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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缝匠》中的配乐,已经不再行使铺陈情绪或作为衔接的辅助作用,而是成为组构影像织体的元素之一。原先视听分立的关系,如今让位给影像、文本(台词或画外音)和音乐“三足鼎力”的局势。配乐成为了能够和视觉影像、听觉影像分庭抗礼的崭新影像,原先简单的辅助功用于是被拔高。电影在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手上变成影像、文本和音乐三者并行、交互和违逆的复调运动。
我们早已提及,“电影的迷人性”建立在一种产生距离然而又未彻底分离的关系上,即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并且分为三种类别: 声音与画面的分离、人物情感间的疏离、摄影机与物像的间离,分别能以玛格丽特·杜拉斯的电影(《夜车》)、安东尼奥尼的电影(《蚀》)和米古尔·戈麦斯的电影(《一千零一夜》为例进行说明。
但以上这些判定仍然建立在画面(影像)与声音(文本)分立的二元关系上。当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将音乐作为独立的表征元素有机地加入到影像织体中时,影像、文本(台词和画外音)和音乐相互交织、齐头并进的状态就发生了。而若即若离的关系不再只只限于发生在影像与文本间,而是能在影像与文本、影像与音乐、文本与音乐间相互作用。其结果自然是三者中的任意两者都能创造出一种摆荡在紧密与分离间的无穷关系。
这就是为什么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视听语言如此复杂、但又融贯一体的原因,因为他天才般地将音乐介入到了影像与文本间,来发展无穷丰富的关于距离的假性影像空间。在《性本恶》中,是画外音与影像的若即若离、音乐与影像的若即若离、画外音与音乐的若即若离,再加上三者组合一起的情形,就能延伸出无穷无尽(理论上)意想不到的奇妙关系。这部电影如此迷人的根源就在于此。
或者在《魅影缝匠》这部杰作中,音乐似乎从头至尾都在毫不节制地“自说自话”,从而违背了我们惯常对配乐的简单认知:作为调节情绪的工具。但由于保罗·托马斯·安德森这样创造性地使用了,音乐于是成为这部电影主要的影像要素之一,它自身便是一种表达,而不必倚靠于影像或文本。这也是为何如此密集、极富表现性的音乐最终还能与影像完美协和(复调关系),不让人觉得过度或生厌。音乐即影像。
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
他在第一次生病时 其实就立刻怀疑到了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他对她说:一定是我吃了什么
却随后告诉姐姐:不 不会是饮食问题
他从来都知晓一切
却甘愿一尝病痛与救赎
只为换取与她之间不再有丝毫隔阂的羁绊
这段感情终究是依靠黄色斑点蘑菇的毒性 削弱强势 支撑弱势 最终成就完好的契合
一段早已写好剧本的博弈
一场极端病态又极端浪漫的爱情
我以我的粗莽、平凡及恶毒去占有你
也用一生的天真、崇拜和宽容去爱你
第一次约会时,沉迷于伍德科克的魅惑气质中的阿尔玛,丝毫没觉得对方三句不离“我妈妈”有什么问题。还说“我觉得你只是表现得很强大。”男神依旧得意脸:“不,我本身就很强大。“看到后面才会发现,这里的阿尔玛简直一眼看穿了伍德科克先生。怪不得之后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我想和你谈情说爱,你却想为我量体裁衣。随后我们知道,伍德科克先生只是看上了阿尔玛的身材。伍德科克有自己独特的审美,喜欢不施粉黛的“有点小肚子”的女人。
这能够解释阿尔玛爱上伍德科克的一部分原因:我所认为的身材缺陷,却成为你眼中所珍视的部分。我需要这份珍视。我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乡下服务生,高贵的你却对我产生爱慕。我需要这份爱慕。一旦拥有了这些,阿尔玛怎愿意轻易放手?
