄牌,提醒他们不要轻易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正如万宇凡自杀时的眼泪,他的所有爱恨跟随王世聪的消逝,灰飞烟灭了。作为出卖灵魂的最后救赎,他选择了死亡。
而梁文超,将背负着这种浮士德式的选择,和一个叫李燕的全新身份和肉体,继续活下去。我无法对这种开放式的未来表示乐观,就像难以忘记两个王世聪的相互残杀一样:患癌症的王世聪,和李燕身上的王世聪,他们是拥有同一个灵魂的两个人,自然无法容忍彼此的存在。这一段影片并没有过多阐述,但如果仔细想想,将会非常可怕。若一个人产生杀戮的念头,另一个人也必然产生,因为他们就连思考模式也都是一样的。相比克隆人,这样的复制灵魂反而更加细思极恐。
程伟豪创作访谈,首发于公众号 深焦
2021第一部值得重要讨论的华语院线片,无疑是台湾导演程伟豪的新片《缉魂》。
影片从知名富豪的遇害案讲起,负责此案的检察官梁文超(张震饰)与妻子刑警阿爆(张钧甯饰)在调查中发现,这起看似争夺遗产的谋杀案背后,还隐藏着更为惊人的生死迷情。
自首映之后,对《缉魂》各个层面的讨论层出不穷,尤其是影片情节的梳理和人物情感光谱的理解。在我看来,《缉魂》当然是一部需要被复盘、捋清每个反转与动机细节的电影,但更重要的在于——理解片中的情感变化,比理解高概念或事件逻辑的门槛要更高。直至最后一秒,影片都灌满了复杂得酣畅淋漓而又保持克制的情感。看完之后,我思考了将近3个小时,才理解清晰其中某个犯罪动机背后草蛇灰线的情感转变。
程伟豪导演曾一手打造恐怖片《红衣小女孩》系列,他的前作《目击者》更是近年来口碑最佳的华语悬疑犯罪片之一。而在《缉魂》中,程伟豪做了一次全新的“混类型”尝试,把所谓的“情节反转”渗透入镜像式的人性抉择和双重性的情感体验系统,让悬疑扎根于人物本身。
每个观众都能靠自己的脑力与人生体悟,去构建自己对《缉魂》独特的解读方式,所以我们并不想要提供标准答案。
深焦此次对话程伟豪导演,我们直接跨越了“剧情复盘”,而是深入到影片的创作与创作背后的观念,探讨《缉魂》在科幻与悬疑、东方文化与人伦情感、“近未来”与现实等多重维度上试图重构的关系。
是什么契机,让你选择江波的《移魂有术》这篇科幻小说进行改编?在剧本的创作阶段,又对小说进行了哪些方向的取舍?
程伟豪:当时投资方朋友拿了《移魂有术》给我看,看完后,我发现这篇小说里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在于“用大脑RNA制造记忆粉末”这种具有真实感的科学论调,并且通过它来讲述一个灵魂转移的类型故事。
准备改编之前,我思考到“将人类的灵魂用RNA的形式留下来”这种论调是偏西方视角的。那么我们东方人进行这种题材的创作,是不是可以杂揉进东方的观点?我们东方文化对于灵魂的看法是什么?人死后产生的灵魂,有时候会被称之为“鬼魂”,那么是不是也是可以透过特定的东方术法,让灵魂有办法保存下来?
不过,真正让我对原著进行“大规模改写”的原因,其实是这几年面对家人的离世,让我对于生老病死和灵魂的议题都产生了新的感触。在编剧的最后阶段,我的爸爸因为肺癌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他最后的那半年给了我很大的情感冲击,让我真正开始思考:我们在面对死亡当前的时候,身体的反应和心理的状态会是怎么样?
病患本人与病患家属,每个人都会产生不一样的身体和心理状态,这也都出现在《缉魂》的主角们身上。他们的心路历程基本上算是我的家人的一种翻版。这些人世间的生死,伴随而来的牵挂、执念,开始让我展开对肉体和灵魂之间更深关系的思考。我想把这些思考都被“纪录”进电影里,这是我创作《缉魂》最重要的原因。
我的每部电影,内核都是想要表达情感,最后也都会有情感的落点,这次更是锁定在“伴侣之间的爱”。就像电影里面提到的——“为了爱的人,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这句台词的背后,是我在剧本创作的时候,更加深刻地观照到妈妈这个不离不弃40几年的伴侣,对父亲的照顾。我的父母是《缉魂》取材的最为内核的人物。
原来片尾的“献给父母”对位的是梁检与阿爆之间的家庭情感戏。这是对原著最大的改编吗?
