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风琴

是HE呀！！！结尾拿着很旧很旧的唱片外封的女人一眼能认出来就是全姐，但是乍一看照片上男的不是李秉宪啊，还失落的以为是红艳又买了张一样的唱片，嫁人后在怀念过去的时光。还好片尾大照片看的清晰了，居然是HE也太美好了叭呜呜呜，我甜的满床打滚。从前的日子过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淳朴的美好，是你边吃零食边看着我的日记发笑，是我听你说了一句就摘下树上的樱桃，是你认错人恶作剧掐我的胳膊 我便开心得在山里又叫又笑，是夜里我差点以为你要亲我结果只是打蚊子又害羞又恼怒地嘿嘿乐着蚊子咬得好，是你在我斗气不去上学的时候推着自行车爬坡来家里找我，是我望着月亮心里却是你的模样，是你莫名其妙找我茬说我玻璃擦的不合格，是我看别人要伤害你什么也不顾冲上去咬住人家就不松口，是你说无论如何红艳才是最了解我的人，是我都不知道lp是什么却一定要送你一张完好的唱片，无论是不是HE，那段淳朴清澈得像溪流一般流淌过的美好岁月也会如记忆中的风琴一样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里。而居然是HE就更让人心头一甜，本来已经最好怀缅的姿势，却发现啊原来会拥有呀，失而复得的惊喜。你的心随着破碎的唱片一起碎了，我送你一张完好的唱片，你带着它，回来娶我，怎么这么美好呀呜呜呜

电影里其实反思了重男轻女的问题，里面多次描写到红艳的家庭重男轻女的问题，红艳是家里最大的姐姐，后面都是弟弟，也算是农村典型的追男宝家庭了，必须要生到男孩才能停下，女孩也要牺牲自己的青春年华和学习资源去抚养男孩，而电影结尾的照片能看出来红艳和姜老师的孩子是两个哥哥和两个妹妹，从红艳追男宝的家庭变成了“追女宝”的家庭，站在现在的角度我无法说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女性生育的代价更是想都不敢想，只是对于那个年代的红艳来说，或许能算一种安慰吧。我治愈你心里的伤，你治愈我家庭的伤，我们共同走过一生，对那个年代的他们来说，或许就够了

女主康俞是个16岁情窦初开的少女，从新的班主任来的那天起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围绕着他。她看他时亮晶晶的双眼，忍不住的笑意盈盈，虽然傻傻的，都让人觉得单纯美好。

即使没有原始山村的纯朴风情，即使没有栩栩如生的时代痕迹，即使没有若有若无的懵懂情怀，就看全度妍在片中的表演，也是莫大的享受。 女主演绎得十分自然，有好几处情节让人忍俊不禁。

不知道，最初心动是苦涩还是甜蜜，但在她看来，能和他有一秒钟的剧情，也就足够。也许，他心中永远有着另一个人，也许，他最终离开，她不惧未来，她把最初的心跳给他。影片清澈到痛楚，我知道，这是我们青春里有过的故事。 结局，出乎我的意料，但十分喜欢。

这二十年来，李荣宰的《记忆中的风琴》（1999)，一直是我最喜欢的韩国电影，以至我对它的偏爱达至一个不可救药的地步。相信不管过了多少年都难以替代。每次我都是带着朝圣般的心情仔细观看，生怕错过某一个看不起眼又极其生动的细节。的确，很少有电影像这部电影，既让人愉悦，让人感怀，又让人甘愿沉湎其中。它就像一个时光机，总是净化着我们蒙尘的心灵。如同每部电影都有其对应的观众群，同样，它也有着对应的观者，或许那些底蕴丰厚，不计伤痕累累，又钟情简约和回眸的人，方更能领略其独特又质朴的金黄色彩。

