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女王号

HD中字

主演:亨弗莱·鲍嘉,凯瑟琳·赫本,罗伯特·莫利,彼得布尔

类型:电影地区:英国语言:英语年份: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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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非洲女皇号》电影剧本

《非洲女皇号》电影剧本

改编/〔美〕詹姆斯·艾奇、约翰·休斯顿

译/林瑞颐

外景

丛林和河流之间的一片开阔地上的一个土著村落。上午稍晚时刻。

远景。一座教堂

烈日暴晒,暑热炎炎,寂静得令人窒息。听到一阵微弱的风琴声。开始唱起赞美诗,有两个人的声音能清楚地唱准歌词,其余则是乱糟糟的,有的忸忸怩怩,有的压抑低沉,有的拖泥带水拉长腔调。

声音:(唱)啊!崇高的耶和华指引我……

内景。教堂。远景

镜头经过景色凄凉的教堂内的一段,掠过教友,拍摄讲经台上的哥哥塞缪尔和弹风琴的罗丝。

塞缪尔是一位牧师,在画面靠正中之处面对镜头;他的妹姝罗丝在他旁边,她的脸被挡住了。大家都在唱歌。

走过这片荒凉的土地……

他是中年人,身体看来还算结实,秃顶,满脸涔着汗水,极其虔诚。他非常专注地望着他的教友。他尽可能地高声歌唱,鼻音相当重,满心想把每一个字的意义都给唱出来。他的手在打拍子,竭力想把大家那拖拖沓沓的节拍带起来。

我软弱无能,而您是万能的……

镜头略近。拍摄罗丝

她三十岁略出头,体态僵硬,头发梳得光洁。看上去她很热,但比哥哥出的汗少。

她精力充沛地踩踏板,用双膝撑开控制音量的木板,调动各种音栓来表达特殊词句的丰富含义,并使劲地盯着面前的赞美诗,准确地把音符弹出来。她是一个闲不住手脚的女人。她用那纯真、单调而又尖细的女高音尽力高声唱着,非常注意歌词所含的意义。

请用您有力的手臂扶持我。

插入镜头

在唱到下半句时,一条奇异的、可怕的蜈蚣似的小东西爬到两个琴键之间。罗丝并未中断弹琴,就象在熟练地拨一个新的音栓那样,把虫子掸掉了。

罗丝。如前景

她弹完“扶持我”这句曲子;画外是歌咏者的歌声。罗丝泰然自若地完成对虫子的临时处置,接着拨出另一个音栓。

混合镜头

在继续唱赞美诗时,镜头的拍摄和剪辑与歌词的意义相对应,带有嘲弄和哀婉的意味,大致如下:

越过塞缪尔和罗丝拍摄全体教友;他们都是土著,几乎全都穿着白得晃眼的衣服,女人们穿着象宽松袍子的服装,男人们穿长及腿肚的宽腿裤,赤脚。有些人的脸上还有旧日野蛮而又沉重的装饰物所留下的痕迹,有的还有眼下已经不时兴的纹身和割面礼所留下的伤痕——撕裂的鼻孔、嘴唇、耳垂,还有由于戴了非常沉重的金属箍面变得出奇纤细的脖颈。有些孩子赤裸着或半赤裸着身体。几乎人人都在毕恭毕敬地看着放在面前的赞美诗,但显然只有极少数(要是有的话)人能认得它。大部分人唱得怪里怪气,忸忸怩怩,上言不接下语——有点象是听到邻居有人在“唱”什么,也就跟着哼哼似的。但是在某些感情强烈的句子上会出现一个欢快、丰满、圆润的女高音,象孩子似的,带来了奔放和欢乐;一个雄浑的男声继续在那个音调上颤抖地唱出欢快得象爵士乐似的改良音调,那显然有点儿走调。这个聚会里男人极少。

拍摄细部或有特色的东西

光脚丫子在打拍子,一只脚镯在颤动,一对非常虔诚的年轻夫妇戴着显眼的结婚戒指,身边有一群密密匝匝、给人印象深刻的孩子;那个快乐的女高音有一张可爱的、心满意足的纯洁的脸;那个有雄浑男声的人,在每次聚会上都必定出席的一个相当柔弱的男人,他爱宗教因为他爱美。他非常高兴,他认得所有的字(别人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他唱时完全不去想那些字的含义,唱起它们来象讲夏威夷话。我们也拍了一个可怕的老妇人,她满脸皱纹,弯腰弓背,穿着一身白衣服,挺象基督徒,但鼻子的中隔横穿着一根骨头。她的声音嘶哑,嘴里没牙,老眼昏花。

以上这些镜头必须安排在赞美诗第一节的末尾,诗歌唱到:

当生命之水涌出时,

水晶般的泉水开放了。

让那火红的云柱

引领我走完整个旅程。

镜头拍摄那老媪嗡声嗡气地唱:

……我走完整个旅程。

在唱着“……火红的云柱”时,我们听到画外一个奇怪的、越来越响的声音:一艘破旧汽艇的趾高气昂、大嚷大叫的切分音。人们的眼晴开始离开赞美诗:切入哥哥的画面,他皱起眉头更使劲地唱,想以此维持秩序;人们对赞美诗的注意力有点分散;镜头通过敞开的窗户跟拍,框入正在转换方向的白眼珠。

远景。“非洲女皇”号

小艇的笛声带出水蒸汽的嘶嘶声,然后又自鸣得意地重复了一遍。船身矮墩墩的,平底,长三十英尺。船尾上有一块六英尺长的破旧顶篷。船体中间是锅炉和发动机,有一只略高于顶篷的短粗烟囱。

响起第二次嘶嘶声时,切入——

中近景。奥尔纳特在他的船上

他穿了一件又旧又脏的白衣服。他光着双脚,还把它们翘起来,倚肩而坐,抽着一支劣等雪茄。他穿了一件邋遢的船工服装,倚里歪斜地对着太阳。两个年轻黑人服侍他,他们又高又瘦弱,让人想起黑色的通心粉。其中一个骄傲地乒乒乓乓地忙着摆弄发动机,这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另一个给奥尔纳特扇扇子。后者感到很惬意。奥尔纳特用斯瓦希里语向扇扇的人说话。这个年轻人没有中断打扇的节奏,伸出一只长长的、软绵绵的胳臂去调转那只被捆住的舵;“非洲女皇”号便开始拐向岸边。

画外仍有唱赞美诗的声音,但已被突突突的机器声淹没了。

远景。内景。教堂

罗丝拉开风琴的全部音栓,叉开双膝,倾尽全力,疯了似地鼓风,以压低机器的声音。塞缪尔则汗流浃背,更卖力地唱,他皱着眉头沉着脸,摇了摇头。歌声已被冲散一半,集会上的人群象一堵有许多迷惘眼睛的黑墙;少数几个虔诚的教徒蹙眉表示不满,或用肘轻轻推那些不大虔诚的人;有一小伙人挪动到窗户跟前。镜头越过他们,以窗户为框,我们看到那条船靠近码头,奥尔纳特登岸,留下一个跟班待在船里。

同时又接着唱赞美诗:

在这贪瘠的荒原里,

您用天堂的玛哪(注1)喂养我,

您是我的剑,我的盾和我的旗帜,

是我正义的神。

罗丝觉得作适当的艺术加工太难了。为了使大家不停地唱,她必须弹得很响,可是在第二句时:

当我踏上约旦的边界……

她放下人声音拴和颤音装置,并且在唱下句时也一直这样做:

命令我平息惊恐忧虑。

奥尔纳特在人们唱这一句时进入画面。他吊儿郎当地迈进前门门框,嘴上还叼着雪茄烟。罗丝在最后一句上竭尽全力地加强音量。

死亡的死亡,地狱的解体,

让我安全到达天国。

唱到“地狱的解体”时,奥尔纳特开始注意到叼着雪茄进教堂不大象话,便漫不经心地向塞缪尔点头致歉,并把烟头扔到画外的脏土堆上。顿时间在画外掀起一阵喧嚷,乱糟糟的听不凊在嚷什么,使赞美诗的结束词象在尖声地与其分庭抗礼。

这些不善于自我约束的人群不再唱了,都在伸长脖子,转动眼珠,只不过由于受过主日学的训练才待在原处。比较虔诚的信徒则尽力不转动眼珠,并卖力地唱。快速拍摄塞缪尔和罗丝更加用力弹和唱,终于唱到拖长声的“阿—门”,显然是这次聚会的最终颂词。塞缪尔合上赞美诗,拿起他的传道书;罗丝关上风琴并上了锁,把结在两根鞋带上的钥匙挂在脖子上。塞缪尔有礼貌地轻步走下当中的甬道。土著们紧跟在他之后急急忙忙离开长凳。

镜头经过奥尔纳特拍门道

引起一阵喧嚣的原因是一群实际上是一丝不挂的男性异线徒为了争夺那半截雪茄烟头而发生橄榄球赛般的混战。在后景中,假使许可的话,还能看见有两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一个瘦削的大肚皮小男孩高兴地跑去观看混战。塞缪尔和那些白衣教徒的好奇的脑袋进入画面(背影),也在观看。一个异教徒发出压倒切的吼叫声,从土堆上奋力开路,并咧开嘴巴大笑,蹦起来,把那截稀巴烂的雪茄屁股高举过那些发狂的人群的头顶,别人则在他身后窜跳。

反打镜头

奥尔纳特看到那截遭劫的雪茄,有点凄然。塞缪尔走出门来,以谴责、歉意和冷漠的眼神迎着奥尔纳特烦恼的目光。

奥尔纳特:(对塞缪尔)你好,牧师。

塞缪尔: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有你的信件。对不起,我来晚了,可是我在利姆巴席被这样那样的事耽误了。你知道那里的情况,牧师。(他眨眨眼)也许你不知道。

塞缪尔清洁嗓子。

奥尔纳特:我到矿山后,他们真的把我查了个遍。他们用比利时话把所有想得到的名字把我叫了个遍,可是我不大在乎人家用外国话骂我,所以我只一笑置之。我敢肯定他们不会解雇我。中非不是没有人,但本人是一个真的懂得如何给“非洲女皇号”升起蒸汽的人。听上去我好象在吹牛,牧师,可是我是不可缺少的了不起的人。看他们这些比利时人,才花了他妈的一点钱就给它买了一个新的发动机。

罗丝走到他们跟前。

罗丝:(冷淡地)早安,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早安,小姐。

罗丝用瘦削的胳臂肘夹住她的祈祷书。她已习惯在乡村走路,但步子密,象个老处女。

中近景。奥尔纳特、塞缪尔和罗丝

奥尔纳特用完全漫不经心和冷淡的目光打量罗丝片刻,甚至还没等到塞缪尔开口说话,他就把视线移开了。塞缪尔在翻阅信件。散了会的基督徒们纷纷经过他们,走到阳光下。

塞缪尔;啊,真好,它们终于到了。

奥尔纳特:什么?