程伟豪:更严格地讲,改编主要留下来的是“人脑RNA制造粉末”的设定,其他的基本都是大改了。
《缉魂》的故事层层展开,有观众说它是无法被定义类型的电影,因为杂糅了好多种类型,又要做到自圆其说。那么,《缉魂》和《目击者》最大的不同你觉得在哪?
程伟豪:《目击者》当时是我刚开始试水犯罪悬疑题材,希望可以尝试多种反转模式,然后把反转都聚焦到人物的“真实与谎言”里面的“罗生门事件”。《目击者》本质上在做的是“我们都是碎片,但拼凑起来它不一定是完整的整体”,因为大家各有各的人性上的私欲。
到了《缉魂》,最大的两个不同是我在最初就确定要做“跨类型/混类型”,以及影片的情感面向是朝向温暖的。我希望《缉魂》的创作要完全有别于《目击者》,于是在这两个大的面向下开始创作——
“混类型”总结起来就是“东方神秘玄学科幻的悬疑犯罪片”。《缉魂》有轻科幻的“近未来”的设定,是距离当下10年内的人类世界,那首先就要有别于硬科幻的创作。我在类型上会先做好确切的定义再开始写剧本,《缉魂》不是硬科幻,不是赛博朋克,它比较像是《黑镜》,回到那种“科技之于人性”的探讨:如果科技过度使用的时候,人类身上或彼此之间的关系会发生怎么样的质变?
而东方文化的来源,则考究取材了一些人类起源的学说,包括《山海经》上的内容,还有一些与灵魂有关的术法,这些都是我们东方人自己的文化系统。我希望在“近未来”的背景下,还是可以带着这种东方奇幻的神秘色彩在里面。通常大家讲“灵魂转移”这个概念,国外的好莱坞电影非常多且很普遍。《缉魂》更想体现的是“灵魂是有好几种面向的”——除了“垂死老人想要永生”这种常见的面向外,也有“男性躯壳但心理性别是女性”、“死后的灵魂用特殊方式留在人间”等等。
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类型片创作目前三个阶段的改变与跳跃的?
程伟豪:《缉魂》与此前的《红衣小女孩》和《目击者》的跨越与不同就是,希望给观众在跨类型的状态下,却又有一种温暖的人性情感在里面。
我觉得在杂糅那么多类型之后,要自圆其说的关键,就是情感。因为透过人物,以及人物间最真实的情感,就可以把所有的类型全都收拢起来。这是我在《缉魂》创作时的整体思路。
刚刚谈到这种“人脑复制”为创意架设的影片,在好莱坞很多见,已经形成系统了。而《缉魂》在国产片中却非常罕见,和好莱坞的科幻片有不小的差异。你是如何看待好莱坞的类型创作与自己本次创作的异同呢?
程伟豪:我在看待好莱坞这种“人脑复制”题材的影片的时候,经常会处在一个比较客观、理性的角度。他们讲的很多“换脑”相关的故事,都是透过一些具体的科学基础所做的创作。
作为观众,在看好莱坞这些电影的时候,我其实侧重的都不是科幻设定本身,而是人物背后的人性故事。但是即便在这种观影状态之下,还是会发现其中有很多是“难以解释、难以言说”的。而把东方玄学的语境加入其中,就可以产生很不一样的化学效应。
《缉魂》在色调上就很冷峻,构建了一个特别冰冷灰暗的未来世界,空气中的迷雾无法散去,视觉上让一切都显得晦暗不清。
有人说影片的风格是特异的“东方赛博朋克”,和我们传统理解的并不相同。那么你是如何搭建这种东方气息的“近未来”世界观的呢?
