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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28岁,还在找工作。
- 如果还没有住的地方,要不来我家吧。
- 那个,你要不要和我合葬啊?
- 我随便。
-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
- 我知道。
- 之前你不是问过我吗,死后要不要埋在一起。
- 是问过,你说埋在哪里都可以。
- 即便我不能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死了能埋在你身边就好。
“我找不到直人了。”
一个游戏人间,一个生性孤僻,两人相识于声色场所,却意外渗透彼此生活,如爱人,如亲人。
经常关注同影的朋友应该会有相同感觉,妻夫木聪和绫野刚这条线单独从电影中剪出来,是可以独立成片的,而且似乎可以算得上是一部优秀的LGBT短片。
作为电影悬疑中的一个环节,他们与主线的关系没有那么大,所以单独摘出来也完全说得通。
套路是旧的:炮友转真爱,却爱而不可得。但经不住这两人太耐看。
优马(妻夫木聪饰)表面总是无所谓。好像和谁都可以,和谁都没关系,浪得没有边儿。可实际上他心中有许多焦虑,首当其冲就是病重的母亲。他需要有人陪,需要有人能够倾诉,需要有人能给他一个不会离开的承诺。
这时直人(绫野刚饰)出现了。
直人很安静,甚至木讷。他总是不笑,可一想到喜欢的人,眼睛却还是会微微弯起来。
当优马问他:“你要不要和我合葬啊?”他想也没想地就回答:“我随便。”
脸上分明是在笑的。
可还是分开了。(不剧透,原因虽然老套,但还是好看。)
最后,优马一个人走上街头,想起直人曾经对他说:“埋在哪里都没关系,只要和你在一起。即便我不能和你一辈子。”
他哭着说不出一个字。
他再也找不到直人了。
※ 电影整体有点散,冲淡了原作中的悬疑性,改编得一般,但这条BL线还是不错的。
盼了妻夫木聪这么多年演gay,没想到一上来就是个强攻,还后入,十分为自己的白菜感到骄傲了。
在电影开始出现几个不同主人公时,我还故作聪明地认为三个主人公是杀人犯不同时期的样子。每当一出现他们的脸,我就在看他们脸上有没有三颗痣。被导演欺骗自然不好受,可也正是它的迷惑性升华了影片本身所要讨论的主题——信任。 作者吉田修一本人也曾说过这一问题,他无意探究真凶到底是谁。“我并没有预设谁才是凶手。这个故事的主题也并非‘寻找真凶’。执笔时一直存在于我脑中的想法是‘能否信任对你来说重要的人’。无法完全相信重要的人,这样的自己令自己愤怒。这便是书名的奥义所在。” 观影中,第一次想到信任一词是在广濑铃饰演的高中生泉对田中这名奇怪的背包客的态度。田中突然出现的身影吓得她摔倒在地,她爬起来后仍与其进行对话。若我孤零一人,碰到这样奇怪的男子,又被他吓到,早已逃之夭夭。而泉却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不断地与之对话。她对陌生人这么没有防备心,让我想到“信任”一词。 接下来是妻夫木聪饰演的优马对一夜情的直人(绫野刚饰)的信任。优马对直人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却可以仅凭一夜情的快感邀请他一块儿入住进家中,甚至问起直人的一些情况他不愿说也并不追究下去。优马似乎对直人有天生的信任感。而导演也不忘误导观众,屏幕上方播报着“嫌疑犯真的隐身于日本最大的同性恋聚集地吗”这样的消息。 