塞缪尔:我的葫芦籽。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个鼻梁上挂着骨片的小老太婆让别人注意她的到来;她等着要和塞缪尔说话,差点儿要去拽他的袖子。

塞缪尔:(对奥尔纳特)是的。(对老太婆)什么事?

老太婆:(嘴里没牙,口齿不清,却又热烈敬慕地)噢,塞耶先生,我可是真的喜欢听你讲道!

塞缪尔:你?

老太婆:那些自痴(私)的人!

塞缪尔点点头,勉强地笑了笑。

老太婆:你那仰起头的样子。

塞缪尔:(打发她走开)谢谢你,谢谢你。(对奥尔纳特,毫无热情地)你和我们一起喝茶吧,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那我就不客气啦。

他们开始向前走过镜头。

(化入)

内景。饭厅。中景

室内的陈设对称而呆板,镜头隔着饭桌拍摄。

罗丝在正当中,塞缪尔在她左面,侧面,奥尔纳特在右面,正对着塞缪尔,也是侧面。房间为了挡热,遮得很严实,以致光线昏暗。安静、昏暗和炎热使人感到透不过气。罗丝在倒三杯茶中的第二杯;她接着倒第三杯。塞缪尔在聚精会神地看一份教会的报纸。奥尔纳特在寂静中闷坐,象个乖孩子。罗丝不慌不忙地倒茶时,冷场了好半晌。

罗丝:我似乎记得你是要放糖的,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对的,小姐,两茶匙。

她把糖放进他的杯子里。

罗丝:还要奶油。

奥尔纳特,对的。

罗丝把茶递给他。

罗丝:要抹黄油的面包吗?

奥尔纳特:(拿了几块)噢,谢谢。

他拿起茶杯打算喝,又放下。原来别人的茶都还没准备好。罗丝把塞缪尔的茶准备妥当,放在他手边。她在他的盘子里放进一片抹黄油的面包。

塞缪尔:(在看报)谢谢。

罗丝调好自己的茶,拿了抹黄油的面包,又拿起杯子,没怎么弯起她的小手指头,啜了一口茶。奥尔纳特仍然没动,他在等塞缪尔。塞缪尔看完一页,翻转面看,不用转动眼珠便摸到他的茶杯、看也不看便喝了口茶,又把杯子放下。奥尔纳特这才得到自由,咬了一大口抹黄油的面包,拿起他的杯子,把面包冲下去。从罗丝不显眼的反应中看得出,以她所受的教养,她是永远永远不会这样做的,但是她不能期望奥尔纳特会表现得更好些。奥尔纳特象痛饮之后,心满意足地吐了一口气。这在罗丝看来也是不文明的举动,但她泰然处之。

他们就这样一本正经地吃抹黄油面包和喝茶。只听到细瓷相碰声、喝茶声、咀嚼声和吞咽声。谁也不看谁。塞缪尔和罗丝仍然是傲慢而镇静。他们一向都是这样。奥尔纳特则开始蠕动身子,象在教堂里的小孩子,这种默不作声显然令他感到不安,但他尽量不表露出来。

突然之间,象是有谁拨了一下曼陀林弦的声音冲破了寂静。起初,人们搞不清这是什么声音,然而,三个人全都立即抬起眼睛,敏锐地看另外两个人,随即把目光移开;在第二个瞬间,他们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声音后,便互相敏锐地、疑惑地望望另外两个人——再次迅速转移视线;随后,塞缪尔和罗丝恍然大悟地看着奥尔纳特,后者立即知道这声肠鸣是他的。在这醒悟的瞬间,他怀着羞愧的责备之情,望望自己的肚皮。他偷偷摸摸地飞快地抬起目光,希望他们没听到,却发现他们的目光都依然盯着他。他们的目光一旦汇合,便象台球相撞那样反弹开去,落在他们最先碰到的、不相干的东西上。奥尔纳特再次望望他们,发现谁都不想看他。

三个人都同时举杯,为了掩饰和免于尴尬而喝茶。罗丝和奥尔纳特同时发现他们在干什么(塞缪尔假装看报,没察觉,继续喝他的茶),便同时把茶杯放到茶碟上,几乎同时发出咔嗒之声。二人都避开对方的目光。塞缪尔清清嗓子,声音相当大,随后翻了一页报纸。罗丝和奥尔纳特伸手拿茶杯,塞缪尔先期拿起杯子。当塞尔缪再次放下杯子后,罗丝——眼梢盯着奥尔纳特——拿起她的杯子喝茶,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对着杯子上面的空间。奥尔纳特再次拿起杯子,快递到嘴边时他的肠子又响了起来,声音如此之长,又如此之响,罗丝起先打了一个机灵,继而用匙子搅和茶,弄出点声音来掩盖它。哥哥浑身绷紧,象在捏拳头,他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响声是故意做出来的无耻之举。奥尔纳特只得忍着,面带着一种禁欲主义者经受磨练的神色。声音响过之后,便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奥尔纳特徐徐地偷偷抬眼看塞缪尔,后者屹然不动。他望望罗丝,她在望着远处的空间。奥尔纳特觉得相当窘迫,知道他们也窘。他要尽最大努力来解说自己和他们的窘境。

奥尔纳特:(友好地,然而音调超脱)听听我肚子的声音吧。

没人理茬儿,从他们那几乎觉察不出来的反应中,明摆着表示他们再也不想听他的肠鸣了。奥尔纳特对他们的沉默有点扫兴,但他又试了试。

奥尔纳特:照它响的劲头,你们想我该看看我肚皮里面是怎么的了。

没人搭腔。

罗丝看看奥尔纳特;他们的目光相遇;他试图友善地笑笑,她不好意思地绷起脸,又迅速望别处。他也如此。

罗丝:(一俟她能控制住自己之后)再来一杯茶吧,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谢谢,小姐,那我就不客气啦。

他递过自己的杯子,她往里倒茶。响起第三声肠鸣;还不算太响。奥尔纳特没说什么。过了会儿后。

奥尔纳特:请原谅。

罗丝毫无表情,象个聋子。她把杯子递给他。

奥尔纳特:太谢谢啦,小姐。

他喝了几口茶。

奥尔纳特:真奇怪,不是吗?(没人说话)我的意思是一个男人的肚子总是那祥,你不觉得奇怪吗?

罗丝:要抹黄油的面包吗?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谢谢,小姐。

他拿了几片面包,吃了起来。嚼了一会儿后,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在等待另一次肠鸣,专心地听;罗丝也是;可是肠子没响。过了会儿,奥尔纳特感到轻松了,罗丝也轻松了,至少是处于休战状态。他们都在不紧不慢地咀嚼,眼睛漫无目的地瞪着,塞缪尔古怪地摆着一副架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才打破了沉默。

塞缪尔:赫比·莫顿当了主教。

奥尔纳特:(以为这句话是冲他说的)嗄?

罗丝:他是谁呀?亲爱的。

奥尔纳特因为说了声“嗄”而非常不好意思。

塞缪尔:你当然记得赫比·莫顿啦。(罗丝神色犹豫)一个金色头发,脸色红润的小伙子,比我稍年轻。他在毕业典礼上唱了一段独唱。我想是《圣哉,圣哉!》吧。

罗丝:(含含糊糊地)我想我记得。这是很久以前的事啦。

塞缪尔:唔,他现在是主教了。

罗丝:真了不起。

塞缪尔:我想赫比比我略小四、五岁吧。(罗丝往他的杯子里添了点茶)真没想到。我指的是——喏,他没什么特别出众之处。他当学生时很一般,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稍顿,他喝茶,吃抹黄油面包,但没有原先吃得那么有滋味了)毫无疑问,在国内工作的人比在国外更容易高升……于是乎,当然啰,他娶了门好亲事。

罗丝:噢!

塞缪尔:那个制造商的寡妇。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布里格斯——布里格斯——布里格斯,对,阿尔弗雷德·布里格斯。我想是卖肥皂片的。对了,阿尔弗雷德·布里格斯太太。(稍顿)没有要赫比任何东西。(稍顿)我为他高兴。

罗丝:那当然。

塞缪尔:那首歌是《圣哉,圣哉!》。

罗丝:(稍顿)是的。

悄然无声。塞缪尔甚至没在看报。奥尔纳特的肚子轻轻地响了起来。他们全都泰然置之。

奥尔纳特:(冷场了好一会儿之后)我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人说话。

罗丝:再要点茶吧,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奥特:不了,小姐。我不想喝了。要是我明天晚上得赶回矿山的话,我该把船开走了。

罗丝:(客套地)不用着急,奥尔纳特先生。

塞缪尔;(肯定他不会留下)留在这儿吃晚饭吧。

奥尔纳特:(摇摇头)多谢啦。

塞缪尔往后推开椅子。奥尔纳特往后推开椅子并站起来。罗丝用手绢轻轻拭嘴唇,往后推开椅子也站起来。

塞缪尔:奥尔纳特先生终于把葫芦种子带来了。

罗丝:真好。

塞缪尔:可是,我总是说,它们永远也到不了这里了。

奥尔纳特:多亏它们这会儿到了。因为看来会有一个时期不通邮。

塞缪尔:为什么不通?

奥尔纳特:估计德国人会把邮路切断。

塞缪尔:(忿怒,我们感觉到他和德国人之间曾经有起不愉快的经历)究竟为了什么?

奥尔纳特:因为看起来要打仗了。

塞缪尔:不。真的吗?在哪儿打。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在欧洲。

塞缪尔:(摆出傲慢的关切神气,仿佛是听到了另一场巴尔干纠纷)真的吗?谁跟谁打呀?

奥尔纳特:哦,德国,英国,整个——

塞缪尔和罗丝:(吓了一跳)英国!!

奥尔纳特:对啦。

塞缪尔:(瞪大眼睛)你,呣——你真的是指打仗吗?

奥尔纳特:他们就这样告诉我的嘛。德国人指责是英国人发动的战争。英国人却指责是德国人发动的。不管怎么说,是打仗。

罗丝:(非常激烈地)中了什么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塞缪尔:(猛然制止)罗丝!(她立即闭嘴)奥尔纳特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奥尔纳特:喔,我就记得这些。哦,对了——法国也卷进去了,她和我们在一头,我悄悄对你们说。还有好多小国家也裹在里头——澳大利亚,匈牙利,西班牙,比利时——我不记得谁跟谁一伙了。

沉寂无言。

塞缪尔:(隐约地表示夫望)你能告诉我们的就这些吗?

奥尔纳特:我也就知道这些。下回到利姆巴席时,我想法多了解点情况。

塞缪尔:我担心我们这里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奥尔纳特:没事。我想不会受影响。

塞缪尔:这是德国人所属的领地。

奥尔纳特;他们干吗要打扰一个可怜的传教士和他的妹妹呢?——请原谅。

塞缪尔:我们是敌国侨民。

奥尔纳特:在这个被上帝抛弃的地方,有什么两样?