程伟豪:身为导演,一开始要做“近未来”的科幻电影的时候,首先是要对“科幻程度”有个界定。虽然原著是在“近未来”,但我在刻画世界观的时候是尝试建立在当代的基础上,所以做的很多工作是影像方面的色调协调。
我们东方的轻科幻,有什么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色调?开拍之前,我们做了一整套的“色彩计划”。
由于故事的主角主要来自于检警单位,他们办公场所的环境,大多都是使用木头的材质。大多数科幻电影会采用比较特殊的色调去处理视觉氛围,这是比较普遍的;那么我可不可以大量加入这种“木质色调”来做出改变?这种木头的材质感,能体现出一种“新旧交杂”的质感。
在服装造型上我们也有专门的设定,希望不要出现鲜艳的颜色,让整个电影都维持在一种中低明度、彩度偏低,甚至是带有一种“灰着质感”。孔雀绿、藏青、姜黄、砖红,都作为了此次服装的主要用色。此次的美术指导黄老师,他为整个电影定义的美术观是“灰阶的视觉”,空气永远都是被雾霾笼罩的,偶尔会透一点点晕染的红光。
至于“东方赛博朋克”,其实谈不上。我刻意地希望影片的“赛博气息”是不强烈的。所以没有多数光点的氛围,都是刻意减少的。这就是我心目中“近未来”的科幻氛围。
“近未来”是科幻小说中界定世代的概念,但其实在《缉魂》中我感受到了它的写实性,它成了一种可以被改造的现实。所以还很想听一下你对“近未来”与当下之间的关系的理解。
程伟豪:在《缉魂》里,你会看到很多新旧交杂的产物,主要来自于电子产品、医疗科技(RNA技术)。但其他的东西,你看起来会发现,好像与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其实我在创作的过程中做了一些研究。人类在这10年内真正会进步的,是语音智能、AR/VR技术、电子产品和医疗科技等,其他东西并不会改变太多。所以我们在影片中反而花了很多心思,去做这些具体的小细节。
从我们人类身上取出来的RNA粉末,再回头去反馈我们的癌症治疗,这是故事发生的科技背景。它其实是用一种具体化而非视觉化的方式,去形塑“近未来”的世代感,同时体现那个世界与当下世界间不同的关键。在体现的面向上,就可以产生出很多种可能性。为此我还找了原著作者江波老师,反复探讨后才着手做这个概念,就是为了让“近未来”的定义可以再更现实一些。
原本还有另外一个点想放入电影中,就是关于“大数据”。但如果引入的话,完全可以写成另一个全新的故事走向,只能选择放弃。
RNA技术是《缉魂》的核心设定。片中,这种“科技重生”与东方的阴阳观念融为一体,你是如何思考的?
程伟豪:当我想要置入东方元素的时候,想到的就是我们文化里的神话传说,以及人与神灵之间的关系——比如《山海经》、阴阳玄学。我们的祖辈从这些神话中逐渐衍生出了一些具体的做法,而它们始终在人类的世界运行着。
所以我做科幻,希望是把阴阳、男女,到最后是人与性之间最根本的状态呈现出来。虽然在一些因素下,情节扣合的部分没有原版的那么强烈。事实上《缉魂》里想要寻问的,是“科学与神学”之间的关系。观众无论是从东方观念还是西方观念,去对这部电影进行切入的时候,都可以得到一种反思与辩证。
《缉魂》引发最多讨论的是第三幕带出了复杂的情感线,里面有着极致的爱情与仇恨,又演绎出了对“生理/心理/社会性别”的三重探讨、对情感于意识和躯壳间关系的探讨。这条线索是如何进行构思的呢?
程伟豪:我有看到大家很多不同的讨论,其实都包裹在我们原先设定的面向里。就像刚刚说的,我真正想讲的是“相处于生死之外”,灵魂和灵魂伴侣有很多种面向可以讨论:对于另一半,我们真正在意的是他的躯壳,还是躯壳之中的灵魂?这件事的辩证,是我最想放进电影里的,可以让整部影片拥有多重不同的思考层次。
科幻作家韩松在评论《缉魂》时说,电影包含了“生老病死、贪嗔痴慢、悲欢离合”,是因为有情(人物间的复杂情感),而不是有术(技术或术法)才造成了悲剧——“六个角色,实际上都死了,经受了肉体、精神和社会的死亡”。
片中人物之间的情感不断颠覆,而每层情感在翻转之后,又会带出新一层想要探讨的议题。能否请你展开谈谈,两组人物之间呈镜像关系的情感线索,是怎么设计的呢?