想想，片中的每个角色与情节都如此的熨帖。每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极其精心和有趣。如果你懂得这部电影的用心，它就会勾起了人们长久以来最深悠的乡愁。它不但有着最美的乡村风情画，也有着最动人的不露声色的诗意爱情。我甚至觉得这可能是导演自己人生的某种刻骨记忆，或献给父母的爱情诗。只此一部，导演就足以载入电影史册。它与我们所看过乡村教师类电影最大的不同，是它具有那种最本真、纯粹又艺术化处理过后的朴素情感，这是之前这类电影所稀缺的。

有意味的是，起始它只是通过一个女人的背影，一台电唱机，通过那个年代印记的歌声，慢慢带我们闪回到六十年代初的乡村景象，片尾又闪了回来，背景墙上清晰的家庭系列照，还原了一个真切又幸福的场景，让我们心满意足又意犹未尽，就像唇齿留香持久的萦绕，真正的赏心悦目。片中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一颦一笑，都令人咂摸……它是怎么做到的呢。

二十年前，我专门找来这部电影的原著小说，薄薄的一册，稀松平常，了无结果。我想，导演完全舍弃了小说的某种形式上的固化，而是另辟蹊径找到了自己最先触碰到的灵感落叶，看它如何从寂静的山间飘过。实际上，导演掌握了影像如何还原至六十年代初的感觉，这最可贵，也是最让我讶异的地方，毫无违和感。我甚至想是不是在拍电影前，专门找来当年的老人给所有的参演者进行交流和培训，让他们切身感受到当年是如何生活的。只有切实的融入其中，才能纤毫毕现。

因为这部电影，全度妍也成为我最喜欢的女演员，之前她演的《伤心街角恋人》（1997)，就已领教了她本色的演出。同样，李秉宪也是最喜欢的韩国男演员之一，觉得之后的他再也没有超出这部电影的演绎。还有演技女星李美妍，不露声色，活化了这个角色的前后落差。谁能想到，现在当红的金敏喜初登大银幕，同样在片中出演一个不起眼的大龄女生。

如果不细心品味其中的细节，恐会失去它的纯净和美好。26岁的全度妍出演了只有16岁的大龄女生康俞。这才叫真正的演技，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令人心动。哪怕她学着老师的样子，也那么的喜感。是的，整部电影就是喜感的，带有十足的乡野气息，那种慵懒的慢生活节奏。它不是喜剧片，却胜似喜剧，它不刻意，一切因情致引人发笑的事情，都隐藏于鲜活明灿的情节之中。每个家庭的孩子都有着不同的性格，凑在一块这多有趣啊。

片头，一个女人从柜中特地取出康妮・法兰西斯的唱碟，看得出有点旧了，如同她模糊的背影，墙上的结婚照也是模糊的，看不出这女的是谁，或者说还不能肯定就是康俞。闪回开始了。六十年代初的韩国乡村，有点儿像我们七十年代初的乡村，只是它没有那些阶级斗争的玩意，一派祥和，秋叶飘落就像孩子们哼唱的音符，本色的一如乡村本身。21岁的大学毕业生金树华（李秉宪饰），1963年初，从汉城坐绿皮火车来到偏僻的山区乡村，在火车上就吐个不停。但这并非呈现个体艰辛生活的影片，它只是用诗意的方式表达一种古老又充满朝气的爱意，就像山中汨汩的泉水，那么的清冽和甘甜。

坐着牛车来到学校附近，金老师拎着行李箱不知所向，这时正好遇到了康俞（全度妍饰）。刚才她还背小弟弟跟七、八岁的小妹妹们跳大绳，因为忽视了家里大铁锅中浆煮的被子，被妈妈骂了一顿，她吓得跑到了山上。身着西装的金老师，显然是城里人，问她学校在哪。她低着头害羞地指指。他说谢谢小姐。她好奇又开心的学着“小姐”。既然被人尊为小姐，那就得有个小姐的样。她不再和小屁孩们跳大绳了。她对她们说我跟你们比实在太老了。