罗丝:(发火)上帝并没有忘掉这个地方,奥尔纳特先生。我哥哥到这儿来就是个证明。

奥尔纳特:请别见怪,小姐。

又是一个难堪的停顿。

塞缪尔:一场真的战争。

奥尔纳特:看来是这么回事……唔,我最好现在就开船。多谢招待喝茶。

他打开门,走出去。

反打镜头。拍摄这三个人

塞缪尔和罗丝跟在奥尔纳特后面走出门口。

奥尔纳特:好吧,你们自己多加小心。(他走下台阶)下个月再见。

塞缪尔:再见,谢谢。

奥尔纳特:(走到最后一级台阶)再见,小姐。

罗丝:再见,奥尔纳特先生。

远景。镜头越过他们拍摄

镜头拍摄他们看着他蹒跚地向小船走去。他立即点上一支廉价雪茄烟,他的后背充分表现出由于吸烟和离开了他们而感到轻松自如。他手下的人跳起来去干活;好奇的村民为他闪开路;他走到船上时,发动机动起来了。船倒退出去,驶向上游;奥尔纳特转身举起一只手,塞缪尔也举起一只手,罗丝没动。小船极快便驶到树那边,消失了。

出现以上情景时,罗丝和塞缪尔是背对景头或只看到部分侧后影,他们懒洋洋地送他上船,低声说着下面的话。

罗丝:我们也许该叫他回来?趁我们还走得了的时候到利姆巴席去?

塞缪尔:(既充满传教士的热忱,又保持着尊严)狼来的时候,好的牧羊人可不会拋弃他的羊群。(稍顿)再说,我想奥尔纳特可能说得挺对……我想象不出有什么理由,德国人会找我们的麻烦。

罗丝:不会的,我想不会。

现在,小船已经远去,塞缪尔和奥尔纳特互相冷淡地挥手。罗丝带着星期日常有的那种厌烦情绪,懒散地望着奥尔纳特的背影。小船消失后的几秒钟里,谁都没有说话;发动机的声音渐渐、减弱。

塞缪尔:(有点害怕并且激动)战争。英国。想想吧!

他说话的时候,镜头开始不动声色地慢摇,摇过教堂、空地丛林,由此改变了塞缪尔和罗丝在画面上的位置——原先在右边,现在在左边。

(注意:镜头摇到一半时,机器声听不见了)

一个几乎是一丝不挂的土著从丛林屏障里窜出来,拼命飞奔,上气不接下气地用斯瓦希里语和英语高声喊叫,在听见他的吼叫声之前,塞缪尔和罗丝没有对着丛林那边,他们也没望河流,只是随意地、茫无目的地眺望。听到土著的第一声喊叫后,他们敏锐地别转头对着声源,不是惊慌失措,只是焦躁不安。

那土著虽然边跑边用斯瓦希里语喊叫一些不明不白的事,但并不在村子里滞留;村民中激发出一种焦虑的绝望,我们看到还有些人在后景中懒洋洋地走出棚屋打听。那土著气喘吁吁地孔叫着冲向平房。

土著:塞耶先生!塞耶先生!

中特写

从土著的角度拍罗丝和塞缪尔,镜头偏向塞缪尔。

土著的声音:(画外)先生!噢,塞耶先生!

塞缪尔和罗丝的视线突然转向奔跑的人,目光集中,锐利得象一头鹰;他们的面孔几乎是在霎时间便由于发现情况向绝望又重新鼓起勇气来而变得可怕,而且一会儿又带有心里没底,还得沉住气的样子,看看情况如何再说。

反打镜头

从他们的角度和距离拍摄德国军队。

他们从阴郁的丛林屏障出现,在树丛下显得很小,但是他们穿着在热带穿的军服,又显得非常有效率和在行的样子。他们立即在一名喊德语口号的指挥官面前列队,我们刚好能听到口令声。土著们有点惊慌畏惧,主要是吓得动弹不得,却又好奇。德国兵们根据命令果断地散开,并开始有效地执行任务。一群士兵包围土著,另一群士兵开始集拢牲畜,收集有用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另一伙则用来复枪掩护行动。两个人点着火把,着手烧茅屋。有一个站在指挥官身边。

塞缪尔的声音:(画外;一旦明白德国人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的声音平稳且严厉)罗丝,走进屋子去,待在那儿。

画外传来他们走在前门台阶上的脚步声。他们旋即从镜头下走入画面,走得很快,罗丝跟在后面,向德国军官走去。才走了几步的塞缪尔开始不灵活地小跑;罗丝穿着窄捃更显得不灵便,也小跑溜丢的。

近景。军官

这是一张疲之、昏昏欲睡、没有表情,也完全没有特点的脸。他比塞缪尔矮,他只对他约略扫了一眼。他的眼神既不残忍也不善良;只不过是老练的。似乎在粗鲁而诙谐地说:“好啦,好啦,我跟这儿有什么相干?”他的卫兵——一个不起眼的荷枪的人——飞快地闪到一旁,又向前迈了一步。

镜头略远。拍摄塞缪尔。罗丝在后景

塞缪尔:(气得要命,象一头狮子那样天真且英勇)这种横蛮行径是什么意思!

军官站在画面中间,但比前景略远,他的卫兵在画面最右侧。

军官:(平静地用德语说)请说德语,我不会说英语。

镜头稍远。拍摄塞缪尔

正义的怒潮如浪涛翻滚,汹涌向前;一张怒不可遏的男人的脸,他几乎为了正义而去厮杀。

中近景。四人镜头

镜头推近到刚好框入四个人:塞缪尔猛力冲向军官;罗丝同时使劲冲出去阻止塞缪尔;军官连忙向后退缩到一边;他的卫兵疾步向前迈,很敏捷,但只做到恰当为止,他用来复枪托打在塞缪尔的左颚上,发出一个可怕的碰撞声。塞缪尔呻吟了一声,便沉重地倒在地上。

塞缪尔:(勃然大怒,因受冲击而震惊)不!

罗丝:(在同一瞬间蹲到他身边,扳动他的头;她气疯了)贾金斯!

特写。在罗丝身后俯拍塞缪尔

她扳动他的头。

塞缪尔:(半昏迷,他的颚没有被打坏,但在流血,不且已经肿起来)不。不。

罗丝:(插进他的话)噢,贾金斯,哥哥,亲爱的。来吧,亲爱的,来吧,哥哥。

她搀扶他往起站,那军官和卫兵从他们身边走过并离去,把刚才他们所干的一切都丢到后面。此时塞缪尔和罗丝已站起来,镜头随着他们抬到正常视线的高度,可以看到后景中村子遭劫后的情景。从塞缪尔的眼神里显示出的画外情况亦是如此。

他的神色焦灼,震惊得发呆,目光所及,都是一桩又一桩疯狂的暴行;他看到他毕生的事业付诸一炬,他认为这是基督徒和将会成为基督徒的人的灵魂的毁灭;他的头象得了麻痹症似地颤抖起来,表示抗议。此时此刻,他始终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哆索嗦的,显得出奇的大而难看。

塞缪尔:不!不,上帝!噢,不!噢,不!上帝!不!噢,不!

罗丝和他都在画面中,但他占主要地位,影像比她大,她的目光一直盯住他的脸。她泪流满面,但是没有哭出声来。她看到他的心碎了。同时实际上,她是看到他在死去,而且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慢淡出)

(淡入)

远景。和电影开场时相同

这是一天中最酷热的时刻,骄阳似火。

村子已经荡然无存了,只有圆形的焦土表示那儿曾经有过茅屋;满目疮痍。

离平房不远处,在许多空档的正中,塞缪尔在锄他的菜园子。他在大片荒地和日照下显得异常弱小。他锄了那么久,足以排遣他心中极度的孤独并表达出他内心那种死硬的倔强劲,随后他挺直身子,呆呆地环顾四周,用一块手帕拭擦他的脸和秃头。然后似乎为了什么目的,他开始走动,把锄随手扔到一旁。他穿过光秃秃的土地走向房子,走得太快也不稳当,但很有目的性。阳光在他的秃顶上照成一个近似光晕的东西。他走的时间长度要足够表达他心中极度的孤单,他已经没有人们通常都有的时间观念。他走上门前的台阶。

中近景。罗丝在起居室里

她听到画外他的脚步声。她继续缝补他的睡衣,在听到他走进前门的时候,她再次抬头,脸上出现好奇和关切之情。

中近景。从她的视点拍塞缪尔

他走进房间。他穿上节日的好衣服,洁净无疵,只是在园子里干活时出过汗落了尘土。他曾仔细地刮过脸,但很消瘦苍白。受伤的颚部没有缠绷带,事实上已经痊愈了,周围有些胡茬。从鬓角到秃顶落了一道花园里的尘土。他使劲盯住罗丝,可是视线不能集中。

塞缪尔:(汗流如注,牙齿格格打战)你为什么还没穿戴整齐呀,罗丝?该到做礼拜的时间啦!

侧角度拍摄罗丝

她站起来,脸露深切关注之情,快步走近他。拍成双人镜头。她摸摸他的额头。她的反应说明哥哥在发烧。

罗丝:你该戴上帽子!

塞缪尔:(牙齿打战)马上到时间了!

罗丝开始去搀扶他,忍受他的固执。镜头拍摄他们一起走向他卧室的门。

罗丝:你得躺一会儿。你还没完全好。

塞缪尔:(孱弱地反抗,但哆哆嗦嗦地走着)可是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罗丝:你还没彻底好。躺一会吧,亲爱的。

塞缪尔:看来我该躺下。我觉得很古怪。

罗丝:我帮你脱衣服吧。

塞缪尔:(突然用正常而枯竭的声音平静地说)罗丝。

她替他开门,他走进房间。

塞缪尔:(转身关上门)谢谢。

他正对着她的脸把门关上了。

她象是被吓呆了似的在门外站了会儿,随后快步走向别处。

特写。他们那凄凉地独占一隅的书架

罗丝急匆匆地进入画面,拿下一本大的、有点过时的《家庭医药大全》。

近景。罗丝

镜头越过那张冷冷清清的饭桌,仰拍她费劲地把这本书搬到桌上并翻开它。她站着。当她还在伤脑筋地匆匆浏览目录时,听到画外有什么东西唏里哗啦掉到地上的声音。

近景。罗丝的背影

她站在哥哥的门前。从倒影上看到她犹犹豫豫、战战兢兢地敲门。她很快就明白这种举动是愚蠢的,便冲进门去。

反打镜头。罗丝

在塞缪尔的卧室内从低角度拍她走进房间后站了片刻,眼前的情景使她呆如木鸡,由于惊骇和同情,她的脸突然僵住了,象个面具。

俯拍近景。从罗丝的视点看塞缪尔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古怪而丑陋,象只不成形的蝙蝠那样摊开手脚躺在地上,睡衣也没穿整齐,却蒙住了他的头,裤子只脱了一半,被裤子裹住的膝盖弯曲成奇怪的形状。在裤子和吊起来的睡衣间,可以看到在这炎热的节气中,他还穿着一条暗淡的、难看的白色内裤。他双脚被吊带绊弯了。这个镜头令人觉得既古怪又吓人。

特写。罗丝

镜头从地面上越过塞缪尔拍摄。

罗丝:(几乎是耳语般地)哥哥,哥哥,亲爱的。

她奔过去向他伏下身子。镜头推至特写,她把他沉重的头托入画面,撩开挡住头部的睡衣。那张大脸盘变了样,很难看,死气沉沉的,但他仍在低声咕哝。他已奄奄一息。

她开始设法把他扶到床上,他开始举步。她在等待并聆听。

塞缪尔:(双目紧闭,声音低沉而且模糊不清)惩罚他们,上帝,惩罚那些亚美拉其人,(注2)要毫不留情!