程伟豪:这个说法已经讲得很完整了,甚至有看到影片在经历“人生八苦”概念调整后的情节。
《缉魂》的整个故事通篇讲的是:我们来到人间就开始受苦,通过两个家庭,我们可以看到各种面向不同的苦,宛如传道一般传递。
这些苦包括了佛学里的“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这“八苦”涵盖了片中所有情感上或者犯罪时的动机,让人物们处在轮回里。而这些动机背后,更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思考过你的伴侣?也许你会因为他而不苦,因为有爱而不苦。
最重要的是,你有一个真正在乎的人,那个人成为了你的伴侣。在这样的伴侣关系中,我们会为伴侣而生,会为伴侣而死。伴侣在灵魂层面带给你的是什么?带给你的是爱,带给你的是一种非常需要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存在。《缉魂》中的每个面向,想要讲的都是多样的爱之间的“共通性”,希望这种“共通”可以刺激观众在看完电影后开始思考自己的日常生活。
实际上,在我爸爸过世的那一天,传统里要“助念”,就是请一些和尚大师们帮忙念经咒,从而帮助亡灵往生的最后一程。他们需要念很长一阵子,因为这是个将近12个小时的过程。其中就会有一些聊天的空闲时间,一位大师就同我提了“人间八苦”,提醒我们要“离苦得乐”。“离苦得乐”的苦是什么?为什么“离苦”反而有机会往乐的地方去?这件事激发了我的创作。
两组人物所直面的社会问题也不尽相同,有来自身份认同障碍与隐瞒,也有来自阶层。这些元素和不少人物行为细节的设计,都让我感到一种写实性。
你认为类型片在直面当下社会语境的创作过程中,能给创作本身带来什么好处?
程伟豪:我一直觉得类型片可以透过比较戏剧性或娱乐性的方式,包裹很多作者表达。“真正想要讲述的内核是什么?”这是我每次创作都会一直提醒自己的。《缉魂》的叙事做得很复杂,这种复杂不仅来自于犯罪、悬疑、推理这些类型,还在于里面包括了一个更大的表达上的辩证——哲学、玄学、科学、佛学,这个时候,我要怎么做?
对我来说,类型只是手段,透过这种手段,如果观众有机会从电影里的角色去反思自己真实的人生,那是我在创作上期待达到的最高境界。我希望自己每次的创作,都不单单只是类型化的强情节,里面更多是关于人性的反思。
我想接着开一个脑洞。在任何古老的神话传说中,人与神之间的区别在于:人是会腐朽的,而神是不朽的。《缉魂》也打开了“后人类主义”的讨论:人在未来也许会永生,而人们普遍的精神状态与当下也不尽相同了。对此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程伟豪:我个人的主观感受是,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发生。人一旦有机会永生,人性的贪婪就会越来越大。贪婪被养大的过程其实是很可怕的,因为人会发觉自己跟神愈发接近,甚至可以一代传一代把自己留下来,背后的心理动机来自基因优越主义。
此时你再回望梁检一家,他们的需求就很单纯——“我不要永生,我只是希望可以继续活着,与家人好好地相处”。两组人使用科技的状态与出发点并不一样,最终回过头来,梁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另一半,而不是自己想要成为一个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的神。
话说《缉魂》里你自己最喜欢的是哪一场戏?
程伟豪:每一场戏我都还蛮喜欢的。我尽可能地希望每场戏都有一个强大的戏剧性和人物动机,没有任何的水分存在。比较突出的是梁检在医院发现伪证的那一场,以及第三幕的整段情感关系。
聊聊和男女主角张震、张钧甯合作的细节吧。张震这次的表演牺牲很大,又有超大的施展空间,让很多影迷感叹他的实力;张钧甯也与她之前有很大的区分度。
程伟豪:《缉魂》的主要演员们对角色都有非常高的敏感度,他们的准备功课做得比我还要更充足。最后临近开拍的时候,他们都比我还要了解角色。
在这样的前提下,这次张震尤其是要在外观体态上有非常大的挑战。刚开始碰面的时候,因为是癌症的设定,我希望他可以减重,就直接定下了比较辛苦的“20斤”的标准。他靠着自己的毅力和演员的专业度挑战成功。
在这样的状态下去做所有的演绎,我们就会发现张震的那种病态感,极度接近于真实的癌症状态,真是事半功倍。拍摄的时候在镜框里头,就已经能形成特别真实、特别强烈的感受。这是我对张震印象最深的。
整体的演员也都非常专业。他们在每一次很复杂的情绪戏的时候,对角色的理解度都非常高,甚至高到他们可以准备好多种不同的演绎的版本给我看。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就能拍出很多种同一时态下不同的情绪展现。
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到剪辑台上的时候,我的选择就很多。也正因此,他们各自的角色弧光都可以成立,而且每一个人物都很精彩。
和你合作的演员,似乎都会跟传统展现给大众的形象截然不同,银幕气质会让观众一下子就产生改观。包括像庄凯勋、杨丞琳和许玮甯,都会被挖掘出他们的“多重性”。
程伟豪:我在面对一个要合作的明星时,第一件事就是要面对他们的“明星气质”。如果希望观众能更有代入感,就需要他们的演绎产生写实性,从而让表演达到商业性与写实性的平衡。
但写实性大多时候往往来自于观众需要看到不熟悉的外观面相。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首先要从外观下手。譬如像张震的减重,像钧甯的剪短发,过往像杨丞琳也是全素颜的状态还要采用老化的特效。
第二件要做的事,就是确认这些演员,他们每个人都对于表演有一定的敏感度和很高的追求。他们也在等待着创作者给予他们一些挑战,关键还是看他们愿不愿意接招。
我蛮幸运的是,这些合作过的演员们都是乐于尝试突破的。这真的不是客套话,是他们自己成就了自己的那些角色。我身为导演,只是处在一个督促与提供选项的位置上而已。
最后一个问题,想听你聊一下平时喜欢看的影片,以及有哪些影片影响到了《缉魂》的创作?