再后来是宫崎葵饰演的爱子遇上田代(松山研一饰)。两个人第一次对话,爱子看见田代的午饭就提出以后要为他做便当。“可以吗?”“可以啊。”连续两个这样的问答,本是很甜蜜的对话。但就第一次观影无所知的情况,始终无法摆脱掉田代是真凶的想法,还会替爱子担忧起来。 在我怀疑他们是凶手时,电影中的他们也在逐渐丢失原来建立的信任。 优马见到直人在咖啡厅和一女子有说有笑,回到家中并不直说,而是拐弯抹角东扯西扯。说出了一个又一个猜测,却又装作无所谓,实际上心里头怀疑得要死。装出的信任,没法让直子说”谢谢你信任我“。到后来,警局一通电话,信任崩塌。他以为自己一直在和杀人犯生活,把直子所有的物品通通收拾扔掉。 爱子父亲一直认为不洁身自爱的女儿再也难以受到疼爱和珍视,所以田代的出现让他一开始就不抱信任。爱子与田代二人的信任本是无坚不摧的,却也奈不住自己父亲在身边“说三道四”,还有嫌疑犯的信息与之吻合。她信他,爱他,却也开始慢慢去怀疑。
喜欢泉的辰哉,见到泉被性侵,什么都没有做,只在原地发抖、恐惧。他相信田中,让田中在自己家里打工。和泉约好不告诉任何人,却依然忍不住和田中商量要怎么办。后来田中病态地扔掉房客的行李,说出辰哉藏了好久的秘密,让辰哉误以为他一样处于痛苦之中。他像一个戏子一样在演给辰哉看,病态地看着辰哉在这场悔恨中痛苦纠结。之后,田中也觉无趣,主动告知内心想法。辰哉这才发现田中的“变态”,一怒之下,刺死了田中。信任崩塌,怒到极点。 看到里头的人物,一个个曾经那么深信,之后却还是去怀疑。而选择深信的人却又被遭受背叛。内心无法不起疑惧:信任一个人,真的那么难吗?作者吉田修一显然并不局限于揭露信任的难存,还给我们留了点希望——爱子挽回了田代,重新信任,重新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泉,她身上更多的不是信任问题,而是反映了驻扎在日本冲绳的美军对当地少女的性侵问题。在网上一搜此类消息,跳出的新闻跨越年份惊人,17年、16年、15年、12年、11年、10年......无关政治正确,性侵在哪里都不应该被允许。泉无法发怒,我们一样无动于衷吗?“无论我怎么哭,怎么发怒,也不会有任何人理解我。”请试着去理解泉这样的人,让泉“发怒”。 正如书的作者吉田修一所赞赏的,并非“不怒”,而是“善怒”。他接受访谈时曾说过:“有些人可以更多地发怒。‘怒’是多种多样的。”一个能妥善处理与表达“愤怒”的人,也是一个能妥善处理与表达“关系”的人。“怒”存在生活方方面面,无法逃避,我们应该好好处理自己的“怒”,以免造成更大的悲剧。
作为一个将吉田修一的《怒》列为去年“年度书籍”的人,一直在等待它的电影版。 差一点就为它加入激烈的北京电影节抢票大军。据说该电影票的厮杀程度特别惨烈,有人想看导演李相日在《恶人》后会如何将吉田修一的小说再次搬上银幕;有人想看渡边谦+宫崎葵+松山研一+妻夫木聪+绫野刚+森山未来这样华丽的明星阵容;有人想看妻夫木聪演Gay,而且还大尺度,露了屁股……
《怒》是一部宏大的多线叙事小说。 一桩残忍的凶杀案,凶手山神杀害了一对夫妇后,在对方房子里待了长达6小时,留下一个血写的“怒”字后离去。 一年后,警方仍在追捕山神。 而此时,三个不同地方出现了三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东京市区的直人、冲绳离岛的田中、房总渔港的田代。 他们好像都与全国通缉的犯人山神有着若隐若现的相似。 到底谁才是真的山神呢? 那些和这三个陌生人逐渐熟悉起来的身边人们,此时该选择相信他们(或者说相信自己),还是选择不相信呢?