所以,虽然他年纪大,但还没有脱发呀。虽然他总提他老母,但可以理解成对母亲的爱和思念。虽然他高高在上,但他愿意俯下身来为我缝衣。所以,伍德科克理所当然成了阿尔玛的男神。阿尔玛也顺理成章成为了伍德科克的缪斯。
相处一阵,问题就出现了。男神就像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自己虽然住在伍德科克家中,却像个缝衣工。阿尔玛需要一个突破口,让快死的爱情复活!于是出现了庆生那场戏。在此,阿尔玛的性格不紧不慢地徐徐展露出来。看上去她在这段感情中注定是弱者,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但是,阿尔玛并没有爱到失去自我。(凭这点就已经打败大部分女孩子了,赢得冷酷老男孩的心指日可待)。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去爱他,而不是他希望的方式。
然而浪漫晚餐变成一场难看的互怼,怼的俩人最后都语无伦次了。其间阿尔玛蹦出一句:“别像个小孩子!”联系后面的剧情,意味深长。阿尔玛还一针见血地指出:“不要假装自己那么坚强,我知道你没那么坚强。”伍德科克则说,如果他不保护好自己,就会失去所拥有的一切。换句话说,因为母亲无法保护他,他“只能”保护自己,给自己戴上面具,躲藏在他给自己筑造的安全区域内。
随着争吵和冲突,两个人的真面目慢慢呈现出来。伍德科克先生高贵而谨慎的皮囊下面,藏着一颗脆弱敏感需要呵护的内心。阿尔玛朴实无知的表象下,是强烈的保护欲、占有欲,以及,改造欲。她可以为了伍德科克的名声冲进贵妇的寝室,剥下她的衣服。可以当着西里尔的面叫医生“滚蛋”。
我们能发现,这俩人的性格是互补的:一个人所缺失的东西,恰是另一个人所拥有的。他们在性格和需求上,天造地设,他们的爱来自心灵的契合和对彼此的强烈需要。
“有时候稍微放缓他的步伐,才是对他有益的。”像不像经典的“我妈妈觉得我……”系列?阿尔玛眼看自己就要被赶走,急中生智。上次采的毒蘑菇,是不是还留着呢?
阿尔玛的手段超凡脱俗,给你下毒,然后照顾你,陪伴你,让你在心理上产生依赖。人在生病时是最脆弱的。而且阿尔玛吃准了男神的心理弱点:成长中母爱缺失,内心空虚闭塞,实则是个强烈渴望爱与呵护的人。果然,伍德科克先生病好后,第一句话就是“我爱你”。闷骚如伍德科克先生,可知他说这句话有多难得了。接着就是求婚。(男神真的很惜命,得个肠胃炎,就觉得自己快死了。)
阿尔玛这边,下完毒就做好了上位的准备。那一晚,母亲和阿尔玛的角色发生了转换。伍德科克夜里醒来,看到母亲穿着婚纱站在床前,那正是他记忆里最清晰的模样。这时阿尔玛走进来,进里面的小房间拿东西。当她走出来,母亲已经不在那里了。PTA通过这场戏告诉我们,母亲的地位和角色已经被阿尔玛取代了。
伍德科克先生是否猜到自己被下毒呢?我想是的。他曾自言自语“我肯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而后当姐姐问他是不是吃坏东西,他又否认。
再联系他求婚时说的话:“我不能再忽视这些错误了。有些事一直困扰着我,有些事现在必须做。那些事,没有你,我根本做不到。舒缓我那苦闷的内心,消除诅咒。一成不变的房子,死气沉沉。阿尔玛,你愿意嫁给我吗?”