广林小学，不但有新来的金老师，还有漂亮又知性的女老师杨爱仪，她也是新来的。金老师喜不自禁。与其说一见钟情，不如说这是惺惺相惜之下的一见倾心。都是首都汉城来的，应相互多多了解多多照顾才是。小小的学校，不止有他俩，还有戴着眼镜的女老师美琦，她对于金老师总是有点儿忸怩作态，频送秋波。还有31岁的大老粗庄老师，学生比较怵他。有时讲话刻薄又娘娘腔的男老师蔡希明，也是一个逗人开心的角色。校长是一个温和的长者。

庄老师帮金老师在小镇的老街上找到了一间租房，行李箱打开带了很多唱片，但他没带电唱机。伴着儿歌和唱，这个春日明灿的清晨，一切充满盎然的生机。孩子们背着书包上学，镜头之美，如同时光流动的诗，有一种潜蚀人心的力量。调皮的孩子们免不了街头对峙，被粗鲁的大妈喝令让开，大龄女孩琪姿出来踢了一下家门，好像堵了气。人间烟火气充溢其间。僻静乡野有一种朴素的美。这在其它影片极少体味到或者说在这引起了我深深的共鸣。

孩子们的恶作剧总是免不了，庄老师推开门被粉笔刷砸了头，脸上都是粉笔灰，骂骂咧咧出来还滑了一跤，逗得学生们大笑。漂亮的杨老师打开粉笔盒刹地飞出一只鸟，惊吓后，她折断手中的木棍，意思是你们别惹我生气。但她是和蔼的，上课喜欢与学生进行开放性的互动，吵吵闹闹引来了蔡老师和美琦的不满。金老师也不轻松，康俞背着小弟弟来上学，爷爷给孙女琪姿送早餐，两拔调皮学生打架，一边是蠢头蠢脑的富家子弟多狄，一边是穷得叮当响的布豪。康俞只能给弟弟擦屁股。这就是金老师的第一堂课。

这一顿吵嚷嚷后，他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庄老师对他说若你饶恕他们，他们就会变得更坏，只有拳头能驯服这些捣蛋鬼。但金老师说不能用暴力。奇怪的是，这一堂课下来，老师和学生都转变了。康俞变得文静了。明月当空，她在屋外独自看着满月。每隔三十天，月亮就有一次满月。妈妈对她说难道你月事来了。对着月亮，康俞好像有了一丝期许，一个方向。这晚，多狄的土豪他爸请老师们吃饭，搞笑的蔡老师又唱又跳，逗大家开心。

第二天，康俞再也不愿背着弟弟上学了，撒欢儿跑了。母亲急得跳脚，我还要到城里做工，怎么办。下课了，外面下着雨。康俞偷偷看着老师改作业。发现了她，询问，她说忘了带饭盒，一离开，背的饭盒响了，这谎撒的真可爱。金老师当然会关心杨老师，帮她用盆子接漏水。他说五年级的学生只有一年级的水平。杨老师的微笑真迷人，她的连衣裙真雅致。

小街上，两人共用一把雨伞，他赶着单车，她撑着伞，雨中漫步。光，柔和洒在他俩脸上，好像雨滴只是跳动的音符。这镜头太有年代感了。小街多宁静啊，他聊他的音乐，如果不是当老师就会创作音乐。她说你还年轻，我都25了。他笑着说25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这不经意的对话，表白爱的心迹，又不添堵，让人舒服，同时也留下了悬念。

片中对话可谓恰到好处。他说带了不少LP，有空给她听听。送她到租房，当然有点儿不舍。一直悄悄偷窥的康俞，念念有词“LP”，她不知道是什么。星期天，金老师到小街上找到电器修理部。原来是弱智女生莉仪的父亲所开。有了电唱机，他就可以听喜欢的歌，比如美国女歌手康妮・法兰西斯的流行歌。