程伟豪:我比较喜欢的电影作者有韩国的奉俊昊、香港的杜琪峰,他们的所有作品我都要看的。好莱坞的话,就是大卫·芬奇、诺兰,他们都给我产生了启发性的作用。我常常在创作时会回头审视,如果要做类似的情节和气氛,会怎么去处理。
如果硬要拿《缉魂》对标一些作品,我觉得它会比较像《黑镜》,也是在讲科技、人性,视觉氛围的呈现都是有点熟悉却又有点陌生。而在电影的类别里,最接近的应该是亚历克斯·加兰的《机械姬》。
这次和程伟豪导演聊了一小时,尽管最后呈现上有遗憾,但也算是产出了一篇有品质的创作访谈。因为喜欢这部电影,知道创作过程的个中艰辛,更认定程伟豪绝不是一般性的类型片导演,我也尽力想让这篇内容不浮于表面。衷心希望看过《缉魂》的朋友在读这篇访谈时,能有自己的所得。
曾经轰动一时的未来学著作《奇点临近》中,未来学家库兹韦尔设想了这样一种可能:随着信息技术发展,人类将可以复制记忆,从而使一个人永远活在电脑中,只要把这些记忆不断注入到新的、空白的大脑中,则他将永生。
依据摩尔定律,库兹韦尔推断这一天将在2029年到来。也就是说,还有8年。
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世界将会怎样?许多科学家认为库兹韦尔“疯了”。笔者曾就这一问题,采访过挪威著名哲学家、《苏菲的世界》作者乔斯坦·塔德,他不太关心技术可行性,他更关心:如果人类能永生,是否还会有爱?
乔斯坦·塔德的反诘非常玄妙,常人不易理解,有幸的是,这恰恰是《缉魂》的主题。换言之,只要看懂了《缉魂》,你就已经抵达了人类哲学思想的最前沿。
命中注定,梁文超只能主动去接受死亡
表面看,《缉魂》是一部标准的类型片,它包含了三个故事:
其一,富豪王世聪惨死在豪宅中,其背后是一场高科技谋杀,这是科幻戏。
其二,检察长梁文超(张震饰)面对情与义的两难选择,选择了自我牺牲,这是情感戏。
其三,王世聪、李燕(孙安可饰)、万博士(李铭顺饰)等人的纠缠,这是悬疑戏。
三个故事彼此纠缠,各有各的讲述核心,但将它们串联在一起的,是男主角是梁文超。因患了脑癌,自知来日无多,而他的警察妻子阿爆(张钧甯饰)又怀了孕。脑癌治疗要花很多钱,想治病,就得卖房,这意味着,必须牺牲妻子和孩子将来的生活。即使如此,也只能暂时推迟死亡的到来。于是,已经病休的梁文超又回到工作岗位,恰好接了王世聪被杀案。
梁文超的想法是:我不是王世聪,没有那么多钱,但我上班的话,每月可以拿12万薪水,多少可以给妻子和孩子留下一点东西。
在梁文超身上,包含了一个标准的现代悖论:我们正从人蜕变成市场人,我们的人格正蜕变成市场人格。
所谓人格,在心理学又称为个性,它决定着“我就是我”。通过行为、观念、情感、兴趣等方面的差异,自我与旁人有了区别,从而能被辨识出来。正是在人格驱动下,一个人才会形成自己的动力,去赢得自己的成功。
然而,市场创造了货币,给成功标出了直观价格。在今天,不同人的成功是一样的——赚更多的钱。这意味着,与亿万富豪比,普通人的成功不过是他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
在这个人格市场上,检察官、医生、学者、思想者、富豪……其实都是生产线上的工人,靠为别人服务、被别人雇佣,来换取存在感和成就感。
这是一个非常冷酷的现实:梁文超能让阿爆感动的唯一方式,就是带病坚持工作,如果他每天躺在病床上拖累别人,看着家庭一天天穷下去,他将何以自处?阿爆还会爱他吗?