作为原著粉,先来说说电影到底做了哪些地方的改编吧。 警察北见和美佳以及那只猫的故事线完全被删了。 毕竟要拍成两个半小时的电影,相较于其他三条复杂的故事线,这个确实只能首当其冲被牺牲掉。 优马(妻夫木聪)、直人(绫野刚)这条线中,优马的哥哥和嫂子友香被删,优马变成了独子。
于是这条线变成了一个略显单薄的BL故事。因为在吉田修一的设定中,友香还是优马的闺密,两人经常互诉衷肠。 电影里优马妈妈去世,却是直人守在身边,然而妈妈的葬礼,优马并没有让直人参加,只是简单的一句台词交代。 但在书中,友香在殡仪馆质问了优马:“……优马,平常总是摆出一副‘我就是同性恋,同性恋有什么不好’的样子,但是就是害怕被龙太他们知道,对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自信,对吧?” 于是你知道,这才是后面优马与直人之间发生那样生死永诀的错过悲剧的根源。 吉田修一在接受台湾《联合文学》访谈时说:“相信自己,就能够信任对方;而没有自信,就会转变成愤怒”。 泉(广濑铃)、辰哉(佐久本宝)、田中(森山未来)那条线被改动得最大。也是我觉得最不满意的一部分。
首先,泉的女生朋友若菜被删,妈妈也仅有一场戏份。 我最吃惊的是泉被美军侵犯那里。 吉田修一写这一段的时候十分克制温柔,前面写泉的嘴巴被人堵住了,“那是一双又大又湿的男人的手”。一章便戛然终结了。 等到下一章,已经是泉和妈妈在早晨的阳光中醒来…… 就像张爱玲写《半生缘》里顾曼桢被祝鸿才玷污,她独自在黑暗的房间渐渐嗅到了由淡转浓的香水味,“她突然坐起身来了。 “有人在这间房间里。”也是一章便戛然终结。 再下一章,已经是祝鸿才来和曼璐抱怨曼桢的反抗激烈……不该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而在《怒》的电影中,近乎直白的展现了泉被侵犯的过程。但书中泉被拽下内裤后,“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声。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按住我的那两个男人听到那个声音,突然丢下我逃跑了。”所以书中这件事情是未遂的。 书中,这里吉田修一用了泉的第一人称回忆这件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因为疼痛睁开了眼睛,看到脸色苍白的辰哉。他在颤抖,惶恐不安。”事后赶到的辰哉给泉的妈妈打了电话,并答应泉“不要跟任何人讲”。 电影这里的改编让我大吃一惊!电影里的辰哉在泉被侵犯的过程中并未不知,而是一直是躲在一边,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却不敢出来制止!! 书中并没有这一幕呀!我翻遍了《怒》也没有找到吉田修一写辰哉是目睹了泉被侵犯而不敢上前救她的呀! 而且他后来在田中向他讲述自己那晚所谓的经过时,心里还泛起了对田中的无数“为什么?”其中就包括:“为什么没有马上去救泉?为什么把泉一个人丢在公园里?” 我想,如果他自己也胆小到目睹而不敢上前,应该不会有这样理直气壮质问田中的冲动。 我完全不懂电影为什么要作这样的改动。 保留得最完整的是洋平(渡边谦)、爱子(宫崎葵)、田代(松山研一)这条线。