康俞开始细心浇灌自己爱意，偷偷给老师送花。与此同时，大龄女生琪姿同样也爱着金老师，但每次她捷足先登的插好花，就被后来的康俞毫不留情的扔掉，再开心的插上自己采来的花。这些可爱的女学生，单纯的像山中树上的一粒青果。有次，不料庄老师进来，她只得藏在桌下，忍受他的臭屁和挠脚。幸好美琦让他抱着书本出去，看来美琦不再对金老师抱有幻想，调转枪口对准了庄老师，有总比没有强啊。

金老师为了提高学生的作文水平，在课堂上宣布让学生们每天写一篇日记，在康俞看来，这正是她表达爱意的绝好方式，为你写日记。她依然在夜里仰望星空，对着月亮胡思乱想。她写道“满月常常令我悲伤，我想知道老师是否也在看同一个月亮，我们的老师是一个很慷慨的人……”还不忘夸下老师。老师看的时候当然好笑。妈妈笑她，真是奇闻，你也在做功课。大男孩总有见不得人的事，比如洗内裤，金老师悄悄地打井水洗，还是被热心的房东太太看到。她硬是抢过来洗，这好尴尬啊。

更重要的是，金老师不会忘记给对面坐着杨老师送唱片。他悄悄放在她桌上，然后等她来会心一笑。这心里有多爽，只有他自己知道。以至于出来，在走廊上看到康俞坐在窗前，他下意识揪了下她的胳膊。这下惹大麻烦了。传递错了信息。

兴奋的康俞跑到山上一顿“啊啊啊”的狂呼乱叫。唉，全乱套了。康俞爱着金老师，金老师爱着杨老师。那杨老师呢。接着，康俞纠结了，为何他捏我的手，是什么意思。金老师看到这有点儿挠头，没有批复。这让翻开本子的她有点儿颇为失落。

影片总是从精细中见情致。一排排同学跪在走廊地板上念念有词的擦地板，缓慢推进的样子就像往昔孩童念经那样的逗趣。日记继续。老师捏我的手到底什么意思呢，我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当然不会得到回应。康俞郁闷了，生气了。她在床上一脚跺下两个小弟弟。课堂上，金老师特地问康俞你还好吧。不错。嘴上说说不算数，日记上才有宣泄的可能。这段看她的日记最让金老师开心。为何弟弟可随便撒尿，就因为他们是男孩，妈妈才呵护他们……我也讨厌公鸡，好像母鸡下蛋也是它的功劳。她拿着扫帚追打公鸡，妈妈又是一顿追打。

金老师总是想着孩子们。穷学生蒙特没午餐，他就给他饭盒说自己不饿。很多学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常年不洗澡，脏得要命。杨老师和金老师带头搞清洁消毒工作，帮学生们秤体重，量尺寸，排泄物检测等等。拉不出屎的布豪就用狗屎替代。杨老师给康俞量身时说你都是大姑娘了。

金老师过来，她躲到一边。金老师对杨老师说你给我的唱片真好听，康妮的《我的心有思想》（美国歌手康妮・法兰西斯）挺好。她笑笑。这让康俞老大不开心。她缺课了。学生们的体育课也搞得有声有色，就是见不到康俞。有学生说她不会再来了，也没生病，只是像青蛙那样在床上躺着。

金老师赶着单车跟着学生来到了康俞的家，都是山路，并不好走。他一直捂着被足球踢肿的右眼，康俞妈妈说她不听话老师就打她。金老师故意说要打她，给康俞搞得一惊一乍的。从他的微笑分明在说我怎么会打你呢。康俞看到他肿青的右眼她笑了。他站起来说希望明天在学校我就能看到你。他看着满山的红樱桃，感叹地说一切都不同了，这么多红樱桃。老师走了，她一直站在山坡上目送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等他回租房，房东太太说有个高龄女学生给他送来了一碗红樱桃。他开心吃着红樱桃。