像所有小人物一样,梁文超必须自残,必须主动去接受死亡。
如果有两个我,该怎么办
死亡真的可以避免吗?至少库兹韦尔认为可以。
在库兹韦尔看来,活着就是记忆的组合,随着大脑扫描技术进步,人类总有一天会破解其算法,并调用全部底层记忆。于是,人最终会被还原成信息,能够拷贝和存储。
库兹韦尔的想法引起人类中心主义者的愤怒,难道我们的智慧、情感、历史、崇高……都只是信息形成的幻觉?他们会辩护说:人脑无限复杂,永远不可复制;人类的价值高度已脱离物质层面,无法再物质化。
这些辩护相当苍白。没有“阿尔法狗”之前,谁相信电脑会战胜人脑呢?诚然,“阿尔法狗”是人创造的,正如人脑是地球环境创造的,既然人脑可以反过来掌控地球环境,“阿尔法狗”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掌控人?
技术有其冰冷的一面,它更倾向于相信,世界的底层逻辑是技术,至于人类的情感,不过是人类的自以为是,是技术的BUG。
在《缉魂》中,王世聪恰好就是这样的技术至上论者,他相信,自己足以掌控一切。在这条线上,《缉魂》展开了一个颇有丹·布朗的《本源》味道的故事。这就陷入库兹韦尔设想的两难中:自我是唯一的,如果自我可以拷贝,则谁是真的自我呢?
乍一看,这个问题太“狗血”:谁是真正的自我,有那么重要吗?
可继续思考下去,就会发现,这个问题其实很麻烦:如果没有真正的自我,爱从何而来?没有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重占有的爱正在吞噬现代人
也许很多人会说:爱不就是喜欢吗?我喜欢吃辣椒,分成两个我,依然喜欢吃辣椒,这有什么不可以?
这其实是源于对爱的误会。
美国心理学家弗洛姆在《占有还是存在》中写道:“爱也有两种含义,一种是重存在的爱,一种是重占有的爱。”
众所周知,爱不是占有,可现实是,我们都是商业社会下的蛋,从出生的第一天起,我们便被商业逻辑所包围,在成长过程中,我们的思想又会遭遇商业逻辑反复洗礼。其结果是,每个人的社会性格都表现为“接受指向”:女性接受男性的爱,或男性接受女性的爱,往往是因为“他(她)对我好”。
随着占有的自动化,现代人形成了储蓄意识,从没有一个时代,银行卡变得如此重要,但它的涨落代表着安全感的增减。
因为作为个体,我们的选择的空间实在太小。一方面,我们享受着空前丰富的物质生活,另一方面,这一切又随时可能被剥夺。这决定了,作为无根的现代人,爱只能以占有为主题,只有在获得“增加”的错觉后,爱才会出现,而这种爱,其实是精致的自私。
由此就可以理解,在《缉魂》中,王世聪、万博士等为何会集体陷入“失心疯”的状态中,他们都是大富翁,看上去很强大,似乎是操盘者,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可事实上,他们的掌控力并没让他们获得自己,反而被更深地操纵,最终被现实吞噬。在装模作样地爱过之后,他们并没得到真实的爱的体验,因为他们已失去享受爱的能力。
包括阿爆,包括唐素贞(张柏嘉饰)、王天佑(林晖闵饰),他们都是从“占有”的角度来理解爱,因为他们所能看到的现实,只剩下占有和被占有。物质时代最大的病毒是“爱无能”,似乎和谐、圆满,可没有了自我,爱又怎么可能存在?
只有站在这个立场上,才能理解乔斯坦·塔德的反诘的巧妙——如果人类可以永生,可以去过任何想要的生活,当嫉妒、试探、恐惧、温暖、沉醉之类,都变成一小段程序代码,那么,我们和《黑客帝国》中的人体电池又有什么区别?