吉田修一的原著分为上下部分。 他去年来中国参加上海书展,曾说:“在故事真正写到了三分之二了,才决定谁是犯人。” 前面都在默默蓄力,后面开始爆发。那些信与不信的后果之惨烈,如烈焰般开始灼伤每一个人。 电影就算要讲清楚三条线的故事,都还是铺垫不够。 比如优马为什么会对直人不信任,对彼此的关系那样的不确信?除了自身原因,还因为外界对同性恋的偏见。 比如,书中写说:“据说警方在犯人家里偶然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家举办同性恋聚会的酒吧的名字,所以他们就决定制作一张犯人的女装照片。”对此优马很无奈,“没想到现在社会上对同性恋的看法还是如此。” 还有后来优马因为害怕直人真的是杀人犯,于是在警察打电话找他时说并不认识直人。他的担忧里还包括他的哥哥、嫂子甚至侄女,“如果哥哥被人知道他的亲弟弟不仅是个同性恋,还窝藏杀人犯,在保守的职场工作的哥哥肯定会被开除。友香和花音(侄女)也会流落街头。” 书中,他在这里其实纠结万分。 他后来又自己打电话去警察局试图找过直人的。 电影里的结局是得知全部真相的优马在大街上哭得泣不成声。 而在小说中,吉田修一后面还有一个比较温暖的结局:优马将直人迁葬到妈妈的墓旁。 那段他们关于墓地的对话,之后想来真是又温情又伤感。温情在于真情流露,伤感是因为怀疑掩饰。 “反正你跟家里人的关系也不好,不如我们一起葬在这里好了。” 当然,他只是开个玩笑。但直人却停下擦头发的手,垂下眼睛点点头,说道:“嗯,好啊。” 他的侧脸一脸认真,优马急忙掩饰,“开玩笑啦。”于是,直人也笑着说道:“我知道啦。” 然后,优马又说道:“不过,就算葬在一起,我也不介意啊。”直人又笑,说道:“我知道啊。”
前面说了,泉和辰哉的故事最被改得七零八落。 田中突然在辰哉家的客栈疯狂砸东西后跑走。辰哉去岛上找他,发现了写着“怒”字的墙,并在墙上看到了田中写的另一行字,才知道可怕的田中原来并不想救被美军侵犯的泉,而是希望“美国兵 干到最后啊”! 然后,辰哉被田中发现,辰哉杀了田中。 但这堵墙,在小说中是泉先发现的。发现后怀疑田中便是通缉犯山神,于是告诉辰哉。辰哉去看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又看到了田中写的那段话。他让泉不用担心。然后回到客栈,杀了田中。 后来泉再去岛上,才发现了那段话,也才知道辰哉是为她而杀人。 我又忍不住想怼电影的改编了。既然辰哉都能为泉杀田中,如果泉被侵犯时他真在旁边,为什么他不能冲上去杀美国兵呢? 电影中只有爱子和田代那条线的结局是完全和书中一样的。 渡边谦和宫崎葵也是我觉得电影中演得最好的。 小说中的爱子是个胖胖的有些迟钝的少女,宫崎葵在外形上并不符合。但是当她举报了田代,结果警察比对指纹后告诉他们,田代并非山神时,吉田修一在书里这样写:“女人的哭声非同一般。那惨烈的哭声让人感觉原来人竟然能哭成这样。” 我在看电影的时候也完全被宫崎葵在这里的哭给震到了,真的是哭得惨烈。
我当初看小说《怒》的时候,也是有好几个地方把自己给看哭了。 当时刚好去日本,项老师就把这本书借我带去看了。比对吉田修一对现在日本的描写,会发现真的是细致入微。 大概是作为一个同样不喜欢麻烦别人、需要和人保持安全距离、从小就拿“谢谢”作为对别人的拒绝、被EX都评价为“固执而冷漠”的我,很容易就窥见到他们礼貌的背后。 他们看似温和有礼,其实充满了克制,防备和疏离。这种态度,和欧洲人简单的热情是完全不同的。 我去欧洲时,和朋友在飞机上被分在不同的座位,因为很多欧洲人都是携家带口的坐在一起。 去日本时,和朋友也被分开了,但是坐在前后座的两个中间位子。两边的日本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座位里,全程散发出“我不理你,请你也不要理我,当然如果你理我了,我也就只好礼貌地回应你”的气场。 走在欧洲的小城里,经常会遇到阳台上的陌生人热情地和你打招呼。 走在日本的社区,房子小小的,街道很干净,几乎没有人,有一些死寂。然后我看到一户人家外面的紫阳花开得很美,就过去合影,结果听到背后窗玻璃被敲击的声音,主人在屋子里以此表达不满。 《怒》中的山神大概也是在这样的一个社区人家门前歇脚。天气燥热,工作被骗,浑身乏力,然后女主人回家,出来给他端了一杯茶。再然后,他尾随进屋,杀了女主人,又杀了男主人。