罗丝:(悄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阿门。(“阿”字施得很长)

塞缪尔:真冷,雾濛濛的。我的眼睛很累。罗丝在哪儿?罗丝,你是在铺子里吗?罗丝,给我倒一杯热茶。

罗丝:我和你在一起呢,亲爱的哥哥。就在你身边。

塞缪尔:我学习努力,很用功。我开头没学,有人学了:希伯来文,希腊文,——不——容易啊。要是那时有更充裕的时间。唔,要是我考试不及格,我可以志愿服务嘛。我可以当一名传教士。罗丝也可以。女人当传教士并不合适,可是她能在上帝的教堂里作一个仆人。对了,甚至对她那样的一个人,上帝也能派大用场。

罗丝的神态痛苦不堪。她差点儿要说些什么,但是知道说什么话都不顶用了。她只是定睛盯着他看,听他讲话。

塞缪尔:(用平静、坚定、认可的口气)我想把书放在一边,罗丝。我不再学习了。要是通不过考试,这只能意味着上帝要让我做别的工作。他会安排的。(用另一种语调,神秘、令人哀怜并充满激情地)可是,上帝,如果这是您的旨意的话,噢,上帝,让我显得出类拔萃,在英国招唤我,就在家里,上帝。母亲会为之骄傲,上帝。为了您的名字,让那些辱骂我、残害我的人羞愧得无地自容。(低声恳求)上帝,我已经竭尽全力了。

他不再说话,她毫无表情。镜头缓缓提起,框出塞缪尔,使罗丝在画面正中成为特写镜头。

(慢淡出)

(淡入)

远景。混浊的泥潭。早上

画面上充满起泡沫的、非常滑溜的混浊泥潭,听到很响的、清晰而有生气的水声。镜头从大约三英尺高处垂直拍摄这片水域。画外传来“非洲女皇”号相当响的嘈杂机器声。

镜头抬起,拍摄汽艇,没想到它已经离我们很近,斜拍船眩时,看到那上面写着它的名字:

非洲女皇号

这几个字显眼地横越画面。

镜头继续往起抬,汽艇在航行,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奥尔纳特,他孤身一人。

中近景。奥尔纳特

通过熄灭机器的声音和铁锚链条嘎啦嘎啦的响声,反映出他瞥了一眼满目疮痍的村庄后的感受。他看来有点意外,小心翼翼的。他已经看到过矿山上发生的事,现在甚至闻到暴行的气息或听到暴行冲击的回声,也会使他非常忐忑不安。他比我们上次见到他时更邋遢,更不事修饰,看上去疲惫不堪。

远景。村庄

从奥尔纳特的角度看村子。由于他的位置比村子低,我们所看见的是一大片不正常的空虚的阳光。

中近景。奥尔纳特(如前)

他很谨慎,但是知道他必须调查一番。他走到船边,几乎挨着画格,踩住一个树墩登岸。镜头摇跟。

他来到低矮的堤顶时,镜头跟拍,成中近景。他穿过焦黑一片的村庄。镜头越过他拍摄曾经有茅屋的、烧焦了的圆形污渍;拍摄烧毁的和半烧毁的牲口圈,还有篱笆;拍摄横遭劫掠的庭院。他仍旧小心翼翼,心神不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乎是踮起脚尖穿过这片惨遭劫难的寂静。现在他举目瞭望画外完整无缺的平房,神态中显露出新的谨小慎微。

镜头不再跟着他,而是摇拍他走路,走近平房。当他走到离房子最后几步路时,他觉得它象个洞穴,非常宁静,在日照之下有一种神秘感或威逼感。他在台阶前犹豫片刻。它显然使他想到他可能会看见几具尸体,或者空无一人。他举步踏上台阶,还是有点偷偷摸摸的。

中近景。奥尔纳特

镜头从房子里透过纱门往外拍,他走上微微嘎吱作响的台阶,感觉到有一种不同于村子里的荒凉的凄清气氛;他揣揣不安。他极为轻手轻脚地走进门廊,再次犹豫,透过灰色的纱门凝视黑黝黝的室内,胆怯地敲门。

罗丝:(画外,声音干涩,平静,由于困乏而安宁)请进,奥尔纳特先生。

她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也把我们吓了一跳。他又一次凝视,前额皱得象只猴子。他看不见她。他怯生生地推开门走进去,咕哝了几句道歉打搅的话。

当他望到她时,镜头甩向右面,不拍他,只拍罗丝,中近景。她在从纱门外看不见的地方,坐在一把柳条摇椅里,端端正正的,正在摆弄绣完花的圆箍。她抬头望他,眼珠好象什么也没看见似的,旋即又低头干她的针线活儿。显然,她的行动过于刻板、僵硬,而且紧张。可以看出她的情绪绷得太紧,但是现在渐渐地缓和平静了。

近景。从她的角度拍奥尔纳特

他打量她;完全懂得要保持安静;他在等待着;他发现自己两脚都是泥,便悄悄地倒替着在另一条腿的皮肤和小腿上把泥蹭掉。

近景。罗丝(如前)

她又缝了几针,等到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之后,才把针线活放到腿上。

罗丝:(和往常一样安详地)感谢上帝,你来了。

近景。奥尔纳特(如前)

从来没有人感谢上帝时提到过他。他的反应是平静的,但显然这回是由于出乎意料和感到新鲜。他没答活。

罗丝:(画外)请坐,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要是你不见怪的话。

他走过去,成为——

双人镜头。罗丝和奥尔纳特

他坐在椅子边缘,不好意思地挪动一下,离她近了些。

奥尔纳特:看来,他们在我之后来过,呃?

罗丝:是的。他们来过这里。在你刚走之后。

奥尔纳特:不!

她没说话。

奥尔纳特:我不会搞错吧,是吗?是德国人。

罗丝:(声音更平静而柔弱)烧致村子。

奥尔纳特:是为了免得土人们逃跑,使他们回来没地方可待。利姆巴席的人告诉我说,德国人到哪儿都是这么干的。德国人要训练他们当兵,想接管整个非洲。

罗丝:可怜的无依无靠的土人。

奥尔纳特:我从利姆巴席回来的时候,矿上也一样,洗劫一空。我真走运,正好在河上。要是我在那儿的话,他们肯定也要用我的汽艇和船上的东西。爆炸胶,小姐,有八盒呢。还有好多罐头食品。还有几个焊接轧碎机用的氧气筒和氢气筒,东西可真不少。

罗丝:(用同样死气沉沉的声音)把它们保存好吧。

奥尔纳特:可是正好,我有东西——还有汽艇。只不过我没手下人了,一个人开这条船可不容易。就因为他们,我的两个伙计在晚上跑掉了。不知道他们是怕我还是怕德国人。

罗丝:(始终是沉静地)他们是地狱外的魔鬼。他毕生的工作都被毁掉了,都糟蹋完了。就在几分钟之内。

奥尔纳特:牧师,呃?(罗丝点点头)他现在在哪儿?小姐。

罗丝:(稍顿,平静地)他死了。

奥尔纳特:这可太糟糕了!你太惨了,小姐。(感到不好意思,想找一个继续说话的话头)他是怎么死的?小姐。

罗丝:他们把他杀了。

奥尔纳特:(确实有点意外,吓了一跳)哎呀,真是太可恨了!要是他们跑来对一个牧师开枪,谁还会帮他们一点忙呀,人人都不得安生。

罗丝:他们不是开枪打死他,奥尔纳特先生。但是他们在上帝面前是有责任的,就和真的开枪打死他一样。

奥尔纳特: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姐?

罗丝:他们伤了他的心。他不关心自己,他不想活了。

她直接看他的眼睛。仿佛要看他是否敢于怀疑或反对。他胆小,敏感而且心眼好,没同她顶嘴,过了片刻,便避开她的目光。

奥尔纳特:啊,小姐,这当然很糟糕。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二人都没说话,他在沉默的情况下不大自然,便没话找话)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罗丝:今天清早。(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他就在那儿。

奥尔纳特:嗨!

罗丝:请再么一遍?

奥尔纳特:对不起,小姐。(体贴地)我想说的是——天气太热,你越早埋掉他越好,要是你不怪我这么说的话。

罗丝颔首。

奥尔纳特:有铁锹吗?

罗丝:在房子后面。

奥尔纳特:好的。——告诉你干什么。我刨墓坑的时候,你去收拾好你的东西,小姐——你要带的东西都带上。然后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罗丝:离开?

奥尔纳特:德围人什么时候都可能再回来的。

罗丝:他们干吗要来?他们什么也没留下。

奥尔纳特:噢,他们毫无疑问会回来的。寻找“非洲女皇”号。他们非常想把它弄到手。它是这条河上功率最高的船。

罗丝:我们上哪儿呀?