阿尔玛平常待在家里能给他“舒缓苦闷的内心”吗?不可能,看后面,平常状态的伍德科克根本无法忍受阿尔玛。换句话就是——“只有你能给我毒蘑菇吃,吃了我就能从苦闷中解脱出来。这只有你能做到。”
但是,伍德科克所受的精英教育和上流社会的熏陶,还是让他无法接受阿尔玛粗鲁的样子。(尤其是阿尔玛婚后不再注意形象,吃相难看。)阿尔玛又一次面对被赶走的危机,毒蘑菇再次出场。
伍德科克看着阿尔玛为自己烹调毒蘑菇煎蛋,那已经不是毒,而成了良药。他经历病痛,但必将脱去虚伪的面具,以本真的自己去感受爱、去爱。
“我要你躺在床上,一副无助、柔弱的样子,只等着我去照顾。然后我要你再次强壮起来。你不会死。也许你希望自己死去,但不会的。你需要安定下来一会儿。”面对阿尔玛病态却赤诚的爱的表白,伍德科克终于露出围笑:“在我病倒前,亲吻我吧,我的爱人。”
这个场面足以使任何浪漫主义者欢呼流泪。
我依稀记得《香奈儿的态度》里有一段描述,讲某个男人迷恋可可·香奈儿至深,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把香奈儿彻底毁掉,然后由自己挺身而出拯救她。当然,香奈儿一生精彩绚丽,没给那男人英雄救美的机会。这部新电影也讲时装设计师,但调转了上述的感情和性别关系, “英雄救美”变成了“美救英雄”(语出《让子弹飞》)。一个偶然被孤傲男裁缝看上的女模特,为了得到裁缝的爱不惜害他再照料他。
上述两个作品都讲述了庸人对天才扭曲的迷恋,就如同《莫扎特传》里的作曲家萨列里崇拜莫扎特,却为此不惜毁掉莫扎特一样。
香奈儿、莫扎特们都有一种让人难堪的本事:他们高兴时令人如沐春风,但随时有能力让崇拜者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常言道庸人自扰,庸人们在感情中可以找到的最大烦恼,就是试图让天才爱上自己。女主角笨拙而小心,为此作出了忘我的努力。
导演为了凸显天才和庸人之间的反差,不惜把所有女性角色简单化。但不得不说,对笨拙和平庸的表现,是本片女主角出色的地方:她走路时透出乡下姑娘的健美,语调里包含着某种带刺的迟钝,这些一以贯之的小处理,让一个背景模糊、自我意识也模糊的角色变得有趣、可爱、可信。跟戴-刘易斯对戏,能出彩太不容易。在导演提供的狭窄空间里,她做到了。
相比之下,我反倒觉得裁缝这个角色异常扁平。戴-刘易斯几年前拍过一部《九》,演一个失去灵感的导演,也是那种表面绅士派内心焦虑不安的角色。此时再演另一个领域的天才,美则美矣,但在角色类型上有重复之感。当然,他的表演水准依旧,那个微微撇嘴的处理宛如孩提时代残留的表情,很有味道。不过作为谢幕之作,这个角色还是太清淡了一点。
或许这位大演员一生选角的过程确实是有意识的自传体,在结尾处,传主希望转为安静、优雅、可憎、又带点悲剧性。这也无可厚非。导演恰似一个专属的高明裁缝,给戴-刘易斯量体裁衣,最终的效果是毋庸置疑的精美:70毫米胶片电影投在银幕上有微光颤动,正配约克郡的冬夜、主人公的自私孤独,和女人焚身的爱欲。
可惜的是,精美本身不能带来触动。无论是香奈儿传记里的简短情节、还是《莫扎特传》的铺张描写,都已经把天才和庸人之间的戏剧张力说的清清楚楚,本片无非是在固有的结构上有所损益而已。如果把看电影比喻成参加聚会,这部片子应该是一个熟极而流的上层场合,聪明、精致、正式,但是缺乏激情和动人心魄的魅力。就连女主角的粗俗也是聚会的一部分:她的举止本该扎眼,在这个房间里却意外地温顺合适。
制作真出色,复古感十足。剧情太虐了,不舒服
看多了变态杀人罪案剧和各种法医毒理学纪录片再看这个基本没法从感性层面去体会所谓的爱情有多感人,尤其作为非常能理解男主各种想要控制自己人生的行为心理的观众更没法不厌恶女主这种想要自私地将云端上的天才拖下泥潭据为己有的无知着恶毒的庸人。两星给服装和配乐。
优雅的画面之下,是一个原始丛林般恐怖的故事:她是高超的寄生者,起初只是一条脆弱的藤蔓,青绿柔嫩,攀附上他这棵高大的乔木,顺从而缓慢的生长。而不知何时就长成蟒蛇,死死地绞住他,分泌毒汁腐蚀他,每根触须都钻进他的血管,奇异的共生关系就这么形成了。惊醒时已无力挣扎,长于此道者真是可怕。
丹尼尔.戴-刘易斯是谁,一位唯一拿过三座奥斯卡最佳男主的男演员!这是他的最后一部电影吗
他强大的自我固若金汤毫无破绽,针扎不进水泼不进,方圆百米无人可近。她用毒药将他拉下神坛,制造他脆弱需要倚靠爱与关照的时刻,使他回归幼童,而她则作为一个宽宏大量的爱的施与者,将自己在他心中的排名从替补提升至必要,籍此她才真正进入了他的生活乃至人生,而这最终却成了二人默契的调情仪式。
应该是PTA作品中最好懂的一部了吧?自虐千百遍才能待你如初恋。时尚追求的是浮华变幻,爱情追求的是历久弥新,最终依靠细小的惊悚取得平衡,玩了一个饮鸩止渴的游戏。充满古典美的拍法,最后20分钟收得真好,像希胖也像欧容...