一个过分强调自律,强调界限,强调不给人添麻烦的人的最大问题就是无法与人好好相处。要么过近,要么过远。 要么,怎么都无法建立信任,要么,就建立了不能被摧毁的信任。一旦信任破裂,宁肯使用极端手法。 吉田修一当时在上海书展上和史航有一场对话。史航说起当年其实张艺谋看中过东野圭吾的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但最终放弃了。放弃的原因是觉得这个故事无法中国化,中国人的情感里不能认同这个故事(言犹在耳,结果人家苏有朋导演的中国版电影现在正在上映了,果然初生牛犊乖乖虎啊!)。 在中国人的情感里,不至于一个邻居给你的温暖,让你愿意去掩饰对方杀人,然后又为了掩饰对方杀人,还杀了人。
小说《怒》中,那个被电影删掉的警察北见最后向美佳求婚了,结果却让他从此失去了美佳。 这一段在我看来正是吉田修一最想要说的。 当时,北见对美佳说谎,说他查了她,因为想要在了解她的基础上一辈子对她好。说: “不管你经历过什么,我都无所谓。”结果美佳的回应是飞奔而逃: “……别过来。” 吉田修一这时候写道:“北见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认为自己说出的话其实是‘我爱你’‘我相信你’‘请相信我’。” 拒绝就拒绝,为什么要说谢谢? 讨厌就讨厌,为什么要说谢谢? 不见就不见,为什么要说谢谢? 小说《怒》中的少年泉和辰哉的结局,是我看的时候觉得在信任动荡的黑暗中的一点希望的微光。 书中泉最后知道辰哉杀人的真相后,告诉了妈妈。以为妈妈会让她说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救辰哉。结果妈妈却对她这样说:“妈妈不想让你再难过。你把妈妈当成坏人好了。是妈妈不让你说的。你为辰哉着想,想说出实话,但是妈妈不让你说。妈妈求你了,就这样。” 这是成人的理念。 但最后,泉还是在警署向刑警讲出了真相。 她给辰哉写了三封信,辰哉只回了一封,信写得克制而疏离,但背后又是深深的感情。 他说:“我这次做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你。所以,希望你能尽快忘掉这件事。” 这是少年们的选择。 这是吉田修一。
(我们的小小花园,你要不要来转转?)
原发于2017年4月18日澎湃新闻“有戏”。
李相日2005年执导的电影《天堂失格》,人生失意的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命运因为一起巴士劫持事件相连,大难不死携手向社会展开报复。他的导演新作《怒》,分居三地但脸上同样写着“Loser”的三位男性,由于把自己活成一团迷雾,分别被观众怀疑是一年前轰动日本的“八王子杀人事件”的真凶山神。
新闻节目对山神整容的详细报道,令这三个“撞脸”的男人跨越性取向的差异,被迫重新踏入不愿回首的过往。而比起观众无关痛痒的猜来猜去,身边各色人等尤其至爱或友朋对他们的重新打量,直接关系到三人的生死存亡。
东京的高级白领优马(妻夫木聪)认定被他从同性欢场捡回家的直人(绫野刚)必是真凶,一脸恐惧地试图将两人朝夕相处建立起来的信任痕迹悉数抹去,彻底失去直人。
千叶的不良少女爱子(宫崎葵)把在父亲洋平(渡边谦)所在的渔协打工的哲也(松山研一)看作安心的象征,可是由于不敢确认他是否隐藏着另一张面孔,差点与他变为路人。
最过激的行为,发生在冲绳不谙世事的少年辰哉(佐久本宝)身上。他和家人一样,对曾在无人岛上独自过活的信吾(森山未来)百分百信任,甚至一度将信吾视作坚实后盾。待发现一切皆是骗局,他和泉(广濑铃)不过是信吾的“玩物”,他亲手摧毁了偶像。
与吉田修一的原作相比,影片对优马、泉等人物做了近乎180度的翻转处理。