奥尔纳特:我想,小姐,也许我们能在某个小岛背后找到一个平安的河湾,那时我们再谈干什么。

罗丝:(稍顿,随后迅速决定)我去准备好我的东西。

奥尔纳特:很好,小姐。我尽量快挖。

他走向前门。

罗丝:谢谢你,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你待我也一样好,小姐。

当他细想之后,他又开始真心实意地怀疑她是否真的愿意去。他走出门去。

(化入)

双人镜头。罗丝和奥尔纳特在墓边

他们站在新坟的两侧。坟头上有一个临时做的十字架,是用两块木板仔细而又牢固地绑起来的。

罗丝念卫理公会(注3)或长老会(注4)祈祷书里安息礼拜祷词的最后一句。

她念得不怎么流畅(即指新派教徒“表情”的细微差别而言)然而在她的语言和她的声调中又想克制,又想表达自己的深情时,那是很动人的。她念的时候,奥尔纳特尽量有礼貌地聆听;他甚至局促不安地说了“阿门”。可是他的眼睛总是忐忑不安地偷偷扫视丛林,德国人确实令他提心吊胆。

她念完之后,非常平静地站在那里,时间久得他忍受不住了。他的理智告诉他再等一下,可是最后他不得不开腔了。

奥尔纳特:好啦,小姐,得走时咱们就走吧。

罗丝既不看他,也不看坟墓,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他拿起铁锹尾随在后。

中景。罗丝和奥尔纳特

罗丝在走廊边停下脚走,向哥哥的坟墓投去最后一瞥。奥尔纳特站在她身旁,提着她的皮箱,不想再催促她了,可是心里希望她朝前走。

中远景。罗丝和奥尔纳特

在走廊内侧越过他们拍摄。

根据她头部的转动,我们看到伤痕累累的空地。我们看到矮小的十字架,一望无际的丛林,也许还看到一点儿教堂。

罗丝:(真心实意地,但非常拘谨,一本正经的)你很周到,奥尔纳特先生,想到要做个十字架。

奥尔纳特: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象他这样的人该有一个十字架,他是牧师嘛。

罗丝走下台阶,走向河畔。奥尔纳特竭力保持步态一致。我们把镜头摇离坟墓,经过教堂,并把它甩到后面,使他们二人置于画面正中,他们在灼热的骄阳和光秃秃的土地中越来越小。镜头越过他们,拍摄河流。

奥尔纳特的声音:(画外)请小心,小姐,看好脚底下,这就对了。

中远景。停泊着的“非洲女皇”号

(越过船头拍摄)不断听到河水击拍声。镜头拍入罗丝和奥尔纳特。奥尔纳特搀扶她上船。她穿着长而有点窄的裙子,显示出老姑娘的特点。

罗丝:(用英语的升调——小声得好象他递给她一杯茶似的)谢谢。

奥尔纳特走上船。

中景。罗丝和奥尔纳特

罗丝坐在船尾,打量四周。她双脚下垂,双膝并拢,双手轻轻地叠放在膝上(可能一只手里还拿着妇女的小物件——手绢),拘谨斯文得仿佛是节日下午的一位淑女,正打算渡过一个五十码宽的人工湖。或者大体上她是在打量自己的模样,文雅而拘谨,好象对客厅稍稍表示不满意,不如她自己的那个好。

〔这个镜头在她旅途的最初阶段非常动人,微妙而带着嘲讽意味。通过她极其有教养的举止和完全不关心——未意识到——她面临的形势,我们已经意识到她是无所畏惧的。〕

奥尔纳特在开始干活之前,停下来点着一支香烟。他上唇叼着烟卷。这支烟不管是点着还是没点着,都成了奥尔纳特一贯的固定装置。

奥尔纳特跪在船底上动手摆弄发动机。他掏出满满一盘热炉灰,倒到船外边,发出咝啦咝啦和噼噼啪啪的声音。他从身边的柴堆上抽出新的木柴,塞进炉膛,烟囱旋即冒烟,我们听见气流呼呼响。发动机开始呼哧呼哧喘粗气并噼噼啪啪响起来,随后便开始溢出缕缕灰色的水蒸汽。奥尔纳特凝视着船的吃水深度,添了些柴,然后绕过机器向前一纵身,展示出象猴子般的敏捷,做一些额外的、超出他精力的事情。他使劲地起锚,那只小起锚机咣啷咣啷地响起来。他汗流如注,在身上淌成一条条小河。我们已经看出他不是一个强壮的人。

奥尔纳特用一根长篙用力撑泥泞的河岸,又把篱收回到船上,然后冲向船尾的舵柄。

奥尔纳特:对不起,小姐。

他不客气地把她扒拉到一边。(她大吃一惊,但很快就重新平静下来)他及时抓住舵柄,才使船不致于撞到岸上。

镜头推近罗丝,她重新整理她漂亮精致的衣服,镜头又拍正在掌舵的奥尔纳特。河岸与船尾成直角。他们的眼睛横越过镜头。

中景。镜头与船同时移动。罗丝和奥尔纳特

罗丝非常伤心而且很累,但内心已经坚定地升起一种宁静的振奋之情;同时越来越清楚地显示出她的沉着镇静,坚定果断,一俟决定就必无反顾的性格。

稍顿。

罗丝: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嗯?

罗丝:我们有机会从利姆巴席乘火车到太平洋沿岸吗?

奥尔纳特:我在利姆巴席时,铁道线已经在德国人的手里,我敢说,利姆巴席眼下还是这样。

罗丝:那么,我们怎么能够跑出去呢?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你把我问住了。(稍顿之后)我们这里有一大堆吃的,小姐。因此我们在这方面不成问题。两千支香烟,两箱杜松子酒。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就可以找个地方待上几个月。

罗丝为这个建议惊讶得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奥尔纳特:(喋喋不休)我想那儿是会有战争的。如果我们的军队从海上过来,我想,他们就会沿着铁路往上打到利姆巴席。在那种情况下,我们最好的办法是在这儿等着,时机一到,我们便跑到利姆巴席。从另一方面想,他们也许会从英属东部下来。要是他们那样干,德国人便总是夹在他们和我们之间。要是他们从罗得西亚或者葡属东非来,情况也一样。不管从哪方面看,我们的处境都不太妙,小姐。(突然地)你扶一下舵柄好吗?小姐。

奥尔纳特站起来,罗丝接过舵柄,牢牢抓住铁杆。奥尔纳特走到发动机那里,再次使出浑身解数。他拉开炉门,塞进几根燃料,然后爬上船头,在货堆上站稳。这条河里的小岛星罗棋布,因此好象有好几十条不同的航道。

奥尔纳特:左舷一点,小姐。

近景。罗丝

这道命令把她弄得糊里糊涂。

奥尔纳特的声音:(画外)我的意思是朝这边拉拉。对了!稳住!

移动镜头,汽艇

它徐徐进入一条两旁由树叶交搭成荫的狭窄水道。(假使拍成彩色片,这个镜头便会出现色彩丰富的绿色——许多绿荫埯映在深棕色的河水里)

奥尔纳特又从货堆上跳回来,关上发动机,螺旋桨便停止转动。

奥尔纳特再次冲到船头。正当树木(越过罗丝拍摄,她正在对树发生兴趣)再次开始向前移动,湍急的水流挡住船的时候,他咣啷一声扔下锚,汽艇一点儿没颠簸,稳稳当当地停住了。

他们仿佛被一阵长时间的谧諍笼罩住了——正午时分热带河流的谧静。只能听到抑制的急流声和汩汩的流水声。清澈的空气中充溢着奇异的光——一片绿色的光。

奥尔纳特下完铁锚。他和罗丝看看铁锚,又互相对视,一时间,他们被这种宁静和美妙的景色神秘地陶醉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和景色非常富于浪漫色彩,它抚慰了他们,但是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潜藏着任何浪漫色彩。他们只不过是一对被阴差阳错地搭配在一起的没人理会的人,他们互不了解,而且对此毫不介意。

稍顿。

奥尔纳特: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我们在这里既安全又可靠,你可以这么说。(对周围满意地笑笑)这个地点不错,小姐,可以袖手观战。就象在家里那么舒服,还有自来水。

他为自己的诙谐而自得其乐。可是罗丝没笑,他很失望。

罗丝:奥尔纳特先生,恐怕你的建议是完全不可能的。

奥尔纳特:你有什么想法吗?(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地困,递给她)这儿有地图,小姐。告诉我从哪里可以逃出去,我将遵命。

罗丝打开地图,开始研究。

奥尔纳特:(过了一会儿)敢肯定一件事,我们的人不会从刚果来,他们想来也来不了,他们想来就必须经过湖。只要“路易莎”待在这见,什么人都过不了湖。

罗丝:“路易莎”?那是什么?

奥尔纳特:那是一艘德国百吨舰艇,小姐。它是这个湖上的老大,因为它有一门能打六磅炮弹的炮。

罗丝:那是什么?

奥尔纳特:一种炮,小姐。在中非最大的炮。

罗丝:我明白了。

奥尔纳特:要不是“路易莎”那里根本没有问题。要是我们的人能过湖,德国人连一个月也坚持不住。但是所有这些都不能让我们离家近些,能吗?小姐。相信我吧,我可真的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可干的事了……

罗丝;这条河、乌兰嘉河和湖是通的,对吗?

奥尔纳特:唔,小姐,是通的。如果你打算乘这条船到湖里去——那么,你想都不用想。我们办不到,一定办不到。

罗丝:为什么?

奥尔纳特:湍滩,小姐。瀑布和峡谷下面的湍滩有成百英里那么长,这条河流过湖之后连名字都改了。那儿叫波拉河。在那个叫斯班格勒的家伙之前,谁都不知道这两条河原本是一条河……

罗丝:他下去过,我记得。

奥尔纳特:是的,小姐,他乘了一条凿出来的独木船。他还带了五、六个斯瓦希里的短桨划船手。他是去绘制地图的。事实上就是你在看的这张地图。有些地方河水冲泻下来就象是从一条水龙带喷出来似的,我们这条老爷船可永远也开不过去。

他说话的时候,罗丝的神情变得烦躁、发呆和沮丧。他说完之后,她已经站起来了。镜头拍她。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她茫无目的地漫步走过镜头,她继续向前走时,镜头转到她的背后,让她处在画面正中。她好象半醒半睡似的,横迈到发动机旁边。

镜头反打。从船头拍摄罗丝

她正在向横迈步。她走向镜头,成中特写。她象做梦那专么心一致,眼睛明亮起来了。她看到眼前和眼睛下面有些什么东西。便止步细看。

近最。从罗丝的角度拍那几箱爆炸胶

箱子上没有记号或标签那类东西。

罗丝的声音:(画外)奥尔纳特先生——

中近景。奥尔纳特

奥尔纳特:是,小姐。

中近景。从奥尔纳特的角度拍摄罗丝

罗丝:你别才说,那些画红线的箱子里有什么东西来着?

中近景。从罗丝的角度拍摄奥尔纳特

他吊儿郎当,懒洋洋的。

奥尔纳特:那是爆炸胶,小姐。

中景。从船头拍摄奥尔纳特和罗丝

罗丝:(离开镜头向他走去)危险吗?

奥尔纳特:上帝保佑,不危险,小姐,这东西很安全。它会受潮,没任何危险。要是点上火,它就燃烧。你即使用榔头砸它,它也不会炸,至少我认为它不会。它得用雷管才会爆炸,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把它挪到一边去。

罗丝:(敏捷地,但她转向镜头时显得漫不经心地)不,我们可能用得着它。

奥尔纳特一直懒散地望着她,觉得有点好玩,还稍稍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她缓缓离开那些箱子,垂目沉思,再次默然无语。

罗丝:(没抬头看)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唔?