爱终将拯救每个现代人
在《缉魂》中,王世聪与梁文超构成彼此映照的关系。王世聪无所不能,甚至可能永生,但这并没能拯救他,他人性中的温暖反而被剥夺殆尽,走向绝对的自私,最终因爱无能而毁灭;而在疾病折磨下,梁文超越来越弱小,甚至瘫痪。可正因为缺陷,才创造了爱。事实证明,爱是有力量的,因为只有爱才能让人明白,什么是不可让渡的,从而明白,我究竟是谁。
梁文超的最后选择,与其说是在捍卫原则,不如说是在寻找自我的意义,即从自私的爱走向真正的爱,从重占有的爱走向重存在的爱。梁文超的选择不是为了阿爆,而是为了自己——只有这么做,他才能理解活着的意义。
事实是,人类的一切原则都源于爱,只是随着我们从道德至上的社会转入世俗社会,大多数人丧失了充分的道德实践与道德体验,从而将原则与爱割裂开来,而《缉魂》的意义就在于,它让观众意识到,二者其实是一体的。
一般来说,类型影片偏重情节的复杂性,不得不损失思想的深度。毕竟故事是现代人的自我讲述方式,在商业社会中,人人都要编造个人的传奇,以在人格市场中获得竞争力。正因自我讲述的必要,现代人才有了读故事的需求。
在这个层面上,《缉魂》的表现可圈可点,它将科幻、悬疑、情感结合在一起,在有限空间中,最大化地拓展了讲述的可能,其故事量远超普通类型影片。但更令人惊喜的是,《缉魂》并未因此放弃对人性的深度挖掘,它直抵现代人的心灵困境。那些曾真诚地面对过焦虑、烦恼、无奈的人们,注定会从《缉魂》中得到安慰。
回到母题:如果人类永生,爱是否还能存在?
在《缉魂》的结尾处,创作者暗示了自己的答案:在监狱中,李燕突然用手抚摸着阿爆的额头和嘴唇,这是已去世的梁文超的标志动作。难道,梁文超的灵魂已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还是李燕用这种方式,获得自我的觉醒?
不论是哪种,都隐喻着:爱将永远存在,爱终将拯救每个现代人。
影院二刷之后更加震撼,手松一点甚至可以给到五星。年龄、身份、肤色、性别,为爱你能放弃多少?当身体成为硬盘灵魂成为数据,爱会永恒吗?《缉魂》通过近未来背景设定,来探讨爱这一永恒主题,不得不说程伟豪完成得非常出色,这片的震撼程度以及对行业的启示作用,堪比《午夜凶铃》之于当年的日本电影市场。
3.5 被尺度惊了,我竟然在国内院线看了部阿莫多瓦???
是认真的吗?这都能吹???这电影能吹????客观主题不落地,男女主的感情线断断续续,主线进行不下去就拿出来讲一讲,最恶心的是不严肃讨论LGBT就别蹭,扭扭捏捏属实恶心!嗨,抱歉!是我过于情绪化了,再此做一下更新。我说他主题不落地的原因在于,既然博士爱的是王世聪的灵魂,那为什么在他有了新的躯体以后,甚至是符合社会期待的一副躯体之后态度却发生巨大的改变呢?再来,既然世聪爱博士,那继承的第一顺位应该是博士而不是一个“变数”。甚至,当他开始欣赏新的躯体的时候,顺理成章的一个合理的身份陪在博士身边才对而现在看过来,全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讲的是他又不是他。我看不到导演对于LGBT是肯定或否定的价值体现。在我看来就是有意的剐蹭与消费。最后脱离影片本身,这部电影买了太多KOL来带节奏,恶心
男同骗婚导致异性恋夫妻变拉拉
特别好的剧本杀
这个奇情狗血的故事,拍成犯罪类型片,倒是蛮吸引人的。由于各种反转以及奇情的设定,会让你整个观影过程都会有不同的快感。而科幻背景与未来的设定,也让那些看起来不那么顺畅的地方,有了合理之处。张震的减重还是有效果的,他让这个探案的检察官有了独特的、病态式的魅力,是一种源自生命脆弱感的吸引力,而张钧甯的表现也非常不错。还有一点就是,这个片名真的是不错,多读几遍就更不错了。
王思聪骂骂咧咧离开了电影院……
好看,超过预期。严格来说属于优缺点都比较明显,优点是改编的小说底本足够有趣;导演克制扎实;类型片手法成熟;审美优良;服化道和近未来视觉设计得很精细可信,但又足够克制,服务于剧情与表演,不喧宾夺主。缺点是太早揭露真相,以致第三幕有些疲软,叙事节奏可以再优化;另外导演手法和演员表演,一直持续在一个情感浓度高度饱和的状态,全片一直维持在这种高浓度里反而平了,最后缺乏层层递进的情感张力。演员的眼泪再少一点就好了。但是张震很好,这个故事的可信度和代入感,很大程度是靠张震献身般的表演支撑起来的,片子四星,张震值得多给一颗星。
什么登西…这种电影需要动用到张震吗?