书中多次流露优马对于自己的同性恋身份,看似无所谓实则颇为顾忌。他把直人“金屋藏娇”,源于担心假如带直人面见亲朋,自己会很难堪。接到警察电话谎称不认识直人,考虑的是这段关系可能会影响甚至破坏哥哥的事业。
但在电影中,优马的家人只有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母亲。而尽管他像书中所写,经过几番犹豫带着直人踏入病房,讲述为何不让直人出席母亲的葬礼时也是支支吾吾,心理上却并无超越自身的激烈挣扎。
与此相反,吉田修一对泉的温柔相待,被李相日悉数撕掉。小说轻描淡写美国大兵强奸泉可是未遂,电影却将他们成功发泄兽性的过程详加渲染,并安排附近居民楼上的一对母女漠然注视。
李相日如此而为,显然跟驻扎在冲绳的美国士兵时常对日本女性犯案,国民早就习惯甚至麻木的事实有关。他2004年拍摄的有关日本学运的电影《69》,已经流露普通日本人对美国兵极其暧昧的态度。
只有爱子与哲也这条线,影片做到了较为忠实的还原。
原著党对电影的最大不满,正在于李相日联手吉田修一改编时,添加了过多的个人私心,削弱了小说家的功用,导致情绪过于铺陈,缺少细节铺垫。他们更愿意相信如果两人的合作像创作电影《恶人》的剧本般,吉田修一占主导地位,影片会如《恶人》一样,尽显原作精髓。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正如《天堂失格》用三个不同职业的青年的“自我毁灭”过程,侧写而出日本其时年轻人普通的生存困境,电影《怒》中三则平行推进的故事,勾勒出了日本当下社会“爱与信任”的现状。
与日本众多解构家庭质疑其存在意义的影片相比,《怒》中爱子、优马、辰哉和泉的家庭虽然并非全部完整,但他们与家人的关系却让人动容。
爱子在风俗店的失足令洋平无比自责和心疼,他在爱子深陷爱河后调查哲也的身份,源于担心女儿再度遇人不淑。优马为何不结婚,母亲心知肚明从不过问,她以与直人的愉悦相处,表示对儿子的祝福。泉的母亲曾经堕入风尘,母女搬到冲绳过的是相互扶持的平静日子。而辰哉的家庭,可用模范形容。
然而与他们构成短暂的恋人或友人关系的哲也、直人与信吾,却只能旁观别人家的幸福。哲也无力偿还父母自杀之后留下的欠债,为了躲避黑社会的追讨,他只能躲在不为人留意的角落苟且过活。直人从小到大的“家”只有福利院,唯一的“亲人”是“家”中一起长大的“妹妹”。信吾像个与世界没有任何联系的幽魂,由于缺乏一技之长,他的求职路上遭遇过诸多不公。
这样的两类人谈爱情论友谊,“信任”成为奢侈品属于顺理成章。
对直人来说,优马母亲施予的善意是一种亲情补偿,也是他坚定要与优马长相厮守的最大外部动力,但于优马而言,直人的沉默寡言里也许包含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在银座的街头从电话中得知几位友人家中都遭行窃时,瞥见直人正与某女性在咖啡馆相谈甚欢,归家就此事询问直人,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心中困惑,而是先问直人去了哪儿,见直人作出的回答与所见不符,他岔开话题以看似关心的口吻问直人何时去找工作,钱是否够用,直人让他不用担心。
尴尬与沉默并存的空气里,他终于说出其实看到了直人与女性约会,称直人是不是双性恋并不重要,关键是他怀疑直人更加彻底地背叛了他,而无论直人作出何种解释,他都保留最终的判断权。
发生在朋友身上的事情显然影响了优马。在看到新闻画面中整容后的山神照片之前,他已对直人的品性生出怀疑。
哲也这边,爱子的简单与热情让他明白自己尚且具备爱与被爱的能力,可是洋平对两人感情的并不看好,也让哲也思考他和爱子到底能走多远。而爱子看过新闻后的心理斗争,道出全身心地相信一个人到底有多难。