插入镜头。船底一堆圆的钢筒

罗丝的声音:(画外)那些奇怪的长而圆的东西是什么?

中景。船头。镜头越过罗丝拍摄奥尔纳特

奥尔纳特:那些是氧气筒和氢气筒,小姐,不过对我们没什么用场。下回我倒腾东西的时候,把它们扔到河里去。

稍近的镜头。罗丝

罗丝:(敏捷地,然而比以前更下意识、更安详地)我可不想扔掉。

她继续沉思地、“下意识地”俯视它们,镜头稍稍向她靠拢。

罗丝:它们的样子象鱼雷。

说到“鱼雷”一词时——

捅入氧气筒和氢气筒的镜头

一个新的、把这些氢氧气筒尽量拍得死气沉沉的镜头。

镜头仍然稍靠近罗丝

她缓慢地把目光从俯视地面的角度抬到正常的角度;眼神透出倔强的光芒。

罗丝:(几乎是用不温不火的声音)奥尔纳特先生——

她徐徐转向他。

中近景。从罗丝的角度拍奥尔纳特

奥尔纳特:(有点自得其乐地)我仍旧在这里,小姐。在一条三十英尺长的船里,没有多少地方可以去。

中近景。从奥尔纳特的角度拍摄罗丝

她有点古怪地缓步向他走去。

罗丝:(眼睛里充满着倔强的光)你是个机械工,对吧?你在矿上是干这行的吧?

中近景。从罗丝的角度拍摄奥尔纳特

在他说以下句子中的最后六个或八个字时,镜头按照罗丝步子的速度推向他,她停下来,往下看。

奥尔纳特:(安然地)是的,干修理工一类的工作。就象他们说的,什么都干,什么都作不了主。

近景。从奥尔纳特的角度拍摄罗丝

她逼近得使人受不了。

罗丝:你会做鱼雷吗?

奥尔纳特的声音,(画外)请再说一遍,小姐。

罗丝:你会不会做鱼雷。

近景。奥尔纳特

奥尔纳特:你并不真的懂得你要的是什么,小姐。你要明白是这么回事。鱼雷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机器,里面包括回转仪、压输气舱、竖舵、水平舵和补重量。喏,做一只鱼雷至少要花一千英磅。

他变得从容了,摆出一副“陈述终了”的样子。

镜头调过头去拍摄罗丝。她仍旧坐在船舷上

罗丝:(稍顿之后,泰然自若地)可是,所有那些东西,那些回转仪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让鱼雷往前走吗?对吗?

中近景。奥尔纳特。角度不偏不倚

奥尔纳特:呢……呃,往前走——接着便是爆炸。

罗丝,如前。

罗丝:(她的创造劲儿正在兴头上,语气得意洋洋,几乎有点结巴)好!我们了解“非洲女皇”号了。

她边说边站起来,镜头随她而抬起,稍稍仰拍;她那热切的目光一直盯住奥尔纳特。

罗丝:要是我们把这个——这个爆炸材料——装在船前面,这儿——还有——你刚才说的——雷——雷管装在那儿,就会成为一个鱼雷,不是吗?

近景。奥尔纳特

他抬头望她,觉得她非常有趣,对她几乎怀着挖苦的钦佩之情。

罗丝的声音:(画外)那些圆筒。里面可以装上炸药,把雷管插进有旋塞的尖头上,可以让它们突出来。

罗丝,如前。

罗丝:只要我们把船撞向另一只船的一侧,它们——喏,它们就会象一只鱼雷那样爆炸。(多少有点犹豫,恢复女性的柔顺习惯)它们会爆炸吗?

双人镜头。罗丝和奥尔纳特

奥尔纳特:(觉得极为有趣,闷气闷气地)也许行吧。(和她逗趣,也为了自己喜欢凑合,有点同意了)那些圆筒够派用场了。我可以把气体放掉,装上炸胶。我可以装一个完好的雷管,用左轮手枪的弹药筒也行。(他来劲儿了,把它当作一件不可能做的事)哦,没问题,我们可以在船头的舷上凿出几个洞……让那些圆筒伸出来。让鱼雷靠近水面爆炸。可能获得成功。可是我们的后果如何呢?这条老爷船和我们以及全部东西都会被炸到西天去。

罗丝:我倒没想过我们得待在船里。我们能不能把一切都准备好,然后——你管这叫什么——烧足水蒸汽,把汽艇对准那条船,在爆炸之前潜水跑掉?这样行不行?

奥尔纳特:也许行,小姐。可是咱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呀。这儿没有什么可以炸的。因为“非洲女皇”号是这条河上唯一的船。

罗丝:噢,有的。

奥尔纳特:有什么呀?

罗丝:有得可以炸的。

奥尔纳特:炸什么?小姐。

罗丝:“路易莎”号。

奥尔纳特:(提到“路易莎”号,他假装惊讶失色,瞪大眼珠,沉默不语。然后耐心地)别说傻话了,小姐,你办不到的。真的办不到。我已经对你说过,我们不能到河的下游去。

罗丝:斯班格勒去过。

奥尔纳特:他乘的是独木船,小姐。

罗丝的样子很执拗。

罗丝:如果一个德国人办得到,我们也能。

奥尔纳特:不是用汽艇。我们可没有人给做祷告。

罗丝:你怎么知道?你从来没试过。

奥尔纳特:我也从来没有试过开枪打自己的头。(停顿)你的毛病在于你完全不了解船和水。

停顿。他们互相盯视。罗丝比奥尔纳特更坚定,也更咄咄逼人。

罗丝:换句话说,你拒绝在你的国家需要时出一把力啰,奥尔纳特先生?

奥尔纳特:我可没有那么说。

罗丝:好,那么——!

奥尔纳特:(深深叹一口气)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小姐,只要别埋怨我就行。

奥尔纳特困惑不解,哑口无言地站起来,他的香烟从嘴唇上掉了下来。他那疑虑的眼光离开罗丝的脚,往上看她那件白色的上衣,又看她的脸,稍稍为她那坚定不移的神情所动。

罗丝:很好,我们开始动身吧。

奥尔纳特:什么?现在?小姐。

罗丝:(不对烦地)是的,现在。快来吧!

奥尔纳特:不到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小姐。

罗丝:两个小时可以走很长的一段路呢。

奥尔纳特想说话,但是忍住了;他蹒跚走到起锚机那过,着手起锚,罗丝望着他。镜头从“非洲女皇”号后面摇拍奥尔纳特把船倒出来,开进航道,驶向下游。

近景。奥尔纳特和罗丝

奥尔纳特在掌舵柄,背对镜头。罗丝站在那里望着下游。河岸上的教堂清晰可见,他们正驶近它,他们二人都不看它了。不久,发动机冒出缕缕水蒸汽。奥尔纳特觉得应当去照料它了,便向罗丝打个手势,她便代替他掌管舵柄。奥尔纳特走到发动机那头开始修修补补的。

特写镜头。奥尔纳特。罗丝在后景

奥尔纳特:要让这个老爷发动机不停地转动,大部分时间我的活要忙不过来。因此你现在可能也要立即开始学习掌握舵柄。

罗丝点点头。她拿着一个凿子,更英姿飒爽地抓住舵柄。

奥尔纳特:(继续说)这可不是一个人能开得了的船,这艘“皇后”号。别看它这个模样。

罗丝再次稍微移动她的手。由于有了新的责任感,她坐得笔直。

奥尔纳特:懂得左舷右舷的区别吗?小姐。

罗丝:我以前听到过这些字眼。

奥尔纳特:喏,那样是左舷——(比划着)——那样是右舷。

罗丝:这不是有点——呃,傻吗?干吗不直接说左或右呢?

奥尔纳特:哦,也许你正对着船的另一面,而我说“向左”你可能会以为我是指你的左面,瞧,便扳到右舷。在船上你得想到这些,明白吗?因此左舷总是那面——(比划着),而右航是那儿——往前总是在那儿,船尾是我们现在正待着的地方——不管我们拐到哪儿去,或船的方向是什么。

罗丝:噢,对了,我明白了。这还真是很——合理的,对吧?

奥尔纳特:呃,呣,好吧。现在,不要那么紧张,小姐——扶住舵柄,现在稍稍转右舷。

罗丝把舵柄转向右舷,汽艇突然向左舷转了一点,她望望奥尔纳特,晕头转向的。奥尔纳特暗暗觉得有趣。

奥尔纳特:行啊,小姐,再把船弄正就是了。(用扁??

 2 ) "The African Queen"(《非洲女王号》) AFI Top 100 98' #17 / 07' #65

"The African Queen"(《非洲女王号》) AFI Top 100 98' #17 / 07' #65
这部片子情节一般(除了最后行刑前的求婚、以及证婚后德国战船莫名其妙的装撞上了早已经沉没的装了鱼雷的"非洲女王号",算是很戏剧),拍摄和导演技术也未见多高超,当然演员的演技是无可挑剔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它在98年的排名很高,却在07年的排名一落千丈?
作为一部51年的老片,虽然冒险的题材并并不新鲜,但是在非洲实地拍摄却是大胆而又新颖的。条件艰苦到除了导演Huston和男主Bogart外(这二位只喝威士忌、不喝水),其他人通通患上热带病(女主Hepburn拍摄弹琴一幕,更是十分钟就要吐一次、脸都绿了)。在那个年代,活生生的非洲映像、各种植物动物,必然震撼观众。这就赋予了影片技术与文化的价值。
其次,在AFI排名靠前的电影中,它少有的特别突出了女性的英雄主义。顺流而下、击沉德国军舰、为英军反击创造条件,是女主角Rose提议并一直坚持的。男主角Charlie不可谓不英雄——没有他的经验和技术,炸船是不可能实现。然而按照他的本性,如果不是Rose的坚持,他肯定就在河的上游躲躲藏藏、得过且过了。所以,说到英雄气概,他比女主还是低了一筹。其他影片,《飘》里的斯嘉丽算是女强人,但算不上英雄; 《星球大战》里的公主算是英雄,但毕竟男性角色卢(卡、汉、奥比万、达斯)占主导。
两个主演实在是太牛了。Katherine Hepburn(凯瑟琳·赫本)和Humphrey Bogart(亨弗莱·鲍嘉)分别是99年AFI评出的好莱坞史上最伟大的女演员和男演员。赫本至今保持着独霸四座奥斯卡最佳女主的记录。鲍嘉凭借此片拿下他唯一的一座小金人。两位大师的表演可以从"转变"窥见一斑。影片前半段,Rose是不折不扣的淑女,死板、平淡;后来和Charlie相爱后,她转变了,表现出小女人的可爱。其他影片中,鲍嘉总是一副"帅冷智"的硬汉形象,比如《卡萨布兰卡》里的Rick(这里Charlie刮胡子后我才惊讶的发现他和Rick是一个演员!),这里鲍嘉却是一副邋遢的样子,热情、低俗。二人这样的转变也给影片增加了不少笑点。
以上的几点,到了21世纪就渐渐的不再那么重要。冒险或灾难的爱情片层出不穷,比如《泰坦尼克》。非洲的风光不再神秘老演员演技再好,也逐渐成为古董...于是《非洲女王号》这样的影片势必会在AFI的榜单上每况愈下...