学校里，康俞帮金老师打水，她非要自己拎水，不要他一起拎，否则同学会笑话的。乡村唯一的娱乐活动，好像就是外地的唱戏班，小丑表演什么的。夜色下，只有康俞远远的坐着。老师过来跟她谈心。那一定是满月，你在等谁，你笑什么呢。她不好意思的说你太笨了。他用手凑近她的脸，原来是有一只蚊子。她说你该得的。老师板着脸说什么，立马大笑。电影的成功就在于这些有滋有味情景设置。

周日，金老师也来到了学校。杨老师在吹口琴。他悄悄进来，给予掌声。她完全没想到。她说在值班。他说我写了一首歌。他坐下弹风琴。她听得入迷，过来坐下一起四手联弹。他想入非非。美梦总是这样让人沉醉，一起跳舞一起挂窗帘，一起……她手停了，他还闭着眼沉醉。他醒过来一慌乱，两人都倒在地上，他拉着她的手起来，这一幕正好给学生看到。这下公厕都有学生的涂鸦，什么金老师与杨老师是一对，他从后面拥抱了她。他急了，用鞋子使劲的擦，被庄老师撞到，感觉奇怪。

康俞在日记中当然不会放过这一传闻，她要写给老师看看。假如他真的拥抱了她，那他就是一个笨蛋，他怎能拥抱一个老女人，一个喜欢化浓妆的女人呢，她不应该跟小七、八岁的人谈恋爱。他看了好气又好笑。康俞决心要报复杨老师，放学偷了她的皮鞋，结果才发现偷错了，鞋是美琦老师的，这下吓得她要赶紧扔了鞋子。捣蛋鬼多狄偷了杨老师桌上的黑胶唱片，当成飞碟玩结果飞到窗子上砸碎了。蔡老师抓错了布豪，就是一顿算盘珠子往头上搓。杨老师进来对金老师说真是对不起，我本应该早点还你的。他说没事的。

邮递员来了，杨老师看着来信，心事重重的样子。转眼就是秋，1963年的秋啊，满眼的金黄，伴随着优美的和唱，学生们跟着老师野游。山间的小溪清澈见底。杨老师的双脚浸泡在水中，金老师过来假装洗脸。他鼓足勇气说杨老师，有关我们的传言你知道吗。她说知道。你不怕吗，我无所谓，主要是怕影响到你的名声。她笑着说没事的，那都是学生开的玩笑。

本来，杨老师想跟他说点什么，这时就看到惊呼声。原来是康俞想给金老师加餐，背着一只活公鸡过来，正要煮时，鸡跑了，她一路追，鸡又跑到了河水里，她急着跳下去。幸而金老师救了她。

晚上，从没见过康俞如此安静，如此双手托着下巴仰望着月亮。与此同时，金老师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对于杨老师的爱恋，决定给她写信。他说我见你第一眼就爱上了你。但又觉得写得太直接就又重写，反正信写好了。第二天一早，他穿上了正装，装饰一新，连庄老师都感觉新奇。可对面的杨老师刚从校长室出来，跟他笑着打声招呼就去上课了。校长出来说有件事公布一下，杨老师因私人原因辞职了，她要去三藩与爱人团聚。

这完全没想到，如同一记闷棍打在了金老师的心窝。他出来看到杨老师正在给学生说这件事，他掏出信正好给杨老师看到，她的表情分明是感到万分的歉意，他则捏着信低着头急匆匆而过，撕碎了的信如同碎了的唱片。这一年他所寄予的最美好“爱情”就这样夭折了。晚上，他大醉而归，房东太太扶他进屋。他拿着康妮的那张碎了的唱片，凄美的歌声依然唱起，他趴在地上痛哭。对于康俞来说，杨老师的离开，是她最开心的事，拍手欢送才好呢。她在日记中写道她应该是个好妻子，为了所爱的人离开这是最好的选择，只是金老师好像不高兴。