爱就是 一切人与事都告诉你分开 但是你最终选择留下来。
古典手法呈现哥特情节剧的畸恋思维,我大概只喜欢它的古典主义了
电影展示了一种非理性甚至病态的爱情。如果非要主旨,不如说是为了体现爱情的高深莫测。然而它既没有展现出人性的丑恶,也没有展现出人性的光辉,而是在不断的暧昧徘徊。爱情对弈诚然有趣,但细嚼却没了味道。影片画面很美音乐很赞,演员演技也在线,但没有直击人心的那一下,只能使这部电影落于平庸。
恶心得我想半途退场,elegance能从镜头里看见,但不能理解哪里来的peace and solace?还有solipsism高人一等吗?包装成gothic romance的霸总爱上我就不是clichés了吗? 果然PTA的阅读理解我又一次做了不及格
试图说服自己 "He's not gay, he's just English" ,没能成功
感情里,冷酷、设起防御的人,其实都是孩子。一个有点“一物降一物”意思的虐恋故事,骨子里是致死的浪漫,好久没看PTA的爱情片,面对那个“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段落竟然差点看哭。他一直在拓展人与人感情之间的疆界:到达某个临界点之后,两个人互不退让,突破之后才互相变成一生的依赖。太美了…
复古+阴森诡异的气氛有些《简爱》。每个镜头都赫然刻着“优雅”两个大字,舞会段看呆。配乐几乎没停过,却如丝线般缝入电影让人无法察觉。一个强势无比却因缺失母爱渴望被控制变软弱,一个看似柔弱顺从却为占有不惜一切代价。想给他俩点首征服,分别完美诠释“喝下你藏好的毒”和“切断了所有退路”……
与其说是爱情片,不如说是在讲阶级的隔阂和溶解。这是一部服装(上层建筑)的电影,但也是一部食物(下层基础)的电影。男女主角的相遇相约争吵等都关乎食物。两次惊悚的下毒(第二次更像是合作)则让他回到自己身边,他最后躺在她怀里说道:我感觉饿了。食物制造了阶级差异,而食欲则无化了阶级。
雖然PTA很少拍如此纯粹探讨男女关系的故事,但其实说到底还是他很擅长的探讨人性的故事,只是这次放在一段恋爱关系中,强调的是人的占有欲、控制欲。配乐太美了,画面也超精致,戴叔塑造的设计师很精准地呈现出了艺术家典型的傲慢。绝对是PTA拍的最养眼的电影。
2017“毒蘑菇”三部曲:「牡丹花下」「麦克白夫人」「魅影缝匠」!
感情本不应有尊卑,而是平凡和自然,两个人最糟糕的时候莫过于若即若离。真正能维系这段情的,只有……蘑菇。
用来讨好我的黄油芦笋我弃之敝屣,拿来加害我的毒菇浓汤我甘之如饴。你把茶碗端离房间,却把打扰留在这里;我把秘密缝进内衬,仍把寂寞散进空气。你耽溺于去奉献,打扮得金头银面;我习惯了被需要,坚固成铜墙铁壁。是你敬我的,毒汤也饮,烈酒也酌,才不要你针脚细密地讨好,只愿被你鬼魅千回地加害。
胶片放映,完美的50年代复古制作,PTA没用一场床戏却拍出了可能是最好的SM电影。在镇至化境的Daniel Day-Lewis面前,而且两人还是近乎博弈般的感情控制,Vicky Krieps的表现竟然完全不落下风。Jonny Greenwood的配乐应该可以入十佳了
毒蘑菇这么有用的吗?毒一下就可以和男神结分,去采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