 3 ) 一条船,一个家

二战的背景,主战场之外的非洲大陆,两个人、一条小汽船 Vs 非洲严酷的自然环境和德军的阻截,阴差阳错的成功炸毁了德军的战舰并且顺利逃脱,虽然有点荒诞,但是妙趣横生。

影片正确的政治性并不是本片的主旨,这其实是一个关于爱情,关于家庭,关于信仰的故事。Katharine Hepburn初看并不漂亮,甚至显得老气,而影片临近尾声她站在绞刑架下长发在风中飘扬的样子显得美丽异常,一种混合了传奇色彩与基督徒人格魅力的美丽。这样的演员,如今也是难得。

 4 ) 泡妞教程——带上个女人去漂流吧

如果一个文艺作品,只有一个男主角和一个女主角,年龄相仿,男的不傻,女的不丑。要是他们后来没有发生点什么的话,打死我才不信哩。但这样给电影和小说带来了个挑战——既然结局已经知晓了,如果“发生点什么”的过程不吸引人的话,就给人深深的坑爹之感,比如《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但是也有正面例子,比如《非洲皇后号》。

一个典型的英国淑女,优雅,有正经的爱国热情;一个貌似玩世不恭的水手,邋遢,爱喝小酒。这两个人是怎么“发生点什么”的呢?因为命运or战争,他俩坐上了同一条汽船,沿非洲大陆上的一条河流顺流而下,到下游的一个大湖里做一件事情。

在这单独两人的漂流旅途中,每一次highlight,都让两人的关系有一个质的突破。开始的时侯还是相互看不顺眼的Mr. Allnut和Miss Sayer.漂流结束的的时侯就已经被“I declare you husband and wife——now proceed to execution(可怜见的)”。

第一次坦诚相见是夜宿雨中,被大雨淋得可怜兮兮的男主和理智挣扎了半天想摸进有顶棚的船舱,被淑女怒喝出来,但是其善良的本性又把他收留了,还给默默地撑上把伞。

第二次是共同渡过有暗礁的激流,死活都搞不定呢,什么礼节啊矜持啊都不管了,只一心想把船安全开过去。好不容易大难过去猛然发现两个人已经紧紧抱在一起。然后是小心地微妙地试探,甜蜜的交心的夜晚过去,mm温婉地准备好早餐叫大哥起床,称呼“Mr. Allnut”他就装睡,叫“darling”的时候他就“蹭”地翻身起来的样子太可爱了。接着就发生了神吐槽“dear, what’s your first name?”

第三次是遇到了好多非洲的动物们,男主大显神通,学河马学猴子,学得活灵活现,充分展现自己活泼幽默孩子气的一面,把淑女mm逗得乐不可支,进一步套牢。

第四次是再次遇到暗礁,但这次危险的主要作用不是为了增进两人的感情,而是通过船撞坏了体现大哥技术宅的本领,修船修灶打铁焊接,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第五次是被困沼泽的时候,船搁浅在水草密布的烂泥里,前进不了也找不到方向,大哥跳下去用肩膀抗着绳子凭蛮力拖船,短暂休息的时候,发现了满身的蚂蝗。本来以为这样一来“拖船”的现实性就被否定了。可是没想到他揪掉一身虫子,爱抚地用安慰的眼神看看mm,一脸悲壮又跳下烂泥去了。

第六次。。。
第七次。。。

事以至此,女主再不以身相许真是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这是怎样的极品男性啊,又礼貌又勇敢又幽默又技术宅又不怕困难愿意牺牲。。。

但是怎样才能向一个mm全面展示这些优点呢?这个电影告诉我们:带上她去漂流吧。前提是你得具有这些优点。大前提是你得能说服mm和你愿意和你一起去漂流(其实我觉得这是最难的一步),或者是你命好有个mm不得不和你同船漂流。

当然我们的女主也是很优秀的,又温柔又勇敢。虽然凯瑟琳赫本在这里头不好看,但是她把一个层层礼节束缚下的传统淑女一步步释放感情,走向真实自我的过程演得很好,电影细节也处理得很好。拿衣饰来说,最开始是长衣长裙,高领子锁到下巴,长袖子封在手腕上,头发盘得一丝不乱,帽子戴得端端庄庄。第一次激流过去就变成蕾丝花边的小短袖。第二次激流过去,短袖都脱了,只有一小吊带就下水一块儿和男人修船去了。到沼泽的时候,衣服上被划得全是口子,简直衣不蔽体,劈头散发,帽子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当然前提是戴她去漂流的是个好男人,她才能走向真实自我。)

这部电影号称“动作片灾难片”,其实特效特别弱智,就像把纸上画出来的船低级地PS到画出来的水流上,但考虑到那时候是一九五几年,对技术就忍了。好在故事是好的。

 5 ) 最完美的冒险电影!

太赞了!太励志了!比之《阿甘正传》《肖申克的救赎》毫不逊色。

鲍嘉的角色太讨喜了,因为之前在《碧血金沙》就看过他有类似形象,所以并不惊讶。凯瑟琳·赫本塑造了一个真正的新时代女性,独立、自强。

两位主演的角色都非常饱满,现加上亨弗莱·鲍嘉和凯瑟琳·赫本两位影史级大腕的大腕出演,更使得角色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振奋人心,充满力量的电影。歌颂真善美,也展现了人性的美好,爱情的伟大。比之《泰坦尼克号》更有冲击力。

“最完美的冒险电影”!

约翰·休斯顿是美国影坛的传奇导演之一,他的《马耳他之鹰》无疑名列史上「惊人的第一部」中,他也是活到老拍到老的最佳典范,最后一部作品「死者」随即在他去世当年推出,而且还拥有一个出色的电影世家,除了以他执导的「碧血金沙」和「现代教父」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父亲华特和女儿安洁莉卡,还有和他一起编写「死者」剧本的儿子东尼,及和他一样身兼导、演双重身分并正活跃于影坛上的小儿子丹尼。
 
亨佛莱鲍嘉是与赫斯顿最合作无间的演员,但由他主演的经典之作「枭」和「碧」都讽刺地没能让他入围奥斯卡,直到这部在他去世前几年才推出的作品,终于使他荣膺奥斯卡影帝。故事以一次世界大战时,被欧洲强国瓜分的非洲大陆为背景,一对来自英国的传教士赛尔兄妹,被派驻到德国占领的东非,他们不断地努力试着以宗教「感化」当地居民,唯一和他们分享同样文化背景的朋友,就是来自加拿大、拥有的「非洲皇后号」船夫欧纳。
 
战争爆发后,他们身处的村落也没能幸免被德军摧残,赛尔因惊吓过度精神耗弱而撒手人寰,留下悲痛万分的妹妹,但紧迫的情势不容她为哥哥进行哀悼仪式,欧纳成为她逃离这个危险地区的唯一救星,但与其仅是逃离,这个已不年轻却谨守教条的女人,内心竟然藏着一个勇于挑战的冒险家,应该是老练且无畏的老船手,反而显得胆怯而极力反对,但仍不得不基于尊敬而屈服于女人的坚定意志下。
 
从未合作过的鲍嘉和传奇影后凯萨琳赫本,直到50年代才得以在这部作品中精采对戏,而且还是一部充满动作的冒险电影,使人更为好奇而惊喜,但他们公认的演技还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大银幕上,两位已届中年的演员在冲锋陷阵外,还轻而易举地创造出比年轻演员间更强烈的化学效应,从以礼相待、针锋相对到坠入爱河,都意外地令这段黄昏之恋也能像两小无猜般地趣味横生且毫不做作。
 
赫本当然不断地象徵着女性抬头的意识,而本片中的萝丝赛尔一角,更是塑造了她一代女冒险英雌的经典形象,片中对于性别权力的易位和达到平衡,也相当令人莞尔而信服,两位主角各自择善固执的立场,除了一再地唤起人人心中都潜藏着的追求人生真理的直觉,最终也以理解与包容取代对立与偏见的精神,不只是在当时,直至现今依旧是表现真爱的效法对象。

10分。

 6 ) 缘分天注定

2023.01.07

在非洲昆度卫理公会第一教堂,衣帽整齐的牧师塞缪尔和他的妹妹罗茜•塞耶满脸大汗,拼尽全力,努力大声的引领着一群袒胸露乳的非洲人唱圣歌,而下面的黑人也努力的张大了嘴,却发出各种怪腔怪调,那嘈杂声完全淹没了传教士领唱声和风琴声,给搅成了一锅大杂烩。

偏偏这个时候一艘拉响汽笛的破旧机帆船也来凑热闹,把人们的视线吸引了过去。船长奥尔纳特扔在地上的一个雪茄烟头引起一群黑人哄抢,教堂了不断有人离开座位参加进外面的热闹场面,一曲歌毕,众人纷纷离席。

要说这些在非洲的传教士真的非常敬业,把传教当成毕生的事业来做,从效果来看并不好,那些愚昧无知的非洲人冥顽不化,可是传教士们依然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精神实在可嘉,但是任重而道远,不知何时是个了。

去传教士家喝茶,从坐下起奥尔纳特的肚子就叽里咕噜的叫唤,声音大的像肚子里揣了一只猎狗,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吃啥好东西撑的。临走时奥尔纳特告诉塞缪尔和罗茜兄妹俩,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英国人和德国人打了起,法国人也参战了,还有很多国家参战,至于谁和谁一伙,他也搞不清楚。

奥尔纳特走后,兄妹俩刚刚祈祷完保佑英国,德国人就来到了,他们野蛮的打了塞缪尔,一把火烧了所有的房屋,把村民全部赶走。德国人走了后,受了刺激的塞缪尔开始变得精神恍惚,他急切的在地里播种,怕耽误了季节,忘记了这是在非洲,种植农作物不分季节,随时可以播种的。

奥尔纳特再次来到,满目疮痍,一片废墟的村庄,得知塞缪尔已经去世。他帮忙埋葬了牧师,带着罗茜逃走了,因为德国人也在寻找他这条“非洲女王号”驳船,想弄到船,船上有德国人感兴趣的东西,炸药、罐头、食品、装有氧气和氢气的钢瓶。