信吾更为极端。他先是声泪俱下欺骗辰哉相信对于泉的被强奸,他同样对自己当时的无能为力深深自责,继而将辰哉父母经营的民宿砸得一塌糊涂。当辰哉找上无人岛,他更是赤裸相告他有多么渴望看到泉被美国兵狠狠蹂躏。说到底,具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的信吾,压根不相信“世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他的名字与其言行,构成讽刺。
从此层面来看,李相日要比吉田修一“心狠”得多。原作里的信吾和辰哉,并没看到泉被美国兵侵犯的过程。
而李相日更为残酷地串讲这三则在“信任与怀疑”线谱上不断改变位置的故事的手段,是用声画的种种错位。
开场不久洋平把爱子从风俗店领回家的新干线上,东方神起的音乐暂时消弭父女间的罅隙,也将优马在同志声色场所的放纵与寂寞交代。优马就神秘女性与直人交谈时,后一场戏中爱子向洋平发出的问话“你相信我吗”,带出的亦是直人的心声。只是,没有告诉优马那是他的“妹妹”的直人,也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
优马同样没有说出口的否定回答,换来的是他在街头的失声痛哭。与心脏病突发死去的直人阴阳相隔的优马得知杀人真凶已被辰哉刺杀,无法释怀过往,约直人的约会对象面聊,方知两人的关系,以及直人到底有多爱、多信任他。
可是,用嚎啕宣泄悔意又有何用?就像《蓝宇》的结尾,陈捍东开着车再在北京的街头转悠,也不可能再次收到来自蓝宇的“新年快乐”问候。
与此同时,泉和爱子也在不忍回望的伤心之地悲伤欲绝。满脸的眼泪里同样包含悔恨。
令人欣慰在于,爱子最终用行动挽回了哲也。而她和哲也坐在电车上相邻座位上的画面,与她和洋平在新干线上的相对而坐形成呼应,两次都是回家,两次都是救赎,与父亲是被动,和爱人是主动。她把头上的小花摘除,代表着和哲也一起去过平凡生活的决心。
信吾犯案后用死者的血写在门上、在无人岛居住期间用石头刻在墙上的大字“怒”,带给观众以及辰哉和泉的冲击,自然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但愿每个从“怒”中走过来的人回忆往事,脑海中响起的都仅仅是坂本龙一为影片谱写的音符。
以一起凶案为起点,三段故事并行展开。原以为三位外来者都不是犯人,或者三人其实是同一个人,但终究真正的犯人因为谎言得到了信任,而其他两位外来者则因为不信任受到了最爱的人的怀疑。演员的表现非常有张力,但影片后半段煽情过度,用力过猛。私心最爱BL组的故事。
看到广濑铃那段【为了不剧透我不能说的戏】时完全崩溃了,真的很难接受这种眼看着她长大的演员演那种【为了不剧透我不能说的戏】吧!日本导演都是秃鹫吗,广濑铃也是桥本爱也是,完全是守在那里就等着满十八岁拖去演那种【为了不剧透我不能说的戏】啊!
居然毫无心理准备的在那么巨的巨幕上跟好几百号人一起围观了小七上刚哥!还一上再上!上了又上!怎么说!简直视觉奇观了!(八十块钱花得值,一百二打车花得值
谎言击中柔软深得人心,真诚却让善意变得僵硬教人将信将疑,说到底我们都不自信从天而降的温柔会属于自己,宁愿猜疑你脸上的痣代表邪恶,忘记了你迎着夕阳笑笑说想和我葬在一起。啊!真想死死抱住妻夫木聪不撒手。
拜托李相日不要再碰吉田修一了。情绪推动基本靠配乐。情节的安排取舍,剪辑节奏都是蜜汁瞎来。原著提出的信任命题,真是个无解之题。信任从不会凌空创建,它要求时间成本的注入,要求深厚了解来奠基。又因是贵重之物,本身就不该是无条件、无差别任意发放的。剧中每段关系里的怀疑,其实都属合理怀疑。
最后半小时的高潮戏拍的很带感,坂本龙一的配乐妙不可言。每个表演都堪称脱胎换骨,悬疑包装下的爱情骨心,对挚爱的信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天妈了,妻夫木聪做攻!