学生们在做卫生。金老师查看很满意，只有到了康俞这，他哼了一下。冲她擦的窗户特地说不合格，故意惩罚她的得意。寒冷的冬天来了，白雪飘飘。康俞拿着雪球砸向老师的窗户，开始了她甜蜜的报复。老师出来，她躲在一边偷着乐。这远景的一幕好诗意啊。金老师总是替孩子们着想，穷人家的孩子买不起蜡笔，他掏钱让学生去买。只是学生布豪不听话，延误了学生上课，拿着钱居然在书店看小人书，被老师揪着耳朵。金老师变得越来沉默了。布豪的妈妈，看起来就像母夜叉，拉着孩子找金老师算账，揪住老师就掐起来，拖都拖不开，康俞心疼老师疯了似地跑上来咬住母夜叉的手死死不放，为了老师她真是拼了命。

金老师当然感动，一起走在山径上，她问老师什么是LP。他带到屋子里听唱片。她看到了那碎了的唱片，康妮・法兰西斯的微笑。他说本来是准备扔掉的。她拿回了家，哼着英文歌调调，妈妈一边说唱什么就好像猪叫。这段老师似乎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临窗望着外面有点儿茫然的样子。康俞看在眼里。

新年来了，学校组织学生联欢，没想到顽皮的多狄带几个男生抽烟，引发了火灾。以为莉仪还在里面，金老师奋不顾身地冲进去，康俞心急如焚，端着水盆浇水，跌倒再爬起来。火势凶猛。实际上莉仪在外面，老师救出来的正是布豪。母夜叉真正认识到老师的善良和勇敢。学生无恙，就是老师最大安慰。

大雪纷飞，老校长对着身旁的金老师说身为教师有着莫大的责任，有诗人说爱能征服一切。是啊，金老师用他发自内心对于学生的爱征服了这里所有的人。寒假来了，康俞桌上放着布包的唱片，她想送给老师，这是她冒着严寒专程到城里买来的。课堂上，金老师说明天寒假，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天，开心吗。不开心。希望你们将来再见我仍能认得我。好。女生见到老师总会害羞躲起来。不会。你们结婚后仍会向老师问好吗。会。最不舍的当然是康俞。

金老师在屋里收拾行李。房东太太说没什么东西送你，只有这一张去汉城的车票。康俞来了，你真的要走了吗。我自知没有教学能力，还要继续好好学习，我会记着你的。她伤心的跑开。再次来到学校，金老师独自坐在教室里弹风琴，这儿有着他最深刻的回忆，也经历过痛苦，但一切都过去了。他起身摆齐桌椅，抚摸着每张桌子。难舍这空荡，明净，质朴的美好时光。看到这里，观者如我，内心涌动的思潮好像滚滚而去，有被掏空的感觉。

如同金老师来时的山中小道，他要回城了，放下行李等车。学生们涌了过来，哭着说老师不要走。有辆小车来了，老司机说你走运，我去汉城，我送你去。琪姿说老师，这是康俞送你的。他带上了车。学生们追着开动的车。他打开布包包，上面有康俞薄薄的日记本，翻开满是红字表达的爱意，再打开，原来是康妮・法兰西斯的那张唱片。崭新的微笑。他融化了。他回望，学生还在追，渐渐，看不到了。只有康俞远远的在山头一直望着，强忍着泪水。

片末对应着片头，原来这最美好的时光分明属于她。门铃响了，他回来了，无疑这是幸福的铃声……只有到了结束后字幕出现，同时合影也清晰起来，我们才知道这是康俞和金老师的结婚照，第二张是夫妻俩抱着第一个出生小宝宝的照片，第三张是夫妻俩带着四个孩子的照片。开花结果，无比丰硕。幸福弥补了过去时光的某种缺憾，而这正是两人幸福的明证。记忆中的风琴声，并没有远去，还一直荡漾在那个纯朴的山间，那里寄予了我们最美好最温润的梦幻。

2020.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