他们顺利来到安全地带,船上有吃有喝,奥尔纳特想就此躲过战争,罗茜却不这么想,她要从乌兰加河漂流到大湖,帮助英军解决掉横行在大湖上的德国路易莎号轮船,它装有非洲最大的六磅大炮。不过路途充满惊险,在一个叫肖纳的地方,德国人筑有堡垒监视河面,过了肖纳就是一英里的大急流。至于攻击路易莎号的武器,罗茜瞄上了奥尔纳特船上的炸药和钢瓶,她要自制鱼雷,而奥尔纳特船长本来就是个工程师,妥妥的专业人士。不过做鱼雷有点难住他了,且不说鱼雷复杂的内部结构,单就鱼雷里面的陀螺仪,压缩器室,还有补偿重物等等就无从解决,但是聪明的罗茜一句话就概括了,所有这些都是用来让它前进的,而他们可以在非洲女王号上绑上自制鱼雷,直接撞上去。

听了罗茜大胆的设想,奥尔纳特直摇头,罗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动奥尔纳特,说干就干,立刻动身。孤男寡女,独处一船,让罗茜有点担忧。夜幕降临,奥尔纳特要喝点酒,罗茜面露惶恐,不过还好,奥尔纳特酒品很好,接下来沐浴更衣,两人订好君子协定,一个船头,一个船尾,互不干扰,在河里洗完澡,罗茜爬不上船,奥尔纳特规规矩矩的扭过脸去把她拉了上来,夜里下起了大雨,经过罗茜同意,奥尔纳特躲进了船尾的雨棚里,和罗茜距离咫尺,一夜无恙,看来奥尔纳特是个真君子。

驶过急流的过程险象环生,让罗茜惊恐不已,不过急流带来的惊险刺激更让罗茜激动不已,期待再次体验,这让奥尔纳特颇感意外,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是怎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奇女子呢?不过奥尔纳特对于炸掉路易莎号还是顾虑重重,他借着酒劲大发雷霆,接着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酗酒的奥尔纳特让罗茜恐惧害怕。

早上醒来奥尔纳特发现罗茜把他一箱子酒都倒进了河里,这下子他彻底没脾气服了。奥尔纳特剃了胡子光了脸,把几年没擦洗的发动机里外擦拭一遍。没了胡须的奥尔纳特英俊潇洒,焕然一新,他想让罗茜对他刮目相看,可是罗茜就是不搭理他,奥尔纳特终于彻底缴械投降,承认错误,罗茜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过肖纳时,山上堡垒里的德国人发现了他们,奇怪船上咋没人?等到反应过来疯狂射击,已经晚了点,接着逆光救了他们。再次遇到更大急流,险象环生,几乎把非洲女王号掀翻,好在有惊无险他们闯了过来,两人情不自禁相拥在一起,自然而然的亲吻对方。两人突然意识到点什么,尴尬的分开,但是那份甜蜜、温馨和美好的感觉却深深烙在了两人的心底里。

两人再说话时有了几分不自然,也多了几分亲切感,奥尔纳特会不自觉的把手搭在罗茜的肩膀上。干柴烈火,两个人终于突破了最后的心里防线。激情过后的奥尔纳特一觉醒来看见罗茜正在忙碌做饭,幸福的像个孩子不肯起来,罗茜一句“亲爱的”把他乐的麻溜坐了起来,看到眼前的热茶和面包一脸幸福“我真有福气,在床上吃早饭”,这个时候罗茜才问明了奥尔纳特的名字叫查理。

此时的查理信心大增,发誓要炸掉德国路易莎号,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味道。反观罗茜倒是有点信心不足了,大概是她拥有了一个强壮的男人后,女人示弱的天性开始显露出来。查理是个风趣幽默又会疼女人的暖男,他一路插科打诨,充满童趣的搞怪,逗的罗茜开怀大笑,而知书达礼又刚柔并济的罗茜也让查理迷恋不已。

突遇一个落差不小的瀑布,又一次遭遇惊险,好在有惊无险,但是船坏了,舵杆扭成了麻花,螺旋桨掉了一个叶片,彻底开不动了。在罗茜的鼓励和帮助下,查理竟然潜水取下舵杆和螺旋桨,在岸边支起了炉子干起了锻造的活。还别说,需要在设备齐全的工厂里面才能干的活竟然在河边野地里完成了。船行驶在宽阔河面上,查理依偎在罗茜的怀了,看着岸上成群结队的大象在漫步,充满了惬意,心都醉了。

遭遇非洲黄蜂的围攻,罗茜表现的像个没了主见小女人,完全依赖查理的呵护,女人柔弱的一面展示的淋漓尽致,看到查理被黄蜂叮咬的满脸大包,又心疼不已。在曲曲弯弯的河道里,充满芦苇和杂草,只能关上发动机,撑杆划船前行。查理下水拉纤,惹得一身爬满了水蛭,这个时候罗茜表现的像个女汉子。迷失了方向,他们走入了死胡同,罗茜也下河在前面用柴刀劈芦苇开路,巾帼不让须眉,其实他们现在距离大湖只有一百米的距离,只是他们浑然不知罢了。

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查理又发高烧打摆子,罗茜彻底陷入无助的境地。就在山穷水尽之际,天助我也,下起了大暴雨,河水暴涨,非洲女王号顺着河水漂出了河道,退烧的查理醒来发现船已经漂流到了湖里,查理急忙唤醒已经筋疲力尽还在昏睡中的罗茜。

非洲女王号迎面遇上了路易莎号,紧急躲入河道芦苇丛中,还好德国人并没有发现他们。查理做了一个土制引爆器,装在钢瓶口上,钉子撞击子弹,子弹引爆炸药。查理在船身掏了个大洞,把装满炸药的钢瓶伸了出去,他们把非洲女王号擦洗一新,悬挂上一面英国国旗,准备代表英国皇家海军去和德国鬼子决一死战。

非洲女王号开始出击,不想半路上下起了大雨,风急浪大,装了自制鱼雷的船失重,竟然半路上翻了,悲剧了,功亏一篑。查理被抓到路易莎号上,德国人假模假式的搞了个法庭,判处查理绞刑,这个时候罗茜也被抓住送到了路易莎号轮船上,他们竹筒倒豆子,把自制鱼雷要炸路易莎号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听得德国人目瞪口呆。

在执行绞刑前,查理提出一个德国人无法拒绝的请求,为他们俩证婚,于是路易莎号船长为他俩证了婚,以德国威廉二世皇帝授予的权利宣布两人为合法夫妻,执行绞刑。就在此时,一声巨响,路易莎号轮船燃起大火,顷刻侧翻,所有人落入湖水,查理找到一片非洲女王号船上的碎片,才知道路易莎号还是撞上了已经翻了,但是仍然漂浮在湖面上非洲女王号,这真是老天再次显灵,缘分天注定。

 短评

很老的片子了个人感觉还可以

8分钟前
  • 乔植
  • 推荐

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挺吸引人的

12分钟前
  • fox的summer
  • 推荐

前面很精彩,后面的剧情就有些拖沓了

17分钟前
  • 牵不到的爱
  • 还行

约翰休斯顿的镜头永远那么没有美感

21分钟前
  • 周鱼
  • 较差

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曾经遇到过的最大的冒险。

22分钟前
  • 高冷的鸡蛋仔
  • 推荐

不喜欢

23分钟前
  • 爱吃烤鹅
  • 较差

重看感观大为改善,利用情节发展推动角色个人蜕变和相互关系发展的水平不亚于刘别谦怀尔德;而且作为第一批去外景地实拍的好莱坞电影之一,本片幕后故事更有趣:天天想着怎么去打大象的休斯敦,几乎全体病倒的剧组,以及拍摄期间不喝水只喝酒结果啥事没有的鲍嘉。

25分钟前
  • 托尼·王大拿
  • 推荐

如果我是Charlie,早把这女的扔进水里了 :D看到二十多分钟的时候才认出彩色的、蓄须的 Mr. Bogart。。。

28分钟前
  • 桃子
  • 推荐

不喜欢

31分钟前
  • 还行

银色经典,遥远得已没有剩下。

34分钟前
  • 嘉 玲
  • 力荐

这孤男寡女如狼似虎的

37分钟前
  • 皮革业
  • 推荐

两颗巨星大碰撞,AFI百年影星男演员女演员分别的头位,Humphrey Bogart + Katharine Hepburn,当然还有非洲!

39分钟前
  • Marty McFly
  • 力荐

1.既是一部惊险刺激、毫无冷场的冒险电影,又是层层推进、剧作精巧的爱情喜剧,还融合了主旋律为国捐躯的战争片元素。2.“美国百年最佳男女演员”亨弗莱·鲍嘉与凯瑟琳·赫本唯一一次合作,两人的性格戏里戏外各自对照,也真有部分本色出演的感觉,但鲍嘉可以戒掉酒精与装酷,让喜剧感溢出银幕,还偶有怯懦惊惧焦虑不安,也确乎拓宽了戏路。3.剧组去非洲实景拍摄的坎坷历程也值得大书特书,所幸如今看来仍不乏真实感。一路上险象环生,鲍嘉恨透了非洲严酷的环境,而赫本却对那片土地与自然颇有好感,差点百毒不侵的白考尔则成了不时生病的剧组成员的保姆。4.环境空间与事件驱动情感的叙事范本:夜半豪雨,酒入河流,躲避子弹,涉过急流,假扮动物,坠入瀑布,自造零件,黄蜂群攻,水蛭吸血,搁浅挪船,成也大雨、败也大雨。5.神迹般的收尾。(8.5/10)

41分钟前
  • 冰红深蓝
  • 推荐

很老的片子了,挺好看

44分钟前
  • 苏晓晓
  • 推荐

经典,里面的服装看起来很有质感和时代特征。

45分钟前
  • 半城风月
  • 推荐

故事很吸引人

50分钟前
  • 荆棘鸟
  • 推荐

重温《非洲女王号》,就一男一女一条船,John Huston也拍得这么好看,故事跌宕有力,人的个性拍得透彻,亦没有一片风景是脱离剧情。凯瑟琳·赫本演技惊人。当然还有鲍嘉。

52分钟前
  • 卫西谛
  • 力荐

除了一些技术和时代原因,本片故事转折点很多,故事跌宕起伏,节奏也很好。冒险爱情片。角色设置也相对新颖:一个胆小自私的莽汉和一个充满探险精神、想象力和献身情怀的老淑女。意识形态突出,前提不够牢靠算是缺点,女主人公的性格也过于完美了点

53分钟前
  • 生·人
  • 推荐

小时候CCTV6,故事独特蛮 当时感觉太长了。。最后被判死刑的那一刻风回路转!

57分钟前
  • EVA_征服天堂
  • 力荐

为了抵抗德国人,两人同乘一艘破旧的游艇--“非洲皇后号”,沿河顺流而下。途中,这对个性迥然不同的中年男女不仅产生了真挚的爱情,而且还勇敢地击沉了一艘德国战舰

60分钟前
  • (๑⁼̴̀д⁼̴́๑)
  •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