一个通缉犯,影片给出三个嫌疑对象,扯出三个撕心裂肺的故事,关于信任,关于谁可依赖,关于无能为力。在这些烟雾弹下,影片很可能真正刺向的是美国——这个在日本本土驻军的爷。怒而无能为力,怒而无可依靠。
若即若离的同性情侣、互相取暖的边缘夫妻、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每个人都是主角。三地同时发生的信任危机、爱与背叛,对自己对他人的愤怒……到最后,所有人的情绪仿佛随着坂本龙一的音乐一同喷薄而出。演员们都呈现了最好的演技,妻夫木聪太适合演gay了。
李相日就没把剧本改成功过!吉田修一是不是傻!
入选年度个人日影十佳。人物形象饱满,个个都在飙演技。宫崎葵扮演轻度智障女,广濑铃扮演被美军强暴的少女,妻夫木聪从背后硬上凌野刚的BL组合。。这七张脸的印象完全被颠覆。坂本龙一音乐助力不少,李相日×吉田修一完胜(以上都是废话,正经的写在下面了 ↓
(西门町威秀)怕是今年最佳。宮崎葵要拿影后。
所谓「怒」,即对自身软弱无能的愤懑与绝望的不甘,由此产生对生命的倦怠消极,外化为撕碎世界的火焰;每个人都处于「怒」的深渊,常怀不安犹疑,只爱陌生人,幸福是幻影;抹去关键信息,悬疑核心的推动,三段式互相嵌套,声像剪辑互为关联;小七贡献年度最佳表演。
坂本龙一静静的钢琴独奏把本片的“沉重感”提升到了小说无法达到的高度,不过或许是剪辑的问题,和小说一样让最后的“爆点”变得过于刚猛。关于“怒”的描述,几个演员几乎都达到了原作的追求,人性懦弱,自卑,自私,背叛才是真正的“怒”!豆瓣第4000部日本电影
喜欢这个不均等的剪辑,不刻板。细究起来瑕疵不少,日影的通病没能避免,但你聪哭的那场戏我是真实的看哭了…所以没法理性给四星。宫崎葵演这个神经质角色也出彩,只是没想到她和松山研一这对十年前的青少年还能演青少年。
顺着剧情的肌理切开真实,李相日这次的新片真是较《恶人》全面升级,非常精细的将三段不同的故事由一起事件连在一起。取景、剪辑、景别的选取、自然光的运用非常考究,被不少突如其来的镜头惊艳到。匠人的精工细作。
不知道为什么评价这么高,过度煽情又没什么力量的三个故事,无法拯救的节奏加过度的表演,很不好看,这么点事小说怎么那么厚
作为原著粉,算是能满意,导演非常稳,完成度很高,三条线的改编都有些小问题,剧本改编最大的在妻夫木聪这条线上,一切可有可无的都被去掉,只留下干净利落的叙事主线,完成度最好的算是宫崎葵和渡边谦那条线,不过话题性更强的还是那条同志线。要有多爱一个人,才敢说信任。
一个简单的“怒”字,把三个平行故事拧作一团;这个字,也把人们惯用的假面层层撕裂,直到人性最黑暗脆弱的一面被赤条条的暴露出来。导演残酷,把懦弱,失信,自私,欺骗全部抛给观众;导演又温柔,因为他最后还是留了一条“回家”的故事做结。夕阳下的列车里,回家的,是人性里最后的一丝温暖和希望。
原著应该不错,人物错落纷杂,空间无限开阔,一点点收回去还是讲小小的人心,拍得还是笨拙了一些,中规中矩,这么棒的演员阵容,可以很好更好的,大哭特哭这种戏太多,反而减轻了电影本身的压抑沉重。李相日不愧是韩裔,有一些日本电影少有的硬气,直接拍摄驻日美军强暴日本女性,就这一点,要点赞。