4.5 不仅只是一部需要疯狂复盘、捋清每个动机细节的电影,理解片中的情感变化比理解概念、事件逻辑的门槛更高。这次程伟豪把反转渗透入镜像式的人性抉择和双重性的情感体验系统,悬疑扎根于人物本身,直至最后一秒都灌满了复杂得酣畅淋漓而又保持克制的情感。后四十分钟的漂移操作把人看呆,不剧透地说,这是个讨论极致的爱情与仇恨、罪恶与救赎可以跨越肉体、身份、血脉、时间、生死的故事,奇绝到深度复盘后仍会感到震惊。类型上也有创新,敢于通过伦理奇情、东方元素,打破悬疑与科幻的固有类型限制,对情感于意识、躯壳间关系的探讨呈现出各色光谱的广度。相比《目击者》或者近两年的华语片同类项,都是重大突破。
开篇1对cp没孩子,结尾1对cp2个孩子,厉害了!
太失望了,全部的悬念点都写在脸上的剧本,前一个小时把一个极其简单的案件来来回回故弄玄虚,后一个小时几乎充斥着与整体风格完全割裂的煽情,明明应该是一个抽丝剥茧的悬疑片,结果整成了一个大家听故事的苦情剧,科幻的包装以及RNA复制人脑的概念都诠释得特别肤浅,包括LGBT的内容都显得鬼扯和生硬,程味豪这一次的剧本是太缺乏亮点了,相比《目击者》是一次大退步,还不如《红衣小女孩1》。
有人轻易签下贩卖灵魂的契约,有人率先临床永葆生命的实验。有人在众叛亲离的豪宅里被权欲弑杀,有人在形销骨立的躯壳里被爱欲背叛。谋划的宏图不抵阳寿,便要那魂魄世代承袭;缘分的尽头难卸执念,便求那科技帮忙永生。最致幻的颠茄是对权力贪恋,最致命的脑癌是对情爱痴狂,令人不得好死,难以超生。
点评不敢说太透,和🌺一样是两个抗病魔家庭之间的「镜面」,彼此都被爱「绑架」,两个家庭的结果是一体两面。剧作上,科幻是引子,服务于悬疑,用一套「移魂大法」带出对肉体与灵魂的拷问,诠释出性别倒错的柏拉图式永恒。一切伏笔、细节和反转都处理的有条不紊,且留白之处的减法做得非常微妙。事后细想,有时候审查反而帮助了剧本。Btw,程伟豪还是很会拍类型片,张震和张钧甯的表演相当加分。
本身还过得去的商业类型片。前半段破案时的悬念铺设有点见拙,后半段每一次反转都保证伴随不同情感层次的表达(以及过头煽情)。科幻概念和世界观之间的连接不是很扎实(不是背景放点高科技特效就能让观众相信你的科幻设定)。但主要是这通过层层反转逐渐浮现出来的主题(直到最后一个镜头才完成内核表达的惊喜),能在国内大银幕看到真有点激动。片中罪恶和悲剧根源是来自“社会压力”的身份认同障碍、隐瞒以及欺骗,而最终自我救赎则回归到无关身体性别、来自灵魂碰撞羁绊的爱~(续集可以是双女主赛博朋克探案
全部的观影感受总结为四个字:如坐针毡!片中人脑的复制仿佛做了个脑ct般简单,李燕仿佛一个超大容量的脑硬盘,反正全片完全不能让人信服…两🌟都给演员,演技没毛病
#看完惊呆系列,我真的在电影院看的吗?#
8.5分。看了点映场,一问三不知三连。一时间,不知道《拆弹专家2》和《缉魂》谁写的「假如记忆可以移植」命题作文得分更高;一时间,搞不清《缉魂》和《送我一个小红花》谁拍的「抗癌的我们」更打动人,尤其都关注到了lgbt群体;一时间,分不清《缉魂》和《心灵奇旅》关于灵魂与存在的探讨谁更高明,尤其是都拍到了「灵魂互换」。但我确信,这是国内目前最好的软科幻。如果《流浪地球》是硬科幻的标杆,《缉魂》是软科幻的典范。软科幻不是不像科幻的科幻——那种姑且称为「轻科幻」。
世上少一对基佬,就会多一对百合,这就是LGBT守恒定律
虽然最后结局能预料到,但是还是会引发小小惊呼:我的妈啊,我看到了啥?非常难得一见的坦率,开年惊喜。//故事和设计有很多不够的地方,但是还是不应该无视在人物关系上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